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正中他的裆部
長孫無忌目送走了傳話太監後, 攥着手裏的甜瓜丢也不是,留也不是。畢竟是聖人賞賜的東西, 他要是随手給扔了, 那就是大不敬的殺頭罪名。
“郎君, 這瓜聞着可真香。聖人連吃個瓜都不忘惦記着郎君, 願和郎君分享, 可見郎君在聖人的心中分量有多重。”侍從徐安并不知這瓜背後有故事,嘴甜地恭維長孫無忌,想讨他開心。
皇帝恩賞的瓜,不想吃也得吃。
長孫無忌打算象征性地嘗一口後就把瓜分給後院。
長孫無忌用竹簽叉一塊瓜進嘴後,目光倏地停滞。
他皺眉糾結中,又送了一塊瓜進嘴裏——
這絕對是最後一口!
徐安看着長孫無忌三兩下就把一盤子甜瓜吃完, 高興地贊美長孫無忌好胃口。
長孫無忌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會把一盤瓜給吃光了, 忽聽徐安這樣說,似覺得他在笑話自己, 氣得回瞪一眼徐安。
徐安立刻垂頭閉嘴,鬧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難道他要誇郎君胃口不好,吃啥啥不香?
……
次日,辰時。
李世民起床坐定後, 就用心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态。
雖然秦遠說他吃那種甜瓜不會鬧肚子, 可不帶表自己吃了也不鬧。因為他昨天高興過頭了, 一時忘了節制, 竟一口氣吃了八個甜瓜。按照他每吃一個瓜必鬧肚子的老毛病, 今天他怕是會瀉肚虛脫得難以下床。
這倒也沒什麽,怕就怕魏征聽到風聲,跑來笑話他,再譏諷他一通。
兩個時辰後,李世民精神了,因為他到現在都沒鬧肚子。看來情況真如秦遠所言,這種甜瓜真的不會壞人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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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好,極好。
李世民愉悅地提筆批閱奏折,絲毫不受今天陰沉沉的天氣所影響。
不久後,宮人通傳,魏征求見。
李世民眼睛頓時亮了,他放下筆,讓張德趕緊去端一盤瓜來,特意囑咐他要不切,要完整大個的。
片刻後,魏征觐見,給李世民行叩拜禮後,他就起了身。魏征正要就泾州的事跟李世民提意見,一眼掃見李世民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盤甜瓜,一共有三個,沒個都有成年人的兩個拳頭那麽大。
“這——”魏征驚詫地望向李世民,目光和表情都毫不掩飾地坦露出‘他有意見’。
不及魏征把話說完,李世民輕輕地挑起他兩條濃密的劍眉,擡手就抓了一個大瓜送到嘴邊。
吃之前,李世民還故意用悠悠嘆氣的語調感慨:“批奏折入了神,竟過了晌午,寡人先吃口瓜墊肚。”
李世民就在魏征無限警告的目光中,得意地張口吃起了瓜,不時地傳出咔嚓咔嚓的脆音。
魏征感受到了李世民對自己濃烈的挑釁,他當然不拒。
魏征拱手對李世民高聲喊:“陛下!”
“嗯?”李世民咽下嘴裏瓜肉,假裝讓魏征等等,有什麽事兒等他吃完這個瓜再說。
“陛下!”魏征給李世民跪下,但面容威嚴絲毫不許侵犯,“請陛下節制,愛惜身體。”
“寡人就吃個瓜。”李世民道。
魏征:“君無戲言,陛下前些日已經答應過臣再不碰甜瓜。帝王言而無信,朝臣們紛紛效仿,百姓的冤苦便無處可訴,這離天下大亂還會遠麽?”
“寡人先前之所以答應你不吃,是因為你說寡人吃瓜傷身,會誤國事。現在寡人吃這種瓜不會瀉肚,當然可以吃。比如你喜吃酒,若寡人讓你今後滴酒不沾,你可做得到?人非聖賢,皆有七情六欲,若寡人要你從此不沾女色,你可做得到?”
