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3)
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娘最近老給我發短信說家裏哪個哪個局招人……先不管我這個懶鬼能不能考上,我媽沒發信息要我自拍去相親就已經是一個飛躍進步……
再舉、報我的話,我真的收山嫁人了啊!
“鑽戒這樣重任務空前絕後,護送它猶如長途競賽。”
巴西是冬天,并沒有預想中的陽光沙灘比基尼,而是略帶蕭條的海邊。陪着拉莫斯來到聖保羅的卡西利亞斯并沒有因此對有過多的抱怨,他隐隐約約猜到塞爾吉奧夏歇期放棄熱辣辣的海島來到這裏的理由。
聖保羅……卡西利亞斯想起自己也曾經被Jenny鄭重其事介紹過給她的家人,那可真真是一段火熱且甜蜜的戀情,被她愛過,好像後來居上的人都不及她情重。為什麽會念念不忘,如同有餘音在心頭萦繞?
大概是因為真實才最具備力量。卡西利亞斯清楚明白這個人,愛着你的時候就像是圍繞你的衛星,不愛你的時候就像是臺風過境,席卷你摧毀你卻又不把你帶走。可惡的是,當你看到自己在她心裏不再具備任何影響時,是會不忿的。
這種不忿它不是一下子沖上腦袋,而是在心口那裏如同螞蟻在爬行、啃咬,教你明白這樣的一種情緒,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複原。
他們的那段戀愛就是從一切亦滿分到彼此痛恨,想起來都像是一本小說。
“我總覺得她還會回來。”
卡西利亞斯很想說,別看海了,塞爾吉奧你不适合當一個文青。可他心裏也有點糟糕,卡西利亞斯想起自己和Jenny疑似有複合可能的同時,她是在和塞爾吉奧約會,以他的戀愛經驗來看,無非是在貝克漢姆身上吃到了足夠的挫敗,才會那樣像是不要錢一般沿途發放愛情鈣片。
頑劣、不受管制,鬧夠了就撒手不管跑到另一個城市,再然後他就沒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sese你到底是為什麽又記起她來了?”沒有被啓動開關的前度們,應該像他這樣該如何就如何才對吧。
拉莫斯疑心只有他知道Jenny和阿隆索結婚的消息,便對卡西利亞斯說:“Jenny訂婚了。”
看着對方波瀾不驚的神情,拉莫斯想,如此悲哀放不下為何只有他自己一個?
卡西利亞斯沒什麽表情起伏,“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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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如果她是那種輕易回頭的人,信不信,你根本就不會這樣難忘了。”
拉莫斯似乎從這語氣裏捕捉到什麽,挑眉問,“伊戈爾別告訴我,你也是一樣。”
卡西利亞斯眯起他那雙迷人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可以稱得上是甜蜜的微笑,“是呀,我跟你一樣放不下她。”兩個人相視一笑,拉莫斯說:“別逗了,別用感同身受來安慰我。”
卡西利亞斯見自己的演技沒有騙過塞爾吉奧,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準我們待會就能遇上她,你就去問清楚呀。”
“有什麽好問的,我們根本就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也許那只是記者亂寫呢。”他安慰,而拉莫斯知道,那不是花邊新聞。
Jenny同Alonso逛家具市場,逛了一圈下來還是不滿意,“都太複雜了,我只想簡單一點。”她抱怨道,蹲下揉了揉腳踝再站起來,“走吧,我們回去吧。”
他握住Jenny的手腕,一塊離開,她家就在旁邊兩個街區,揮別那些招徕客人的的士,他倆慢悠悠地走在林蔭小道裏。察覺到她越來越慢的步伐,Alonso側過臉問:“要不我背你吧。”
還在想着要不要到隔壁城市去看家具的Jenny楞了一下,“什麽?”
Alonso在Jenny面前蹲下來,拍拍她的小腿,“上來吧。”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裙,也沒有扭捏趴上去,“謝謝哦!”
