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樣的局面。
能看清,便趁早抽身。
客廳裏面只剩下他和她。
Jenny把杯子放下來,“很抱歉突然過來找你。我有事情要問你,關于Frederica的。”在這一刻她由衷地感謝貝克漢姆女友的離場,因為話說完的剎那間她就詞窮了,尴尬的氣氛充斥着整個客廳。
“她是不是對不起你。”她再三斟酌才說出這麽一句語焉不詳的句子,偷瞄了一眼無動于衷的貝克漢姆,她又補充道,“她和我打了一架,就在剛才。前因後果她同我講了,你方便跟我說說你的版本嗎?”
“你今天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嗎?”他問,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總害怕裏面有什麽,而那又是她難以應對的東西。
Jenny用力地點了點頭,“如果你不願意說,我立馬就走。”說着便站了起來,貝克漢姆越過桌子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就疼得龇牙咧嘴的,“我就是說說,我還不走呢。”
貝克漢姆的臉色不太好,語氣生硬:“都傷着哪裏了?”他站起身,探過手來扶着Jenny的後頸,臉朝她靠近,他呼吸時的熱氣薄薄地覆蓋在她的皮膚上。Jenny不着痕跡地退開些許,說:“就Frederica的那點力氣,能把我怎麽樣?也就被撓了幾條血痕而已。”
說着挺着脖子讓他看清楚自己脖頸上的痕跡,“喏——”
貝克漢姆依言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大大縮小,越發危險的接近,她的背脊被壓在沙發的扶手上,她反應過來,一用力就把他推開直接撞到了沙發另一邊去。
她用手給自己的臉扇風,“別湊那麽近,天氣熱。”
他瞥了一眼房間裏的空調,再看Jenny臉上透出來的淡淡的紅暈,他心裏在偷笑,但臉上卻是一副游刃有餘的表情,像是在說,我看你怎麽瞎掰。
Jenny等自己臉上散熱後,才面不改色繼續前頭的話題:“你要是不說,我就回去開店了。”
“你們兩個怎麽打的架,Frederica傷得怎麽樣?”
Jenny用手指輕輕碰了碰破皮的地方,說:“不知道,我當時也氣昏頭了,把她丢海裏去了。幸好有Cris在,不然我們肯定打得不可開交。”
他的手把Jenny的手心包裹進去,“手上有細菌,你別碰那。”他的聲線溫柔細膩,清冽又低沉,他眼神裏蔓延出來的關切叫Jenny慌了手腳,對方如此淡然,反倒像是她在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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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讷讷地應了一句,想要再把一開始話頭撿回來說看是不可能的了。
Jenny沉了沉心思,“你們兩個的事情,我沒有什麽立場去插手,等你願意說的時候我再聽。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不敢去觸及他的神情,總怕這平靜的局面會被打破,她不該貿貿然憑着一腔怒氣單槍匹馬殺上來的,趁早打退堂鼓也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情。
于是她便要走,他也沒有多說話要留人,“今晚,我會跟Frederica見一面。”
Jenny點點頭,正要走,又側回半個身子:“不對。”
“哪裏不對?”他撇過頭去看屋子裏面有沒有她落下的東西。
“你大老遠跟你女朋友來這裏度假,管我們這些人的破事做什麽!”Jenny提醒說,“照你這樣的态度,人家遲早要跟你分手。”
“Alexandra會理解的。”
“你确定?”Jenny沒好氣地嗆了一句,“真的,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有恃無恐,等哪天人家悄無聲息把你甩了,別哭鼻子。我走了。”
約還是如期,接到貝克漢姆電話時Frederica與Cristiano在她房間的露臺上。
她租下一棟別墅夜夜與這片海相對,海風刮來時一陣鹹腥味,Cristiano從櫃子裏拿出一張毛毯蓋在Frederica的身上。
