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任務轉機
東方緩緩升起了太陽,和煦的光芒驅散了夜晚遺留的陰暗氣息,給了所有生命新的開始。
叢林裏的人紛紛啓航,只不過有那麽一些拄着拐的人,正惶恐不安地獨自行動着。
他們就是昨天晚上,被李辭辛斷了一只手腳的偷獵者。
感覺在氣溫越來越高,李辭辛在陽光下把羽毛烘暖了一些,心中感嘆:只可惜偷獵隊老大躲進了工人隊伍,自己不好下手,不然一定讓那賊頭子吃不了兜着走。
不管現在他要做的還是任務,阻止水電站的建立。
到底該怎麽做呢?
如果直接和昨天晚上一樣,把工人們暴打一頓,倒也是省事。可工人和偷獵者不一樣,後者自己身上不幹淨,所以不敢去報警。
打了工人的話,要是他們報警,估計會引來人類社會更多的關注。到時候自己可能才會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那個。
突然間李辭看見不遠處經過一夥人,腦子裏的靈光一閃而過,有了辦法。
此時考察隊的人正循着昨天來時的路往回趕,在山林裏待了一晚上,衆人的臉色都比較憔悴。出去的速度也比進來時慢了不少。
就在衆人走到一個地勢平坦,樹木相對稀少的地方時。突然發現枯葉上有擺放一個标志,一個由鵝卵石組成的箭頭。
沒有受傷的那個森林警察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環顧了四周,又在箭頭旁邊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陷阱以及人為的痕跡。
“怎麽回事,這荒郊野外地怎麽也這樣的指示性箭頭。”
“不清楚,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昨天晚上我隐隐約約有聽到槍聲,如果這标志是人為留下的,那麽,就要好好注意了,據說這邊偶爾會有偷獵者出沒。”
“那怎麽辦?”隊伍中一個女生皺眉問到。
“現在我們就兩個警察,一個還受傷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改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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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教授沉默了片刻,說道:
“有道理,如果現在我們碰到偷獵者估計會有危險,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還是聽警察的換一條路走吧。”
在衆人的商議下,他們覺得還是往下走到河岸上,順着河岸走保險一些。
這樣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碰到野獸。不過他們人多勢衆,大部分動物看見他們一群人,都心驚膽戰地逃之夭夭了。
“…………”原本蹲在暗處觀察地李辭辛傻眼了。
他們這是怎麽了?怎麽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已經明明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他們居然離開了這裏。
看着一行人劈開荊棘,朝坡下走去,李辭辛猶豫了片刻,也悄悄跟了上去。
可能是昨天的雨讓河水漲了一些,河積岸變狹窄了不少,大夥只能一字排開。貼着河璧向下前進。
行走到開闊的地方,突然,一個急切中帶着驚喜的聲音冒了出來:
“等一下,大家等一下,看看那是什麽。”
說話的正是眼鏡青年顧松柏,他欣喜若狂地朝岸上爬去,從草叢裏撿出了什麽東西——一根藍綠色的孔雀翎。
大家長大了嘴巴,谌教授,健步如飛地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激動地說道:
“沒錯,沒錯!是綠孔雀的羽毛。看來小顧你說的沒錯,這裏真的栖息了綠孔雀。等我們出去了,我一定給我在野生動物研究所的朋友打個電話。也許這裏還能建立起自然保護區。”
這個意外發現驅散了衆人一夜的疲憊,老教授将孔雀翎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采集用的透明袋子裏。走路都輕快起來。
雖然他們都是研究植物的專家,可動物和植物的保護本質上是一樣的,人對美與自然的向往也是如此。
不遠處地李辭辛看到這一幕,也感嘆事情的陰差陽錯,他本來有意栽樹,結果卻是無心插柳。
他繼續跟着他們往下游走去,只希望他們能看到水電站,進行制止。
另一頭,本來想進山撿漏的各位工人,經過一夜的蚊蟲叮咬,饑餓難耐,已經如同打霜了的茄子。
偷獵隊的老大也沒有好到哪去。
突然,一行人感覺到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朝這邊來了。
緊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響起,一時間工人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響,那聲音有點像火車的鳴笛。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偷獵者的臉色都白了,對于這種聲音,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是大象的聲音!而且聽動靜,可能還是象群。
如果野外碰到獅子老虎,也許就死一兩個人,可如果碰到野生大象,估計就可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大象是種非常聰明的動物,智商在動物裏也是名列前茅的,記憶力也很厲害,幾十年的事都能記得。是能輕易殺死人的存在。
人是跑不過大象的,更不要說是這崎岖的林子裏,偷獵者已經做好了随時逃跑的機會。