“不客氣。”Alonso舔舔唇回答。
Jenny的手指無意識地去摳他領口的紐扣,“啊,想要外套嗎?我給你做一件吧。”期末的時候Jenny就做了一件襯衣給他,Alonso點頭,“謝謝哦!”
“不客氣。”Jenny在他臉頰吧唧了一口,“……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Alonso接話。
Jenny的額頭抵在他的脖頸處,“我想對你說情話,就是熱戀時說的夢話。”
Alonso笑起來,在他背上的Jenny也感受到了他胸膛裏的震動,然後聽到他說:“我們的确在熱戀。”
“咳咳……啊我要說了哦。我剛剛想到的是,很多年之後,我們繼續這樣對白‘謝謝哦!’‘不客氣。’來假裝客套。忘了說,你是我的最佳男主角,總配合我的演出。”Jenny說出這些時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知道的呀,我藏不住話。我就想告訴你這些。”
“我知道你在害羞什麽,不就是擔心說了過頭話,以後回頭打臉麽?”Alonso看穿Jenny,彼此的了若指掌在相處中省時省力不少,“你是不相信我嗎?”
“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Jenny擡起頭來用力抱緊了Alonso,“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此時此刻以及接下來的很多時刻,我害怕失去你。”
“但是我才不要你許下承諾,永遠不離開之類的。別人都說我不定性,覺得我浪蕩……你也是這樣想的嗎?”Alonso正要開口,就被Jenny捂住了嘴,“算了算了,我亂說話了。”Alonso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些什麽,當即把Jenny從身上卸了下來,然後就看到她臉上明明白白寫着,“看吧,我就知道我惹火你了。”
他拿起Jenny的手,“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你。”他攤開自己的手在Jenny面前,陽光下他的戒指閃着微弱的光,并不如Jenny手上的鑽石戒指要耀眼,“我們這樣是訂下盟約的,不接受撕毀。”
她撲哧笑出聲來,湊過去親他,“謝謝你肯定的答案。”
“不客氣。”他微微低頭,摟過Jenny就是一記深吻,“還要我背你嗎?”
Jenny點點頭,“腳軟……”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咦,我居然講話這麽油膩。”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又在笑,Jenny眨了眨眼,她究竟是想聽他說好聽的情話,還是真的在惴惴不安。
上帝才知道。
——
把房子的衛生搞好之後,倆人爬上屋頂去看日落,Jenny打開一聽啤酒,聽近在遲尺的海浪聲和屋後面那條高速公路遠遠傳來的車聲,她眯起眼看向海平面上的太陽,以及鋪陳在深藍色海面上的殘陽,飲一口啤酒她舒服極地吐氣。
Alonso喝一口啤酒,側過臉去看Jenny.她臉上沾着灰,略有些淩亂的頭發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穿着他的衛衣和一條七分牛仔褲,赤着腳踩在屋頂的磚上,白色的腳掌和紅色的磚塊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又喝下一口有濃郁的酸澀味的啤酒,除了那冰涼的口感外一無是處,但是她愛喝。
海風并不冷,臉上的皮膚被這鹹濕的風吹得變得濡濕起來,他望向Jenny的眼神裏像有一盞小小的燈,澄澈又透明的心思,如果你細心去看一定看得清楚明白,他墜入這愛河裏只因為她也在裏面。
