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行人疲憊不堪的回到自己家裏,當天晚上城東批發市場附近,有人在水路攔截搶物資的事情,傳遍整個杏城。
不少人表示,在經歷長達半年的高溫、冰雹、暴雨一直被困在家裏,食物各種短缺,親眼目睹家人親朋離世,或者自己也差點在災難中死去,很多人都出現了心理問題。
現在很多人不是躺平擺爛,就是苦苦求生掙紮,嚴重點就會跟那些搶劫的人一樣,我不過好過,大家也不別想好過。
現在只是偷搶,未來天災持續不停歇的話,動辄殺人的事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少人要求政府盡早派jc維護城中次序,也要求盡快發放救急物資,否則大家都前往臨時避難所讨要物資,勢必會造成□□。
在人們各種聲讨、議論、建議聲中,政府救濟糧于一天後由直升飛機進行空投,或者由沖鋒舟之類的進行運送。
司南他們樓棟因為樓頂寬敞,所以進行的是物資空投,這就讓頂層樓的住戶們近水樓臺先得月,直接把物資箱子拆開,先吃再說。
這可把樓層低點的住戶們氣壞了,紛紛聯合起來,爬到頂樓住戶的家裏,讨要個說法。
牽頭人是人口居住最多,大約有二十個人同住的1504,當時他們推了黃老太過來敲1501和1503的門,請司南四人上樓去一趟。
黃家人大概是覺得程溯銘是醫生,楊文濤看起來兇神惡煞,兩人在14棟很有說話分量,這才厚着臉皮推黃老太出來請他們出面。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司南正是生理期,渾身軟綿無力,只想窩在溫暖的被窩裏,拿筆記本電腦追追之前下好的電視劇,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想參與。
“我去去就回。”程溯銘出門前給她煮了一杯熱牛奶,剝好一顆橘子、一顆石榴、一顆猕猴桃放在果盤裏,再給她拿了一包瓜子,一小盒之前他學着鹵得麻辣鴨脖鴨翅鴨掌之類的鹵貨,擺在一張學生用的小書桌上,放在司南寬大的床鋪一側,好讓她舒舒服服的追劇,做完這一切才出門。
司南望着小書桌一衆吃食,心中既複雜,又有一種微妙的幸福感。
她和鄒世初在一起的日子裏,鄒世初雖然也會做飯給她吃,但從沒有像程溯銘一樣,把她當寶貝一樣的疼,只要是她喜歡吃的,願意吃的,都想盡辦法滿足她,送到她的面前,生怕她餓。
鄒世初只會做自己喜歡吃的菜,從不問她想吃什麽,不想吃什麽,更不會把吃得喝得送到她的面前,永遠只想着自己。
這樣一來,就把程溯銘襯托成完美絕佳好男人。
但這樣完美的男人是真的存在嗎?人生來就會有缺點弱點,可司南跟程溯銘相處近半年,她還真沒發現程溯銘有什麽缺點弱點。
這讓她心裏隐隐不安,總覺得程溯銘把真實面目隐藏了起來,隐藏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程溯銘對她再好,她始終都無法交付自己的真心。
一集電視劇追了不到一半,程溯銘就回來了,頭發有些淩亂,手裏提着一個帶血的袋子。
“怎麽回事?”司南汲拉着拖鞋迎了上去,“跟人動手了?”
“嗯。”程溯銘把袋子随手往茶幾上一扔,露出裏面幾個比顏色比較深的冷饅頭,他也不在意,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交疊,雙臂張開搭在沙發上,一副吊兒郎當,邪氣十足的樣子,“有人不遵守規則,當然要好好的教訓教訓。”
司南眼皮一跳,總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陌生,忍不住問:“程溯銘,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程溯銘擡頭看向她,帶着興味的目光透過鏡片看她:“你覺得我能隐瞞你什麽事?”
