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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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奕銘跟着的是一個姓鄭的設計師,何奕銘管他叫鄭哥。
兩人第一次見面,鄭哥從書櫃裏掏出兩千一斤的烏牛早頂芽,在小葉紫檀茶幾上泡茶歡迎何奕銘入職,這一喝就喝了一個上午。
到下午,整個樓層靜悄悄,何奕銘坐在靠門辦公桌,身後傳來噠噠的鼠标點擊聲。
“鄭哥,有什麽事情交給我辦就好。”上班就沒有幹過一件上班該幹的事,他幹坐了半小時,琢磨過味兒了。
何奕銘走近,鄭哥鼠标立刻點了兩下,關了一個頁面。
何奕銘眼尖,電腦下端程序欄開着PS,文檔,還有一個蜘蛛紙牌,何奕銘權當沒看見,他也不是傻的,剛才鄭哥的舉動分明是防着他的。
“我這也沒什麽事。”鄭哥靠在辦公椅上神情松散,像是想到了什麽般,上下打量何奕銘,“小何,你手工畫還行的吧?”
……
第二天午休前,何奕銘緊趕慢趕把鄭哥大班兒子的家庭作業完成。
鄭哥看了一眼畫,贊不絕口,口口聲聲要請何奕銘吃飯,以後還要多麻煩他。
這種請客吃飯的話,沒有确定日期就是一種口頭上的客套,大家心裏都明白,一般沒人放在心上,真要開口了雙方都尴尬。
不過何奕銘這人玩得開,臉皮也夠厚,既然鄭哥給他坐冷板凳,他也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了,就不怕惡心不死這老泥鳅。
“鄭哥,我這一進公司就到您手下,這三個月還要您多關照,就這個情誼,我喊你一個聲師傅都不為過,幫您做個家庭作業就是順手的事。”何奕銘給人戴了一頂膩歪的高帽,掏出手機直接在樓下菜館訂了位置,不等鄭哥拒絕,“公司樓下就有家菜館,我剛來還不知道有哪些招牌,鄭哥中午可就你來點菜了。”
鄭哥埋頭把畫放公文包裏,擡腕看一眼時間:“本來該哥請你吃飯的,我還得趕着去幼兒園送畫,你自己吃吧!”他拍拍何奕銘的肩頭,拎起公文包就走,到門口時想起什麽似的三步并作兩步蹿回電腦桌,直接按滅了電腦的電源。
何奕銘臉上的笑差點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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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哥像是沒看到,叮囑何奕銘:“下午我要陪客戶,可能不回來了。”
何奕銘心裏冷笑,從善如流把人送到門口:“您放心去。”
何奕銘一肚子悶氣,他算是看清楚了,這個老泥鳅滑不留手,臉皮也厚,表面上笑呵呵,說話好聽,背後一點人事不做,盡防着他。
他瞄了一眼黑屏的電腦,直接掏出手機玩起了游戲,沒活也好,玩手機他不香嗎?反正下午老泥鳅不在,沒人能管他。
果不其然,到下班時鄭泥鳅才回來打卡,何奕銘主動和泥鳅走在一起,兩個人話多都不會冷場,面上處的別說多客氣了。
何奕銘耗了兩天,他倒要看看這條泥鳅能怠工多長時間,總不能天天摸魚不幹正事。
這天,何奕銘在茶水間慢騰騰撕開一條速溶咖啡,開水注入瓷杯一會兒就冒出熱煙,百無聊賴吹散白煙,悠閑地看半透明玻璃門外,來來往往跟時間搶節奏的員工。
“奕銘,我看你這兩天好像都比較空。”王俏俏拿着一個空瓷杯走進來,神情有些疲憊,精神卻看着不錯。
王俏俏跟的設計師是個能力很強的女性,做事強勢,對細節吹毛求疵,跟在這樣女強人身後雖然累能學到不少東西。
何奕銘跟誰都可以混熟,他拿了兩袋咖啡出來,“和以前一樣,喝黑咖啡提神嗎?”