Jenny的領口被吹得“噼啪”作響,她擡手掃了一下自己額頭的碎發別到耳後,再她整理自己的領口的時候,觸及Alonso溫潤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望她,Jenny不說話輕輕地依偎進他的懷裏。他也是很有默契地将她攏進懷裏,如果忽略掉此刻兩人臉上的灰塵,其實也不失為一幕戲裏最溫馨甜蜜的鏡頭。
Alonso執起Jenny的一只手,看着她手掌心因為搬家具而出現的紅痕,他惡作劇地用手指壓住不放,Jenny“啊”了一聲,反手拍了Alonso手背一下,他眼疾手快握住了她要縮回去的手,同她十指緊扣。
一只易拉罐從屋頂滾下去,濺了一地白色的泡沫在地上。
Alonso低頭吻住了Jenny,另一只易拉罐也摔了下去,Jenny回吻了Alonso,甘甜的、酷烈的啤酒在舌尖上,觸碰、逃離、戲耍、追逐、掃蕩……她用盡全力去抱緊他,他亦然,此刻就算是大海倒過來浸沒掉整個城市,他們要做那對抵死纏綿的愛侶。
從屋頂下來,Alonso把Jenny扌底在大門上親吻,他如同在沙漠裏終于遇上泉眼的旅人,虔誠又珍重地去從她口中得到甘甜的糖水。Jenny亦然,她用嘴唇去描募他的唇線,手心貼在他心口上,在激動時便蜷縮起來握成全,指甲隔着布料撓在他的心。
Alonso門心哼出聲,便是更加用力擠壓彼此之間僅剩的那一點點距離,鼻尖與鼻尖的接觸與摩擦,Jenny couldn't 承受handle不住雙腳乏力,Alonso稍稍退開些許距離,迎着Jenny不解的眼神彎腰打橫抱起她。
他想要把她放到沙發裏,“啊,不要!衣服太髒了。”
“那要去哪?”他聲音裏帶着很明顯被愉悅到的笑意,Jenny捂住臉,低聲喊道:“去浴室!”他有力的雙臂把Jenny換了個位置扛在了肩上,然後在浴室裏把她放下來,Jenny使壞不肯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反而摟過他的脖子,踩在了他的腳背。
Jenny這丁點重量,Alonso根本就不放在眼內,環住她的腰肢,眼神裏的直白熱烈又氵彭氵拜,她閉上眼去搜尋他的嘴唇,把自己所有木又悉數奉上,毫無保留地讓他予取予求。
打開水閥,調高水溫,鏡子慢慢模糊起來,緊閉的門和瓷磚上冒出的水汽,Jenny不知自己此時此刻為何會這樣留心周圍的環境,她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無非是他的眼神……Alonso一點點地湊過來,停在她咫尺之間,被熱汽夾裹着的呼吸鋪灑在她的皮膚上,心跳開始不聽話了。他凝視着她,Jenny的睫毛輕顫,呼吸被刻意放緩,只有水聲,或許還有她的心跳聲。
Jenny擡起手把自己的衛衣從身上扌止下丢在地,然後擡眸看他,Alonso錄刂自己的時候,她的小手已經“口拍口搭”一聲解開了他皮帶的金屬扣,皮帶打在她的皮膚上發出幾近叫他lost(這裏要加第三人稱單數嗎?) control的口向聲。
待到再無阻隔,他雙眼泛紅擡手把Jenny翻了個身壓在了鏡子上,涼浸浸的鏡面叫她打了一個冷戰,可下一秒……Alonso一只手挾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從她身前橫過,直到緊密貼合……
“嗯……呵……”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他又是一扌ABCDEFG廷身……
被熱水燙過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紅,襯着她那蒙了水汽的雙眸更是叫他喉嚨發緊,尤其是那因他才紅腫的雙唇,Alonso探過去吻住她,Jenny意A舌匕B忄青C辶米D地陷入他編織的夢境。
電吹風“噗噗”作響,已經收拾妥當的Alonso拿着吹風機給Jenny吹頭發,她穿着小吊帶裹着綿軟的被子任由擺布,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她偶爾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把纏在眼睫毛的頭發拿開,或者是捂着嘴巴打哈欠,嘟囔着:“好了沒啊?!”