從桌上拿過一杯熱牛奶,“喏——喝掉它,好好休息。也許等你醒來的時候,你就不會再……”
“遷怒你姐姐,她跟David都沒有對不起你。”Frederica是Cristiano來到曼聯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他認為自己會一直站在Frederica這一邊,即便,明知道做錯的人是她。而且,他相信,Jenny Frederica的姐姐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雖然在今早的時候兩人打的那麽兇。但是Frederica是用盡力,Jenny沒有。
“我辦不到,我不想唾罵我自己,所以我才不斷地遷怒別人。”Frederica抱着毯子低低地啜泣,漸漸哭聲隔着毯子變成了嗚咽聲,他握住Frederica的手,她手心冰涼貼在他掌心,他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這個失意的人,只能默默地不做聲任由她發洩。
Frederica被拉扯得成一個四分五裂的人,她一面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事,她又一面無法承認這些錯事是自己犯下的,于是便将這些快要爆開的炸彈放到別人的身上,由她來點燃這導火線。
電話響起,Cristiano接起電話,是貝克漢姆。Frederica丢下手裏的東西奔向座機,剛才那個垂頭喪腦的人不是她,可又在接起電話時,那麽的誠惶誠恐,她等得太久,以致幸福到來的時,她搖搖欲墜像是承受不住這喜悅。
Cristiano看着Frederica屏住呼吸拿着電話機一雙眼睛裏面燃起螢火來,那樣雀躍的眼神,就像是邪教裏最虔誠的信徒。
他搖頭嘆着氣,等在一邊,Frederica挂掉電話,擡起頭來看他:“他約我今晚見面!”
然後她就抓起房卡跑出去:“我去樓下做個SPA,你自便。”
他面無表情地回頭喝掉那一杯已經變溫熱的牛奶,才離開Frederica的屋子,今天晚上是他自由活動的時間了。
Cherry的哥哥是島上的放映員,每周四是露天電影,Cherry下班後跑到Jenny的店子裏來,氣喘籲籲也不忘八卦:“快告訴我你今天在泳池那都幹了什麽!我是你朋友居然在酒店裏面聽那群女人說了一天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就是被那個值班經理直走了嗎,居然錯過了如此好玩的劇情,你真的打了那個什麽什麽名媛?”
Jenny開了一瓶汽水遞過去,“你就先喘口氣行不?”
“不行,不行我要聽!”可還是把汽水接了過去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打了個帶着味道的嗝,“快說快說!”
“我是把她推到泳池裏面,後來我們還在海邊打了一架,就是在那一片打的。我指給你看。”Cherry順着Jenny的手指看過去,喃喃自語:“那一片啊,我上次跟我男朋友的前女友撕X也是在那撕的,我小姨也說那是一個打架的好地方。”
“诶嘿!我又被你帶偏了!”Cherry氣呼呼地回頭數落了Jenny一通,“我不是問你有沒有打架,而是為什麽打架!”
“噢,我搶了她喜歡的人。”Jenny不鹹不淡地回答,“這個答案滿意嗎?”
“滿意啊滿意,肯定比我的故事要精彩。”Cherry喝完把瓶子塞到專門回收瓶子的架子上,“今晚看電影嗎?”
Jenny關上門,“行,我回家換身衣服。”她豎起領子遮住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免得Cherry又大呼小叫。
等Jenny從家裏再回到海灘,電影已經開始播了,Cherry更是沒影兒,鐵定是跟哪個男青年花前月下,她就知道說一起看電影只是說說而已。
換衣服那會兒,Jenny鬼使神差地穿了條花裙子,長及小腿肚,一字肩掐腰,還是吉納維芙聽說她在一個島上特意給她寄過來的。今天夜裏的風并不大,她踩着拖鞋從放映棚那跟Cherry的哥哥打了招呼,一回頭就見到蹲在地上撿貝殼的Cristiano,低着頭認認真真的樣子。
Jenny靜悄悄地繞到他背後去準備吓他一跳,哪知早被看破,他反而率先回頭吓了Jenny一大跳:“Jenny,你也是夠無聊的了。”
“我去!”Jenny瞪了他一眼,“你不和Frederica在一起?”