李世民連飯質問完魏征之後,說就繼續吃瓜,讓魏征不要打擾他。
魏征不認為李世民所言是真,明明他每次吃瓜都瀉肚。
“陛下貪婪一時之欲,不顧後患,乃昏君之舉。”魏征故意加重音量,提醒李世民必須注意節制。
李世民哈哈笑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被魏征批評是‘昏君’而如此放松。
李世民打發大太監張德去跟魏征解釋。
張德:“昨日聖人已經吃了八個瓜了,至今确實一點事兒都沒有。”
魏征有些不信,但又覺得這麽明顯的事李世民肯定不會騙自己。他詢問緣故,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太醫醫術高明,治好了聖人的這個毛病。
然後魏征得到了一個名字,秦遠。
魏征前幾日就聽說過此人,一個被聖人點名的鄉野農夫,因為日日祈禱‘吾皇開心’讨得聖心,被破格提拔去了弘文館為官,再之後又被調去了雍州府。
魏征當時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就曾在心裏暗暗感慨過,這官封的有些草率。
但因秦遠被封的官品級不算大,沒有處在緊要的位置,魏征就懶得此特意進谏去批評皇帝。因為皇帝身上還有很多更大缺點等着他提,他忙不過來。
可而今萬萬沒想到,他當初心寬忽略掉的小事情,現在變大了。
這個秦遠,之前就是因說巧話,贏得了陛下的歡心,現在才當官沒多久,又在迎合陛下的喜好。
這可不是個好苗頭,自古以來,奸佞之臣都有一個最明顯的共通之處:善于以各種方法取悅帝王。
魏征心中警覺,隐約感覺這個秦遠将來肯定會是個麻煩。
魏征暗觀李世民此刻吃瓜吃得歡歡喜喜,曉得自己不能在這時候無端指責他剛剛看中的‘人才’。此事只能從長計議,魏征先把今日觐見的來意說明,提及泾州一事。
“怎麽又提,此事昨日已經議定。”李世民皺眉。
“臣的意思是,這查燕郡王是否謀反的人選要挑準了才行,不然若調查之後,傳來是假消息——”
李世民點點頭,“此言不錯,要找可靠的人選去調查才行,近些日子朝中不乏有偏幫他說話的大臣。”
“不幫的,也未必就不是他的人。”魏征再一次提醒道。
李世民就問魏征可有推薦的人選。
魏征簡單表示只要陛下信得過的人都可以,“比如長孫公,他必定不可能背叛陛下。”
李世民點頭的同時,看着桌上剩下的一個甜瓜,心中念頭一動。
等魏征離開之後,李世民想起秦遠昨日獻瓜後,自己都沒有賞他。
李世民就吩咐下去,賜秦遠一百匹絹帛,珍珠一串,美玉一塊。李世民還格外留話給秦遠,那位老漢如故再送瓜果來,記得留些給進貢到宮裏去。
秦遠領旨後,不禁感慨李世民真是個好皇帝。秦遠編謊說老漢怕生不喜見人,李世民就真的不去細究老漢的身份。明明那麽愛吃甜瓜,李世民不會要求他全部供奉,傳旨的用詞竟然很客氣,只說‘留些’,可謂是相當寬容懂得尊重臣子的帝王了。
這麽好的皇帝,将來還會引領大唐走向盛世,秦遠更加不忍心讓李世民出什麽意外。
秦遠再次堅持信念,覺得自己做的事更富有意義之後,忽然幹勁兒十足。他去屍房重新查看了一遍顧長黃的屍體,最後在他左手虎口靠掌心的地方,發現了一片非常小的魚鱗。
如果顧長黃會奪舍之術,如果在顧長黃死前,他剛好曲江池裏抓到了一條魚給弄死了……
顧長黃很有可能奪舍成為一條魚。
秦遠立刻前往曲江池。
曲江池面積很大,湖裏頭的魚數不勝數。秦遠現在的想法只有一個,把曲江池裏的魚全都撈出來弄死。可是如何才能一只不留地把所有魚都殺光,且不會惹人注意?
