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NO.15 等一個陽哥
塗曹壽沒有什麽深謀遠慮,他只想先把眼前的難關給過了。
之所以揍朱林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他現在作為塗家掌事,沒有什麽正當理由和借口去看住目标人物,保不齊他一走朱林就開始繼續白天沒能繼續的事情……那他這次的突然闖入還有個毛意義。
要是朱林這家夥撸一次不夠還打算多來幾次,按照現在這個生命值扣法,他估計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他只能先從物理意義上“收繳”朱林的作案工具——子孫根斷了太不人道,那他只能先把手折了。
……不要怪他殘忍,這年頭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為了阻止其它人趁機偷溜進來協助這個家夥完成自助行為,他特意讓“小王”留下個看上去靠譜的家丁,并且招過來仔細囑咐了一番:
“今晚你仔細照顧二公子,端茶倒水不能懈怠,也不準偷懶睡覺,要是敢耍滑偷懶,明日也不必再跟我回塗家了。”
輕描淡寫兩三句便讓家丁臉色蒼白,“曹壽”把玩着摘下的腰佩,見對方神色緊張,又放緩聲音道:
“年輕人夜裏白天總會精力旺盛些,不過他是正要益氣養元的時候,若有什麽特殊需求,你不要應他,也不要讓別人應他,只等明日郎中來,明白了沒有?”
家丁連連稱諾表示記住,便見男人滿意點頭,複将腰佩系回腰間,乘上回塗家的軟轎,由人擡着慢慢走了。
而此時的塗曹壽坐在轎子裏,心情并不輕松。
人是打了,計劃也按照他想象的開始運轉,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朱林雖然傷着,也拖不了多久,況且他作為塗家掌事,總不能天天跑朱家,不然在外人看來會很奇怪,OOC值指不定哪天就開始掉。
……還是要繼續想辦法啊。
朱林這個體質毛病很大,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等明天找郎中過去看看是個什麽說法。
摸了摸臉頰上的三道血痕,塗曹壽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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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家夥也太弱了,戰鬥力還不如女人,塗徐徐小時候鬧起來跟他打架,都能把他小腿肚子踹青,更不用說各種撓痕,結果朱林反抗半天,居然才往他臉上摸了道印子???他都不敢置信。
柔弱成這樣就無怪乎人見人推了,本來作為這種類型文的主角,擱在周圍這些豺狼虎豹眼裏,就是塊白生生的嫩肉,自身如果還不強勢點,就算他有心隔離,也保不齊這塊肉哪天就給人咬了一口……
腦海裏突然閃過個靈感,塗曹壽豁然開朗!
——對啊,那要是他把朱林這小身板訓練成魁梧大漢…就算不是魁梧大漢,至少在面對突發狀況的時候有自保能力不就行了?!
畢竟現在的朱林還擁有廉恥之心,就連不舒服也只敢自己偷偷摸摸地爽一爽,更別說勾搭其它人,恐怕就算其它人勾搭上來,應該也會想方設法的拒絕——這樣一來,武力值高的話,似乎就省事多了。
一錘定音,他心裏開始盤算着怎麽推動這個計劃。
然而沒等他想出個頭尾來,“小王”就在外邊提醒道:
“爺,該下轎了。”
“…嗯。”
伸手撩開簾子,腳尖才踏實地面,一個五顏六色的玩意兒“唰”地蹿進他懷裏,好險沒把他撞個跄踉。
把人拉開一看,他突然看清了這張被濃妝掩蓋的熟悉的臉,瞬間驚得戲都演不下去,條件反射地道:
“卧槽,何方妖孽?!”
空氣裏只有沉寂蔓延——還有腦內拉響的警報:
“OOC值正在下降,當前數值75…70……”
不等數值跌破六十,塗曹壽立刻端出招牌式微笑開始瘋狂挽回:
“哈哈…我同你開玩笑的。”
撲進他懷裏的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捏着披帛輕輕錘了下他的肩膀,嬌羞地說:
“讨厭,壽郎幹嘛總逗徐兒,方才那下,可吓死人家了。”
塗曹壽:……
嘔。
不敢直視這個跟自家老妹長得一模一樣的所謂“塗家大小姐”跟自己嬌羞撒嬌,但看在OOC值的份上,他不得不忍了。
用上個世界訓練出的超強職業素養維持如沐春風的微笑,他語氣柔和地安撫對方:
“徐…徐兒不必害怕,只是我方從朱府回來,乍見你,便想着逗你一笑……是我唐突。”
“倒也沒有。”害羞地把披帛攥在自己手裏繞着玩,徐兒眼眸撲閃,“我也是迫不及待想要見你,所以才…嘤哼。”
塗曹壽:???剛剛她是不是發出了一聲傳說中的嘤哼?