“那你怎麽不和David在一起?”Cristiano冷哼一聲回答,“他們倆約了今晚見面。”
Jenny在聽到前一句時直接反駁了一句“我為什麽會跟他在一起。”緊接着第二句,她就眯眯眼笑了起來,“見面好見面好,解開誤會什麽的。”
“……”Cristiano是想要搖醒Jenny讓她好好看清,David Beckham很明确的喜歡,就只有她自己懵然不知。可又想看她在知道事實後的樣子,所以選擇不說,之後,他很欣賞自己在年輕的時候如此聰穎,沒有告訴Jenny這件事。
兩只百無聊賴的野孩子沿着海岸邊上散步,他手裏拿着貝殼,Jenny拿了一個過來放到耳邊假裝聽到歌聲,準備哄騙Cristiano,看穿一切的Cristiano順水推舟然後哇哇怪叫起來:“我聽到那邊看電影的人在說話,他說啊,汽水屋的老板娘是個專門騙游客的。”
“……”從來可以動手就不會bibi的Jenny直接扭住Cristiano的耳朵,Cristiano跟Jenny身高沒差多少,他握住她的手腕:“這種把戲也就騙騙小孩子,你也是夠了,還想拿來诓我!”
“雖然你是成年人,但是你長得蠢啊!”
她也不知道局面是怎麽演變成這個樣子的,只記得他們在沙灘上打打鬧鬧,然後手就牽到了一塊,本來她就不是什麽矜持的人,他要牽那就牽好了。然後甚少會落雨的夜晚竟會有陣雨,等到在屋檐下躲雨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那麽一丁點了。
他的手撐在門板上,臉近在咫尺,如果不是門被打開有人走了出來,他們兩個肯定恬不知恥地在這大門外接吻。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在他們旁邊響起,Jenny側過頭去看,昏暗的吊燈下是Frederica和貝克漢姆兩張鐵青的臉,她怎麽有種做錯事被家長抓包的感覺,她瞥了一眼Cristiano的臉色,和她如出一轍的表情。
……
事情不了了之,貝克漢姆讓Cristiano送Frederica回去,誰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咖啡廳裏面談了什麽,Frederica離開時的表情沒有先前那般充滿戾氣,對于貝克漢姆有話要對她說這件事也沒有太大抵觸。
Jenny目送Frederica和Cristiano離去的身影,側過臉,發現貝克漢姆的目光一直都聚攏在她臉上,也不說話,她不由得有些怕,怯怯地說:“不是說要送我回去嗎?”
“嗯。”
在車上Jenny企圖開口說話的念頭都在對方專注開車的表情下被打散,整個回家的路程Jenny大氣都不敢出,一直到停車。她打開車門跑到駕駛座去,把他那邊的門打開:“你有話就說,別……”
她餘下的話說不出來了,全被他堵住了——Jenny一打開門的他就轉過身雙腳着地,在她氣勢洶洶開口之際一把拉過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身上帶,哪知Jenny本來就高不肯就範手壓在車頂,他只得微微直起身去吻她,另一只手捉住她的肩膀,牢牢扣住不讓她掙脫。
還沒有幾秒,這個高難度的動作就難以為繼,于是他松開挾制,摟上Jenny的腰把她壓到了路邊的電線杆上,手掌放在她的腦後以免撞到頭,Jenny此時已經呆住根本不知反應,才給了他第二次吻上去的機會。
他只是親她的嘴唇,可那不夠,不夠填滿分別後的時光,也不夠平息剛剛看到那畫面時的醋意,他只好去堵住她所有的聲息,讓她記住,記住這個溫度。
Jenny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推自己身前的人,可任憑她再用力(何況已經使不上力了)都沒法推開,她只好躲,可後面是硬邦邦的電線杆,他一開始察覺她的掙紮是握緊了她作亂的雙手,但沒多久就放開了。