頭發吹到半幹,他就把電源關了,坐到她旁邊跟她一起看沒有營養的電視劇。
Jenny指着電視裏的人說:“這個男人以前追過我媽,當時還是有家庭的,我媽整了他一頓。然後他女兒帶人來我班上堵我,呵呵,那群草包子被我搞得好慘。”
“也是傻,不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Alonso認為,比起電視劇,Jenny家的故事要精彩更多。
後來她提到隔壁家的Luiz的次數越來越多,以致他不得不懷疑……“David Luiz”他試探地問到。
Jenny懶洋洋地看過來,“嗯,我們大小一塊長大,幾乎。”他見證過我狼狽的青春期和各種橫七豎八的醜态,如果有“革丨命友誼”這回事,那就是我和他。
她捕捉到他眼神裏一閃而過的醋意,從蟬蛹一般的棉被裏擠出來,含笑着一點點逼近Alonso,手從他衣服下擺伸進去,指尖在他的腹肌上打圈,“怎麽了?吃醋了?”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猛地把人壓向自己身上,“不是喊累了嗎?”
“看電視很累,說話很累……其他事情,嗯哼,不是很累噢。”
“這樣呀?”
☆、你會懷念我的
“在我得到整個宇宙,突然懷念你。”
Jenny心血來潮說要把屋子外的牆壁換個顏色,一大早把Alonso從被窩裏拉了起來,她拿着濕濕的毛巾給他擦臉,“平常都是你巴不得我早點起,今天怎麽輪到你起不來了呢?喂喂喂,快起快起!”
Alonso不情不願,把Jenny團在懷裏一同睡下:“明明昨天你把我累得半死。”
“哦。”Jenny很冷漠地回了一句,“別忘了你身為一個運動員,居然抱怨未婚妻體力比你好?!哈維,要點臉好不好?”
“不好。”他眯着眼去親她的臉蛋,Jenny擡手去推開,胡子太紮人了。
倆人在房間裏鬧了一會兒,Alonso瞧着Jenny臨近發飙也不敢再賴床,麻利地起身去洗漱,然後被她帶着出門去買油漆。
集市人滿為患,Alonso被Jenny牽着走在她身後,一路上他被這充滿異國情調的集市吸引了目光,可沒走多久就發現自己手空落落的,再細看已經沒有Jenny的影子了。Alonso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躲在一邊觀察自己的Jenny的影子,她氣定神閑地跟在Alonso身後,這個傻孩子,就知道看前面,就不懂回頭看嗎。
原本只是想逗一下Alonso的Jenny卻迷路了,她被人潮推着往另一個反方向走,想要回頭時,早已沒有了Alonso的身影。
Alonso用腳趾頭想也知道Jenny是在惡作劇,然後毫無疑問把自己給弄丢在集市裏,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的……幸好這裏是她的地盤,不然人生地不熟還不會講外語,那就真的自找的了。他不打算跟着路人走了,只等這一波人浪離去,他再回頭去找那個傻姑娘。
卻不料,會在異國街頭的集市裏與自己的國家隊隊友喜相逢。
是的,對Alonso來說是喜相逢,對卡西利亞斯和拉莫斯來說,是有意呢,還是随緣,就不得而知了。
“哈維。”
Alonso也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到聖保羅度假?”如非必要他們這些活在溫暖冬天西班牙的人,是不會到聖保羅過夏天的吧。
拉莫斯還是露出一個笑來,盡管并不真誠,“是啊,沒有在夏天嘗試過冬天,所以就來了。”
卡西利亞斯在心裏為好友這個理由的牽強程度打九分,差一分滿分是進步的空間。
好在Alonso并不在乎他們的真實理由,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的确不會叫人讨厭,卡西利亞斯瞥了一眼不太淡定的拉莫斯,便開口問Alonso:“……你一個人?”
“不是,只是……我們剛剛走散了。”
這個時候找到過來的Jenny身邊跟着一個高大俊秀的青年,她很是愧疚的神情,而那個青年則是見怪不怪地笑,他的英文算不上十分标準,卻是清晰:“Jenny的好朋友,David Luiz.”
