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越是勸自己不要在意,就越是無法釋懷,直覺告訴我陸承蓬和這個祁澤軒之間的關系很可能不一般,聽陸承蓬和趙清池的對話,祁澤軒今晚很可能會參加這個酒會,一想到他和蓬蓬之間可能存在的不明不白的關系,我瞬間坐不住了。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自取其辱,我卻還是突兀加入他們的對話中,對陸承蓬說:“陸承蓬,我能參加這個酒會嗎?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那二人停下話音,皆是一臉古怪地看向我。
趙清池“哈?”了一聲,直白對我說道:“周時瀛,你做夢呢?”
我握緊拳,不去理會這個讨人厭的家夥,只看着陸承蓬。
陸承蓬上下打量我幾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問我:“為什麽想去?”
我臉都憋紅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告訴他實話,最後只得扯謊:“我想見見世面。”
“噗。”
趙清池笑倒在桌面上,“周時瀛,你是劉姥姥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還一邊手欠地去拍陸承蓬的後背。
我瞪了他一眼,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他這雙礙眼的手剁下來。
陸承蓬挑了挑眉梢,“倒不是不可以。”
趙清池不高興地支起身,“蓬兒,你怎麽能讓他……”
陸承蓬繼續道:“但你得穿正裝才能入場,你有嗎?”
我愣了下,回想半晌道:“我沒有正裝。”
陸承蓬回頭看了眼趙清池,對我說:“那就沒辦法了,我倆的衣服你肯定穿不進去。”
趙清池也跟着說:“對,而且現在訂做也來不及了,世面上又買不到你這個型號的。”
內心湧起一股挫敗感,我艱難開口:“就不能不穿正裝嗎?”
趙清池忍無可忍地開口:“周時瀛,你差不多得了,好心給你遞臺階你都不知道下?你知不知道讓你這樣的人去參加祁家酒會,丢的是我們倆的人?尤其是蓬兒,他要帶你進去的話,不知道會被多少人背後議論、被人恥笑,你懂不懂為他人着想啊?拒絕你一次還不夠是嗎?非要我們把話說絕?”
我臉色蒼白,瞬間感覺無地自容,趙清池的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讓我的臉火辣辣的又熱又疼。
是我癡心妄想了。
……
夜風微涼,山莊的晚風裹挾着青草的氣息吹拂在人臉上,空氣中漂浮着食物和美酒的香氣,笑聲、談話聲不絕于耳。
陸承蓬和趙清池正在某個僻靜的地方,宴會還未正式開始,他倆無心和到場人員寒暄,就尋了這個沒什麽人的地方坐在椅子上休息。
沒過多久,趙清池不經意一擡眼,“操”了一聲。
“怎麽了?”陸承蓬問他。
趙清池咬牙:“那逼崽子屬狗的吧?聞着你的味兒過來了。”
陸承蓬轉過身去,就看見祁研明正向這邊走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陸承蓬注視着祁研明走近,不緊不慢起身,左手握住放在他和趙清池之間的紅酒酒瓶,手背因他的動作而繃起青筋。
趙清池一看,汗都下來了,連忙按住他的手,“蓬兒,冷靜、冷靜,別沖動!”
“陸承蓬,你別這麽看着我,我今天不是來找事的。”祁研明站在陸承蓬眼前,臉上扭曲出一抹刻意的笑容,“我來是想要提醒你,你可別忘了當年的事,也別忘記你說過的話。”
“用我幫你回想一下麽?你說:祁澤軒,從今以後……”祁研明話說一半,被一個低沉聲音打斷。
“謝謝,我想這些話就不勞煩你複述了,弟弟。”
陸承蓬肩頭一重,餘光處是一只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他側頭擡眼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這人約莫二十來歲,此時正面帶溫和笑意,目光專注地看着他。
晚風将一句時隔七年的問候送到他耳邊。
“陸承蓬,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