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孫造仁是個GAY,他古怪,冷情,還有些戀童。
有過一任妻子和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沒有孩子,也沒有過幸福。
兩人離異後,前妻就立刻打包行李回了老家G省,一晃已是六年過去。
其實早在三年前,前妻就被查出了腦癌,孫造仁聽說了,只是微愣了一下,內心并沒有翻起太大的波瀾。可如今,聽說前妻化療至今已是命不久矣,整個人就像一棵被蛀空了心的大樹,真真是時日無多了。孫造仁用手摩擦着兩人的結婚登記照片,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了。思索再三,孫造仁便向上級請了個長假,駕駛着他那輛馬自達的小轎車,出發了。
孫造仁所在的A省距離前妻所在的G省有1000多公裏,驅車前往需要12個小時,孫造仁于下午1點整出發,中途停靠休息了兩三個服務站,在當日傍晚5點左右下了高速,就近找了個小縣城開了進去,他打算在這個小鎮裏先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再找個賓館住上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繼續上路。
已是10月中旬的深秋之際,秋蟲無力的嘶鳴聲回蕩在空曠的田野裏,夕陽從雲彩中探出來半張臉,她是那樣的爛漫,嬌豔,輝煌而又明亮。
村莊如同紙板畫一樣被印在鋼灰藍的天幕上,夕陽下,它們的影子被拉扯成朦胧而又妙曼的形狀。
小縣城裏的人不多,車輛就更少了,孫造仁直接将車開進了一家私人門面的修車廠內,洗了個車換了個胎,之後跟修車的師傅(同時也是這家門店的老板)打了個商量,将車放這兒放一夜,明兒一早過來再把車開走,他同時也留了個心眼兒,讓雙方互留了手機號碼,以防在此期間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需要緊急用車的話,也好在第一時間跟老板取得聯系。
車子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孫造仁忽然來了寫生的興致,他也不急着找飯館,找賓館去了,只見他從後備箱中取了素描本和鉛筆,還拿了個折疊式的帆布小椅,悠閑地去小鎮裏尋了個風景清秀的僻靜之地,坐下寫起生來。
正當孫造仁畫得投入之際,忽而從側後方傳來一個孩子聲音打住了他的畫筆。
那孩子說:
“老師,您在寫生嗎?”
要知道,孫造仁不僅戀童,還聲控。
這個聲音怎麽說呢?孫造仁想了想,遂在心裏道:
真是好聽。
亮而不嘶,媚而清韻。雌雄莫辨,有如繞指青絲。
孫造仁的心跳猛地加速,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去,想瞧瞧那孩子的模樣。
他看起來至多十二三歲,長得很好。瓷般細膩的肌膚,白皙而勻淨。淡而娟秀的眉,薄而櫻紅的唇,一雙如同貓兒般可愛圓潤的眼睛,忽閃着狡黠的光芒。黑發,微卷,略長,覆蓋在他那線條柔美的脖子上。
但令孫造仁感到意外的是,這孩子的穿着打扮,卻是十分的豔俗。
一件黑色,化纖絨面料的深V領長袖上衣,十分寬松的模樣,卻更能襯顯出他纖弱的身材,身前過長的衣擺被随意的塞進深紫色的漆皮短褲裏,一雙黑色的尼龍長筒絲襪包裹着他兩條白生生的嫩腿,裸露的脖子上戴着一條廉價的金屬片項鏈。
穿得跟女生似的,長得也跟女生似的,卻是個男孩。
孫造仁在心裏一邊鄙夷着,一邊又在莫名的期待着。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老師的?”
孫造仁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試圖遮掩眼底的情緒。
“瞧您,斯斯文文戴個眼鏡的,還這麽會畫畫,可不就是老師嘛!”
少年眨巴着他那雙貓兒般妩媚靈動的大眼,一派天真地對孫造仁笑語道。
“我确實是老師,不過我是教語文的,繪畫只是興趣愛好。”孫造仁也很随和的笑着回應他,随即便又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麽名兒啊?”
“我叫範佩佩,十三歲,家裏面是開旅館的。”
“開旅館的?”
孫造仁反問道,微揚了眉。
“對呀,我看您也不像是本地人的樣子,是探望遠親來的嗎?那需不需要住宿呢?我們家開的旅館就在這附近,實惠又幹淨,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您要是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到了那兒我也可以給您做飯,基本上家常的菜我都會做,只要您別嫌棄我手藝不好就行……”
這位名叫範佩佩的少年殷切而略帶讨好的說道,孫造仁卻只顧盯着他那兩片柔軟的,不停開合着的漂亮嘴唇看。
“那,需要我幫您拿行李嗎老師?”
範佩佩将臉湊到孫造仁的跟前,歪頭看着他問道。
孫造仁感到呼吸一窒,他慌忙道:
“不需要,我東西帶的不多,而且都鎖在車的後備箱裏了!不需要拿!”
他剛才一直盯着人家嘴唇看,範佩佩說的話他都沒怎麽聽進去,這下再來個近顏暴擊加歪頭殺,孫造仁就心慌意亂地全盤托出了,說到底還是心虛。
“那就請跟我來吧。”
“啊?去哪兒?”
“去我家開的旅館啊。”
“… …好的。”
孫造仁便跟随着範佩佩來到一處粗簡的院子裏。
進入院子,入眼是一條長排的,連在一起的瓦頂磚房,被分割成一個個的房間,共有十三間,正中間的房間作為賓客接待處,一扇無框玻璃門向外拉敞着大開,玻璃門上還貼着“迎賓旅店”這四個鮮紅的大字。剩下的十二間便是供給客人住宿的房間了,都是木門,門上有用粉筆寫的門牌號,從101到112。整個院子的占地面積倒是挺大。
角落處還有一個獨立的柴房,是用來生火做飯的地方。
“馮姐,開個房間!”
範佩佩大步流星地跨進賓客接待間,對坐在前臺低頭看手機的女人喊道。
那個被喚作馮姐的女人頭都沒擡,也沒看他一眼,眼珠子像被吸在了手機屏幕上一樣,一瞬也沒移開過,她直接從手邊的塑料小筐裏摸了一把銅鑰匙遞出來,範佩佩伸手接過,看了一眼鑰匙上貼的白膠布,上面用圓珠筆寫着“109”——這便是這把鑰匙所對應的門牌號了。
範佩佩便領着孫造仁來到了109號房間。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便撲面而來,孫造仁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聞到了,在這味道強烈的消毒水下所掩蓋着的,是一種暧昧的,淡腥的,略帶一點麝香的......那種,不可言喻的微妙氣味。
這是激情過後的味道。
孫造仁敏感的把“這種事情”和穿着豔俗的範佩佩聯系到了一起。
事實也證明孫造仁确實沒多想。
晚上十一點許,範佩佩敲開了孫造仁的房門,為他帶來了特殊的服務。
房內,回蕩着時鐘規律而機械滴嗒聲,熱水壺的壺口有白煙在急促地向上升騰蔓延,伴随着沸騰翻騰的水聲,水壺的開關按鈕發出“噠”的一聲,自動切斷了電源。
“老師,需要特殊服務嗎?”範佩佩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臂,自然地問道。
“你會什麽?”孫造仁問。
“人家還小,只能玩玩口q爆和腿q交,一次三百,不講價哦。”範佩佩語氣活潑,雙手背後,這段話講下來也一副分外熟練輕巧的感覺。
“進來吧。”
孫造仁側了側身,為範佩佩讓出了進屋的路。
他合上門,看着他徑直走到床邊,看着他脫掉絲襪坐到床上,看着他對自己露出了一個邀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