就在他快要連微笑都維持不下去的時候,忠心耿耿的“小王”出來救場了。
“大小姐,老爺還在等二爺議事呢,您看是不是……?”
“嗳,這樣啊。”徐兒一聽父親名號就有些怕,當即不再礙事,“父親找的話,壽郎就先去罷…等等。”
她從袖子裏“丁零當啷”地搜刮一陣,突然掏出瓶藥,伸手道:
“壽郎,你且把頭低下,這傷千萬不要讓父親瞧見了,不然,可是會發怒的。”
塗曹壽:?
之前被朱林抓的那三道血痕被徐兒的藥嚴嚴實實蓋住,看上去與膚色無異,她眼神頗有些幽怨,凄凄慘慘地嘆了口氣:
“唉,壽郎,你又是從哪裏,尋花問柳回來喲?”
……尋尼瑪的花問尼瑪的柳,老子今天去朱府差點小命不保……操,說出來你們都不信,這血痕是弱雞朱府二公子抓的!老子清清白白做人做事,你這是什麽鬼眼神?!
罵罵咧咧的話被壓在心底,塗曹壽唇角上翹,表情溫和:
“這是朱府二公子抓的,詳細的我回頭再同你聊。”
徐兒這才重新喜笑開顏,目送他帶人往塗老爺子的房間裏去了。
……
直到進了塗老爺的屋子,塗曹壽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塗大小姐”是多麽的沒心沒肺。
老爹重病沉疴,裏裏外外都是端茶送藥的人,她倒撇開所有人避去了自己院子裏,要不是他剛巧回來,估計塗大小姐現在還在小院子東搞西搞不肯出來。
屋子裏濕悶,前廳兩排窗戶都敞開着,藥味一股股地往外送,他還沒進去都能聽到塗老爺接連咳嗽的聲音。
進去以後,他先拜見了一回,塗老爺躺在帷幕後,沒讓他靠近,只用破風箱般的嗓子問道:
“今年從江寧府水路運來的生絲如何,都妥當了嗎?”
塗曹壽看了眼旁邊的人,“小王”向他微微點頭,于是他回答道:
“已經妥當了,足夠供今年布莊的生産和上稅,父親不用擔心。”
塗老爺于是隔着幕布咳嗽着笑了兩聲,嘆息地說:
“如今有你看着這個家,我有什麽擔心的?唉……要說擔心,也只有徐兒的婚事而已。”
塗曹壽記得原文裏塗老爺子死後,曹壽的确是娶了徐兒為妻,之後就專心經商,對妻子只負供養之責,遠沒有婚前那樣熱絡親和。
他知道曹壽只是借這件事搪塞住塗家人的嘴巴,順帶還報塗老爺這些年的恩情,要說真心喜歡,不見得有幾分——這個人畢竟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怎麽搞朱林身上,幾乎沒有空閑去關心其它人的生活情況。
但現在塗曹壽既然接手了這個角色,就不打算再這麽瞎搞下去。
“父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徐兒的。”他說,“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塗老爺又滿意地笑了兩聲,直到咳嗽聲抑制不住,幾人立刻湧到床前,日夜侍奉的坐家郎中稱無礙以後,這才各自放下心來。
從藥霧彌漫的房間裏走出,“曹壽”望着滿目夜色,眸光深沉,乍然問旁邊的人:
“你如今叫什麽名字?”
旁邊的人一愣,恭敬道:
“爺,小的如今叫王小。”
“小字後再添個二吧。”曹壽看他一眼,“吉利。”
突然被改名的王小并不知道為什麽加個“二”以後就吉利,但也還是利落答應了下來。
“去把小姐屋裏的大丫鬟叫來,我有事要問。”
“是。”
“還有。”男人斟酌片刻,“這幾日,去物色幾個好點的教書先生,要能教女眷的,此事不必通禀老爺,記住了?”
“是,都記住了。”
待王小二走後,在臺階上裝逼的塗曹壽意識到——等等,我該回哪兒?曹壽住的地方往哪邊來着???
無言望天,他心裏哀嘆道:陽哥,你什麽時候來啊?
——好歹把原文帶來給我看一眼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塗曹壽:劇情我是知道了,但是不看原文我連自己住哪兒都不知道
塗曹壽:……
塗曹壽:算了,先讓人過來打燈
塗曹壽:總不至于打燈還要我自己認路
塗曹壽:……
塗曹壽:啊啊啊沒有原文真的好麻煩啊,這屋裏的人我到底能不能叫得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