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檔案

第18章

照着莫紹然平時去酒吧的大致頻率，在未來的十天，他們又在酒吧行動了兩次，終于在第三次時，莫紹然又收到了卡片，他趕緊把卡片上的內容通過電郵發給了張思辰。經過奚雨晴的安排，張思辰現在的身份是私人診所的醫生，這十天以來，張思辰和十一組的人唯一見面的機會就是在Tivo。

“卓：今天你第一次抱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永遠愛你的琳”

張思辰剛坐到電腦前就收到了莫紹然的郵件，卡片的內容與以往都不同。抱？張思辰回想着，剛才在酒吧，莫紹然是趁自己起身時從背後抱了自己一下，這個瘋子，張思辰想到這兒不禁微微臉紅。他确定莫紹然當晚絕對沒有抱過其他人，準确的說是他壓根就沒接觸過其他人。難道那個人是把他自己和莫紹然每次接觸的對象都重疊到了一起？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要讓這些對象消失呢？他應該希望“自己”永遠陪在莫紹然身邊才對。

張思辰稍作思考，很快敲了一句話過去：“有人跟蹤過我麽？”

得到的是莫紹然否定的答案。

不一會兒，莫紹然又發來了一封郵件：“陸銘兒已經從監視鏡頭中鎖定了目标，這幾天會派同事在Tivo守着，先把人帶回來再說？”

張思辰回了一個“嗯。”準備關上電腦，沒想到還有郵件。

“思辰，我想你了。”

張思辰面無表情的盯了一會兒這六個字，開始——關機，一氣呵成。

三天後，“琳”被帶回了警局。“琳”的全名是艾琳，是一家金融公司的首席投資顧問。她本來正端坐在審訊室，一見到走在最前面的莫紹然，就一下沖到他懷裏。

“縛羽，你終于來了！”

有了張思辰之前的分析，莫紹然現在已經明白這個“縛羽”八成就是艾琳幻想中自己的名字。他不理會十一組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偏頭看張思辰——思辰，我這可是工作需要啊！得到的自然是同樣的無視。

莫紹然把懷中的女人拉離了自己，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臉上是讓人安心的笑容。

“別怕，琳，我在這裏。”

衆人這才看清艾琳的樣貌，女人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因為有些娃娃臉的緣故，看起來很顯年輕。她的身材是屬于嬌小型的，眼圈還因為委屈有些紅，十分楚楚可憐，站在一米八七的莫紹然旁邊還有點小鳥依人的意思。

“縛羽，這些警察無緣無故的把我抓過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快跟他們說說！”

“好，琳，沒事的，我會跟他們說，你先去那邊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水。”

艾琳聽話的坐到了一邊的長椅上，莫紹然邊給她倒水，順手把桌上的卡片和五個失蹤者的照片也拿了過來。

他把水交到艾琳的手上，拿出照片問她：“琳，這些人你認不認識？”

艾琳仔細的一一看過後，搖了搖頭。

莫紹然又舉起卡片：“那這些卡片是你送給我的嗎？”

艾琳看看卡片，羞澀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揚起頭來問：“怎麽了縛羽，為什麽這麽問？”

莫紹然沖她笑笑：“沒什麽，我很喜歡。一看到這些我就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艾琳顯得更害羞了，完全是陷入了浪漫愛情回憶的小女生的樣子，笑着開始回憶兩人在酒吧的每一次約會，當然，全是臆想。莫紹然一聽就知道艾琳是把其他人的經歷拼湊在一起，然後把主人公換成了艾琳自己。

莫紹然邊聽邊想，一個用自己的幻想完美的覆蓋了現實的人，艾琳完全相信自己就是和莫紹然一直談戀愛的人，她甚至意識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又怎麽會去害那些人呢？何況艾琳好像對他們之間的“熱戀現狀”很滿意，也沒有必要去做些多餘的事呀。

就在這時，陸天銘也确認了從第三個失蹤者與莫紹然相遇到失蹤這一段時間，艾琳都在國外出差，難怪她剛才編造的經歷中完全沒涉及到這段。

兇手另有其人——莫紹然和張思辰對視了一眼，他們對這個結論一點都不意外。

既然如此，莫紹然就準備放人，張思辰卻站在了他們前面沒有讓路。

“你認識我麽？”這話問的當然是艾琳。

可能是由于職業習慣，艾琳覺得不記得自己的客戶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于是有人這麽問她，她就努力的想了想，卻還是沒能想起來，只能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張思辰卻不答，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那我是你麽？”

這回艾琳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神經病。你是你，我是我，當然不是一個人，這叫什麽問題？！

見到艾琳的反應，張思辰繞過她，徑直走到莫紹然的身邊，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轉過身看着艾琳。他沒再說話也沒表情，但衆人分明讀到了類似于：“這是我的人，你明白了麽？”這樣的信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張思辰，這個時候再沒有一句更合适的話能形容莫紹然和十一組的組員們了，那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艾琳當然也驚訝不已，但她驚訝的內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縛羽，這是……怎麽回事？”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幾乎要哭出來了。

莫紹然這會兒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剛才他的思辰可是當衆、主動、親自己了哎！不過他當然明白張思辰會這麽做的意思，于是他攬過張思辰的腰，“如你所見，他是張思辰，是我莫紹然以前、現在、以後，唯一的愛人。”

十一組這回徹底明白了，老大說的還不夠清楚麽？關于兩人的關系，看來以後都不用再問了！

艾琳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裏：“不是的！縛羽，你在說什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考驗我對不對？縛羽，我愛你呀，我真的好愛你！”艾琳說着就撲過去，卻被莫紹然拉着張思辰輕易的避過，還順勢把張思辰抱進懷裏。

“我可不認識你，你瞧，你連我的名字都搞錯了。其實你只不過是因為過了三十歲還沒有談過戀愛，工作上、生活中、和家人帶給你的壓力都太大了，一切都是你的幻想罷了。不信你看，那天在Tivo，我抱着的是不是懷裏這個人？而不是你。”

艾琳看看莫紹然，又看看張思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還不斷重複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

莫紹然沒有再理會艾琳，拉着張思辰出了辦公室，他現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張思辰狠狠的按到牆上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