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出宮。◎
衛卿珩去參加衛轅婚事,對不同人來說有不同的理解。
像是禮王府大房一系,世子等人就覺得這是當今和太子有所松口。讓拖了這麽長的時間,以前那等子猖狂心氣早沒了,他們別的也不敢想,就只希望爵位砍得不要太狠,能混個二品的王府爵位和诰命,就差不多了。
當然了,他們也估計了,在這個前提下,那禮王府其他房同輩裏肯定是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也就是說最有出息的明威将軍也就到這個四品的位置了。
到底老禮王還沒死,他更是希望家裏兒子都能夠和睦,輔佐大房一襲,只有長房好了,其他才有可能,才能叫禮王這一大分支有繼續繁茂的可能,世子一系如今也收斂了脾氣,好叫其他都能遵從他,依附他。
明威将軍知道自己哥哥的本事一般,但他是孝順人,老人家都開口了,他相争也頂多為自己孩子努力一把,他自己到這個位置也就認了,至少當今這邊的皇恩差不多盡了。
但他多少腦子比其他房好用點,隐約能看出來,太子态度好不可能全是看在禮王府面子上,便是管着宗室的“領頭羊”禧王那,什麽嫡世孫前後成婚,都沒叫他到場,客客氣氣地喝了那麽多杯酒的。
衛卿珩當然不會對禧王府上另眼相待,當時禧王世孫是娶了繼王妃沒錯,但他和戴玥姝都還在紅河州呢。
最關鍵的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小良媛是不高興這門親事的,他本身也并沒有特別高看哪一家宗室,唯一能讓他上心的是祿王府,但那是有“不臣之心”的賊子,當今都忌憚着。
禧王府和段家都作賤了她的好友段雲煙,戴玥姝叫太子去做臉面只會給那群男人争臉得好處,只有她立起來了,到時候才好給自己的好友段雲煙做主。
她說這話的時候,衛卿珩都驚訝了好一會。
“原來我的阿姝知道得如此清楚……不過這事情做得也确實惡心,白糟踐一個清白的好姑娘。”
“我早覺得禧王嫡世孫性情軟弱多情,優柔寡斷,平時念幾首酸詩,買點文人好玩的古董‘裝相’,如此看來果然斷不了是非。”
在衛卿珩看來他就是腦子拎不清,自己院子裏的小事都處理不好,安家都安不住,難成大事。
但在很多外人看來,這根本不算什麽事情,還覺得他有幾分才情,反而衛卿珩思想才是極少部分人才有的。
“我當然清楚了。”戴玥姝瞥他一眼,“殿下要我努力,我這不是在學嗎?不過麻煩也确實麻煩。”
“有我推着你呢,便是摔下來也有我托着,不怕。”衛卿珩給她兜底,是一點不怕她給他惹麻煩。
戴老夫人是個粗心腸的人,根本沒有那等應對能力,不過她自有一番她老人家的生活智慧,高低都是處變不驚、安然泰之。
戴辸有大智慧不錯,但他只能提點戴玥姝,領她看大局,讀藏在言語對話裏的東西,卻不會正兒八經地教她前朝大事,後宅事情更不會教。
戴玥姝不在雙親身邊,她屬于多靠天資養成,本來家裏也就指望她嫁個普通人家,會簡單應酬社交即可,再說尋常人家除了家中長輩母親教導,還有便是小嫁娘到了夫家由婆婆帶着适應學習,運氣不好的要在婆婆手下熬很久才能開始掌家,找個熟悉品性的人家碰上個和善些的婆婆上手也會快一些。
但如今戴玥姝成了太子良媛,上頭沒人能指導,偏衛卿珩又希望她能多做一點,可不就只能現在趁着機會一點點學。
好的是衛卿珩自己不介意,戴玥姝也不恥下問,兩個人一個引導一個好學,倒也品出幾番滋味來了。
正所謂琴瑟相和,他們兩個時日還長,盡可以慢慢來呢……
眼下段雲煙這邊,她和禧王世孫才成婚沒多久,感情算好,前頭見祖母的時候,祖母給她帶了好友口信兒,說段雲煙也一直念着戴家的好和她在宮裏的好友,說她在王府一切都好。
兩家很熟悉,戴老夫人也憐惜她,段雲煙和娘家人是沒話說的,畢竟與繼母關系不親,和生父基本斷了情誼,反而現在更珍惜和戴家的聯系,幾次交流之後,段雲煙才透了底。
前後幾個月,她只頭幾回喝了兩次藥,後面小日子立馬亂了,身體不适得很,于是後來她便主動拒絕那等子事情,反叫禧王世孫憐惜起來,兩人倒是做了不行房事但心有相映的“夫妻”,看起來倒更像是知交了。
“所以我才說,等往後再看,好歹沒叫雲煙喝藥毀了身體底子,那晚幾年懷孕也沒什麽。”
“嗯。”衛卿珩點點頭,他其實不太在意,只是她說得認真,他便也跟着聽聽,還給她保證,“我們娘娘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可一定不要客氣!”