秦遠思前想後,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來。
秦遠決定換了個思路,顧長黃如果真的奪舍成為了一條魚,那他肯定還是想做回人。魚是不可能自己從湖裏走出來,那他就得靠緣分,正好碰到什麽人投曲江池自盡死了,他才能再次奪舍成為人。
秦遠意識到自己可以用死屍做餌來釣魚執法。直接用人的屍體是不太可能了,一則屍體不好找,二則運屍過去抛屍太惹人注目。再有,如果顧長黃不上鈎,那他還得費力把屍體撈出來。如果顧長黃上鈎了,他還要再殺一次‘人’。
秦遠思來想去,還是往曲江池裏扔死雞死鴨死鵝比較好。
傍晚,天剛剛擦黑,秦遠拎着五只脫毛的死鴨來到曲江池邊。秦遠用繩子将鴨腿兒綁住,固定住繩子的另一頭,分別把五只鴨扔到了湖裏。
秦遠就蹲在岸邊等着,順便查看了今天農場裏剩餘的葡萄。現在不是葡萄下來的季節,秦遠不好出售這些葡萄,秦遠就把這些葡萄曬在農場裏挂起來,等曬成葡萄幹後再出售。
不久後,秦遠在岸邊點了篝火。
水面忽然傳來撲騰聲,秦遠立刻将複活的無毛鴨從水裏扯了出來。
無毛鴨掙紮無果後,轉動脖子,用一側的眼珠子盯着秦遠。人鴨目光對視的剎那,鴨瘋狂地撲騰起來,狠狠用爪子蹬一腳秦遠的手,朝地上飛去。
秦遠拉動手裏的繩子,把鴨拽了回來。
“小樣,當老子沒防備是不是?今天你必死無疑!”秦遠抓着鴨翅膀,對着鴨腦袋喊道。
“可惜你成了一只鴨,我沒辦法審問你緣由。你到底為什麽要幹那種事?為什麽要幫如意坊的鸨母?”
無毛鴨掙紮了兩下,似乎想告訴秦遠什麽。
秦遠把鴨放在地上,就看到無毛鴨蹲在地上,用堅硬的鴨嘴在地上劃拉兩下。秦遠挑着燈籠瞧,地上寫着一句話:“複活我,道經過。”
“你想的美。”秦遠笑。
無毛鴨低頭繼續在地上劃拉:“不止我,還會有人。”
無毛鴨等了會兒,見秦遠似乎在猶豫,他趕緊繼續在地上寫字。
“放了我,告訴你所有秘密。”
秦遠看着鴨,鴨看着秦遠,一人一鴨再次對視了一會兒。
秦遠忽然抄出腰間的匕首,把鴨腦袋割了下來,連鴨帶頭丢進了火裏。
“沒你我照樣能查出來。”
秦遠眼看着鴨燒成灰化了,用土滅了火,方起身從湖邊離開。
第二天,秦遠如常來雍州府上班,忽然發現府裏的衙差們都對自己笑臉相迎。有的衙差明明距離他得很遠,還會特意颠颠地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秦遠有些受寵若驚,去問溫彥博緣故。
“你剛得了聖人的賞賜,那群小馬屁精當然對你熱情了。”溫彥博感慨罷了,面色嚴肅地告訴秦遠,他懷疑顧長黃有同夥。
秦遠跟着認真起來,趕緊問溫彥博到底怎麽回事。
“今晨有人在曲江池發現了四只無毛鴨,這些鴨都拴着繩子泡在水裏,岸邊有焚燒過什麽東西黑灰。我懷疑是顧長黃的同夥在祭奠他!”溫彥博有理有據地推敲道。
秦遠尴尬地點了點頭,附和道:“有可能。”
“已出動雍州府所有人馬,禁嚴長安城。”溫彥博道。
秦遠繼續附和溫彥博做得好。
“對了,我跟你講,我養的小蝌蚪長出後腿了。昨兒瞧還沒有呢,誰知一晚上就長出來了。”溫彥博态度轉變很快,美滋滋地跟秦遠顯擺,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兒子一般。
“有趣吧?”秦遠笑問。
“有趣,當然有趣。”溫彥博犯愁道,“所以我正琢磨着咱們明天走的時候,我要不要帶上他們,以免我錯過它們長前腿的時候。”
“去哪兒?”秦遠不解地問。
“瞧我這記性,這麽重要的事兒忘告訴你了。”溫彥博對秦遠道歉,“聖人下旨交代,命你我協同長孫公前往泾州查證燕郡王謀反一事是否屬實。”
“怎麽會有我?”秦遠猛然站起身,他不想離開長安城,“查謀反的事我可不懂,只怕我去了耽誤事兒。再說我和長孫公的關系,你也知道的,和他一起去我這一路還能好麽?”
