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的疑惑
一路颠簸,兩人開車,三人無語,四點到達。
将貨物送到了一家配件廠,蔡霧凇聯系該廠的庫管人員與質檢人員驗貨。
“1050件,正好。”質檢員清點好了貨物。
“你們開始卸貨吧。”趙小刀将車倒在了庫門前。
“請問你們可以等到三天後麽?現在工人都下班了,接下來的三天是法定休假,我們暫時找不到裝卸工。”庫管員為難地說。
“我們七號有活要拉,着急走,不能JB在你們這耗着啊,絮窩啊。”蔡霧凇很不耐煩。
“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确實找不到裝卸工。你們要能卸你們卸,我們在運輸費以外額外付你們錢。”質檢員個小年輕,被蔡霧凇堵了兩句有些生氣。
“MB的三十噸貨,卸個JB毛。”趙小刀也對質檢員不滿。
“那你們就老實地在這等着,找到裝卸工了自然就給你們卸貨了。”
“等個屁,說,卸了貨給多少錢?”蔡霧凇挑釁地看着質檢員。
“你們能趕在明天早上卸完,每人五百。”
“成交,一千五百塊錢,記得明天早上給我們帶來,還有運費。”蔡霧凇巴掌一拍,開心地說道。
“一千五?你們不是兩個人麽?”
“車裏不JB還坐一個麽?”
“她怎麽能算,她是女人。”
“你MB我不是女的啊?”蔡霧凇雙目打睜,面露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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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一樣。”質檢員音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眼前這個女人一臉兇相,頭上還纏着繃帶,看起來就像那種動不動就砍人的主。
“你說啥?大點聲。”蔡霧凇的語氣頗具威脅。
“我說明天卸完了就給你們錢。”質檢員想淚奔,不夠的那部分自己出,只要別被這個母老虎的虎爪拍扁就好。
“就這麽定了。我們先去吃飯,回來卸。給我們弄來倆地牛,一塊跳板,別忘了。”
“地牛?”
“液壓搬運車。”庫管員對這個新來的小質檢員說。他知道那小子是占個小便宜,法定休假期間雇力工花費比平時高一倍,公司考慮到這個狀況所以按照三個人計算撥了一千二百元錢。這批配件不着急用,他想拖到假期結束後這樣淨賺六百元錢。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人家将了一軍。
“哦。我給你們找兩個。”粗人就是粗人,哼,給一個起重機械弄了這麽一個難聽的名字。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館,衛生情況一般,但是客人不少。
“伍蘇兒,你吃啥,點,不用客氣。”
“我吃什麽都可以,你們選擇就好了。”伍蘇兒不願意碰那滿是油膩的菜單,敷衍地答道。
“哦,那也行。小刀,吃熘肥腸還是吃熘肝尖?”蔡霧凇與趙小刀研究起了菜單。
“肥腸太膩,熘肚片吧。”
“行。”
“幹炸刀魚還是紅燒刀魚?要不來河魚?”
“行,河魚。醬焖比幹炸好吃。炖菜來啥?”
“狗肉炖豆腐,別來明太魚炖豆腐,有魚了都。”
“涼菜來炒肉拉皮還是京醬肉絲?”
“京醬肉絲吧,讓他們多切點蔥絲。”
“主食呢?”
“兩屜驢肉蒸餃,再來幾張餡餅吧。”
“行,今天菜硬,每人半斤白的,三瓶啤的。”
“嗯哪,吃飽了,喝得了,一晚上拿下一車貨啥事沒有,讓那個小B質檢瞧不起人。服務員!”
“來嘞!”服務員在餐桌間狹小的空隙中施展淩波微步,飄到三人面前。
“溜肚片,醬焖小河魚,狗肉炖豆腐,多放點狗肉別一盆大豆腐,京醬肉絲多給撕點蔥,主食就來兩屜驢肉蒸餃,五張餡餅,純牛肉餡的大點餡,別第一口沒咬到第二口咬過了。一斤老白幹,半打啤酒。就這些,伍蘇兒,還點什麽不?”