戴玥姝臉一瞬間便紅了,又羞又氣,叫他那調侃的語氣鬧的,偏他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正猶豫是要翻臉推開他使性子,還是當場拍他讓他清醒清醒,就被他纏着索吻,等鬧完前頭事情都甩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宮裏的日子确實不比外頭。
才在外面住了小幾個月,戴玥姝回了宮,就開始覺得有點沒滋沒味了。
好在如今她有了娜良娣這個好友,她與衛卿珩的感情也愈發默契,戴玥姝也就逐漸重新習慣回這種單調的要靠着自己發掘樂趣的生活。
上午時候和娜良娣一起散散步,在院子裏玩一圈,不是擺弄花草就是弄些吃的,有時候還一塊品鑒戲本子。
娜良娣不善女紅,戴玥姝也不想太抛費自己的眼睛,她們就揀些女孩子玩的,在一塊打打牌,不過因為娜良娣太新手,戴玥姝本身又運氣太好,所以她們也就簡單玩玩,并不上瘾。
到了下午,等她午睡起來了,她就開始玩玩香包彈彈琴看看書,然後把沒做完的衣服繼續做兩針。
衛卿珩是真的喜歡,哪怕她繡工遠比不上宮裏繡娘,連針線縫得都比她們差一點,刺繡不如,針腳也不如專業的弄得細密,但他每次都會穿,穿下來還吩咐了清洗幹淨,仔細地收納起來,甚至還破例地穿過第二次,讓徐公公都驚了。
戴玥姝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在糟蹋價值千金的好布料,結果他說不介意就真不介意,還直接把他過半的份例拿給她,讓她可勁用,但戴玥姝做衣服半個月也就一件裏衣,慢得要命,也用不了那麽多,最後全堆積到了她庫房,完全成了他給她的補貼。
梅院地方小,原本只是叫書房那個屋子用簾子隔開了個空間,一個做專門書房,一個則是展示架,放了不少衛卿珩那邊的陳設,她自己沒怎麽擺。
剩下地方全用來堆積庫存了,偌大的箱子都滿了三個半了,一個箱子一個鎖,成打的上好布料塞在裏面,他送東西的速度幾乎要比用的都快,她庫房絕對要塞不下了,沒辦法只好加快做成衣服,他都随她處理,好東西見太多了他完全不稀罕,更關注的除了她也就是前朝之事了。
就是他總覺得幾個大笨箱子不美觀,每次叫他看見都一臉無語地搖頭,但讓她再用個屋子她又不肯。
他只能非常不舒服地強迫自己當沒看見,專注地布置櫃子,叫替換擺件上去,那架勢簡直恨不得擺出花來。
“就這個,這個料子給我單獨放在外面。”
下個月十二月初九,是衛卿珩的生辰,戴玥姝算着日子,自己還能給他趕制一套中衣,這回要是冬天的款式了,他不缺好看的外衫,袍子大麾也不缺,她這的好皮料子還都是他那分給她的,那些她沒本事處理,還不如做個夾衣,是她最順手的了。
“那荷包可要替我藏好了。”她再提醒。
“都記得呢,奴婢等處理可仔細了。”鞠衣忙接話。
戴玥姝還繡了個鶴紋的荷包,她覺得能和這次的夾衣一并搭配,都是她準備的生辰禮。
為了繡好這個荷包,她費了很多心血,和缃葉取經不少,來回廢了有七八個半成品,最後才得了這個一個最好的寶貝疙瘩,全部她自己手工來,便是缃葉提出能幫她,她也咬牙沒點頭。
