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動的出櫃
“蘇兒,你等等我啊!”蔡霧凇想追上疾走中的伍蘇兒,卻被腹痛和醉意弄得邁不開步伐。每奔一步都能疼出一身冷汗,要蹲下緩幾秒才能繼續擡腳。
“蘇,呼!呼!”勉強跑了三步已是氣喘如牛,蔡霧凇倚在路邊的柳樹換了口氣,再擡頭伍蘇兒已經登上了回縣城的客車。
“司機!等等啊!還有人!”蔡霧凇大聲喊道。
可是客車還是準時準點地駛離站點,無奈蔡霧凇只能叫一輛出租車尾随。
“司機師傅,跟緊前面那輛縣客。”
“別急別急,趕趟的,趕趟的[來得及的意思]。”司機師傅利落地應承道,“原來是個小姑娘啊,你不說話我以為是小夥兒呢。咋了啊追誰追這麽急?”
“追,追我對象!”到了嘴邊的媳婦兒咽了回去,別吓着司機大叔。
“哦,給人家惹生氣啦?”
“嗯哪呗。”蔡霧凇懊惱地答道。
“你對象可忒小氣了,一個大小夥子鬧啥別扭啊,一會叔叔幫你教訓他。”
“呃,不用麻煩的。”
“不麻煩,不麻煩,咱東北老爺們兒咋能這樣哪,現在就這麽慣着,以後結婚了還不讓他反天了。小姑娘,放心,叔叔肯定給他教育的明白兒地!”司機大叔越說越激動,若不是把持着方向盤,肯定開始撸胳膊挽袖子為教育工作熱身。
出租車不緊不慢地跟進着,司機大叔滔滔不絕地講述着他的為夫之道。聽得蔡霧凇頭更昏,腹部更疼了。
車一停,蔡霧凇付了車費便閃身離開。大叔連忙打開車門追了出去。
“帶鴨舌帽的那個,大叔你們先聊,我在家等着他!”蔡霧凇見實在無法拒絕他的熱情,便胡謅了一個特征。
“哎!閨女啊,你別怕面對他,有叔叔給你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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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叔叔啦,有機會一定請你喝酒,我先走啦。”擺脫了熱心大叔,蔡霧凇使勁按壓了幾下腹部以緩解疼痛,撐着一股勁兒朝伍蘇兒追去。
“嘿!你小子是不是欺負對象了!今天我得好好給你上堂課。”司機大叔照着一位帶鴨舌帽的小夥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下午,鄭重地闡明了自己的目的。
男子被那一巴掌吓得一個激靈,回過身剛要發怒,聽到司機大叔的話臉色突變,他馬上握住司機大叔的手,激動地說:“唉呀媽呀大叔,你咋知道我和我媳婦兒吵架了呢!”
司機大叔看到此人眼神凄楚,胡茬叢生,語氣也不由軟了下來:“媳婦兒是用來哄的,不是用來發脾氣的。咱們是老爺們兒,哪能欺負自己女人是不?”
“可不是嘛,可我不知道咋哄啊!”男子拉住司機大叔的袖子,激動得熱淚盈眶,可算遇到能支招兒的人了。
“這樣吧,我先把車交給晚班的司機,然後咱爺倆去喝兩盅,我好好教你咋哄媳婦兒。這方面叔兒我絕對是這個。”雖然和想象得有點出入,但是司機大叔還是決定幫助這個他。
“大叔我老感謝你了,你要是幫我把媳婦兒哄回來,你就是我親爹啊。這頓酒我請,我得好好向你學學。”胡茬男誠懇地說。
“咱爺倆就別見外了,走,我知道一家驢肉館不錯。”
“好好,走!”
就這樣,二人興致高昂地開始探讨為夫之道。
蔡霧凇自然不知道她随便扯的一個謊會有如此效果,她目前只關心伍蘇兒怎樣才能原諒她。
拉拉扯扯中兩人進了家門,伍蘇兒伸手去按客廳的吊燈開關,不想中途被蔡霧凇截去。
“蘇兒,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蔡霧凇将伍蘇兒埋伏在了伍蘇兒開燈的地方,算準了時機捕獲柔荑,緊緊握在掌中。
“不好!蔡老板的道歉我可受不起,您這金口玉言還是找別人說去吧。誰愛信誰信,反正我是不信。”聞着蔡霧凇滿口的酒味,伍蘇兒便氣不打一處來。
“蘇兒,媳婦兒,媳婦兒大人,我以後肯定改正好不好。”
“還是不好!蔡霧凇你沒進行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下午剛與你約定好,這都還沒過夜呢你就違約,你太讓人失望了。”伍蘇兒怒氣沖沖地說,掙紮了兩下,手掌依然沒有掙脫禁锢,伍蘇兒又吼道,“蔡霧凇,你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等到痛的時候誰跟着遭罪?誰關心你你才能傷到誰才能讓誰痛。你有沒有為我們的将來考慮過?兩個女人要走完一輩子有多麽不容易你知道嗎?”
