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補習老師
韓多朗受了小廢物的刺激,自覺應該要把成績提上去了,她首先跟老媽說找補習老師。
老媽道:“朝已昨天還在和我說這事啊,讓你跟她一起上課,這不正好嗎?”
朝已真是執着啊。
韓多朗搖頭:“不好,我跟朝已的進度差太多了,和她一起,簡直是吃力不讨好。”
韓家父母一向不主張給孩子壓力,但也不代表不希望自個孩子出類拔萃,韓多朗這還是第一次在學習上主動提要求,雷女士頗有些驚喜的意外,沒有多問便爽快的答應了。
到了周六,總算有好事發生,姚馨帶着俊俊過來玩,姚馨是韓多朗開學的前兩天回來的,當時韓多朗還在上課,回來後俊俊就被他媽媽帶走了,韓多朗當時心裏好一陣失落。
姚馨的臉色一如往常,還是那麽溫柔,但恐怕關于韓義的消息不容樂觀。
韓多朗好幾次想問,但又實在問不出口,只好把俊俊帶出去玩,把暑假欠他的全都補了回來。
晚上很晚才回家,俊俊已經靠在韓多朗的肩頭睡着了,手裏還握着一盒巧克力豆。
姚馨已經洗過澡了,穿着睡裙披散着頭發,笑着把俊俊接了過去:“怎麽玩這麽瘋?”
“就這還嫌不夠呢,叫我下次一定還帶他出去。”韓多朗拍打着自己的胳膊。
“你都把他寵壞了。”
“還行吧,小孩子都愛玩。”韓多朗故作老成的說。
“呦你自己已經是大人了?”老媽走過來,朝她擠眉弄眼,“我已經給你請好補習老師了,明天上課。”
“真的呀?”雖然是自己要求的,但這麽一說,韓多朗又感覺到了壓力。
“嗯,周一到周五放學後補兩小時,時間到時候可以調整,周六日你想補也行。”老媽說,“明天是試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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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馨不知為何也在笑:“多朗的壓力要來喽。”
韓多朗虛虛笑了幾聲,只能用廢物理論讓自己堅強。
隔天,韓多朗打開家門時,談以健站在門口,韓多朗以為他是來吃早餐,便說:“我老媽今天懶得做,要我去街上買,你要吃什麽?”
“我都可以。”談以健頓了頓道,“是一吃完飯就開始嗎?”
韓多朗覺得迷惑:“開始什麽?”
“補習。”談以健道。
“什—麽!”
韓多朗瞪大了眼睛,而下一秒,她就很沒風度的甩上了門。
“NoNoNoNoNo!”韓多朗尖叫着沖進了爸媽的房間,搖醒了還在睡覺的老媽:“補習老師是談以健?補習老師怎麽會是談以健!”
“怎麽了嘛。”老媽皺着眉問。
“讓我睡個覺吧。”老爸咕嚕一聲翻個身。
韓多朗只好把老媽拽進衛生間,“你怎麽能讓談以健給我補習呢!”
“挺好的啊,我一問他就答應了。”老媽打了個哈欠,已經清醒了七八分,“現在好的補習老師早就被搶光了,你別小瞧人家,他當年可是他們省的理科高考狀元呢。”
“這麽厲害。”韓多朗嘀咕一聲,又立馬搖頭,“不行不行,反正不能讓這個狀元給我補習。”
“你不要他?”老媽奇怪的問。
“不是不要他,是你明明知道我對這個狀元有別的想法,你還讓他給我補習,那怎麽補得進去嘛。”韓多朗哀嚎。
上課估計光看他的臉了。
“這種事你都不能控制一下嗎?學習和戀愛是兩碼事。如果你不要他,那你只剩兩個選擇了,要麽和朝已一起上課,要麽和徐俠正一起去上補習班。”
兩個選擇都不怎麽樣。
韓多朗正嘆着氣,老媽突然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女兒啊,說真的,你覺得談以健這個人怎麽樣?”
“很好很優秀啊。”韓多朗有氣無力道。
“但是你不感覺,這個孩子不容易和別人親近嘛,心思也有點琢磨不透。”
“這個我也知道。”韓多朗想,就譬如上次在醫院他說的什麽妹妹,明顯就是有故事,但也明顯不願意和她多說。
“所以啊,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應該對他多點了解,并且越早越好,說不定了解完了,你就不怎麽喜歡他了。”老媽說,“那正好可以換下一個。”
韓多朗:“……”
這又不是買衣裳,不喜歡就換下一件!
“行了,別矯情了,真不想讓他補習,那你自己去跟他說。”老媽又打了個哈欠。
怎麽說啊,她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韓多朗咬着手指頭想了一會,點着頭道:“行吧,這都是命,我認了。”
別扭完之後,她倒像是放下好大一樁心事似的,心裏只剩了喜悅和期待,她一拍掌站起了身,“好,我這就去迎接我的補習老師!”
再次開門,談以健居然還沒走,靠牆低頭刷着手機。
韓多朗連忙笑盈盈的說:“談老師久等了,快請進請進!”
“……”
談以健把手機收起來,“你剛才是,不樂意嗎?”
“哪有,是太意外了,太激動了!”韓多朗把他迎了進來,忙不疊的問,“那個,談老師想喝點什麽,果汁,咖啡還是茶?”
