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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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活的蟲照宛如泥牛入海,沒有回音。
何奕銘很難想象方以則冷着一張臉,點開微信看他蟲照的表情。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下午上班時間,何奕銘給方以則發了一個努力打工的表情,沒想到竟然有了回音。
方以則:公司考勤規定,一個月十分鐘內遲到三次不扣錢,第一次遲到十分鐘扣50,第二次100,第三次200,遲到一小時按礦工處理,礦工一天自動離職。
何奕銘挑挑眉:“生病了呢?”
方以則:補請假條
這回複和方以則這人一樣冷,何奕銘輕笑,索性現在身體不暢快,他也不想幫鄭泥鳅跑腿,打了車趕回之春。
鄭泥鳅看到他頗為疑惑:“你不是去海城了嗎?”
何奕銘暗罵他沒人性,臉上撤出抹虛弱的笑,“鄭哥,我對氏房海景酒店這個項目特別重視,您一說我就馬不停蹄回宿舍取身份證,想早點去海城看看。可一出樓就下雨了,那天黑的就跟要掉下來似的,連車都打不着,沒辦法我只得冒雨走路去地鐵口坐地鐵,沒想到就因為淋了點雨生病了,昨天一回宿舍就倒在床上,睡到現在才醒來。”
鄭泥鳅聽着他半真半假的話,一時分辨不出哪裏有問題,确實何奕銘臉色也不正常,“去醫院了嗎?”
“沒呢!”
“不舒服還是要去醫院。”鄭泥鳅場面話說的漂亮,“這兩天你就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再去海城,一時半會兒也不急。”
“謝謝哥!”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何奕銘眨巴兩下眼睛,趴在辦公桌上補覺。
他睡得迷迷糊糊,耳邊一直有點鼠标的聲音,他意識正在半昏半醒的時候,這時候這點聲音特別刺耳。
何奕銘迷瞪地擡起頭,看到鄭泥鳅在電腦後面全神貫注點着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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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把你吵醒了,我聲音小點。”鄭泥鳅見何奕銘醒了,有些不好意思。
“鄭哥,你在幹什麽?”何奕銘印象裏鄭泥鳅上班不幹正事。
“玩牌。”鄭泥鳅倒是坦蕩。
何奕銘心裏有數,恐怕就是他上回看到的蜘蛛紙牌,他也不指望鄭泥鳅能發善心顧及他的身體不好受,還是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我出去喝口水。”喝他個幾小時,下班再回來。
何奕銘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腦瓜也是嗡嗡地發響,眼睛下面的兩片臉頰像是塗了腮紅一樣,熱得發燙,他自己沒感覺什麽地方難受,只是覺得有些提不上氣。
“去吧去吧。”鄭泥鳅站起來把通風的窗戶關上。
何奕銘舒了口氣,走出辦公室,想找個安靜的角落貓着,結果在半道上看到了沖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鄭之烽。
兩人正面相對,何奕銘腳步一頓,也沒和他打招呼,貼着牆根走。
這走廊裏就兩人,他們想裝沒看見對方都不成,鄭之烽氣性重,也不看何奕銘一眼,兩人就擦肩而過。
等人走了,何奕銘又回上次玩手機的地方補覺。
他剛躺下去閉上眼,就感覺有人站在他前面。
畢竟是上班時間,何奕銘在公司其他同事面前口碑不錯,何奕銘沒敢太放肆,連忙睜開眼,卻看到臭着一張臉的鄭之烽站在他面前,手裏是公司茶水間統一放的白色瓷杯,上面冒着騰騰熱氣。
“你看起來像生病了,吃藥了嗎?”鄭之烽聲音冷硬。
何奕銘皺眉:“吃過一次。”
方以則給他買的藥,他退房的時候忘帶回來了。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有些人常常生病,自己抗一抗就過去,有些人一年到頭不生病,一生病就病來如山倒。”
“你他媽是咒我呢?”何奕銘就是那個一年到頭不生病的人,一聽鄭之烽特地跑來和他說廢話就不耐煩了。
鄭之烽一如之前神色冷淡,把白瓷杯放到茶幾上,“我這只有板藍根,你先喝點,我再去藥店給你買退燒藥。”
何奕銘盯着前面黑不溜秋的藥水,有理由懷疑鄭之烽會趁機下毒。
“別,我睡睡就好了,別耽誤你上班。”何奕銘可不敢讓鄭師哥給自己跑腿,他也沒感覺哪裏不舒服,就是想睡覺,沒必要承一個人情。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鄭之烽主動過來關心他,不管是看在什麽面子上,總比鄭泥鳅那個光動嘴皮子的人強多了。
“謝謝了。”何奕銘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他連鄭泥鳅都可以親熱的哥兩好的,何況鄭之烽是主動示好,何奕銘也借坡下驢。
鄭之烽深深看何奕銘一眼,何奕銘的狀态還好,就是臉上兩坨紅暈太明顯,看起來有些嚴重,他感覺到何奕銘對自己的抗拒,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這是轉性了?”人走後,何奕銘望着冒煙的板藍根,難不成以前都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被鄭之烽這麽一驚,何奕銘也沒了睡意,窩在沙發裏,給方以則發騷擾信息。
他算是琢磨出味了,方以則對他是愛搭理不搭理,就跟逗貓似的。
這方面的心情何奕銘理解,畢竟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要是有人對他主動投懷送抱,他要是看得過眼也不會拒之門外。
方以則看他,估計也是這麽個意思。
何奕銘倒是無所謂方以則怎麽想他,畢竟他自個對方以則也是不甘心被壓,想要找回場子而已。
兩個單身青年,又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憑啥不可以互相釋放激情。
何奕銘給方以則發了一連串騷擾信息,打發時間。
微信震動兩聲,何奕銘以為方以則回他信息了。
何奕銘點開微信一看,是梁如是發來的信息,告訴他已經找到房了,問他要不要合租。
他就是真和方以則住一塊了,也沒考慮過和梁如是合租。
【何奕銘】:什麽時候搬家?我幫你搬東西。
【梁如是】:嘤嘤嘤,老奕你果然沒良心,你嫌棄我了。
【何奕銘】:(lll¬ω¬)
何奕銘點開狗男人微信。
【何奕銘】:你說一個剛出社會的實習生,自己租房子花銷太大,唯一能和他合租的人還是一個特別浪的小騷零,要不要考慮合租。
何奕銘原以為方以則會和之前一樣不搭理他,沒想到就過了兩分鐘方以則就回了。
【狗男人】:是朋友?