司南一時語塞。
程溯銘的身世背景,包括他成年後離開國外所發生的事情,都曾向她說明,她也通知自己的途徑和從程薇的嘴裏得到證實,他的确沒有作假。
可她為什麽不安呢?為什麽總覺得程溯銘對她隐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讓她一直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明明他看起來很正常。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抑郁症犯了,總愛胡思亂想。”司南壓下心中的不安,慢慢的坐在程溯銘另一側的短沙發上:“自從高溫開始到現在,我再也沒夢見天災中的事情了,不知道是好是壞。”
程溯銘微微眯起眼,仔細觀察她表情,好半天才說:“沒夢見夢境也許是好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會讓自己更加難受。”
司南覺得他話裏有話,想問個清楚,他已經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聊的樣子。
日子就這麽緩慢的往前推移,這天司南準備上廁所,剛進去就看見馬桶裏咕嚕嚕的冒泡。
她警覺的站旁邊看,一條水蛇突然從洞口裏冒了出來,吓得她失聲尖叫,轉身就跑。
“怎麽了?!”在客廳健身的程溯銘聽見聲音,第一時間沖進側卧廁所裏。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亦步亦趨,守在廁所門口的大白,聽見司南的尖叫,在司南打開門的一瞬間,大白就張着鵝翅撲了進去。
它嘴裏大聲啼叫着“該”,沖到冒頭的水蛇面前,張開嘴喙,把那兩拇指大小,約半米長的水蛇叼了出來,往地上狠狠摔打了幾下,在水蛇吃痛扭曲掙紮中,直接将整條小水蛇吃進了肚子裏。
司南和大白的老婆小白都看呆了,一人一鵝站在廁所門口,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司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滑膩膩的冷血動物,看見蛇類,她魂都會吓沒,沒想到大白直接給她表演一個生吞,直接把她給震撼了!
大白将活蛇費力吞進喉嚨後,感受到沒那麽卡喉嚨了,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地走到小白面前,沖它咕嘎叫了一聲,又圍着司南轉了一圈,做了同樣的動作,仿佛在說,我帥吧?
小白很給面子伸出白白的鵝頸,蹭了蹭它的脖子,嘴裏咕嘎咕嘎低聲叫着,似乎在誇贊它。
司南則感動的伸手把大白抱進懷裏,“大白,謝謝你,你真是我的英雄!你又救了我一回!你放心,以後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大白該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司南身後的程溯銘,神情洋洋得意。
仿佛在說,我護主有功,這下你動不了我了吧。
程溯銘:……
這只心機鵝,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它宰了!
經由此事,司南吓得不輕,決定把廁所都堵了,連廚房的下水道都不放過。
之前高溫的時候,十樓以下的住戶都曾出現過蟑螂大面積飛騰,順着廁所、下水道往上狂湧的事情。
司南住在十五樓,樓層算高了,倒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現在積水淹沒了八層樓,許多生物,如老鼠蛇蟲螞蟻之類的,都在找栖息之地,處于15樓的房子如果不封管道的話,那些生物身上帶着細菌爬到家裏,又是一場災難。
司南說做就做,從空間裏拿出一袋水泥,一袋沙子出來,程溯銘按比例加水調配,把所有廁所下水管道都封了,有多餘的就拿到隔壁1503,讓楊文濤也把廁所封了。
很快,司南不适應的貓砂如廁生活開始了。
每次上廁所她都痛苦萬分,因為要自己處理糞便,想想都膈應。
還好她和程溯銘住的房間都有廁所,兩人分開使用,倒不至于尴尬。
