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妹妹被欺負了這個,不能原諒!……
第35章妹妹被欺負了這個,不能原諒!……
“宵哥哥, 你看家。”
十歌輕輕松松便做出安排。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搭在趙宵的手臂上,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未了,不忘加一句:“知道嗎?”
趙宵眉頭微皺。
他不放心。
趕集日人多混雜,且他也聽聞了先前的事件。雖說當時遇上了貴人,可誰能保證次次都能如此幸運?
趙宵是想一同下山的,至少可以護着他們倆。于是便問出口:“為何?”
十歌脫口而出:“很簡單啊,外面危險!萬一遇上你的死對頭怎麽辦?”
“……”
趙宵沉默。不可否認, 丫頭說的這個可能性确實是存在的。
想到那幫人,他眼中露出殺意,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
那些人沒有找到他的屍首, 定不會就此罷休。如今已經過去近一個月,想來,附近村落都被他們搜了個遍。
也不知, 他昏迷那幾日,這對兄妹是如何幫他避開追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他人就在山腳下?
如今他內傷尚未痊愈,若是當真遇上了, 恐難與那群人匹敵。是該注意些, 莫要連累了這對兄妹才好。
沒想到, 這事兒, 到頭來還是一個八歲大的小娃兒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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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輕嘆:“知道了, 你們速去速回。外頭魚龍混雜, 你們多注意一些。對了, 回來幫我買一份筆墨紙硯。”
宵哥哥第一次開口要求置辦的東西,必須置辦起來!十歌脆生生回了一句:“好!”之後便轉頭離去,一蹦一跳, 很是歡喜。
她好久沒到鎮上去了呢!
到了院子口,不忘回頭叮囑一句:“宵哥哥,你若是餓了,鍋裏有吃食,我們得申時才能回來哦!”
交代完也不等回應,便鑽進馬車內,揚長而去。
今次除了送貨,還需再買些食材。田奶奶那兒時不時能替她接到做糕點的大單子,還是要多備一些為好,省得哥哥總要特地跑一趟。
她還想采購一些高粱,釀酒。闫夫人已經懷胎幾月,待她的孩兒出世,免不了要有周歲宴和滿歲宴。她想先釀些酒,到時候叫他們拿出來招待客人。
這個時間釀上,再經過錦袋滋養,到那時酒壇子一經開封,定會驚豔衆人!
其他貴重的物什他們目前還送不起,但是在喜宴上,他們還是能盡一份力的!
路上,十歌同哥哥說了自己的想法。尹暮年自然是同意的,他正愁着不知如何還人家的情,哪怕還個一星半點也好啊!
他們一出大坑村的地界,便整理馬車上的物什。除了草藥,其他的均按先前的數量來賣,多出來的,盡數被收進錦袋中。
這月十歌出不得門,一些稀罕的草藥沒有她的指引,尹暮年根本就尋不到。因此,這月的草藥盡是一些尋常用的,沒有多稀罕,怕是也賣不上什麽價。他們已經自田爺爺那裏賺了不少銀錢,今日這些草藥幹脆直接送給醫館吧!
今次,怕是要叫田爺爺失望了。
下了山,第一個地方便是去的闫府,這已經成了慣例。
秦伯依然早早便等候在正門口,一見到熟悉的馬車,先差人進去通報一聲,自個兒仍站在那兒張頭探望。
“秦伯伯!”
十歌迫不及待自馬車內鑽出來,遠遠見着了秦伯,立刻揮手示意。
秦伯已有倆月未曾見到小姑娘,猛的一看,倒是有些認不出。她比先前可是胖了不少,粉嘟嘟,肉乎乎的,讨喜極了!
待馬車停在正門口外,十歌便毫不猶豫蹦下來,眉開眼笑的蹦到秦伯面前。
秦伯稀罕,立刻蹲下身,放緩了音調:“噢!可是好久沒見了,快叫伯伯瞧瞧,長高了沒有!”
伸手比劃了一下,似乎是長了點兒,可要較同齡人比起來,還是略矮了一些。不過不打緊,有在長便是好的!
稀罕歸稀罕,秦伯還是不敢多做耽擱。老爺和夫人可都等着呢!他急急将二人迎向正廳。
如今許素月份漸長,肚子越發顯懷,她便坐在椅子上候着。只不過那頭啊,時不時要向外頭探一探,兩只手絞着帕子,真真是有些焦急的。
“夫人!”
十歌人未到,聲先到。如今她不過是八歲大的女娃兒,無需過于講究那些禮法。且她自小是祖父和父親帶大的,并未注重禮法教養。
在皇城那會兒,她就屬于異類。許多富家千金都不愛同她往來,偏生又處處不如她,以至于一個個的,越來越不待見她。
後來她死了,估計那些人都開心壞了吧!
等着吧,她還會再回來的!
許素聽聞十歌的聲音,心中一喜。這小娃兒已有兩月未見,當真是想念極了!
