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逐個擊破
“滴,發現野生藏羚羊皮毛,穿山甲鱗甲,花豹制品,象牙制品……”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每報出來一個動物制品,就讓李辭辛的內心低沉一分,沒想到這群人的業務範圍還挺廣。
而且每一種都是世界有名的保護動物。
網上很多人不明白保護動物的根本原因,還有人會偷換概念,将人養的動物和野生動物做比喻,比如:為什麽人要吃豬牛羊雞鴨,卻不能吃野生動物。
其實本質上保護動物,是在保護總體的生态,一旦食物鏈有一環缺失,就意味着與之相關的動枝物的生存将受到影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生态失衡,環境惡化,最後為之付出代價的依舊是人類自己。
華夏大地曾經有許多大型野生食肉動物,後來被人獵殺殆盡,野豬沒了天敵,大規模繁殖,損壞農民的莊稼。必須政府出面組織人員進行獵殺,才能遏制其數量。
還有草原上,牧民為了羊群而對狼群趕盡殺絕,結果野生齧齒動物暴漲,加上過度放牧,草原沙漠化,那治理成本更是高到驚人。
所以保護野生動物,保護環境,本來就是維護人類種群的利益,至少人類文明目前還是建立在索取地球資源之上的。
眼前這群人毫無底線,無視法律,實在是讓人憤怒。
經過躲雨這段時間,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李辭辛估計進來的三夥人都要被迫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裏過夜了。
夜裏,光照昏暗,一行人安營紮寨,還要小心地上的毒蟲和螞蟥。靠着照明燈和火光取亮。
不過,月黑風高夜,殺人……哦,不對,偷盜越貨時。
李辭辛憑借着黑暗的環境,悄悄地的摸近了他們的營地,就在衆人昏昏欲睡,放哨人解手的時候,他爪子一勾,嘴一咬。将裝有雄犀鳥的袋子拎走了。
為此他特意離開了挺遠的距離,在一路颠簸之中,袋子裏的犀鳥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李辭辛的心沉了下來,猜測不會出事了吧。
直到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打開袋子,探了探犀鳥的身體,好在還是軟熱的。估計是麻醉劑的劑量太大,還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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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求助系統了:
“系統,幫忙解開麻醉吧。”
“滴!已收錄基因物種——雙角犀鳥,現在注射蘇醒藥劑。”
随着系統夢幻的藍光出現,終于雙角犀鳥蘇醒了過來。
它偏着頭,借着月光打量眼前的李辭辛,也許是感受到巨大的他沒有惡意,于是湊上來蹭了蹭。在李辭辛的目光下,向上飛到了樹冠上,李辭明白,光線太暗影響飛行,它估計要在這裏過夜了,明天會重新出發會去尋找自己的巢穴。
接下來還剩下那些有待處理的野生動物制品。
李辭辛重新原路返回。
這晚上估計是這片林子裏,幾十年來最不安生的一天。就在偷獵隊幾百米的地方,谌教授一行人在這場大雨過後,也沒有來得及離開森林,只能在這裏過夜。
不過這不是老人家第一次在野外過夜了,他倒是一點也不慌,反而是學生們有些惴惴不安。
白天差點傷到人的花豹,給了大家一個大驚吓,森林公安都受了點傷。好在傷口不嚴重,他們本來就帶了簡單的醫療工具,做了處理後也沒什麽問題了。
接下來就是等天亮了。
“警官你受傷了,要不今天守夜我也來守一段吧。”隊伍裏那個叫顧松柏的眼鏡男生說到。
“這不合适吧,你會守夜嗎?”受傷的那個警官不解到。
“沒事的,我之前和谌教授出來的時候,有一次也是我守了半夜。是吧,教授。”
顧松柏看向谌教授,後者點點頭,鄭重地說:
“是的 ,你別看小顧瘦,打架厲害,做事情也相當認真,你也受傷了,就讓另一個警官守上半夜,小顧守下半夜吧。”
“那好吧,有什麽意外一定要及時呼救。”
“嗯嗯。”
另一邊,李辭辛悄悄地将偷獵隊的包都勾走了,無一例外都是已經死去的動物制品,他便來的河邊,将其連包帶物丢進了河裏。
看着一個個背包沉入河底,李辭辛轉身離去,是時候給那些人一點教訓了。
此時營地裏,偷獵者們都在淺眠。只有一個人在焉着守夜。突然,只聽清脆的一聲響,原本亮着的燈,突然炸了。
将一夥人都驚醒了,大家罵罵咧咧道:
“大強,你TM守夜怎麽回事?”