“可以的!”茶水間只有他們兩人,王俏俏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她像是誤闖進野獸地盤的小白兔,對這個新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看着何奕銘悠閑自在的神情有些羨慕,她和公司的員工,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王俏俏欲言又止:“奕銘,我聽說鄭老師在公司裏名風不太好。”她在複印文件時,聽到路過的同事談起有一個實習生被分到了鄭設計師手裏,那兩個閑聊的同事雖然沒有明确說壞話,但語氣足以顯露出很多信息。
同批實習生就他們三個,鄭之烽冷,她也就能和何奕銘說上幾句話,難免有幾分關心。
何奕銘眼睛瞄着手機,分出半分心神對付王俏俏,她說的這話,何奕銘都親自領教過了。
這兩天,他也差不多做好了準備怎麽把鄭泥鳅這道坎邁過去,這麽想着,何奕銘擡頭向王俏俏往去,這一看,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他瞪大了眼睛。
“奕銘?”王俏俏沒有等到何奕銘的回音,擡眸望去,只見何奕銘松散的表情轉驚愕,一雙眼亮得驚人。
王俏俏順着何奕銘的目光望去,只見茶水間外面走過一個人影,那是身材挺拔的青年,穿着幹淨的白襯黑褲,五官英俊,眉眼像冰雪一樣冷清。
“艹!得來全不費工夫,總算讓老子找到他了。”何奕銘也顧不上保持風度,白瓷杯往王俏俏懷裏一塞,直接大步往那人走去。
媽的!沒想到這狗男人竟然也在這上班!他正愁着怎麽打發時間,就有樂子自己撞上門了。
何奕銘兩眼發紅,追着那個身影就走。
“奕銘?”王俏俏在他身後喊。
何奕銘沒搭理她,快步跟在男人身後,眼見着男人進了廁所,何奕銘直接跟了進去。
他一進衛生間,瞧見的就是男人掏出自己的大家夥放水。
何奕銘想也沒想,在門後掏了根拖把杆子把門從裏面堵死,雙手環胸看着神情冷淡的美人。
方以則聽到聲音,淡漠看他一眼,神情如常剛拉上拉鏈,走到洗水臺手按下洗手液,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地洗着冷白的手指。
白熾燈映着香槟色鏡子邊框,襯得他氣質越發出塵,那閑庭散步的模樣,好像被人堵在衛生間圍觀的不是他一樣。
何奕銘暗罵一聲裝逼狗,快步走到男人面前。
方以則微微皺眉,他看着何奕銘脖子上挂的工作證,眉頭輕挑。
他還記得這個主動招惹他的青年,尤其記得青年褪去衣服後,露出流暢的軀體。
還有在他身下不服氣又無法抑制的細淺抽泣聲。
陌生而溫暖的體驗。
“真巧啊!沒想到咱們還是同事。”何奕銘目光在方以則身上打量一圈,冷白的燈光下,方以則白嫩的皮膚好像一團布丁。
這讓何奕銘小腹發緊,他本來就是想找方以則算賬,男人床上的事,肯定要在床上解決,但看到方以則白得晃眼的皮膚,何奕銘有些把持不住,他一手抵着洗手臺旁邊的白牆,把方以則一個一米八三的大個兒禁锢在自己臂彎裏,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包住方以則臀瓣。
“最近有沒有想我?”何奕銘喝着氣,牙齒輕噬方以則小巧圓潤的耳珠,半是暧昧半是威脅說,“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麽的嗎?”
方以則神情冷淡,眼中卻閃過一道暗光,“屁股癢了?”
轟的一聲,何奕銘腦子差點被這話點炸了,他想起前幾天被人按着腦袋上的屈辱眼睛危險地眯起,“老子今天就辦了你!”
說着,他挑起男人清瘦的下巴,如奪食的惡狼一般狠狠吻上方以則薄俏的嘴唇。
方以則眉頭一皺,“放開!”
回答他的是何奕銘更加粗暴的動作,方以則張嘴咬了何奕銘嘴唇一口,一股鐵鏽的血腥味在兩人口腔裏蔓延。
這血腥味極大激發了何奕銘獸/欲,他兩眼發紅,聲音含糊不清,“去開房。”
方以則聲音冷靜:“這是上班時間。”
“那哥哥就在這裏上了你。”何奕銘手已經順着方以則的腰,慢慢解開他的皮帶,反正廁所門被堵着,他們速戰速決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方以則緊皺的眉從頭至尾沒有松開,但眼底露出幾分興味,任由眼前這個男孩在身上折騰,等到要男孩剝下他褲子,方以則才神情一冷,擡手抓住了何奕銘手腕。
何奕銘頓感不妙,使勁抽了抽手,方以則手像把鉗子,沒有撼動分毫。
何奕銘眼底劃過怒火,“不想在這裏被我上?那就去開房,房錢我出。”
“現在是上班時間。”
得!何奕銘看出這小子是個油鹽不進的主,“那就在這裏速戰速決。”
方以則擰眉,冷冷地看着精蟲上腦的何奕銘,“別鬧。”
正說着,這時廁所隔間傳來一道物品落地的聲音。
何奕銘和方以則同時轉頭。
一股不祥的感覺冒上何奕銘心頭:“你進來前這裏有人嗎?”
“我沒有扒開隔間看一眼的癖好。”
兩人沉默一會兒,這時隔間裏傳來一個男人顫抖的聲音,“我現在可以出來嗎?”
衛生間居然還有第三個人!
饒是何奕銘厚臉皮,也有一刻的不淡定,連忙和方以則分開。
再看方以則,完美的丹鳳眼微微斂下,淡漠的眼神如淬了冰般,透露着危險。
“出來!”
約莫過了半分鐘,隔間傳出細細碎碎的穿褲子聲,一個熟悉的身影顫顫巍巍走了出來,走路時他腿抖得厲害,是蹲坑太久腿麻了。
何奕銘看到來人,心裏一沉,好死不死的居然是鄭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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