這天一大早,她把存在空間裏的各種用空了的油桶、大礦泉水飲料瓶子洗了不少出來。
她先給兩個大油桶裝上存在空間裏的泥土,再用剪刀把裝好泥土的油桶錯開剪了許多小洞,從洞口插、種、子,一桶種小蔥,一桶種紫皮大蒜。
再把五個整顆的白皮大蒜種在瓶子裏,另外從空間裏拿出之前在陽臺種菜剩得空心菜根部,剪成十厘米一截放進瓶子裏。
接着又從空間裏拿出四個塑料盆,底部用剪刀鑽了幾個洞,再裝滿土,撒上兩盆韭菜種,一盆白蘿蔔種,一盆生菜種子。
這樣澆水的時候,水會順着土壤往盆子底部漏下去,不至于溫度不穩定時,發芽的菜燒壞根。
現在的天一直陰沉着,下着小雨沒有停歇的時候,司南不想坐吃山空,想種點瓜果蔬菜豐富飲食。
因為沒有太陽做光和作用,許多菜都種不活,只能選用這些喜陰,又比較好養活的菜,種來試試。
她想看看水培菜和土種的菜,沒了陽光和強光照射,哪個更容易種活,于是把菜盆、油桶、瓶子分別放在客廳、卧室窗邊光線較為明亮,晚上會點蠟燭開燈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種出來。
大概一個星期後,菜種陸陸續續發芽,其中水培的大蒜、空心菜明顯比土種得長得快。
土培的菜她也沒少澆水,因為土壤是事先施過肥再撒得菜種,在菜種出苗生長的階段不宜再次施肥,以免造成肥料太多,幼苗吸收過剩,出現燒根死去的局面,所以暫時不需要施肥,只需澆水拔草即可。
她伺弄完菜,去陽臺的蓄水桶旁,拿放在地上的瓢瓜,從裏面舀了一些水洗手。
遮陽棚的洞口沒有堵上,因為蓄水桶才蓄滿一半的桶,剩下的桶都得繼續蓄水。
現在的雨,一直保持在綿綿細雨下不停的節奏,雨水彙集在遮陽棚上,如水龍頭一般,很細的一股雨水落進蓄水桶裏。
偶爾會突然下大一點雨,但要不了兩個小時又變成原樣,司南都已經習慣了。
她洗完手,走進客廳,程溯銘正在廚房忙活。
今天是除夕,不管現在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到了z國人一年一度重大的節日,大家都在想辦法讓自己、家人盡量吃好喝好。
程溯銘鍋裏煮着臘肉香腸、臘排骨、臘豬腳、臘豬耳朵等等臘貨,這都是楊文濤作為妹夫送得過年禮。
程薇本來想趁此機會蹭個年夜飯,沒想到被程溯銘毫不留情的拒絕:“大過年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家不收外人吃飯。”
程薇只能委屈的回家,屁股都沒坐熱,被她父母的電話狂轟濫炸,讓她必須回程家陪老太太過年,住上一段時間,程家的人已經派了沖鋒舟來接她。
程薇一向任性,高溫那段時間,她的父母在首都那邊做研究無法離開,讓她回程家老宅,她不喜歡那裏古板嚴肅的氛圍,以程溯銘回國住在隔壁會照顧她為由,堅持搬到了1503。
後來經歷了大冰雹、大暴雨,恢複通信之後,她的父母擔心她的安危,堅決要她回老程家住,她再三找借口推脫,過年這個節日卻是躲不掉的。
程家人,除程溯銘這個‘外人’和搞科研項目工作,需要保密進行,無法随時離開的程薇父母之外,所有程家子弟都必須在程家老太太壽辰、過年這兩個日子,回程家老宅拜訪相聚。
程薇作為程家主枝千金之一,即便今年發生了這麽多的天災人禍,也必須到場。
她跟楊文濤談戀愛同居的事情,只有程溯銘知道,還沒那個膽量跟程家人說。
不過這次回家團年,她已經做好了要将這件事情說出來,被程家人反對禁足的準備。
她和楊文濤做好了一去不複返的準備,出門前把1503的鑰匙拿給程溯銘,讓他沒事幫她看看房子,也默許他拿走房裏所有的吃喝。
他們兩人一走,程溯銘就沒心沒肺的狂弄菜肴,除了臘貨,他弄了蘿蔔燒牛筋牛雜、幹鍋鴨頭、油焖蝦、火爆肥腸、洋蔥孜然鱿魚須、清蒸鲈魚、一個涼拌黃瓜、一份辣炒白菜。
菜品豐富的讓司南眼花缭亂,沒忘記從空間裏拿出姑姑自己曬得長條幹蘿蔔,一塊塊的撕小洗淨,丢進去臘貨鍋裏一塊煮,形成一股特有的臘肉鹹香混合着蘿蔔清香又濃郁的味道香飄萬裏,司南在廚房裏光聞着就留口水。
“菜都做好了嗎?”司南幫着程溯銘打下手,見菜都做得差不多了,不等程溯銘回答,幫着切菜裝盤端菜,擺了圓形飯桌滿滿一桌子。
她從空間裏拿一些啤酒紅酒果汁飲料出來,似乎覺得少了一些氛圍,又奢侈的把放在最小側卧裏的柴油發電機發動起來。
在一片轟隆隆的發電聲中,家裏的燈都亮了起來。
司南把久違的電視機打開,全是雪花停臺,翻了老半天,總算找到一個臺,是國家中心一臺。