“沒事,就是燈炸了。”
“快點重新裝上新的,真是的連覺都睡不好。”
沒多久,新的一盞燈亮了起來。光明給這群人帶來了一份安全感。
可等人剛剛轉過身,啪的清脆一聲,燈居然又炸了,衆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之剩下一個照明燈了,如果接下來這個再壞了可就沒辦法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第三盞燈終于亮了起來,這下子卻沒有滅,一想到剛剛詭異的事,衆人就裹緊了身上的睡袋。
一時間,望着周圍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如同潛伏着吞人的怪物,整個營地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此時并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小心翼翼,還是有人心比較大的呼呼大睡。
睡夢中的那人不知道的是,在其他醒着的人将目光集中在照明燈那處時,一只巨大的鳥爪一把抓住熟睡的人的腳踝,往灌木裏面拖。
等那人剛剛醒過來,他就被巨大的力氣踢暈了。
看着眼前昏迷過去的人,李辭辛動了動爪子,心想經過基因改造就是不一樣,這下子,沒幾個小時,估計是醒不過來了。
那邊醒着的人還在為照明燈發愁,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已經有一個人失蹤了。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坐不住了,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來,睡覺被驚醒,任誰也難受。他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起來剛好又尿急,只能走開點去撒尿,可這一去就沒了動靜。
等了半天沒見到同伴回來,左右睡不着的人們慌了起來。意識到這次問題不小,連忙爬起來檢查人數,好家夥,突然發現少了兩個人!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們的包都不見了,裏面開始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的存貨,還有他們一些彈藥和補給。這下可慌了神了,難道這黑咚咚的林子裏有怪物?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呢。
好在槍支他們是貼身放着,可子彈就只能緊巴巴地用了。
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都察覺到不對勁,這荒郊野外地,如果是人或者野獸,那麽他們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
“難不成……難不成有什麽髒東西!”一個成員膽戰心驚地說到。
“去你媽的!你再亂說,我就撕了你的嘴!”
隊長的聲音鎮住了在場的人,另外躲在角落裏的老外弱弱地說到:
“你們不去找人嗎?”
偷獵隊老大撇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這烏漆嘛黑的,誰知道是什麽東西把人拖走了,連一句求救的聲音都沒有,估計人已經沒了,再去找,反而折損兄弟。”
不知道是被話裏的決斷無情所震撼,還是被這詭異的事情而恐懼。老外也不再多話。
一群人圍着唯一的照明燈強撐着睡意。
為了壯膽,衆人紛紛吹起來自己的往事,說自己殺過多少珍惜動物,或者和哪個邊疆關口的官員是老熟人等等。
突然,兩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像是樹枝裹在被窩裏折斷的聲音,随後,是一陣哭天喊地的嚎叫。
“是楊哥,是楊哥的聲音。”
“就在不遠的地方!”
衆人察覺到那慘叫聲離這裏不到三十米,衆人紛紛掏出槍,拿出随身攜帶的小手電,朝聲源地跑去。
這樣一來,營地就只剩下外國人卡萊了。他望着通亮的照明燈,還是決定留在這個讓他感到安全的地方。
他望着燈光,突然好像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啪,第三個照明燈應聲而滅。
老外卡萊發出一聲尖叫,掏出手機,試圖制造出一點光明。手機的照明剛打開,他就看見一堆藍綠色的漂亮羽毛,随後,下颌角一痛,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離開營地的人自然是聽到了慘叫,透過重重樹影,他們也注意到營地的光又滅了。
如果是之前,他們還能說服自己,是照明燈自身的問題,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則讓他們心驚肉跳。
右小臂和左小腿都呈現詭異的曲折,一看就是被打斷了。人此時躺在地上只有進的氣,都痛的說不出話來。
更恐怖地是,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被寫着鮮紅的五個大字:我是偷獵者。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他們扶起這個人,可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了相同的慘叫聲。
是剛剛撒尿沒有回來的那個同夥。
一時間空氣都仿佛凝結了起來,氣憤沉悶的猶如黑雲壓境,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接下來老外的第二次慘叫,更是徹底摧毀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衆人如受驚的鳥獸,四下潰逃,不遠處的李辭辛收回爪子,看着腳下已經痛暈過去的老外,心想:看在你沒有直接參與獵殺的份上,就只斷你一只右手。
被吓散的偷獵者們,此刻都是驚弓之鳥,正是逐個擊破的時候。
當李辭辛追上唯二的偷獵者,利用黑暗優勢,斷了他一只手和一只腳時,突然發現,由于偷獵者們跑的太散,那個隊長此時已經是毫無蹤跡。
另一頭,一夥帶着黃色安全帽的人,圍坐在火堆旁說話。
“老夏,你說我們能抓到那頭黑熊嗎,我咋覺得這麽玄呢。”
“怎麽不能,那老頭開槍都打中了 ,估計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們找到了,抓起來,你沒吃過熊掌吧!我們抓到之後就好好品嘗品嘗。”
“對啊,聽說熊皮,熊骨和熊肉都能賣錢。”
“別說什麽熊掌了,趕緊天亮吧,這裏的蚊子螞蟥,都快把我吸幹了。”
“對啊,這破地方還真不是人呆的。”
突然旁邊的植物莫名動了。
“什麽東西。”
衆人拿起錘子和刀,這時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草堆裏走了出來,穿搭十分嚴實,只有裸露的皮膚上顯現着許多被葉脈刮傷的傷口,模樣有些狼狽。
衆工人沒注意到對方眼中的兇狠與錯愕,就立馬被一個欣喜若狂的表情給唬住了,男人一臉欣喜地說自己是來科考的動物學家。因為大雨跟隊伍迷路了,東西也在躲野獸的時候跑丢了,希望各位能幫幫忙收留一下。
一聽對方是科學家,這群直來直去的大老爺們也沒多想,便收留了他,讓他湊近點烤火。
這個男人正是逃跑的偷獵隊老大,他陰翳的眼神看向黑暗的叢林。
而叢林中,李辭辛見此也悄悄後退,湮滅在了黑暗深處。
不多久,天終于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