無疑在意亂情迷時還能保持紳士并不是Jenny不會生氣的理由,可等他那雙橄榄綠般清澈的眼眸直視她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又失去力氣了,她甚至呆呆地任由他用鼻尖蹭了蹭自己的眉骨作為一個深吻的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橙子挂在文案的推薦,比上榜好用麽麽噠
大家不要嫌麻煩呀,收藏一個呗
我得重新寫大綱了,堅持男主角戴花不動搖的
☆、只得幽暗的晚空
“聽得見耳邊風,難逃避你那面孔,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
她很想開口說句話,可她只聽得到自己心砰砰砰的大跳着的聲音,連帶他輕輕的喘息聲都無限地在耳邊放大。她忽地想起上一個吻發生在那家咖啡店門口,是一個浪子,她也只是和他談了一個星期的戀愛而已。他是個意大利人,吻技很好,但都沒有今天貝克漢姆給她的要震撼。
衆神作證,她不是推不開,而是沒有力氣推開。
如果非要用雙腳離地來形容,也不是不可以。
Jenny想起下午在貝克漢姆屋子裏看到的那個大美人,她的理智瞬間回來,從他懷裏跳開,“你……你……你……把你的女朋友放在哪裏?”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才想起剛剛他親的是自己,而不是一個長得像她的人。
那嘴唇的觸覺都還萦繞在她腦海裏,就連那熱度都還未從她臉頰上消散,“你怎麽……怎麽就親了我呀?!”
貝克漢姆順着Jenny的話說下去,“可我不親,都親了,你還要我怎麽辦?”
換作平常這句話漏洞如此之多她不可能反駁不了,可今天晚上一切發生得都太過快,她竟然覺得他說得很對,她唯有擡起手擋在他和自己中間:“別說話,讓我緩緩!”
說完Jenny就轉身要走,哪知左腳拌到自己的右腳,摔得可響了,貝克漢姆心疼地要上去扶起,但Jenny麻利地站了起來飛快地跑到自己家門,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如果沒有看錯,她這是落荒而逃。
終于不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為這件事困惑了,David Beckham想。
大門被震得一響,Jenny背靠在門背,深深地透氣,然後才回過身去再上一把鎖。
她洗了個冷水澡才去睡,胸膛裏面的那顆心還不肯平息,她把手放在心口一遍遍地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畫面無孔不入,真真叫人氣惱。Jenny只好盤腿坐起來,學電視裏的瑜伽大師冥想,但是風不動是人的心在動。一分鐘不到她就躺下來在床上翻滾來翻滾過去,怎麽可以這樣子攪亂她的心。
明明昨天之前他們都只是他鄉遇故知的友好別後重逢,怎麽今天就成了……“啊!”來自暴走狀态中Jenny的怒吼,“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
Jenny所在的島嶼原住民與岸上城中心的居民一向不太對盤,就拿國內沙灘排球比賽來說,歷年的選拔賽這兩個城市都鬥得你死我活,只要不讓對方晉級從來不管冠軍花落誰家。她住在這裏大半年了,也在Cherry一家的洗腦下對岸上的居民也是迷之反感。
所以她會提起電話給岸上的電臺情感節目打電話,也是被逼上了絕路。
“主持人,你好。”
“噢!這可是來自我們的死對頭某島的電話喲,看來島上的青年在沒有深夜電臺的撫慰,真是在愛情路上吃盡了苦頭。”
Jenny感覺自己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後腦勺去了,果然,岸上那群黏黏糊糊的人就是愛整這些幺蛾子,必須世仇,怎麽可以跟這種市民當友鄰?
絕對不可以!