“媳婦兒,媳婦兒,你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麽混蛋了。”
“蔡霧凇!你TMD的就是一混蛋!”一聲怒罵自客廳的沙發上傳來。
蔡霧凇按亮了客廳的吊燈,趙小刀那鐵青的面孔立時映入眼簾。
“小刀!”伍蘇兒驚恐地低呼了一聲。
“小刀,你,都聽到了?”蔡霧凇到是比伍蘇兒平靜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
“我TM又不聾,有啥聽不到的!”趙小刀的目光狠狠地剜着蔡霧凇,表情猙獰。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麽事實就是這樣。我和蘇兒相愛,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認同。”蔡霧凇緊緊地握着伍蘇兒的手,似乎在從她那裏汲取着鎮定。
“你們愛不愛關我屁事!”趙小刀将喝了半罐的啤酒扔到了蔡霧凇腳下,一片黃湯傾瀉,浮起了一層泡沫。
“你們身體舒服不舒服關我屁事!”趙小刀啤酒罐沒摔過瘾,沖到了餐廳将一盤雪衣豆沙狠狠地砸到地上。
“你們喜不喜歡喝湯關我屁事!”一盆鲫魚湯也被扣到二人腳邊。
“你們吃不吃晚飯又關我屁事!”趙小刀雙臂在餐桌狠命一掃,悉心準備的晚飯應聲落地,地面頓時一片狼藉。
“小刀,你冷靜一點。”蔡霧凇将伍蘇兒護在身後,以防飛濺的瓷盤碎片傷到伍蘇兒。
“冷靜個毛冷靜,誰TM要冷靜!”說着,趙小刀抄起流理臺上的電熱水壺朝二人扔去。
一個500毫升的不鏽鋼壺不可怕,但是裏面盛了多半壺沒有冷卻的開水便具有了非一般的威力。
蔡霧凇見狀立馬伸出手臂擋開了壺身,但是仍有不少熱水自壺口漾出,噴濺到她的肩上和伍蘇兒的身上。
正值六月,二人身上的衣物都不多,蔡霧凇感到一股灼痛自肩部傳來。
顧不上自己的肩,蔡霧凇趕緊回身瞧看伍蘇兒,一片水漬呈現在了前襟還冒着絲絲熱氣。
“趙小刀,你TM別像條瘋狗似的!”蔡霧凇頓時暴怒,沖着被這個意外弄得有點懵的趙小刀的臉部就是一拳。
沒有防備的趙小刀被打得後退了兩步,他舔了兩下被擦破的嘴角,滿目恨意地瞪着蔡霧凇,森森地說:“蔡霧凇,誰TM更像瘋狗誰知道,你TM還不如瘋狗,瘋狗都不搞同性戀!”
“你再給我說一遍!”蔡霧凇抓起趙小刀的衣領再次舉起了拳頭。
“打啊,你打啊,不打死我我都不樂意!”蔡霧凇氣得發狂,準備再招呼趙小刀一拳,可是胳膊被伍蘇兒死命拉住。
“霧凇,你別打了,他是小刀啊,他是你弟弟小刀!”
“呸!誰TM是他弟弟!真TM惡心!”趙小刀撥開了蔡霧凇的手,推倒了她,吐了口血沫,罵罵咧咧地奪門而出。
“霧凇,你怎麽樣?”伍蘇兒連忙詢問呆愣地坐在地上的蔡霧凇,只見蔡霧凇撐地的左手鮮血橫流,右手緊捂腹部。
“蘇兒,給我拿點藥,止痛藥。”過了片刻,蔡霧凇虛弱地說。
“霧凇,你別吓我啊,你到底傷哪兒了?”伍蘇兒急得哭了出來。
“沒事兒的,就是,呃,肚子有點疼,疼很久了,一直想吃藥來着。”
“嗯,那好,我馬上,馬上就去找止痛藥。”伍蘇兒慌慌張張地跑去卧室尋找急救箱。
蔡霧凇見伍蘇兒離開,緩緩起身,走到水槽旁邊,将左掌放到水龍頭下方,旋開冷水開光,然後借着冰涼的自來水短暫的鎮痛效果徒手薅出了紮在掌心的碎瓷片。傷口頓時血流如注,鮮血随着水流進入下水道。
“藥,霧凇,藥!”伍蘇兒拿着止痛藥沖了出來,蔡霧凇沒有伸手,張口接過藥片準備吞咽。
“啊,水,忘記拿水了。”伍蘇兒又急匆匆地沖進卧室倒水。
“霧凇,手掌怎麽樣?我看看!”
“沒啥事兒,就是劃破點皮,我皮糙肉厚地不怕劃。你看,都不咋出血了。”蔡霧凇晃了晃被冰得麻木的手掌。
“快別沖了,水太涼,對你身體不好,我給你包紮一下。”
“哦,我忘記這茬了,聽媳婦兒的。”蔡霧凇努力讓氣氛看起來輕松些,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伍蘇兒也捧場地笑了兩下,但是怎麽看怎麽苦澀。
“我來清理地面,你手受傷了,不許亂動。”
“我是左手傷了,可是右手沒事。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右手的神奇嗎?”蔡霧凇意有所指地說道。
“別胡鬧,給我老實待着!別淨想些沒用的!”伍蘇兒的臉小紅了一下,強裝嚴肅地訓斥道,“有精力想想怎麽能讓小刀接受我們,別再一見面跟炸藥似的動手動腳。”
“唉,這個急不來的,他應該是回老房子那邊了。等他冷靜的我再去找。”
“那好吧,只有這樣了。”
二人說完便不再言語,心情淩亂得一如地面的杯盤。
作者有話要說: 整整三大頁A4紙,整理完就三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