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哭笑不得
宋靳覺得有理,贊同地點頭。
慕長安默了默,又問他,“姓紀的那一群人呢?”
“不曉得,”宋靳聳聳肩,“神神秘秘的,他們官家人的事情,我們就莫要管了。你還想吃些什麽嗎?”
“要一碗東坡肉行嗎?”慕長安笑眯眯的問他。
“不行。”宋靳想都沒想,直接回絕她。
“那。。”慕長安做一副為難樣,“那酒釀丸子?”
“也不行,”宋靳想了想,還是拒絕,“你才剛醒,雖然好得快,但是也經不得這麽大吃大喝的傷胃。”
“那。。”慕長安一臉委屈,苦着臉,“醋溜蝦餃總行吧?”
宋靳還在想。
慕長安一張臉苦的不能再苦,“阿靳啊,我不想喝粥了。”
“行吧,”宋靳猶猶豫豫的答應她,“你歇着,我讓人做好端上來。”
慕長安聽着他答應下來,立馬笑起來,眯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快去快去。”
見着宋靳端着她吃剩了的碗出了門,慕長安才得意洋洋的呼了口氣,以退為進,這一招用了這麽多年還是這樣有效。
一日無事而過。
第二日慕長安再起身身體已經是恢複了許多,精神也是極好,剛剛趕上午膳。
宋靳以為她還要睡,便沒有去喚她。卻沒想到,她自己打着哈欠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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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紀南衡三人和宋靳正在樓下用飯,慕長安睡意頓消,哈欠也不打了,噔噔噔的便下了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還不忘瞪宋靳一眼。
宋靳眼見着慕長安在一瞬之間從二樓蹭蹭蹭一口氣兒不帶喘的下了樓,還能雄赳赳的瞪上他一眼,想來傷已經好全了。
“你瞪我作甚?”宋靳莫名其妙。
“有飯吃你竟不叫我!”慕長安理直氣壯。
“。。。”宋靳無言以對,也就不再對,轉過頭繼續吃飯。
“慕姑娘的身子可是好全了?”紀南衡停了筷,淡淡的問她一句。
“哼哼。”慕長安初醒時沒力氣同他計較,現下精神好起來了,想起那日他見她被抓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來了氣,也有了力氣同他計較。聽他問她,也不答話,只揮了手招了小二過來點菜讓小二加碗加筷加飯。
楊銳見她不答話,只是哼哼兩聲,開口便問道,“你怎麽不答話?”
慕長安瞟他一眼,“我不是哼聲了嗎?”
“這算是什麽回答?”
“他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小二已經端上碗來,慕長安伸手接過,“這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麽答就怎麽答。”
“怎麽說,大人也幫過你,”楊銳不滿道,“也是讓你随着我們到了杭州,你連道聲謝也不會嗎?”
慕長安眼都沒擡,只是夾菜吃,嘴裏淡淡的應聲了哦。
楊銳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紀南衡截斷了話,“阿銳,你去将東西拿下來,該出去了。”
自家大人都發了話,楊銳也不敢反抗,只能把話都咽了下去應了聲是,上樓去那東西了。
慕長安這時卻擡眼看了一眼楊銳,做了個鬼臉,還伸手比了一個走吧你就的手勢。
楊銳瞪她一眼,也只是瞪上一眼便上樓取東西去了。
紀南衡正好擡眼看她,見她沒好氣的扮鬼臉,也不甚清楚她在計較什麽,複又垂了眼吃菜。
待楊銳取了卷宗下樓,紀南衡也停了筷,和楊仕一同站起身來道,“你們慢用。”
宋靳才想答話,卻被慕長安按着了手。他轉頭奇怪的看她,卻只見慕長安頭也不擡,只騰了拿着木筷的手沖着紀南衡二人揮了揮手,意思是慢走不送。
紀南衡着實想不通透她這氣從何出,只是微皺了眉,提步往外行着去了。
見着紀南衡三人離開,宋靳才轉了頭問慕長安,“你怎麽對着他們便沒好氣?”
“第一,我因着那姓紀的受了如此重傷,我不該計較嗎?”慕長安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倒茶喝,“二來,那日在船上,我被蒙面刺客挾持,他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想想我便來氣。”
紀南衡方方行出客棧門口,聽見宋靳問她,便放緩了步子,凝了心去聽。聽見慕長安的回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只是頓了一瞬,又提步前行了。
到了杭州府衙,出行了大理寺的令牌,紀南衡三人徑直往卷宗室行去。
方一進門,便有師爺上前殷勤引路,“知府大人去了以後,這卷宗室和府衙便一直叫捕頭看着,未放進人來過。”
紀南衡淡淡的嗯了一聲,進了卷宗室,師爺方想跟着進去,卻被後一步的楊銳攔下,“師爺在這候着便是了。”
師爺面有尴尬之色,卻也恭敬的行了禮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卷宗室中的卷宗倒是分的很細,亦有條理。一宗一宗,分門別類放的齊整。
紀南衡微轉一圈,掃了一眼便見到關于紮力魯一案的的卷宗,他提步行過去取下來。
細細的翻了一圈,他蹙起眉頭,這卷宗記下的,還沒他拿到手裏的來的精細。
卻也是意料之中,紀南衡放下卷宗,四周環看了一圈,最後在卷宗案幾前蹲下身來。
案幾上甚是齊整,筆墨紙硯一一擺正,按順序排好。墨筆靠在硯臺上,筆尖沁着墨水,只是早已幹了。硯臺歪了一個角,斜放着,案幾上離着硯臺不遠的地方還暈染着一小塊的墨漬,頭重尾輕,像是不經意掃在案幾上的。
紀南衡伸手取了筆撚了撚筆尖,又看了一眼那一小塊的墨漬,想到了林珏衣袖上的墨跡。
從卷宗室的卷宗物品擺放來看,林珏是一個極注重整潔的人。聽他随身的人說,林珏平時穿戴也甚是整潔,連褶皺都難見,這樣細心又愛潔的人,衣袖怎麽會掃到硯臺沾了墨水到衣袖上,還在案幾上掃出墨痕來?
紀南衡拿着筆想了片刻,眸光一掃,忽見到案幾一旁的卷宗堆有一份卷宗突出一個角來。
他放下手上的筆,挪了挪身子,把突出一角的卷宗以上的卷宗拿開來,小心的将那一份卷宗抽出來翻看。
翻了幾頁他停下來,這本書間也有一塊墨跡。雖然很淡,但也還是糊了一兩個字。他又伸手摁了摁書骨,修長的中指從書骨間撫出些紅色的痕跡。
紀南衡拇指和中指合在一起撚了撚,又伸到鼻下嗅了嗅。像是紅壤,他暗下猜測。又翻到面頭去看,杭州城東金家失竊案。
毫無關聯的一個案件,紀南衡皺了皺眉頭,拿了卷宗站起身來,又環視了一眼,擡步往門口行。
“大人。”楊銳和楊仕見他行出了門,立馬跟上。
“再去看看屍體。”紀南衡大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