主持人地域優越了一頓之後才溫聲細語地詢問Jenny的感情煩惱,Jenny便秉着還原真實事實的心情,将事情大致還原——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好朋友(化名Dillon)親了我……”
“抱歉,對方長得好看嗎,吻技怎麽樣?”
Jenny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這是一個深夜節目,深夜節目……
“嗯……标準的大衆情人長相吧(基佬的最愛TAT)如果長得不好看,我會求助警察的。吻技……嗯哼……”
主持人在那頭不厚道地笑起來了,“當我回味一個吻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心情。”
Jenny起手就拍了自己臉蛋幾下,嘴裏念念有詞:“醒醒,快醒醒!”
“Dillon帶她女朋友來這裏度假,然後在沙灘上我們偶然重逢,算是三年之後的首次會面吧,于是出于好客,我就請他到我家吃飯。之後那天我去接他的時候,他說女朋友有事情所以來不了。我就開車載他,半路上遇到一個我妹妹的好朋友Ryan,于是我又捎上了他。”
“當然那個人也是重點,時間到了今天晚上,我跟我妹妹的好朋友Ryan在咖啡廳躲雨的時候,他和我妹妹出來了,碰巧看到我跟Ryan準備接吻的場景。緊接着,在Dick送我回家之後,他就在我家樓下親了我。”
“你掙紮了嗎?”
Jenny想了想,回答:“掙紮了的。”
“……那是一開始,還是後來象征性掙紮了一下?”Jenny隔着電話筒都感受到了主持人的笑意,她窘迫極了,臉頰緋紅。
“事發突然,我是第二次才反應過來要掙紮,可我那個時候已經被親得沒脾氣了。”
“我的天!第二次!”
她為什麽覺得那頭廣播臺的工作人員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可以知道你對他是什麽感覺嗎?”
“我……我……我不知道。”算是徹底放棄回答這個問題了,如果她知道是什麽感覺,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
這時廣播裏插丨進了一段背景音樂,按照這個節目的順序,該主持人熬雞湯了。
“在一段愛情裏面你要警惕‘不知道’這個詞,兩個人在分開以後,其中一方說‘不知道’,那就是這段感情徹底完了。反過來,如果這句‘不知道’是在一起之前說的,那麽……我親愛的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對這個在你家門口親了你的小夥子,其實是有感覺的,只是你自己還不敢去相信。”
“可,這不對,他有女朋友。而且如果真要動心,早幹嘛去了呀。”
主持人語重心長地說:“感情是講天時地利的,兩個男女一開始碰面就一見鐘情,天雷勾地火畢竟是電影情節,雖則我們很期待這樣的情節發生,可放到現實并不是人人都那麽幸運能當上主角。”
“而且,一見鐘情不正正是見色起意麽,要走下去,還是要靠別的東西。”
雖然她講了很多,但是Jenny還是跟什麽都沒聽進去一樣。
“所以他是喜歡我。”
“……”
“謝謝這位聽衆的來電。”
作者有話要說: 老板娘說15號發工資就15號一天都不拖!