“我琢磨着可能是你昨天剛好進宮,聖人考量人選的時候,自然就想到你了。況且你确實有查案的才能,最近雍州府破獲的這兩樁詭谲的案子,有你大部分功勞。”
溫彥博拍拍秦遠的肩膀,安慰他別害怕,長孫無忌雖然是皇親國戚,脾氣偶爾跋扈了點,但其實是個講理的人,并且很看重人才。到時候他會幫忙從中調和,幫忙消除和長孫無忌之間的誤會。
提到案子,溫彥博想起一件事來,“你說顧長黃和如意坊的鸨母是不是有奸情?所以鸨母死後,顧長黃就幾次三番對你痛下殺手,為了給他心愛的人報仇!”
“有可能。”秦遠之前還擔心溫彥博在這方面産生懷疑,沒想到他自己就想好答案了。
“八名宿衛好像不太正常。”小吏急急來報,“從昨天開始他們便不吃飯,都沒了精神,晚上也不睡覺,一直睜着眼睛,坐不是站也不是。”
秦遠查看八名宿衛的情況,果然如小吏所說,一個個好像得了風寒,惶惶不安沒有精神,但偏偏都睜着眼睛不休息,好像體內有什麽東西令他們躁動不安。
“還有他們皮膚,又開始忽黑忽白忽紅!”
思及這八人當時是赤身躺在水邊,秦遠覺得這事兒八成跟水脫不了幹系。說不定是跟水有關的什麽蠱毒,他們赤身躺在那裏就是為了養蠱。
秦遠吩咐小吏等人都不要靠近,請陸巧兒來看怎麽回事。
陸巧兒聽秦遠說了情況之後,疑惑地搖了搖頭,“聞所未聞,不過我可以先去看看他們,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秦遠就帶着陸巧兒去了。門剛打開,八名狀态渾渾噩噩的宿衛忽然一致轉向陸巧兒,他們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朝陸巧兒奔去。
秦遠見情況不妙,把陸巧兒拉出去,關上了門。八名宿衛猛烈地砸了一陣門後,才消停了。
陸巧兒吓得臉色煞白,“這……這是怎麽回事?”
“見我們沒反應,見你後卻瘋了一般往上撲。我們的區別,男人,你是女人。”秦遠忽然想到了什麽。
溫彥博忙請秦遠快些解釋。
“狀如傷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閉,卧起不安,不欲飲食,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漢代醫聖張仲景的《金匮要略》中提到過這種症,為狐惑。”秦遠道。
“這只是一種病麽?”溫彥博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書讀少了,看來光補一本《魯班書》不夠。
溫彥博請秦遠解釋得再細致一些。
“可以說是一種病,但也有另一種說法。狐惑指得是一種水狐,也稱為蜮。《說文解字》中有解釋:蜮,短狐也,似鼈,三足,以氣射害人。其‘氣射’人之後,導致人的症狀,和這八名宿衛的情況基本一致。”秦遠繼續解釋道,“其實這種水狐生活在南方深山深潭之中,比較少見,不知現在為何會出現在北面的曲江池傷人。狐主淫,這些宿衛這幾天看起來好像很正常,是因為這些天他們在雍州府看到的都是男人,若讓他們見到女子便會勾起情欲,如剛才那般發狂。”1
溫彥博反應過來,“還好我們沒将他們放出去,如果讓他們回宮繼續做守衛,那豈不是會……淫|亂後宮?”
