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對生孩子這件事，季時覃沒有太多想法，沒有想要也沒有不想要，對程鳶說以後不生孩子，是認真的，日子本來就是兩個人的，既然生孩子會對程鳶造成這麽大的心理壓力，那就幹脆不要生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是一個姑娘，主動說願意給你生孩子，季時覃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種感動不是來自于他要有孩子了，而是來自于她願意為了他承受那麽多的辛苦。
季時覃回過神，眼眸裏情緒翻滾，低頭在她的額頭上鄭重地落下一吻。
又過了片刻，他捧着她臉頰的手落在了她的後頸出，捏了兩下，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處，湮滅了她的呼吸，手指還在她的後頸骨上細細地描摹着那塊骨頭的形狀。
程鳶手指攪動着衣服下擺，感受着他從親吻轉成啃咬，然後頂開牙關，滑入口腔，想過電流似的，她忍不住輕顫起來，不知怎麽就讓他這麽再次攻城略地了。
小姑娘沒什麽親吻的經驗，更談不上什麽技巧，沒一會兒就呼吸不過來了。
季時覃捏了捏她的臉頰，嗓音有些喑啞，“換氣都不會，看來得好好教教你。”
程鳶聽到他的話，有些微微惱怒，有經驗了不起啊，她不知是氣還是醋地哼了一聲，手推着他的肩膀就要走開，誰知被季時覃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給拽了回來。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這次的親吻來的更加激烈，像是突然而起的海嘯，幾乎要把人徹底掀翻覆蓋。
他順着唇瓣，嘴角，親了親她的耳垂。
嗓音愈加低沉，“生不生孩子，都聽你的意願，按照你的想法來。你只要記住一點，跟我結婚，不是為了讓你傳宗接代。”
程鳶心裏猛地軟了下來，不跟他計較杠杠的事情了，酸澀的滋味忽然湧上喉嚨，鑽進鼻腔，有一點想哭的沖動。
“好。”
程鳶擡手摟住他的脖子，擡高身子貼近她，“我記住了。”
季時覃回抱住她，彎起嘴角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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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程鳶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後，準備去給五月添點兒水，平時這個時間它已經乖乖縮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但她走到客廳一看，五月的小床上沒有小家夥的身影。
她給五月加好了水以後，開始挨個房間去找它。
正好撞上了，擦着頭發出來的季時覃，“怎麽還不睡？”
“找一下五月。”
季時覃疑惑地往外看了看，“沒在睡覺？”
程鳶搖頭，她往房間裏推了他一下，“你快去吹頭發吧，不要感冒。”
季時覃不怎麽在意，擡手搭在程鳶肩膀上，另一只手還在擦着頭發，“沒事，先去找找這個搗蛋鬼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窩着。”
程鳶有些無奈，但看他堅持也沒再說話，“好。”
兩人按開書房的燈，愣在了原地。
五月一臉舒坦地躺在季時覃的電腦上，仰着肚皮朝上躺着，閉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睡着，兩條腿還交疊地放在一起，上面那條腿還悠閑地一晃一晃地。
季時覃沒忍住笑出聲，先拿出手機拍了一段五月這極其舒坦地睡姿，發了朋友圈，又發微博。
程鳶覺得無奈又好笑，走過去把五月抱起來，小聲嘀咕了句“也不嫌冷”。
五月吧唧吧唧了嘴巴，扭了個身子，窩進程鳶的懷裏，又睡了過去，小爪子還搭在程鳶的胸口，色眯眯又不自知。