“咖……茶吧。”談以健說。
“好嘞。”韓多朗又去泡茶,“談老師早餐想吃什麽?等下我去買。”
“不用了。”談以健看着她,“正常點叫我。”
韓多朗笑了笑,泡好茶端過來,又拿了面包和小零食,坐在他旁邊,仔仔細細的瞧了他一會,“那好,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給我補習?”
談以健不自覺往旁邊挪了挪,端起茶杯,太燙了,只能輕輕吹着熱氣,“不為什麽,想找點事情做。”
“哦。”多敷衍的回答。
韓多朗對談以健可有太多想知道的了,比如他為什麽休學?他為什麽經常顯得心事重重?他家裏的情況是怎麽樣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如果可以完完全全的了解一個人之後再去喜歡就好了,但喜歡這種事怎麽能由自己掌控呢。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喜歡,也不會那麽強烈想要去了解一個人吧。
韓多朗邊吃邊琢磨着。
“就你,一個人在家嗎?”談以健問。
韓多朗搖搖頭道:“沒,我爸媽周日都睡懶覺,我嫂嫂帶俊俊去市場了。”
談以健之前就有這個疑問了,“你還有哥哥嗎?”
韓多朗很自然的回他:“沒有,我爸媽就我一個,這個不是親哥,算是認的吧。不過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倒是我嫂嫂和我們家關系很親,你也見過俊俊,很可愛吧。”
“嗯,可愛。”
表情卻是淡淡的。
韓多朗猜想,他不喜歡孩子啊。
但既然都說到這兒了,韓多朗也問:“你呢,也只有一個妹妹嗎?”
談以健臉色不改的點點頭。
韓多朗問:“你們關系好嗎?”
談以健握着茶杯的動作卻僵住了,“……不是很好,我們關系不怎麽好。”
“哦。”韓多朗感覺自己似乎又說錯了話,正想着該怎麽圓回來的時候,談以健突然站起身,“開始補習吧。”
再次碰壁。
談以健進了韓多朗的房間,上次俊俊小朋友熱情請他參觀未成的房間。
房間給人的感覺很清新,牆壁由淡淡的綠色和白色組成,上面貼着某個搖滾樂隊的海報,牆角放着一只大白熊,熊邊上是一把吉他,其他就沒什麽特別了,書櫃上的書不多,只是一些可愛的小擺件。東西擺放有些雜亂,還沒來得及收拾,韓多朗急急忙忙把衣服往被子下塞,又收拾着散落着試卷和課本的書桌,“那個,真的是太突然了,沒料到你會來。”
談以健淡淡笑了一聲,在書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兩張相框,一張是很多人的合照,一張是三個人的合照,好像是她和她那兩個朋友。
場景是在海邊,他們三個人都穿着泳衣,徐俠正手裏拿着水槍,對準鏡頭調皮的閉上一只眼,林朝已小時候就很出衆,一臉的高貴冷漠,站在中間的韓多朗懷裏抱着游泳圈,傻傻的笑得最開心,但是她牙齒上……“你小時候戴牙套了?”談以健湊近了點才看清。
“哦。”韓多朗收拾好走過來,看到照片先笑了幾聲,“這個啊,其實我的牙齒不用矯正的,但那個時候我朋友朝已戴牙套,好多小男生給她送花送小紙條,我就以為是因為牙套的原因,我就哭着喊着讓我爸給我戴上,結果戴上後也沒見人給我圍着我,所以就戴了一個多星期就摘掉了。”
韓多朗說起這些喜滋滋的,完全不覺得丢臉,看談以健喜歡看,又翻了幾大本相冊出來,獻寶似的給他看。
“吶這張,這是我九歲生日的時候,你看看,我換了兩套新衣服,一件是我外婆給我買的小公主套裝,有帽子,裙子,手套,還有小靴子,一件是我奶奶親手給我織的毛衣套裝,是不是都很可愛?但徐俠正最煩了,他搶我的紗帽戴,結果把帽子扯壞了!”韓多朗現在想起來都氣。
談以健一開始還饒有興致的翻,饒有興致的聽,可看着看着,眉頭就不自覺的皺起來。
這個徐俠正的出鏡率也太高了吧!
跟塊牛皮糖似的黏在韓多朗邊上!
“怎麽啦。”韓多朗看他表情不對,“很無聊吼,沒什麽意思。”
說着便要把相冊拿回去,談以健卻拽着不松,語氣很冷的問:“徐俠正就這麽喜歡拍照啊。”
“……”
韓多朗不懂了,這是她的成長相冊,關注他幹什麽?
“他倒不是喜歡拍,他是喜歡被拍,喜歡拍照的是我爸,現在還好一點了,以前我還很可愛的時候,我爸天天拿個相機追在我屁股後面拍。徐俠正,他就單純喜歡被鏡頭捕捉。”韓多朗忽然想起來什麽,“哦,有幾張拍的還不錯的,以前有個姐姐結婚,我和徐俠正當花童,他穿着黑色小西裝,我穿着白色小裙子,大人都說我們挺般配的,我找給你看……”
“不用找了。”
談以健冷漠的合上了相冊,“還有正經事要做。”
作者有話要說:
談以健:誰要看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