沒有往年的春節表演歡樂氣氛,只有兩個主持人面帶微笑的向大家說着祝詞,時不時放放災難發生的畫面,激烈百姓不要放棄希望,要相信國家政府,正在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放一會兒又會放一些往年過年錄播的搞笑表演……總之,電視裏十分熱鬧。
原本點了蠟燭,打算來個浪費氣氛,過二人世界燭光晚餐的程溯銘,看到司南這頓操作,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除夕快樂!”司南給自己和程溯銘倒了一杯紅酒,和他碰杯,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程溯銘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除夕同樂。”
将杯中的紅酒同樣飲盡。
司南酒量不好,喝完紅酒就沒有往下再喝的意思,夾起一塊油滋滋的大蝦,一邊吃蝦,一邊看着電視臺放的搞笑小品,笑得眉眼彎彎。
程溯銘給自己續上紅酒,拿在手裏慢慢搖着,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看。
她的五官算不上特別漂亮傾城的那種類型,但秀眉大眼,瓊鼻櫻唇,一笑清麗溫婉,顧盼生姿,看着沒什麽攻擊性,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自從天冷之後,她就時常穿着臃腫寬大的睡衣睡褲,素面朝天,頭發随意綁着馬尾,尾巴的頭發松松垮垮的散落在肩膀,看起來随性又灑脫。
也不知道她這個随性的樣子還能保持多久,程溯銘心中微嘆,将手中的半杯紅酒飲盡,又續上了半杯。
“你怎麽一直喝酒,吃菜呀。”司南往他碗裏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臘肉。
杏城人到了冬季都喜歡做臘肉,用松柏樹枝丫煙熏多日成棕紅色。
這樣做出來的臘肉吃進嘴裏肥肉不膩,瘦肉鹹香味十足,隐隐帶着松柏樹的煙熏味。
配上晶瑩剔透的米飯,再來一根炖的軟糯鮮甜,吸飽了臘肉湯汁的蘿蔔條,只需吃上一口,就讓司南滿足的嘆氣道:“外面多少人吃穿不飽,我們卻做了這麽多的菜吃,罪過罪過。”
“世人皆苦,我們也在其中,過好當下即可,無需在乎別人。”程溯銘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啃完手中的排骨,指着兩人中間放得紅酒:“你買的紅酒年頭差點,喝起來一股澀味,加些汽水果汁在裏面,混合一下味道,會更好喝。”
“是嗎?我很少喝酒,不大了解。”司南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再倒一些橘子汁,白黑汽水進去攪了攪,喝一口,果然比之前好喝許多,不由多喝兩口,“還真的是。”
“紅酒适量喝點美容養顏。”程溯銘往她碗裏夾一塊燒得軟軟糯糯的牛蹄筋,“離跨年夜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慢慢吃,吃不完的菜放你空間裏,等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吃。”
“你說的對,吃不完可以放恒溫空間的冰箱裏,做再多菜也不怕浪費。”
司南吃完牛蹄筋,感覺蹄筋煮得太過軟糯,回口有些膩,不由喝兩口紅酒果汁解膩,轉戰其他菜肴,和程溯銘邊吃邊聊,時不時看看電視,好不逍遙。
大白、小白夫妻被程溯銘煮得一盆紅薯塊、玉米面加白菜葉的食物,外加兩把玉米粒提前投喂,算是給它們過年。
司南兩人吃飯喝酒聊天的時候,它倆就蹲在電視機前,小白團成一團打盹,大白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客廳裏一片詭異的和諧。
整個除夕夜四處迷漫着香味,班天娜啃着手裏幹巴巴的饅頭,一臉生無可戀的對班天逸說:“哥,隔壁又在做好吃的了。”
“是啊。”班天逸頂着雞窩頭,手拿着比石頭還硬的饅頭,機械般的往面前的一杯水裏泡,企圖把它泡軟,“不僅他們家在做好吃的,14棟其他人家也在做。”
班天娜一臉郁悶:“那為什麽,就我們在這啃比石頭還硬的饅頭?”