【何奕銘】:四年室友。
【狗男人】:想當朋友,別考慮。
何奕銘挑了挑眉,指尖飛快。
【何奕銘】:工資低,生活困難,方總要不要考慮一下包養我?
何奕銘也沒真考慮方以則會和他住一起,但要是能登堂入室,他見到方以則的機會就多了,反壓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過約/炮是一碼事,把人帶回家裏住就是另一碼事了。
可何奕銘忘了,方以則是公司老板,住的地方不止一處,算不上家。
沒多一會兒,方以則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何奕銘把地址複制到地圖上搜索,是一個剛出的公寓樓,走路十五分鐘就能到那裏,小區門口就是進口超市,生活十分便利,房價也貴的讓人咋舌。
【狗男人】:密碼162534。
【何奕銘】:我搬過去?
【狗男人】:客卧,住到你找到合适的房子。
【何奕銘】:(*^_^*)洗好澡等你~
下了班,何奕銘立刻去方以則給的地址查看,這是個高檔小區,70年商住,只有業主可以進入。
方以則已經打過招呼,何奕銘暢通無阻。
方以則購買是高層兩房,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将城市劈開兩半的河水還有萬家燈火。
夜幕降臨,何奕銘進到方以則浴室洗澡,沐浴乳和洗發水都是何奕銘在市面上沒有見過的品種,裏面是淡淡的青草香,和方以則身上的味道一致。
何奕銘将自己洗幹淨,鑽進方以則的被窩,等着方以則回來,迷迷糊糊中他睡過去了,早上醒來,他另外半邊的床鋪還是冰涼的。
何奕銘沒給方以則發消息,他們之間的關系比一般人親密,那也僅限于身體而已,實際上他對方以則這人并不了解。
他想搬來和方以則住首先是實習期開銷緊張,還有就是他一直惦記方以則的屁股,要是他避嫌,方以則說不定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要是方以則跟哪個男的定下來了,他的原則不會再去招惹方以則。
剛好這天是周末,何奕銘幫着梁如是搬家,搬家的時候,梁如是再三詢問,“老奕,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合租?那我可就找別人了。”
“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
“哪裏?”梁如是狐疑看着何奕銘,怎麽從沒聽何奕銘說起過。
何奕銘沒把真相告訴梁如是,挑着方以則的條件,沒把方以則把他壓了的事說出來,只是說喜歡他的小騷零。
梁如是倒是相信他,還問他那人長的是不是比他好看。
何奕銘想了一下方以則的條件,點頭說是。
幫梁如是搬好後,何奕銘就打了輛車将自己的東西一股腦運到方以則家去了。
方以則讓他住的是客卧,何奕銘直接把自個的衣物一起塞進方以則的衣櫃,不得不說方以則家的裝飾和他人一樣簡約,黑白調,沒啥人情味兒,幹淨的連根頭發絲也看不見。
他衣櫥裏也是清一水兒挂各西服和襯衫,內褲襪子規規矩矩疊放在抽屜裏,弄得比樣板房還樣板房。
何奕銘沒敢把方以則衣櫃弄亂,他把方以則衣服往旁邊捋捋,把自個衣服挂上去,一邊板板正正,一邊就是普通人家打理的樣子,頓時順眼多了。
收拾好衣服,何奕銘又把自個的牙刷塞到方以則牙杯裏,正好湊成一對。
弄好一切,何奕銘趴在方以則床上,擺出個妖嬈的姿勢,等着方以則上鈎。
滴滴!
輸入密碼的聲音。
方以則進卧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奕銘搔首弄姿的在自個床上。
方以則眉頭一擰:“下來,客卧是另一間。”
他平時住在這套房裏,容忍何奕銘進入自己的領地已經是容忍極限。
何奕銘笑的像偷腥的貓,他在方以則的目光下,大大咧咧敞開雙腿,露出腿間辣眼睛的玩意兒,“反正睡到客卧去,半夜還是要睡到一張床上,來來回回不麻煩嗎?”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們兩壓根就不是純潔的關系,你把我弄家裏來,不就是為了那一檔子事,分什麽床,你的床不是照樣睡嘛!
方以則知道何奕銘在床事上面比較放浪,原也沒指望他會忍着不發騷,看着他沒皮沒臉的樣子,方以則也不再管他,他打開衣櫃打算挑一件舒适的衣服洗澡,結果一看,他的衣服被擠到一邊,另一邊則是何奕銘的衣服占據。
方以則冷冷瞥何奕銘一眼。
何奕銘理直氣壯:“都睡一張床上了,你難不成還要叫我明天起床跑客卧去換衣服?”
方以則沒搭理他,挑了一件睡衣往浴室走去,他又看到自個牙杯裏放了另一只牙刷。
這回方以則已經有接受能力,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新的牙杯,把何奕銘牙刷放進去,然後打開水龍頭洗漱。
洗完澡,方以則冷着臉,站在床邊,細白的手指直接捏住何奕銘下巴,低頭狠狠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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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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