季時覃發完微博看到這一幕，撇了下嘴，一臉不滿，擡手把五月的爪子給撥弄開，“貓不大，鬼心思倒不少。”
程鳶：“……”
“它是一只貓。”
季時覃撇了下嘴，“那也是只公貓。”
程鳶：“……”
程鳶把五月放到客廳的小床上，給它蓋好了小被子後回到卧室。
程鳶靠在床頭上，身後墊着一個松軟的枕頭，握着手機，翻了下季時覃微博的評論，這深夜一發博，炸出了好多粉絲。
【啊啊啊啊五月怕不是成精了吧，它是有點狂妄在身上的！】
【這貓能處，有妖嬈它是真展示。】
【嗚嗚嗚五月好像貓和老鼠裏的貓小姐啊，可惜五月不是只小母貓！！！！】
【好貓咪，懂得誘惑人了！哥哥調/教有方啊！！！】
【成精了啊喂！】
季時覃吹幹頭發走過來，好奇地靠過來，“看什麽呢？”
他穿着一件絲綢質地的深藍色睡衣，睡袍的腰帶随意地系了一個結，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面的偏白皙的胸膛。
程鳶擡眸看着他，視線在他的胸口晃了下，手指微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他，“大家都說五月像貓和老鼠裏的貓小姐，說貓小姐果然是有原型的。”
季時覃掀開被角，坐在床上，拿過手機一看，接着噗嗤一笑，“咱五月是只公貓。”
程鳶笑了下，心情放松了下來，沒那麽緊張了。
突然想起什麽，她好奇地問：“五月絕育了嗎？”
季時覃搖頭，“還沒有，改天帶它去。”
睡夢中的五月夾緊了兩條腿，嗚嗚嗚嗚嗚嗚有人要害“本大小姐”！
季時覃鎖了手機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動作極其自然地把人摟到懷裏，按掉臺燈，“睡覺了，淩晨了。”
程鳶沒反抗，順勢躺了下去，兩只手交疊靠在兩人的胸口之間，掌心是自己溫熱的呼吸，手背是他的胸口的提問。
她現在也習慣了被他抱着睡，不自覺往他懷裏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離過年越來越近，季時覃也快要殺青，最後這兩天程鳶沒有跟着他去片場，留在家裏收拾兩人的行李，等他殺青完就直接坐飛機去他父母家裏。
程鳶看着他把行李箱都放在門口排好，問他，“你今年要不要給粉絲錄首歌分享在微博上？”
季時覃擡頭看她，“啊？”
“這是你第一年不參加春晚，他們會有遺憾吧。”
季時覃直起身子，擡手捏了下她的臉，“老板娘發話了，我只能說好。”
他伸出手指在五月的下巴上撓了下，“是不是大小姐？”
程鳶撲哧輕笑出聲，“小心五月鬧脾氣。”
自從#五月貓小姐#上了熱搜以後，季時覃總是大小姐大小姐地這麽叫它，現在是叫上瘾了，改不了口了。
季時覃撇了下嘴，“它敢，我扣它小魚幹。”
五·大小姐·月十分傲嬌地扭過臉不看他，絲毫不怕他。
季時覃：“？？？”
“行吧，這貓真是成精了，現在說扣小魚幹都不害怕了，知道自己有靠山了呗。”
程鳶覺得季時覃跟五月沒差幾歲，一樣幼稚，她推他去換衣服，“再跟五月鬧，就要誤機了。”
程鳶想着兩人去湖南，天氣比這邊要暖和很多，沒有穿羽絨服，季時覃看了非要她多穿一點，程鳶試圖挽救，“就只在室外走一小段路。”
季時覃堅持，“不行，長沙現在也很冷。”
程鳶拗不過他，還是穿上了他手裏拎着的羽絨服，最後還被他扣了一定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在頭上。
程鳶：“……”
有一種冷，叫你丈夫覺得你冷。
可能是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季時覃了，在機場等着送機的粉絲格外多，雖然人多，但大家都井然有序地排在一起，沒有給機場其他人造成困擾。
“哥哥，在家好好多年，新年快樂！”
“哥哥新年快樂，我們等你！！！”
“新年快樂哥哥！”
季時覃笑着停下腳步，摘下帽子，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咱們遵守疫情防控不摘口罩，大家一起戴口罩合一張影。”
十斤們激動點頭：“好！！！！！！”
季時覃把手機給程鳶，“程程，拍張照。”