被兩只胃容量巨大且純種肉食性動物震撼得風中淩亂的伍蘇兒在蔡霧凇的召喚中回了幾分神,對服務員說:“可以給我做一份香菇油菜和素炒平菇麽?還有一份小碗米飯。”那些大魚大肉,伍蘇兒真是無福消受。本來以為雖然口味不同,相差得也不會太過離譜,但是現實證明,她過于樂觀了。
“三位稍等,馬上就來。”下了單又迅速飄走。
“你咋跟兔子似的?”
“我不是很喜歡食用肉食。”
“不吃肉活着多沒意思。”蔡霧凇不明白,在她的印象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好日子。
“人體所需的營養不一定非要從肉食中攝取,青菜菌類也含有豐富的營養,而且多食用纖維素對于消化也有好處。”
“我是TMD吃不慣那些玩意,那啥素沒吃過,就吃過味素。”
伍蘇兒連開口繼續争辯的欲望都沒有了,恰好京醬肉絲上了桌,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看到幾樣青菜上面覆蓋的濃濃的醬汁,伍蘇兒覺得自己的喉嚨堵滿了鹽塊。
“嗯,好吃,這大蔥挺好,味兒挺沖。”
一頓飯吃得伍蘇兒是震撼連連,兩位是饕餮轉世還是餓死鬼投胎啊?
“把這個河魚給我用餐盒裝上,再來三屜蒸餃,兩屜驢肉一屜香菇油菜的,一個醬牛肉一個蟄皮黃瓜一個板筋幹豆腐絲,蟄皮黃瓜上澆點肉末,都打包哈。”
“好嘞!”優雅地繞過一位跑堂,奔向廚房。
伍蘇兒覺得自己竟然無法從成千上萬個漢字中選出幾個來描繪自己的心情,他們是人,不是豬吧。
“一共是二百二十元。”
“大哥大姐,我來買單。”
“哎,伍蘇兒,別跟我搶啊,哪能讓你買單。把錢收回去,再撕撕巴巴的我生氣了啊。”
“不是,應該由我來。”
“不是什麽不是,服務員別收她的啊,收她的別怪我摔酒瓶子。二百行不,不開發票。”
“大姐,我們這小店菜多實惠你也看到了,不能免這麽多啊。”
“那行,二百二,給我開發票。”
“我說大姐啊,用你們東北話說,你這講價也太邪乎了,行行行,二百就二百。”
蔡霧凇一手拎着夜宵一手準備松松腰帶,吃得太撐了,不過沒事,一邊幹活一邊就消化了。
“大姐,飯後不能松腰帶。”伍蘇兒連忙阻止。
“為啥?”
“飯後松腰帶,容易發生腸到扭轉,引發腹脹、嘔吐還可能患上胃下垂。”
“那麽TM邪乎啊,你知道的真多,一看就是念過書的人,嘿嘿。”蔡霧凇咧着嘴憨憨地笑了。
除卻那個帶有違和感的髒話的使用,總體來講,蔡霧凇并不算是一個太糟糕的人,伍蘇兒想。
三人回到配件廠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趙小刀撘好跳板,蔡霧凇把上衣綁在腰間,二人一個車上一個車下,準備向着三十噸貨物發起猛烈的沖擊。
“小刀,你快JB點行不?酒喝哪去了?尿沒啦!磨磨唧唧的!”
“我TM夠快的了,誰能趕上你,比老爺們兒還老爺們兒。”
“滾犢子。”
望着一邊幹活一邊鬥嘴的兩個人,伍蘇兒陷入了思考。為什麽他們那麽快樂?為什麽我不快樂?我怎樣才能像他們那樣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伍蘇兒遭遇了很多打擊,後文會逐漸道出。在伍蘇兒最脆弱的最無助的時候蔡霧凇幫助了她,這使得伍蘇兒對蔡霧凇分外依賴。她被打擊怕了,想要尋求一個庇護,她寧願繼續賴在蔡霧凇身邊也不想去着手解決她此前的一系列問題,說明了她性格中的軟弱。而蔡霧凇的堅毅和果敢,讓她羨慕,讓她有安全感,也讓她對自己的生活态度産生了批判。
當一個人影響了另一個人的思想,那麽火花還會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