開心~
Jenny有180cm
周四見,來群裏找我耍呗~463560580
壯士,收藏來一發
☆、四次三番再愚弄
“像有感情到天星看風景,她似無還有偏卻不承認。”
(本章掃雷,該國官方使用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交流=_=)
挂掉電話機的主持人對着話筒做過渡語:“原來島上的姑娘小夥子們的感情生活也是如此多姿多彩。希望這位聽衆的煩惱事可以早日得到解決,那位小夥子早點跟女朋友分幹淨,腳踏兩條船不是問題,但如果上社會版頭條成為島上茶餘飯後的談資就不好。”
“畢竟我們都知道,島就那麽丁點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好,我們來接通下一位聽衆的電話。”
Cristiano承認自己在洗澡的時候聽電臺純粹是出于無聊,可他沒想過随便打開一個電臺就可以聽到代入感如此高的情感故事,Ryan明顯就是他自己嘛,看來Beckham送Jenny回家是這樣的目的。
他也就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哇哦,又是一通來自島上的電話,今天小島青年都怎麽了?看來我的節目在小島上具有極大的號召力呀!你好,小夥子。”
“主持人你好。”Cristiano有些緊張地呼了呼氣,就在主持人想要說幾句話來緩解他緊張情緒時,這位葡萄牙人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上一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
主持人找不到插丨話的地方,心塞塞的。
“如果今天不是前輩突然出現,我就跟他喜歡的人接吻了。”好的總起句是成功的一半,“我跟我朋友到島上來度假的,然後這姑娘是我一哥們兒的姐姐,我對她吧算不上讨厭,相反,我還挺欣賞她的,但是不到愛或者喜歡的份上。”
“那我倆為什麽差點就親上了呢?純粹就是當時那氣氛,忒好了,我也就沒忍住,而且牽手那會兒她也沒拒絕,我估計她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海風、沙灘、小雨,屋檐處昏黃的壁燈……我從前跟我那些女朋友就是這麽親上的。”
“接着我前輩就出現了,當時臉色不太好,我眼力還行吧,就跟我那哥們兒走了……”
主持人在話筒前倒吸一口涼氣,并沒有對Cristiano一口帶着濃厚地方特色的葡萄牙語進行打擊,說:“這這這……你該不會就是上一個電話裏面的Ryan吧?!我!的!天!”
“我真實的名字當然不是這個,但如果就事論事,我就是上個電話裏面其中一個人物。”說出來還有些得意呢。
“如果現在Dillon也來一通電話,那就湊齊三個角色可以一同探讨整個故事了。”
“啊,我前輩聽不懂葡萄牙語。”
主持人搖頭嘆息起來,找回自己的話語權:“那麽你打這一通電話來,是想要問什麽問題或者有什麽話想要對我們的聽衆朋友說?”
“我前輩的确喜歡那姑娘,沒錯。可我不認為我前輩能跟她在一塊兒,我剛剛也聽了廣播。以我淺薄的戀愛經驗(你謙虛了少年)來看,姑娘也就是為這事兒忐忑、輾轉反側一個晚上,第二天,等她冷靜下來,故事就能看到結局。”
“她還沒玩夠呢,哪會那麽早安定下來。”
況且,他們中間還隔着一個Frederica,Jenny的妹妹。他在心裏補上一句。
但是他說出口的那句話,是出自真心的。
相似的氣味讓他找到了她,他心裏有把聲音在說,她也許就是世界上另一個他。
Beckham會打開酒店裏面的收音機純屬偶然,女朋友的不告而別讓他心情複雜,于是便随手打開了電臺。
然後就聽到了Cristiano的聲音從大氣電波中傳播出來……
什麽叫做“如果今天不是前輩突然出現,我就跟他喜歡的人接吻了。”這個臭小子!
Cristiano沒有料到,其實前輩Beckham其實懂一點點葡萄牙語的,所以整段話一字不漏地聽了下來。
“接下來,是今晚的最後一通電話了。我們來看看會不會是Dillon~!”主持人話音剛落,錄音棚外頭的工作人員已經憋笑憋到內傷,不住地對主持人點頭。主持人心想,開口中,是不是待會下班還能去賭一發?
“聽衆朋友你好。”
“主持人好,收音機前的聽衆朋友好。”入耳的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主持人笑嘻嘻地接話:“哇,島上的青年朋友居然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
“謝謝誇獎。”Beckham謙虛又禮貌。
主持人放松下來,心口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問:“你說你是Dillon.”
“……嗯!”誰想的化名……好土。
“噢噢噢噢!”這個主持人好蠢,Beckham在心底默默吐槽。
“你要同我們聽衆分享故事的第三個版本麽?”主持人問。Beckham聽後,反問:“還有幾個版本?”