知道娘子急切想要見到來人,闫擴主動前去小心将她扶起。
十歌跑着進來,見闫夫人肚子已經隆起,便突然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向闫夫人靠近。一雙大眼睛盯在闫夫人肚子上,頗有幾分神奇之感:“夫人,我可以摸摸嗎?”
說是這樣說,許素還未做出回應,她便已經将手悄咪咪的伸過去,輕輕放在隆起的肚皮上。
十歌倒不是沒見過大肚皮的,可她不是女子緣不好嘛!還真從未這樣靠近過懷有身孕的女子。
許素見十歌這樣小心翼翼,不由笑出聲。聞着笑聲,十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出了洋相,怪不好意思的擡起頭,嘻嘻一笑。
“嗯?夫人,你怎麽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闫夫人臉色十分蒼白,雖笑着,卻又滿面愁容。
許素苦笑,面前的女娃兒心思倒是細膩。只是她不過才八歲大,總不能同一個小娃娃訴苦。可若不訴一訴苦,許素覺得自己當真是要憋出內傷的。
當然,能讓她變得如此的,也只有她那個婆母了。
這人真的是不能念叨的,才剛想起,那人的聲音就出現了:“人呢?!給我滾出來!賤蹄子裝什麽嬌弱!”
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十歌立刻意會過來。
家裏有個倚老賣老又嘴欠的老夫人,當真是受罪!
十歌向闫夫人的肚子看去,突然有幾分擔心,她便悄悄挪了挪身子,将小身板護住闫夫人的肚子。
一行人氣勢洶洶出現,當頭就是闫擴的一聲怒吼:“你們怎麽侍候的老夫人,怎的又叫老夫人受氣!”
近些時日母親又開始作妖,天天來找娘子的茬兒。娘子一度被氣得見了紅,修養了好些時日才勉強能下的來床。
而這一切的原因卻是夫人在代為售賣的果脯,肉脯,以及魚脯。
針對此事他是下過禁令的,也不知是哪個下人嘴碎,将夫人售賣這些東西一事,說給了母親聽。
母親自然不依,每日都要難過來鬧一番。因着他下過禁令一事,惹得母親不快,無論他再說什麽,母親都是不肯聽的。
甚至還将過錯推到夫人身上,夫人被氣得見紅,他自是心疼。這一胎,得來不易,他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闫家的香火不能在他這一代斷咯!
可他自己也被母親搞得焦頭爛額,氣怒之下,他罰了母親院子裏的所有下人。他越是如此,母親就越鬧騰,一日要來鬧個兩三回。
此時母親又來鬧,闫擴便将氣撒在下人身上。
闫老夫人拄着拐杖,頭上戴着護額,剛踏入前廳就聽見兒子數落她的身邊人,一口氣更是咽不下去。她舉起拐杖,就向闫擴揮過去,嘴裏罵罵咧咧:“打死你個不孝子!你小子膽肥了,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
說罷,老夫人便開始追着闫擴要打,揮了好幾下拐杖,愣是沒有打着。
這下她更惱了,見着躲到一旁去的許素,她老眼一瞪,兇得像只母夜叉。再次舉起拐杖,口中盡是無德話語:“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你這賤蹄子在搞鬼!”
彼時闫擴正好被母親追着跑向另一邊。他本想将母親引出去,怕的就是母親将目标轉向娘子。哪知,母親半道兒拐彎,此時他離娘子有些距離,是怎麽也護不到的!闫擴心急如焚,大吼了一聲:“母親!”
十歌也萬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向她們的方向拐過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護好闫夫人!
眼看着老婦人越來越近,拐杖已經有下落的趨勢,十歌幹脆閉上眼睛,向前沖去,一把抱住老夫人,阻止她前進。
老夫人受阻,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她便一手拎着礙事小丫頭的胳膊,另一只手丢掉拐杖,大巴掌直接落在臭丫頭屁股上。
‘啪啪’兩聲,十分響亮,叫人聽着都覺得肉疼。謾罵聲随之而來:“哪兒來的野丫頭!我讓你礙事,我讓你礙事!”
“唔!”
屁股和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十歌忍不住痛哼出聲。
這該死的老太婆!
不過,萬幸的是闫夫人沒事。
只打兩下根本就解不了老夫人的心頭氣,她繼續舉起手,又重重落下。
然而,這次她卻是怎麽也碰不着野丫頭的屁股,她的手被一雙麥色的手死死拽住。
向這雙手的主人看去,卻是一位十來歲大的男娃兒,還有些眼熟。
老夫人本欲細思自己是否在哪兒見過這個小子,卻被他的一雙怒目生生阻撓思緒。不由瞪圓了眼睛,怒吼:“臭小子,敢瞪我?!”
“放開她,要不然我掰斷你的手。”
說罷,尹暮年的手加重了幾分,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自齒縫蹦出來的。習了近一個月的武,不說有多大的成就,但對付一個年邁的老太婆絕對不成問題。
此時他哪裏還會顧慮到闫老爺,他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想法:妹妹被欺負了!
這個,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