程鳶接過手機，把五月放在羽絨服的大口袋裏，解鎖後給大家拍了好幾張，把手機遞給他，“好了。”
有粉絲膽子大地問季時覃，“哥哥，我們可以跟小姐姐拍一張嗎？”
程鳶愣住，“？” 跟她拍？
季時覃也有些愣住。
粉絲連忙解釋，“哥哥你別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小姐姐好可愛，跟五月一起更可愛，所以可以跟小姐姐和五月一起合照嗎？”
程鳶更驚訝了，她從來沒有在大家面前露過臉，每次出現只露出一雙眼睛，頂多露出個頭頂，大家從哪裏看出來的可愛？
季時覃了然，彎着眼睛，笑看着程鳶。
程鳶不想讓大家失望，而且她……也挺喜歡十斤們的。
她點頭，“好。”
季時覃笑意更深，程程被粉絲喜歡，比他被粉絲喜歡更讓他開心。
十斤們很小心地靠近程鳶，把她跟五月簇擁在中間，動作都很輕柔，很克制地貼近小姑娘和貓，生怕會吓到她。
哥哥身邊的人，肯定跟哥哥一樣溫柔，十斤們也很愛屋及烏。
季時覃看着大家拍完，雖然知道這麽多年跟十斤們有了默契，但還是叮囑了句，“她不是圈裏的人，希望大家不要傳，發微博的話給她打個馬賽克。”
十斤們很驚訝哥哥會主動叮囑，就算哥哥不說，她們也會打馬賽克。
季時覃笑着繼續說，“她只是臨時跟着我工作，希望大家理解。”
“好，哥哥放心！！”
程鳶覺得季時覃的粉絲，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粉絲們了，她不自覺彎着眼睛笑了笑，聲音很輕地說，“祝你們新年快樂。”
十斤們被溫柔暴擊，嗚嗚嗚小姐姐好軟萌啊！聲音好好聽！！！
“小姐姐也新年快樂！！！”
程鳶眼睛更彎了。
季時覃朝大家揮手，“大家快回去吧，回去好好跟家裏人過年，注意休息，你們聽話，過年就給大家驚喜。”
“好！！！”
兩人坐上飛機，空姐把簾子拉上，隔出了頭等艙的空間，程鳶這才摘下帽子，她呼了口氣，小聲跟季時覃耳語，“我有點兒緊張。”
季時覃笑，“緊張？”
程鳶口罩下的嘴唇抿了下，表情有些嚴肅，“嗯。”
“因為見我爸媽？”
“嗯。”
季時覃笑出聲，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他跟老媽的聊天記錄給小姑娘看，“你婆婆比你還緊張，好幾天前就一直在問我你愛吃什麽，說怕你緊張不敢一直問你，還說給你準備了新衣服，準備了壓歲紅包。”
“每天我下戲就會收到你婆婆一堆消息。”
程鳶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媽媽對她……這樣上心啊。
季時覃看着滿屏的聊天記錄，有些哭笑不得，“這下還緊張嗎？”
程鳶心裏眼裏渾身都滿滿的感動，被人放在心裏關心的感覺真的讓人很溫暖，她吸了下鼻子，擡手摟住他的肩膀，臉頰埋在他懷裏，心裏的情緒多到要溢出來，不知道怎麽纾解。
季時覃眉眼溫柔笑着，擡手把人摟進懷裏，“他們很喜歡你。”
“我知道的。” 埋在他懷裏，程鳶聲音有些悶。
從領證到現在，他爸媽對她一直很好很關心，但是畢竟這是第一次去他家裏過年，而且又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了。
季時覃笑着捏了下她的耳垂，嗓音含笑，“放心，你婆婆不會催生。”
程鳶臉頰瞬間燥熱起來，又有些緊張，“你……跟媽媽說了？”
季時覃：“沒有，她主動提的。”
程鳶怔愣地擡起頭，“啊？”
季時覃順了順她有些亂的劉海，“她讓我告訴你如果碰上家裏親戚說要孩子什麽的，讓你不要在意，她跟老爸都不在乎這個，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只要我們過得開心就好。”
程鳶眼圈瞬間熱了起來，自從宋歡的事情以後，她心裏總時隐隐地擔心，不是她不願意生，她願意的，但是她不希望被大家催，甚是被大家認為她結婚就是來生孩子的，如果是那樣，她會失望，會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PS：五月這段靈感來自xhsh-作者：蜜汁檸檬，不是原創，要嚴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