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似乎有什麽事情在昨夜發生,使得平日本就不太安靜的皇宮變得更加喧鬧,浮躁。
為傲南準備稀飯的綿绮,剛一出廚房,就被左思神秘兮兮地拉到一旁。
左思對她耳語:“綿绮,你聽說了嗎?昨天有人對太子殿下下毒,還好被發現了,不然……”左思作勢,把手往脖子一抹。
綿绮驚訝,不語,左思感到疑惑:“綿绮你怎麽了?”
思慮再三,綿绮決定裝作不知。
“啊?!竟有這樣的事?你怎麽知道的?”綿绮佯裝吃驚。
“這件事在宮裏都傳遍了,大家暗地裏都在說。”左思告訴她。
“那殿下現在呢?他還好吧?”
“毒被人發現了,殿下自是沒事。只是這件事沒有明确公布,我們也只能暗地裏說說。總是,你我都在承汐宮做事,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尤其是殿下的事。”
“嗯,我們還是小心點好。出了事和不是我們能夠擔當得起的。”
“就是這個理。”
次日,承汐宮熱鬧非凡。
傲南這天沒課,只待在承汐宮,不料卻迎來一群不速之客。
原來,帝釋天時常臨駕承汐宮,和傲南聯絡感情,一起用餐。
傲南被下毒一事在宮中傳開,久未沾雨露的妃嫔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對帝釋天展現自己賢良淑德的機會,都約好了似地一個勁往承汐宮奔。
綿绮她們送走了一批,又迎來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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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此來探訪的人可不簡單。其中兩位是現今宮內勢頭最盛的——容妃和幸妃。
還有綿绮婉瑜的上任主子——芳嫔,她今日一身淡黃素裙,佩戴淺黃頭飾,薄粉半施,更顯秀氣。
容妃進宮時間比幸妃早兩年,現有五歲的公主和兩歲的小皇子。
容妃相貌是一種柔和的美,溫婉動人。
她素來待人和善,宮婢、宮監和一部分妃嫔都對她贊不絕口,深得後宮人心,是宮人們繼已故皇後(傲南親母)最敬重的妃嫔。
主持上次宮女選拔的就是她。
今天是一襲粉藍曲裾。
幸妃,一個與容妃截然不同的人。她永遠都是光彩照人,嬌豔如花,走到哪都是衆人的焦點,性子也是彪揚跋扈,現懷有三月大的龍裔。
她雖美,但也蠻橫,所以宮人們向來對她敬而遠,少有人願意親近她。
今天,她一襲紅白相間的衣裙更顯明豔。
“殿下,我聽說昨天有人想對你下毒,幸好殿下福大命大。”綿绮拿着剛泡的茶還沒進殿門,就聽到嬌嬈的聲音從裏傳出。
“下毒?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傲南看着進來的綿绮,一臉茫然。
綿绮搖了搖頭,沒做聲,為妃嫔斟上茶水。
“昨天的事,怎麽,殿下還不知道。現在宮裏都傳得沸沸揚揚了。”幸妃捏着聲音。
“妹妹,這些都是宮人私傳的謠言,怎能輕信。”一旁的容妃不贊同的說道,“殿下,這都只是流言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況且,宮裏的侍衛又不是擺設,你不會有事的。”容妃溫柔輕聲地安慰他。
“哦。”傲南乖巧應聲。
容妃又轉過頭,看着幸妃,語重心長:“妹妹,我們今日來是為了安撫殿下,讓他不要在意那些聳人聽聞的事,你怎能這樣說呢……”
幸妃瞥了容妃一眼,沒好氣道:“我可是好心提醒殿下防範周圍的人和事,免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殿下是太子,而宮中加上太子只有兩名皇子,這萬一殿下出了意外,豈不是合了某些人的意。”末了,別有深意地看着容妃。
“妹妹,你——”容妃憤恨,咬牙皺眉地瞪着幸妃,争辯言,“你不是也懷有龍裔。”
“你——”幸妃氣結。
頓時,殿內一片寂靜。
半饷,方有一個出來圓場的。
“兩位姐姐,都切消消氣。我們今個兒來,可不是為了鬥嘴的。天本就熱,要是姐妹間火氣還這麽大,這承汐宮還不得燒起來。”打圓場者正是長相秀氣的芳嫔。她從座中站起,斟兩杯茶分別推到容妃和幸妃面前。
“還是芳嫔妹妹貼心。”容妃恬然拿起杯子,飲下茶。
然而,幸妃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芳嫔送來的茶,發出“哼!”一聲把細長的眼睛挑的老高。
芳嫔低下頭,臉上閃過失落。
氣氛又顯尴尬。
幸而,這會打圓場的妃嫔多了。他們分別到跟前讨好容妃和幸妃。芳嫔振作精神,迎合幸妃。
容妃很快就恢複了笑容,而幸妃也架不住芳嫔和其他人的殷勤,露出媚人的笑容。看得芳嫔一陣失神。
氣氛,又活絡起來。
沒一會兒,只聽得一聲“皇上駕到——”屋內歡聲嘎然而止。
宮人妃嫔跪了一地,請安聲緊接響起。
帝釋天進來,看着屋內衆人,面帶微笑,言:“都起來吧。剛才朕進門前聽到陣陣笑語,有什麽喜事嗎?”
“回陛下,并無甚特殊的事,只是姐妹間的調笑罷了。”榮妃起身,緩步至帝釋天身邊,作依人狀。
綿绮随衆人一同起身,望向帝釋天身側。果然,邵琮看着自己,抿嘴淺笑。
“今天是什麽日子,承汐宮這麽熱鬧?”
“姐妹們許久未曾見過殿下,就約了今日來了。”
“哦——”帝釋天似有深意環視衆人,走進傲南,和他聊起家常,妃嫔跟上前。
綿绮本也應該上前,跟在他們外圍,等候差遣。
看見邵琮做手勢,示意她出殿,她就跟着他出殿了。
行至前院花壇。
“綿绮,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嗎?”邵琮注視身側低着頭欲言又止的清秀女子。
“啊嗯?!!”被叫到的女子驚異擡頭,睜大雙眼,疑惑地望着邵琮,發出意義不明的哼聲。
“我看得出你有話想問我,你臉上的表情都出賣你了。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看着綿绮憨憨的模樣,迷糊中有略微勾人,邵琮不由自主地揪了她鼻尖一下。
“這麽明顯啊??”綿绮後傾,不滿地躲避邵琮的賊手。
“就是這麽明顯。”邵琮取笑她,有認真道,“是想問宮中新起的流言的事?”
“對。”綿绮點頭。
“是陛下的意思。有時候流言作用比正式公文強。現在還沒有找出兇手,貿然出公告只會是使宮裏人心惶惶,也讓兇手隐藏得更深。流言就不同,因為它是宮人私下相傳的,聽着可以選擇信也可不信,況且流言這種事想來傳多了就會變,,反倒可以引蛇出洞。”邵琮耐心地瞳綿绮解釋。
“哦……”綿绮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