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融洽的相處
一間旅店內,蔡霧凇和趙小刀睡得比豬都死。只訂了一個标準間,兩張床,蔡趙二人擠在一個床上,把另一個留給了伍蘇兒。
她輕輕推着蔡霧凇,後者迷迷糊糊地應着,不過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清醒。
“霧凇,起來,去那個床上睡。”
“嗚,嗚嗚,嗯。”胡亂應着,但蔡霧凇沒有任何行動。
伍蘇兒把蔡霧凇的身子扳正,雙臂從她腋下穿過,準備駕着她起身。
蔡霧凇沒有想象中重,一副女人骨架,但是肌肉很結實,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結果吧。
“幹啥啊?”被伍蘇兒折騰得不耐煩,蔡霧凇眯着睡眼問。
“去那邊睡,霧凇。”伍蘇兒連哄帶抱,将混沌中的蔡霧凇弄到了她的床上。
為其蓋好被子,伍蘇兒躺在一旁。
她做出以上舉動是因為蔡霧凇帶給了她太多的震撼。
入住旅店需要出事身份證件,她瞥見蔡霧凇竟然是89年出生的,比她還小一歲。而且她還了解到蔡霧凇與趙小刀不是夫妻關系或者戀人關系,二人似乎是親戚。卻又不是親兄妹,那麽讓他們擠在一個床上不是很好。同是女人,忽略自己的性取向,還是她們睡一個床更加合适。
伍蘇兒看着蔡霧凇的睡顏有點心疼。蔡霧凇其實長得很清秀,但是多年的戶外勞動将她的面部皮膚曬得黝黑,再加上她不打理自己,總是頂着一頭亂蓬蓬的半長頭發,看起來有些顯老。
自己二十二歲的時候只知道上課、逛街和談戀愛,可是蔡霧凇已經拿到了B2票開着貨車全中國跑運輸賺錢。她活得這麽認真這麽踏實,而反觀自己,為了些虛無飄渺的風花雪月就把自己折騰得要死要活的,除了幼稚還是幼稚。
自己任性的跑了出來,家裏一定急壞了吧。伍蘇兒拿了自己的挎包,悄悄地出了門,去附近的話吧給家裏挂了電話。
聽到自己的聲音後電話另一邊的母親泣不成聲,她哽咽着安慰了母親告訴她自己一切安好。
“在外面待夠了快就回來吧,別再任性了。”父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但是這種商量的語氣卻很少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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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為我之前的任性道歉,因為您說得很對,之前的我真的是在胡鬧。但是請相信我,我現在真的懂得了您說所的生活。我遇到兩個人,他們很好,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東西。我想繼續向他們學習,這會對我的人生起到很大的幫助,過不了多久,您會看到您一個脫胎換骨的女兒。爸爸,您可以答應我麽?”
“唉,蘇兒,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事情沒有個結果你是不會停止的。你經常聯系聯系家裏,別讓你媽媽擔心,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把你的畢業證學位證快遞過去,沒有這些你找不到适合你的工作。”蘇父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你們,爸爸媽媽,謝謝你們。”說到最後伍蘇兒泣不成聲。
蔡霧凇和趙小刀是被食物的香味饞醒的,金燦燦的玉米面發糕,銀閃閃的素餡水餃,香噴噴的韭菜盒子,幾盒水煮海鮮,一袋鄉巴佬熟食被兩雙快放出綠光的眼睛盯着,可以預料,他們必定晚節難保。
“現在,快去洗漱,涼了可就影響味道了。”伍蘇兒微笑着說。
“洗啥啊,現在就吃呗。”被伍蘇兒杏眼一橫,蔡霧凇乖乖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去和趙小刀搶洗手間。蔡霧凇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聽伍蘇兒的話,但是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伍蘇兒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又是一番風卷殘雲,蔡霧凇打着嗝對伍蘇兒說:“下次別買素餡的主食,嗝,肉餡的好吃,還頂餓,嗝。”
當天晚上,三人借着夜色出發了。
“霧凇,小刀,你們為什麽要晚上出發呢?多不安全啊。”伍蘇兒早已與二人互稱姓名。
“蘇兒姐,你不知道,這麽多年習慣了。呵呵,我們經常超載拉活,不超載還不夠油錢呢,白天交警多,被逮到了一次就兩千大票,罰怕了。你看到來的時候那一車貨沒?運費也就三萬多,我們這一路東多西躲接了四張罰單,去了油錢兒去了吃喝兒,根本掙不了多少錢。現在那幫孫子越來越黑,芙蓉王都撘不上眼,開口就是中華,你送條硬的都得橫你兩眼,太TM不是人了。”趙小刀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但是熟悉了對方以後嘴還是挺貧的。
“原來運輸行業這麽辛苦。”
趙小刀不開車,閑着沒事也樂意和伍蘇兒閑侃:“那必須的啊。看我們這副窩囊樣沒,這是給交警看的。那幫孫子看你要是穿的流光水滑就往死裏訛你,你埋了吧汰的他看着礙眼也就懶得理你了。”
“那你們沒想過換一項營生麽?”
“我們要文化沒文化要能力沒能力能幹啥去?這年頭,掃大街都恨不得要個有學歷的,MD能掃出花來啊。”
“哎,你也別太消極,好好尋覓尋覓,機會總是有的。”
“哪有那個時間啊,王叔躺在醫院裏呢,一天就八九百,這活雖然辛苦,但是來錢兒快。”
“小刀,你B扯完沒,完了趕緊JB死覺,不JB開車啦!”蔡霧凇打斷了伍蘇兒的詢問,沖着趙小刀吼道。
趙小刀悻悻地翻身睡覺,副駕駛上的伍蘇兒欲言又止,過問人家的私事終歸有些唐突,伍蘇兒壓下心中的疑惑打開包準備取一片口香糖。看到包中陳列的幾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的心情略略地糟糕起來。
“這裏路過的人多嗎?”伍蘇兒轉頭問着專心致志開車的蔡霧凇。
“不咋多,問這個幹啥?”
“沒什麽,有幾樣東西東西忘記扔了。”伍蘇兒搖下車窗,順手撇出去幾樣東西。
“啥玩意啊,萬一以後用的着呢?”
“不會的,是那個劉先生的車鑰匙、駕駛證和行車證。”伍蘇兒表情雲淡風輕。
“你挺TM陰啊,伍蘇兒。那啥,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挺邪乎的,內孫子可有的受了。”
“我懂的,呵呵,還是不叫我蘇兒姐麽?”伍蘇兒打趣道。
“叫個毛,歲數能說明啥啊,你一看就是爹媽護在手上的小雞仔,和我比差遠了。”
“也不見得,每個人都不簡單的。”
“我不會看人,也不懂啥簡單複雜,我就知道,不能被人欺負着,敢JB欺負我,我TM打死他,償命我認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你這樣想是不對的,其實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好多種,不一定要選最極端最激進的那個。要做到報了仇還傷不到自己,這才叫聰明。”
“我不是笨嘛,呵呵,伍蘇兒,從小到大也沒人告訴過我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你是第一個。我,我挺感謝你的。”蔡霧凇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路,不敢側過頭看伍蘇兒一眼,她覺得自己有點害羞,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害羞。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這樣安穩地待在家中了,呵呵,辛苦工作了兩年, 歇歇也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