班天逸:“因為你手摔骨折,做不了飯。”
“所以,你不能去做飯嗎?”班天娜冷笑,“明明我們之前買了不少鹹肉米面糧油,你為什麽讓我啃政府發下來的可以砸死人的饅頭?”
“你确定要我去做嗎?”班天逸放下手中的饅頭,落在桌面上panpan發出哐當一聲。
他推了推眼鏡,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班天娜:……
想起班天逸正常食材到他手裏,做成各種各樣,難以下咽的黑暗料理,班天娜就一陣無語。
做飯不就起鍋燒油,菜倒進去搗騰,出鍋的時候撒上一些鹽味精就能吃的簡單事情。
為什麽在有些人的手裏,變成比賺錢、編代碼程序等等還艱難的事情?!
做個飯都能把自己吃進去醫院好幾次,這樣的人要是脫離了別人做飯和外賣,該怎麽活下去?
最終班天娜認命的吊着一條胳膊,去廚房用卡磁爐煮了兩包泡面,在裏面擱了兩根火腿腸、兩個速食鹵蛋,分成兩碗,算是給自己加餐過年了。
而位于杏城中心城附近一個占地面積極廣,多層豪華的十二層別墅裏,氣氛十分凝重。
一個鬓角發白,面相威嚴,不茍言笑的五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站在一個頭發全白,穿着暗紅色秀花冬棉服,看起來氣得不輕的八十五歲老太太身邊,對着跪倒在兩人面前的一男與女厲聲道:“薇薇,你把剛才說得話再說一遍!”
程薇纖細的身子抖了一下,咬着嘴唇說:“我說,我談戀愛了,并且和我男朋友同居了,我男朋友就是我身邊的這位,名叫楊文濤。堂哥程溯銘也結婚了,對象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說完這話,寬大豪華的程家第十層樓主宴大廳一片死寂。
程家是杏城一個古老望族,已經存在上千年的歷史,在經歷歲月變遷,戰火國事重創之後,其家族勢力人脈關系經過多年的努力,終于在杏城上流社會中排得上名號。
如今程家主枝有三兄妹,旁支若幹,主枝都人丁單薄,尤其二房程薇的父親沉迷科學研究,只有程薇一女。
作為上層人家中的一員,即便是排行最末的,程家主枝兒孫的婚事都要由程家大家族共同商定婚事,來個對家族有利的商業聯姻。
而程薇作為主枝二房唯一的女兒,竟然敢私自談戀愛,還和人同居了!程老太和一衆程家掌家者如何不氣!
作者有話說:
人倒黴,喝水都塞牙。
電腦壞了好幾天,從網上買了一個,結果因為疫情遲遲不到,我只能用手機碼字,慢得跟個蝸牛,啊,碼到現在才更新,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