主持人于是将Jenny的和Cristiano的版本各自說了一遍,添油加醋地,果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Oh,Jenny.”Beckham低低地感嘆了一聲,而後對電話那頭的主持人說話,“看來是我以前表達得不夠明顯。不過我的後輩……他說的也未必不對。”
“我得說明一件事,就是我這次跟我女朋友,确切地說,現在已經是前女友的Annie,到X島是分手旅行,而不是那種甜甜蜜蜜的旅行。她今天下午不告而別,飛八點四十四的航班離開這裏了。”
“三年前那姑娘跟我告別之後,我就想着,應該就是暫時難過一段時間,等待下一個人來填補她離開帶來的空隙。可我發現,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并且對成為我女朋友的姑娘都不公平。”
“這三年你為什麽不去找她?既然你放不下她。”主持人問。
他眼前浮現起這些年來發生的一樁樁事情,苦笑道:“這中間發生太多事情,我工作上的調動更是讓我無暇兼顧自己除事業以外的東西。至于她,這三年一直都在旅行,如果不是她在島上停留,我恰好過來度假,也許我們的重逢之日還要等很久。”
“跟她再見,你開心嗎?”
“如果旁邊沒有我的後輩,我會更開心。”Beckham聲音忽然變得硬邦邦起來,“他比我對年輕女孩兒的吸引力更大,是個對我很不利的競争對手。”
連接兩座城市的電波中的同一個故事,三個版本,讓深夜裏還沒有睡眠的人們更加無心睡眠。
背景音樂适時地響起——
“大概是知道不會在一起的了,還是覺得堅持就不留遺憾。”
——
并沒有圍觀全程的Jenny在挂掉電話以後就關了收音機,抱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做打算的想法,強迫自己入睡。
圍觀全程的Cristiano表示好恐懼,原來前輩會聽葡萄牙語,而且主持人和聽衆也能聽懂西班牙語,他明天該怎麽面對Jenny和Beckham?又或者,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面不改色為自己辯駁?
——
翌日,Jenny開店,Cherry又等在了大門。
“你不用上班?”
“你昨晚給岸上那個鬼節目打電話了吧,啧啧……情場鬼見愁你也有今天。”
“……我去,你聽到了?”Jenny覺得臉熱得很,嘴硬地說,“鬼見愁就不能有感情煩惱?鬼見愁都是從你這個級別往上走的,感情這門課程學問大着呢,要不恥下問!”
Cherry才沒理會Jenny的死鴨子嘴硬,繼續說:“你可是親了萬人迷的好不好,鬼見愁!你就應該帶他回家,你居然跑了,沒出息。”
“……”她無言以對了。
“你們一前一後的打電話過去,怎麽跟約好似的。”
Jenny瞪大眼睛,心中一萬匹馬奔騰而過:“什麽?誰還打電話過去了?!”
“Ryan and Dillon,說實話你化名的技術真是差,所以人家一聽就知道了。”
“媽呀,他們兩個怎麽打電話過去了。”Jenny哀嚎着倚牆,“我怎麽就那麽命苦?”
“他們都說了什麽,我自己打完電話就關收音機了。”
Cherry聽着就來勁了,“诶嘿,你沒聽到?!”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瞥到不遠處跑過來的男人,回頭對上Jenny的臉,說:“你問打電話的那個吧,我先去上班了。Ps:我沒聽懂Dillon都跟主持人說了什麽。”
Jenny就坐在自己店子的門上,看着Cherry走遠Cristiano跑近。她一時氣不順猛地站了起身,吓得正在晨跑的Cristiano一跳,兩個人相顧無言,一個走遠,一個進店。
他跑完步打算回頭跟Jenny讨一瓶水喝,一進門就瞧見Jenny踩在電冰箱上去修吊扇……這很危險,他走到吊扇的下邊,說:“你這裏沒梯子嗎?”
“沒有。”
“那你下來,我幫你修。”
Jenny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用了,快好了。”說着微微踮起腳去夠吊扇,他看不過直接動手把人抗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