這下子熱鬧了,Jenny心想,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挽過Alonso的手,“這下好了,來我家幫我塗牆壁吧。”
拉莫斯一直到手拿刷子,頭戴報紙折成的帽子時才反應過來,這姑娘心真大,合着前男友濟濟一堂就是方便給你家刷油漆嗎?他同踮腳刷窗戶的卡西利亞斯對視,從門将先生的眼裏,清楚寫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心情。
反觀Alonso果然是經過伊斯坦布爾之夜的球員……只不過,他們這樣子算不上什麽大場面吧,畢竟Jenny真的太淡定了,就好像真的無所謂一樣。對待他和伊戈爾也是一副老朋友重逢,仿佛他此時此刻沒有女友只能和隊友度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甚至她還理所當然地認為:“你們球員工作忙到處飛,單身很正常,隊內解決不就好了嗎。”
什麽是隊內解決啊摔!
Jenny和Luiz許久不見聚在一起話不自覺就多了起來,比起明顯是因為Jenny出現在這裏的兩個國家隊隊友,Alonso覺得Luiz才是來勢洶洶,蓋章青梅竹馬沒跑了。Luiz表示出來的對Jenny的親密程度就只是一個好朋友,沒有逾越……事實如此,可他認為自己的懷疑還是不無道理的。
Luiz提出要去附近買飲料招待他們,正在跟鄰居小孩玩PSP的Jenny當即拿過錢包,說:“David,我和你一塊去。”
Alonso還是那副笑容,可卡西利亞斯隐隐覺得,好像挂不住了。和拉莫斯對視,發現後者更甚,難道只有他還維持得體嗎
似乎事實,就是這樣沒有錯。
“未婚夫?”Luiz問,Jenny愣了愣,說:“對啊,你看。”循例伸手炫耀鑽戒,然後又把手放進口袋裏,“怕被搶,哈哈哈……”他也跟着笑起來,上一次見Jenny的時候她心事重重,現在喜笑顏開,“看來這個人……是對你很好。”
“他啊,對我好,在我家人眼裏評價高……現在就差好友統統對他贊不絕口了。不過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他只需要在我心裏占有重大位置就可以了。我跟吉納維芙說,我見到他的第一面,其實有偷偷想過以後生活在一起的畫面。”Jenny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幸福的神情很明顯,“怎麽樣,有沒有讓你很嫉妒?”
“嗯,很嫉妒。”他也笑起來,Jenny像個兄弟那樣拍拍他的肩膀,說:“總有一天會輪到我嫉妒你的。”
在經過Jenny從前學修車的車行時,Luiz左顧右盼似乎在找那條河,Jenny揉了一把他的頭發:“那條河早就填了。”
然後他聽到她傷感的聲線在一陣寂寥的北風過後響起,“好舍不得,真的要跟從小長大的城市說再見了。你說,這些街道啊,那些跟我有過牙齒印的人們,會不會一直記着我。又或者,早就把我忘記。”
“可有些事情,我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的。”Jenny幽幽嘆了一口氣,“不過真高興他的車行已經倒閉很多年了。”
Luiz聞言綻出燦爛的笑容來,“這樣記仇,我很難不懷疑是你把他的車行搞垮的哦。”
Jenny哼了一聲別過頭,“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那麽久沒見了。你以後會去英國嗎?”說完又覺得不對,“不過很有可能,那個時候我就不在英國了。”
“David,在我小的時候,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長大會是這樣的日子。”
“人長大了,朋友就是這樣的,一邊走一邊分別。Jenny……我們是好朋友,別擔心這個事情會過期。”
Jenny搖頭,“不是的,就是覺得……這種感覺不知該如何形容,我一直以為我會在這裏的。吉納維芙會繼續蟬聯最佳歌劇女演員,我在這裏讀到大學然後進一家公司工作,周末和你爸爸媽媽一起去看你踢球。奧運會、世界杯什麽的也可以去現場支持你。”
“然而,所有的事情在我們畢業那天晚上,有了分水嶺。你看噢,我們都不在一個國家了,以後見面的機會……你我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業,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經常見面的了。”
“我祝你前程似錦,得償所願。”Jenny還是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成為我的朋友。”
Luiz心底不是沒有觸動的,而這股傷感萦繞在喉頭裏難以下咽,他就知道,她是來告別的,雖然把房子收拾好像是要落戶一般,然而……他都明白。
“我也祝你生活甜如蜜,再也不用颠沛流離。”他絞盡腦汁才說出一句足以匹配她的祝願來。
Jenny和Luiz的媽媽合作張羅了一桌當地的傳統美食招待了西班牙人。
“怎麽樣,Luiz媽媽的手藝很不錯吧。”Jenny對Alonso耳語,“我的手藝比不上人家,以後就看你了,拉高我們家的廚藝水平。”
“看到了吧,我們也該回去了。”拉莫斯喝了一口啤酒,他還能怎麽辦,并沒有辦法拿到答案。
Jenny還是給了拉莫斯答案,她開車送拉莫斯和卡西利亞斯去機場。Jenny開的車很穩,車子裏播着電臺,歡快的音樂在車內流淌,“你們急着回球隊報道嗎?”