“鶴眼還是有點呆……”戴玥姝又看了眼讓鞠衣拿去熏香處理過的荷包,忍不住嘆了口氣。
白鶴最是靈動,身姿隽逸,又是吉祥之物,在戲文裏都是老神仙的夥伴,騰雲駕霧的,只可惜落到她手裏,也就比呆頭鵝好些了。
“很好了。”鞠衣忙勸慰主子。
不是專門的繡娘,按主子的年紀和身份,這确實不錯了,只是主子眼界高,要求也高,所以才這麽“嫌棄”。
“罷了罷了,”她搖搖頭,“叫他知道這份心意就好,花了我多少心血……反正他那樣的講究人,多半不會把這麽一般的荷包佩戴在外頭的,我丢不到外面人去。”
“噗嗤。”鞠衣忙捂了嘴巴,戴玥姝也不生氣。
新來的小姑娘除了苕榮年紀大些,剩下三個都年輕,比她小些,也算多帶來幾分趣味,她不愛計較這些。
不過鞠衣回頭到底叫自己師父缃葉罰了,但不算嚴重,多辛苦兩天活罷了,鞠衣知道師父是為了她好,她一點沒喊冤。
“阿姝,和你說個好消息。”
衛卿珩進屋時候,心情極好,臉上笑意不怎麽掩飾。
“什麽事情?”
她好奇問,放下手上的半成品衣服。
他給她起了小字,那麽興致勃勃的,結果反而不怎麽用,還是如過去那般喊着她“阿姝”,就她娘家人等還會喊她“玥玥”“玥兒”的,有時候他興起了也會喊喊。
反倒是他精心準備的小字,卻像是說不出口的“秘密”一般,難于表達,不過戴玥姝理解他藏着的那點“羞澀”,也不介意一個稱呼,就像她心裏常嘀咕他是小白鶴,矜貴難養又高潔漂亮,但當面也不怎麽會這麽喊他。
“過兩日我們一道去長公主的壽宴,早知道你悶了。”
“我能去?!”
“能。”他肯定地回答,“元安公主今年整六十壽,說起來只比太後年紀小五歲,本來父皇都打算幫她稍微隆重點舉辦,但沒想到她唯一的女婿辦差出了岔子,叫停職了,她為了她女兒這才選擇低調。”
“所以這次之後,念着聖眷,當今就會讓郡馬爺複原職?”戴玥姝一下明白。
“差不多。”有衛卿珩點頭,這事情基本便是如此了,“但估計原職……看怎麽調派吧。”
長公主元安一早寡居了,膝下只有個女兒,但沒得到公主的封號,只有個郡主。
當今願意給正經嫡姐面子,但對個小輩并不怎麽寬宥,她選的那個郡馬也不怎麽樣,和世家帶點關系,類似于低配版的梁家,沒有世家的姓,但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當今不喜歡這門親,但人已經成婚多年還有了幾個子嗣,便幹脆一道壓着了。
戴玥姝一下便明白其中道理,長公主自己身上可以多些聖眷,但她下面的人都會被冷落處理,她唯一的郡主還找了這麽個人,當然不可能好。
好在元安公主是聰明人,和郡馬家關系不冷不淡地處着,更不會無底線寵着自己女兒,偶爾要緊時候幫一下便差不多了。
元安公主辦了個賞菊宴,趁着十一月末,一點秋末尾巴最後還能看看菊花,剩下還能觀早梅,臘梅有的也差不多開了。
名頭上是壽誕,但實際元安公主大略是弄了個性質類似相親宴會的活動,家裏有适齡姑娘的都用的是花箋邀請,她每年都會搞這個叫熱鬧熱鬧,今年幹脆弄到一起去了。
“我去合适?”