不出所料,一頭巨大的亞洲象,從旁邊的林子裏走了出來,她似乎注意到了這邊有人,發出一陣警告的鳴叫。
這群工人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巨獸,更要命的是後面又出來了幾頭,巨大體型帶來的壓迫感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他們此刻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趕緊跑。
這邊按兵不動,大象那邊也是如此,它們也在打量着這群兩腳獸。
偷獵者注意到領頭的雌象,前腳肩部有很大一塊方正的疤痕,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象是母系社會,公象成年後會離開象群獨自生活,由一頭經驗豐富的年長母象帶領整個隊伍。
偷獵者曾經在十幾年前剛剛入行的時候,和同夥在東南亞的雨林裏,捕獵了兩只亞洲雌象,還是母女倆。并不是所有大象都長牙,亞洲象雌象就不長象牙,所以他們獵雌象只是為了象皮。
因為象皮可以做成一種象皮珠子,皮脂不錯的,就能呈現好看的紅色,也能賣上點錢。
他們當時趁麻醉活剝了那頭大雌象,而當他準備剝亞成年雌象時,政府部門來人了,他們只能抛下剛剛剝了點皮的亞成年象跑路了,忘了那頭象後來還有沒有活着。
不過被取皮的母象肯定是活不成了。
原本領頭的大象不願意與人類發生争執,畢竟沒有什麽好處,還容易帶來危險。
大象的視力一般般,但嗅覺極其靈敏,領頭的雌象聞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它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味道,就是這個人類,殺了它的母親,還在自己的肩上剝去了一張皮。如果不是另外一批人類的救治,它可能也已經感染而死了。
現在的它已經成為了原來象群新的首領。可熟悉的氣味,依舊讓它痛苦的記憶蘇醒,它大吼一聲,朝着人群沖去。
工人們四散而逃,回頭卻發現,大象追着“植物學家”去了,大夥面面相觑,可吓破了膽的他們,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立馬往林子外跑去。
偷獵者就沒有那麽好運了,驚慌失措之下,他忘了腰間挂着的槍,等他急沖沖的掏了出來,象鼻已經卷上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空中。
混亂之中僅有的幾顆子彈也紛紛打光,唯一擊中的地方是無濟于事的象耳。
他像塊抹布一樣在空中被甩來又甩去,失去意識前,所見的是如擎天柱般壓降而來的象腿…………也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另一頭的人們終于經歷了磨難來到的工地,水電站的雛形将谌教授的胡子都氣翹了,經驗豐富的他怎麽不明白這個水電站建好以後會對這片生态造成多大的改變。
他生氣的說道:
“這……這怎麽回事!在這種地方修水電站,荒唐!”
他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此時工地上工頭正因為工人們集體失蹤而犯愁,遠遠就看見一群陌生人朝這裏走來,看模樣倒是挺斯文的。
來的老人家第一時間就問:
“你們是什麽單位的,在這裏修水電站,有沒有對此地生态進行過實地考察?”
這一頓問 ,可把工頭問懵了。
他就一個搞承包的,他哪知道這麽多啊?這老頭怕不是個傻子吧。
“這……我也不知道,還要什麽考察?我們是縣裏的工程,公家撥款的,保證沒什麽問題。”
工頭也是混社會的老油條了,在不清楚這群人的身份前,他也不敢說這麽多,多說多錯。畢竟,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上頭派來微服私訪的。
僵持着,突然發現一輛寶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一波三折開了過來。
工頭立馬抛下谌教授一群人,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一個體态富貴的中年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了,沖着工頭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
“你個廢物,人去哪了?看群人你都看不好,工程耽誤了你負責啊?再要這種事情麻煩我過來,我要你好看。”
工頭一臉陪笑,一邊點頭。
看到這一幕,顧松柏見此情況,拉了拉教授的衣袖,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老師,我看這群人不像好人 ,你性子急,等會別說話,等出去,我們先将發現告知了上面再說。”
“嗯。”谌教授應聲道。
這邊的訓斥結束了,工頭向中年男人報道了這一行人的詭異之處。
男子皺了皺眉頭,朝這邊走來,先是一套完整的商業交流。最後開始套他們的話。
顧松柏雖然年輕也不漏怯,只說他們是外地來的驢友,迷路在林子裏,所有找了森林公安救他們。
也不知道這謊話,男的信了幾成,可最後,聯系到的車輛來了,他們也該走了。
等衆人都上了車,準備開車時,幾個工人氣喘籲籲地從林子裏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大象……大象殺人啦!”
坐在車邊的顧松柏聽到這句話,臉上突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催促着司機趕緊開車。
而躲在林子裏面的李辭辛,望着遠去的車輛,想到之前那個眼鏡男生的動作,心底忐忑,預感這次任務這個男生将會是一個突破口。
工地上,中年男子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