“這次,你終于沒說我們回公司報道了。”卡西利亞斯冷不丁吐槽了一句。Jenny笑呵呵地從車子裏拿出一面利物浦的小旗子,“我以前還以為我會當一輩子的球盲呢。”
前度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足球一無所知,分手後她成了利物浦的死忠。
也是致郁。
新賽季伊始,利物浦一行人到西裝贊助商處訂做西裝。
一早收到消息的Jenny備了三文治和咖啡等在店子裏面,等到Alonso出現,一臉不熟地朝他眨眼,傑拉德看破不點破默默走開,Alonso從今早見面就開始念叨待會度量的時候誰都不許跟他搶Jenny.
“怎麽到哪都能看到你女朋友?”傑拉德忍無可忍問了一句。
Alonso一臉驕傲自滿,“因為她是個品學兼優用功讀書的好學生,這個學徒的名額還是……”傑拉德非常不容易地聽了他一路說Jenny是個多麽難得的一個準優秀畢業生。
“所以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等她畢業。”Alonso不說話了。
終于安靜了。
他倆避開其他人,站在一排衣服後,“把頭擡高點。”Jenny拿着卷尺給他量脖子,“你喜歡襯衣緊一點還是松一點?”
“舒服就可以。”
“噢,那就是稍微松一點對吧。”Jenny很認真地記錄下來,“講真,你沒比我高多少。我不打算穿平底鞋跟你走紅毯,你要不要訂做一雙增高皮鞋。可以給你打個折。”Jenny打趣道。
Alonso瞥了Jenny一眼,“不用擔心,你想穿多高都沒問題。只是你媽媽答應嗎,邁克爾可是跟我差不多高。”
“要你管。”
“對了,結婚的西服,是我做呢,還是……”
“你做你做。”Alonso忙不疊送地回答。
“婚紗呢?”
這對兒也挺奇怪的,對自己的禮服不怎麽上心,倒是對對方的要上心一點。
“啊,我老師說到時去她在巴黎的婚紗展幫忙,看中的随便帶走,不要錢。”
Jenny笑得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實際也是:“她的設計老貴了,而且啊,真的好好看。”
“那婚紗照,也順帶在那拍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虐貝殼,大家準備好
☆、無法改變的下雨天
“就算可重頭開始過,怎更改結果?重蹈覆轍,更加不懂怎麽失去你。”
Alonso從繁忙的賽程中抽了兩天的時間去了一趟巴黎,此前的一場勝利也讓他順利請假離開利物浦。從機場直奔Jenny發來的地址,對着的士的後視鏡他整了整領帶,這身西裝也是Jenny的設計,不功不過的款式。她說:“這套西服你要是出席什麽重要場合你就打領帶,如果不是,就別打領帶。”
那今天這個場合算不算重要,畢竟是Jenny頭一回負責如此大型的服裝秀。出于保險,他還是戴上了。
哪知從秀場裏偷溜出來的Jenny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領帶從他領口處摘了下來,“用不着這麽正式的。”然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啊,這不是特別重要的……下次來我畢業禮的時候你再認真打領帶。”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圓圓的眼睛轉了一圈,湊過來親了他一口。
Alonso覺得這姑娘可甜了呢。
他這才留意到Jenny身上的白色婚紗,并非那隆重的蓬蓬裙,但還是有長長的裙擺。裙擺被她随意擱在身後,頭發也有些亂,Alonso已經習慣了她這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很自然地去幫她将頭發整理好,然後低頭拎起她那過長的裙擺,“待會踩到裙子摔了就別來跟我哭。”
這才想起來的Jenny,“啊呀呀,怎麽這樣了,你快抖抖看,可能掃了一路的垃圾。”
