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破碎的情誼
時光在匆忙的工作旋律中流失,閑暇的午休時間裏,同事總愛拿陸茗開玩笑,問陸茗有沒有女朋友了,陸茗沉默了片刻,最終卻是笑着坦然地說分手了,然後同事就開始介紹各自的表妹,遠方親戚,甚至是朋友的老公的妹妹。
這樣的生活,平淡而充實,然而卻被電視裏的一個新聞打碎。
“據記者報道,意茗公司董事長左意疏,到現在已經失蹤了三天,音訊全無,監控視頻裏只拍到了他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這輛車沒有車牌,去向不明,警方懷疑此事牽扯黑道。”
新聞到此為止,陸茗手中端着的杯子已經打碎在地,安逸充實的生活也就此被打破。
同事在一旁說:“你看看小茗,每個月總要打碎幾個杯子才高興。”
“好像不扣薪水他心裏不舒服似的。”
陸茗腦海裏已經聽不進任何話,滿腦子都是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他轉身急匆匆跑出去,連假都忘了請。
陸茗撥通了左意疏的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有一剎那腦海裏是空的,無暇注意四周的景色,連走路都忘了,尖銳的喇叭聲和連續不斷的剎車時刺激着陸茗的神經,将他拉回了現實。
一輛白色的奔馳從他面前呼嘯而過,猛地停在他前方兩米處的地方,司機搖下車窗,對着陸茗大吼:“沒看到紅燈嗎?幸好老子踩剎車及時!”
陸茗愣住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再笑了笑,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那麽,可不可以讓他的左意疏平安無事呢?
陸茗又依次撥打了傅徹和卡迪的號碼,前者一直無人接聽,後者關機。之後陸茗一直不停地撥打着傅徹的電話,不知重複打了多少遍,那邊才接起電話。
“怎麽?想我了?”傅徹說話的口氣完全變了,輕挑而高傲。
“左意疏是不是在你那裏。”此刻的陸茗無法跟任何人開玩笑,直接切入正題。
傅徹沉默片刻,輕輕笑了笑,那邊的場景似乎很空曠,傅徹的笑聲很快被風湮滅:“對,我現在正在跟他玩個游戲,誰要是輸了,就從這裏跳下去……嘟嘟嘟……”
“你現在在……”
電話在一串噪音後被挂斷,陸茗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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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茗趕到傅徹的家裏,管家說傅徹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陸茗沮喪的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卡迪忽然從一輛奔馳上面走了下來,面色焦急拉着陸茗的衣袖就将陸茗推上車,聲音嘶啞:“快點,來不及了,他們兩個瘋了!”
陸茗才上車,車子就跟過山車下坡似的飛奔了起來,卡迪也跟平時不一樣了,整個人嚴肅得跟研究核武器似的,但是他握着方向盤的手竟在微微顫抖。
山路盤曲而上,卡迪開車的速度也絲毫沒有減過,在無數次轉彎處陸茗都懷疑車子會因此墜落山崖。當進入了山裏,陸茗也明白了傅徹電話裏說的從這裏跳下去是從山崖跳下去,他掏出了手機,看了看與傅徹通話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他轉眼看了看旁邊不見底的山崖,心都懸了起來。
車子在一個還算寬敞的平臺停了下來,陸茗跟着卡迪走了三分鐘的路,便看到了左意疏和傅徹,一個觀光的亭子裏,石桌上放着一瓶紅酒,兩個杯子,兩人喝酒喝得正高興,一點也不像剛剛電話裏說的要跳崖。左意疏穿着深藍色格子襯衫,白色修身褲,翹着二郎腿,唇角帶笑,看着眼前的紅酒,傅徹穿着酒紅色的襯衫,一手撐在石桌上,不時看了看前方的懸崖,顯然兩人都沒有看到陸茗和卡迪。
陸茗正想走過去,卻被卡迪一把抓住,卡迪神色緊張:“等等,他們兩個不可能這樣和諧相處的。”陸茗回頭,只見卡迪表情嚴肅,陸茗一臉疑惑地望着卡迪,卡迪認真地看了看左意疏和傅徹,抓着陸茗的手緊了緊:“他們兩個是假的,是克隆出來的。”說完便拉着陸茗離開,仿佛晚一秒就會被火山噴發的岩漿淹沒。
兩人上了車,卡迪的表情比剛剛還急,車子再次開了起來。
“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麽回事?”
車子在高速行駛,卡迪沒有具體說,只是說了一個大概意思:左意疏和傅徹表面上一直和和氣氣的,但是暗地裏一直都在作對,也沒有什麽具體原因,大概就是看彼此不順眼吧。這一次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兩人連表面和和氣氣都無法做到了,直接公開了作對。
陸茗問:“那你之前一直在左意疏身邊做事,傅徹很生氣吧?”
卡迪冷笑:“我當時就是為了氣他才到左意疏身邊做事,跟他作對的。”
陸茗和左意疏分手之後卡迪就在左意疏身邊做事,原來那個時候傅徹跟左意疏就認識了,并且就在作對了,想必那個時候傅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那麽,之後傅徹與自己的偶遇就不算是偶遇了,原來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車子蜿蜒而上,一直到了山頂,都不見傅徹和左意疏,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卡迪渾身哆嗦,自言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找不到?不可能……不可能……”
陸茗搖了搖卡迪的身體:“你冷靜一點,興許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兩個人就是真人,不是克隆人,我們再回去。”
卡迪手已經顫抖得無法握緊方向盤,他緩緩擡頭看着陸茗,嘴裏還在不停地重複:“不可能……不可能……”
看卡迪這個樣子已經沒辦法再開車,陸茗說:“你坐這邊,我來開車,我們折回去。”卡迪順從陸茗的話坐到了副駕駛上,陸茗坐在駕駛座上,手觸摸到方向盤,同樣有些顫抖,只是幅度不大,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他開車。
陸茗開車沒有卡迪開得快,但是陸茗已經盡力開到最快,手上的顫抖幅度一點點開始加大,他努力地克服着自己的顫抖。
車窗外可以看到半面天,湛藍之中萦繞着薄薄的一層雲霧,陸茗想到了藍天下的那片花海,但是陪他看花海的人已經不再屬于他了,他也無法想象見到左意疏該說些什麽。而傅徹,他最信任的朋友,一直都在算計他。
當初以為的幸福,到了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天氣晴朗,陽光燦爛,陸茗卻覺得渾身冰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