“怎麽不合适?”
以前是門檻很高,戴玥姝沒參加過,今年為了熱鬧邀請的人更多些,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近前去,很多都只能看一眼說一兩句祝壽詞,然後便只能在外頭大園子裏逛。
衛卿珩告訴她:“我的傻阿姝,你還真以為參加的都是未婚男女嗎?多得是已經成家的男子,帶夫人帶側室的都有,宗室方面放得更寬些。你也是有品階的,比能去的絕大部分姑娘身份都高,就算是有诰命的夫人,看在你的夫、我這個太子的面子上,她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誰給你臉色了,你盡管記着,我當場便能叫她丈夫好看。”
其實能稱得上夫妻的只有太子妃和他,但他顯然有自己的一套。
他認可誰,誰就是,其他的都不算什麽,規矩就是給他砸的,左右自他出生立起,就不知道壞了多少條祖宗規矩了。
“長公主是我大姑姑,脾氣其實好得很,最是樂呵呵的可親老人家的樣子,而且她很拎得清,一貫是跟着風向動,當年聽先皇的,到了現在我父皇排頭一個,我第二個,她很清楚該站哪裏的——這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衛卿珩想了想,又說了幾句好話:
“她老人家就是有給人牽線做媒的愛好,但她知道自己身上聖眷不少,怕讓人利用或是多想,最後只做不問世事的‘老家翁’,難得有機會便舉辦賞花會,叫小姑娘們到她眼前去,讓她跟着亮亮眼睛,她最喜歡的就是容色好看的,我敢說,我的阿姝過去,一定是全場最美的,她不可能和你紅臉,保管叫你高興地逛完園子。”
長公主元安的園子,也有幾分門道,是前朝弄出來的,到了大魏朝,先帝重新整理修繕了,然後賜給了她。
裏面本就培育了大量珍惜的花卉,稀罕的人很多,不少人想見識,寡居多年之後,等上了年紀,元安公主又得了當今的授意,才慢慢地放開來,弄點現在的這種賞花會。
“這次既然是壽誕,那壽禮?”戴玥姝好奇問。
“宗室的禮不太一樣,給長輩的要鄭重一點,像長公主這種有聖眷紅人,又不一樣……”
衛卿珩立馬給她仔細講解起來,其中門道說得透徹,還要湊他們喜好,又不能讓宗室覺得太過于厚此薄彼,但元安公主就是要重三分禮,帶女眷和不帶女眷又不一樣,帶的是什麽身份的也有了區分……
戴玥姝趁此機會,又學了一課,尤其知道了衛卿珩考量這些事情的思考習慣和方法,他用的完全是他自己的那些路子,沒有藏私,也不在意讓她更多地了解他、熟悉他。
她再将他作為太子、男子和夫的思維,與她曾經學過的那點做當家主母的知識做對比,不光是比出男女思考方式的不同,還努力地吸取其中優勢,弄清楚其中在意的不同點和做出這個判斷決定的原因,多方比較,一下便能領悟良多。
“不錯不錯。我這個老師教得如此好,娘娘不賞一個吻嗎?”