秦遠:“對。”
哪個男人會喜歡頭頂一片青青草原,特別是對于掌握天下的帝王。
自古奸情出人命,若用這種事情刺激李世民,不會氣得他真瘋也會半瘋。而在盛怒之下,皇帝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導致歷史的改變。
從控制僵屍,到奪舍、巫蠱、水狐,會這些能耐的人都是些隐藏于民間的奇人異士。他們到底跟李世民有多大仇,突然間約好了,一起對李世民發起攻擊。或許這些人并非每次出手都置李世民于死地,但足可以做到讓李世民不得安寧。
不知道他們打到李世民會得到什麽好處,有金幣掉落還是會長生不老。
反正在秦遠看來,這些人都在送人頭。
以後若還有人願意繼續送,那他就不客氣地繼續收。當是玩游戲了,一路打怪升級到天上,想想就爽。
随後,秦遠就按照《金匮要略》上所說的方子,令八名宿衛服用了甘草瀉心湯。
至于曲江池裏的水狐,秦遠告訴溫彥博按照《周禮》中所記載的‘以炮土之鼓敺之,以焚石投之’的辦法即清除。溫彥博就将此法交代給了屬下,讓他們在自己走後務必清除幹淨曲江池裏的水狐。1
秦遠因為剛剛想到游戲,內心就忽然有點躁動了,請溫彥博教他玩點古代游戲。
“我正想邀你去我家住呢,明早我們好方便一同出發。”
秦遠欣然前往。
二人抵達溫府後,溫彥博就提議倆人玩投壺游戲。
秦遠搖頭拒接,這游戲太單調,沒意思。
一炷香後,輸光了身上錢財的秦遠不甘心,非要寫欠條跟溫彥博繼續比試投壺。他不信了,他贏不了溫彥博
溫彥博笑道:“贏錢有什麽意思,我們玩點特別的,在臉上畫胡子怎麽樣?秦主簿長着一張俏臉,畫上胡子肯定有趣。”
“行啊!”秦遠高興應承,上哪兒找這麽便宜的好事兒,在臉上畫兩筆而已,不痛不癢的,可比輸錢省勁兒多了。
……
長孫無忌從城外辦事歸來,剛好路過溫府。他念頭一動,長孫無忌就叫停了馬車。
那個秦遠之前再三礙他的眼也就罷了,而今偏偏還有聖命,要他跟秦遠那種人一塊出行。
長孫無忌忍不了,但他不想跟李世民說實話,顯出他自己小心眼。長孫無忌打算讓秦遠自己知難而退。
他現在點播一下溫彥博,讓他意識到自己非常不喜歡秦遠,回頭溫彥博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場,将秦遠排斥在外,秦遠早晚會主動請辭滾蛋。
長孫無忌對自己盤算非常滿意,為了給溫彥博一個驚喜,他故意不讓溫家随從提前去通報。
長孫無忌一路帶着和煦微笑,邁入了溫彥博書房所在的院子。
溫彥博正站在石階上,對着院中央一名正屈膝彎腰的男子哈哈笑,笑得臉都紅了。
而這那名躬身屈膝的名男子,正背對着長孫無忌,手拿着一根箭,瞄着距離他丈餘外的陶壺。
原來溫彥博正和友人在玩投壺游戲。
溫彥博驚見長孫無忌來了,忙要來行見禮。
這時候,正長孫無忌前面正躬身的秦遠忽然直起腰板。
“我這次一定會中!”秦遠玩瘋了,勁頭十足地進行自我鼓勵。
秦遠飛快地跳兩下熱身,他興奮地揮舞起手中的箭,卻沒沒捏住——
箭從秦遠的頭頂往後飛了出去,正中長孫無忌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