Alonso哭笑不得地照做,“沒有。”
在Alonso和Jenny的身後是整片整片璀璨奪目的閃光燈,兩人旁若無人地說着話,穿過這些記者從大門裏進去。那些聚焦在David Beckham身上的閃光燈大多無暇顧及這對愛侶,只得幾個抽空喊了一聲Alonso的名字,Jenny笑眯眯地看過去還揚起手打了個招呼。
Beckham回頭時便是看到這樣一個畫面——說不上俊美但的确十分英挺的男人穿一身黑西裝白襯衫不打領帶,手裏抱着身旁那姑娘的裙擺,眼神裏的溫柔和專注全都給了那姑娘。Beckham再移過少許目光,便看到了她,自打他離開西班牙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那個男人看着Jenny,Jenny看着鏡頭,臉上的神情……莫名讓他心口升騰起一股挫敗與不可置信來,她踩着一雙匡威笑得有些耀武揚威的意味——似乎在說,旁邊這個人是我的。雖然臉上的妝容比不上那些精致的模特兒,可他分明看到了當年,他倆還在一起時她那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後來呢?
為什麽他會選擇性地忘記,忘記她因為他的離開而哭到乏力的片段?
後來那些灰白的記憶,他此刻光是想起都覺得心口像有一根細細的針在戳着,戳一下就問他一句:“你還記得你分手時說的那句話嗎?”
那一身白紗,他移開眸光,還是那個有着極高殺傷力的英俊外貌的好好先生,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果不其然又是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再回頭時,那對熱戀的人兒已經不在,這裏還是他一個人的拍照時間。許許多多的時尚界人士走過來合影,又有許多的明星離開,他呆了好一會兒才走進會場。
“我覺得這一身不好看,本來還想着穿整齊了才出去見你,哪知道你來得那麽不是時候。你等我一下,我換一身,你剛剛不在,都不知道這場秀到底有多驚險。不過現在到也好,負責我們這場秀後派對的廚師是法國相當有名的哦。”Jenny帶着Alonso進後臺,這時後臺已經空落落,她一邊去翻裙子一邊跟他說話。
翻出自己的裙子,她站到那衣服架子後去換,套上裙子撈着高跟鞋穿起來,“哈維,幫我拉一下拉鏈。”Alonso依言照做,黑色的裙子下是雪白的皮膚,他很自然地去吻她的後背,攬過她的腰說:“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沒有。”這樣委屈的語氣,Alonso忍不住心疼,說道:“回家之後我給你煮意大利面。”
“好啊!”她開心地轉了個身,環着他的脖子同他接吻。
“哎呀,我的口紅又沒了。”Alonso聞言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底的笑意越加泛濫,Jenny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換來後者更加沒臉沒皮的笑。
倆人在衆星雲集的秀場內是不折不扣的小透明,等Jenny收拾整齊之後帶着Alonso去用餐區,指揮着他給自己拿東拿西的,然後自己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頤,Alonso拿過來一杯果汁,“你慢點。”
其實Jenny的吃相還是相當斯文的,但是作為長期同居的未婚夫Alonso認為這樣的她着實急了,“是有多餓呀,他們不讓你吃飯嗎?”
“不是,”她喝了一口水,回答說:“模特不吃,我們也不能吃。簡直可怕,他們好像不需要吃東西。”
Alonso陪在Jenny這邊,那一頭的Beckham時不時望過來,她一定是沒有發現他的蹤影,他低頭酌飲,再擡頭那處已經看不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