衛卿珩聽她總結,自己也覺得他作為小老師十分滿足,學生一點就通還很好學,能自己總結自己自學,他太有成就感了。
“你一邊兒去,別礙着我的燈。”
“啧啧啧。”衛卿珩故作傷心地搖頭,戴玥姝哼笑一聲,才不搭理他。
等他走到了他書桌前,沒一會也開始忙碌起來,兩個人各自做着事情。
轉眼就到了壽誕當日。
戴玥姝按照衛卿珩的喜好,特地穿了那身茈藐色的百褶裙,上面是繡花百蝶紋圖案,又鑲了冥青色的金絲曲水紋邊,端是靓麗明媚中不失穩重大氣。
上身裏衣夾衣外是庫金色立領窄袖褙子,用的是翡翠花扣,外罩一件水紅色紗地彩繡花鳥紋披風,再搭上一身珠釵,玉佩銀镯,連禁步都是新做的翡翠全套,蓮步輕移間,微微香起,鳴鸾作響,只叫人覺得貴不可言。
別說是旁人了,她這麽仔細打扮起來,讓衛卿珩都看呆了眼去,當即便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被驚豔到了的失态。
“不錯。”他非常高興,雖然極力掩飾,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的滿意。
“殿下。”她才伸了手,就被他抓握住了。
衛卿珩視線落在她滿頭首飾上,又是綴的流蘇,又是一根根珠釵了,他下意識問了一句:“可是太多太重了?”
結果反被戴玥姝好氣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突然犯什麽傻。
“殿下叫我仔細打扮,前頭幾套衣服都讓你否決了,眼下為了配這好衣裳,可不就是要再精心些妝發嗎,少了哪一根都不夠好看了。”
“哦哦。”衛卿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看慣了貴妃等庶母妃盛裝打扮的樣子,但他确實不知道女人着裝打扮的內情,原來還有這等講究,不過她怎麽樣都好看就是了。
“再說了,我還能讓這幾根珠釵步搖晃暈了腦袋,走到走不動了嗎?我要實在累了,扶着茜色和蘇梅不就好了?再不然殿下還能看着我摔嗎?”
“自然不會。”衛卿珩已經回過神了,又厲色吩咐了衆人好生伺候,男女眷分開時候,不能讓她餓着累着,都是宮裏出來的,應是機靈着呢。
衆人連忙表示忠心,再三保證會照顧好良媛主子,他這才滿意。
出了宮,外頭聲音就吵鬧起來了。
多了些市井味道,兩個人心情都很輕松。
他們出來,帶的自然還是出行紅河州的老一班人馬,這些人自回來都明裏暗裏提了位置或份例了。
不過這次戴玥姝除了帶上了蘇梅缃葉,還攜上了鞠衣、黃螺,好歹是個良媛,要給殿下撐面子,只兩個宮女可不行,四個宮女是她自己這的,還有兩個小太監,是衛卿珩撥給她先用着的,其中有一個眼熟的,叫做張生。
鞠衣要負責她替換的衣服等,像補妝一類的,也要她緊跟着伺候打下手,茜色沒提青粲,戴玥姝自然不會多嘴,這方面是她這個貼身宮女管着的。
黃螺嘴巴巧,手藝好,怕到時候走累了也沒個可心的伺候,有她在好歹能給主子按按。
而且茜色也觀察過,她雖然一開始上來是使了巧勁,但心思是正的,沒有起旁的想法,做事也認真,還能逗趣,她便給了這個機會,讓黃螺左一個“謝茜色姐姐”右一個“姐姐我伺候你”,圍着她屁股後頭轉了好幾日才打發掉,她人還一臉小可憐樣。
“長公主的百花園距離有些遠,從皇宮裏過去路上少說一個時辰,也要休息會?”
“那不成。”戴玥姝搖搖頭,“這妝、這發髻在這呢。”
衛卿珩本想抱着她,讓她靠着肩膀,結果她連拉手都不讓了,說怕弄皺了衣服。
這下,他開始苦臉了。
作者有話說:
某鶴:怎麽會這樣?
玥玥:起開,這是女人的戰争(bushi)
◎最新評論:
【爪】
【小白鶴好可愛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玥玥好可愛呀,大大加油,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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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貼貼】
【每日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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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
【玥玥好可愛呀,大大加油,撒花花】
【貼貼】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
【什麽時候寫到寶寶呀(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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