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眼眶,雖然在笑,面頰上的酒窩卻沒顯出來,她低低呢喃,“有什麽辦法呢。”
是啊,有什麽辦法呢。
在溫醉墨頸子上摸了很久,扯開筆蓋,對準環狀軟骨下方,颠了巅,原子筆從空中滑下來,就在要刺穿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腳踢開。
傅淩止像頭獅子,周身彌漫着滲人的怒氣,他站在門口,目光像一把劍朝她刺過來,一擊必中,穿透心窩。
音彌拿筆的手狠狠顫了顫,瞥他一眼,在他狂嚎的同時下手,鼻尖刺穿環狀軟骨,溫醉墨一動,緩慢的咳嗽了出來。
深呼吸一口氣,音彌還沒來得及松手就感覺到一股淩厲的風刮過來,餘光中瞥見他那能吓死人的眼神,冰冷,狠戾,暴虐。
“薄音彌你這個妒婦!你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她?她有什麽錯你要這樣折磨她?”
026 你欺人太甚
音彌覺得天塌下來了,她愣愣的像樁木頭一樣站在他面前。肩膀被他搖晃得快要散架。頭頂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給她編制的罪,一樁一樁砸下來,磕得她頭破血流。
還有什麽可以讓她更悲傷的呢?沒有了。
她笑,扶風弱柳,“我在救她的命,就像你要求的那樣。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做。”
“繼續為你醜惡的心找理由吧!那是救她嗎?啊!你不會就直接說!小醉最不喜歡身上留疤了!她要是有個不測我一定會……”
“會怎樣?”殺了我為溫醉墨讨回公道?
……我的公道又在哪裏呢?溫醉墨不喜歡留疤你都能記住,那你為什麽記不住我不喜歡你傷害我?
眼看着他揚起手,那骨節分明,漂亮的,高貴的手從她面前劃過。她慢慢地落上眼睛。
最終沒等來巴掌,只有他暴跳如雷的兩個字: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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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說的是別的,音彌發誓,她會忍耐。她也不想在阿公和婆婆面前揚家醜。可是他竟然敢這樣污蔑她的人格,她唯一引以為傲,自認為能夠平等站在他身側的聖神職業。
“啪——”
一巴掌落下。傅淩止生生偏了臉,俊臉上迅速升起一抹紅痕,觸目驚心。看得出來,她下了十二分力。
她打他的那只手瘋狂的顫抖着,眼淚扭曲了神情,那股無法克制的悲傷從心底裏噴薄而出。
“傅淩止,”她身體發抖,“……你欺人太甚。”
“砰——”
房門關上。轉頭,屋子裏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老爺子手拿着拐杖頓了頓地,“慫蛋!你就可勁兒折騰吧,折騰到音彌再不肯回頭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傅淩止面色難堪地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谷舒晚,“媽。我剛才以為她……”
“你給我滾出去!”谷舒晚錘他的肩。
“楚懷……”
“司令,和夫人一比,您确實顯得不成熟。虧您已經三十三歲的高齡了。”
“……”
楚懷笑,繼續火上澆油,“您若不好好賠禮道歉,明兒軍中大到政委小到哨兵都會知道您的優秀事跡。”
“……”
也許是被部隊的言聽計從給慣壞,他不能容許別人與他意見相左。釘是釘鉚是鉚,而阿彌,卻恰恰是那個例外。
她有她的驕傲。
027 眼淚不能騙人
音彌跑下樓就看見一堆人圍在大廳,各色各樣的目光圍繞着她。
她面容慘淡,面前往臉上堆了笑。也是呢,傅淩止那铿锵有力的聲音是從軍隊裏練出來的,那麽大動靜誰聽不見?
藍君汝抱着啾啾走過來,“音彌,你沒事兒吧?”
音彌看了看她旁邊的傅行止,嘴角銜着冷笑,“我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別人嘛……可不一定了。”
傅行止低頭,他知道她指的是淚瞳,他假意咳嗽了一聲,“你和淩止怎麽了?”
“沒怎麽。我先告辭。”人群自動退開一條道,她一瘸一拐地走。淩亂的發絲飄在額頭上,沾着汗珠,她不看旁人的眼色,鎮定的出了門。
一出門,身體的所有部件像地震一樣垮塌。眼角的淚散在有些寒意的夜風中。
過了林蔭道就看見淚瞳帶着小年在大門口等她。
小年是個聰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媽媽的面色有些怪異,他跑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卻不料音彌突然咬着唇往後退,站不穩摔倒在地。
他碰了她受傷的膝蓋,很疼。
“寶貝,跟媽媽回家好不好?”她摸着他的小腦袋,覺得先前所受的每一絲委屈都能被他溫熱的身體擊退。
小年點點頭。
淚瞳走過來,“你沒事吧?”
音彌僵硬的搖了搖頭。
“你還瞞着我!沒事兒你哭什麽?”淚瞳脾性直,指着她吼。
音彌被她噎住,半天出不了聲。什麽都能騙人,只有眼淚。
“起來,我們走吧。”
“我想靜一靜,你先走好不好?”
淚瞳知道,她肯定和傅淩止發生過争執了,想想讓她靜一靜也好,就點頭,“那你小心點。”
望着淚瞳離開的背影,音彌抱緊了小年,她把裙子撩到膝蓋以上,不讓傷口黏住裙面,以免感染。
過了一會兒,她回頭看了看那幢燈火通明的宅子,小路上沒有腳步聲。
他沒追出來。自己又在期待什麽呢?
028 溫牧涼
音彌起身,她的qq泊在停車場,好死不死的出來的急,停車牌忘了拿。
膝蓋上的傷可能還得去趟醫院,牽着小年緩慢地往門口走。站崗的警衛見她單獨出來倒也不問,禮貌地敬禮放行。
走了不遠,音彌絲毫沒發現身後有輛蘭博基尼不遠不近地跟着。
溫牧涼點了煙剛要放到嘴邊,想了想還是掐滅。前座司機小李瞥一眼路邊蹒跚前行的一大一小,問他,“先生,要不要請他們上車?”
後座的人眼帶含笑,不疾不徐地搖了搖頭。薄音彌這個女人他曾聽小醉提過,今日一見,的确是個美人。他也看到了傅淩止為了救小醉是如何逼她,而她又是如何一忍再忍的。但她雖然隐忍,眉眼間的傲氣卻顯而易見。
這個女子,有那麽點意思。
西山地處偏僻,大院裏出來是一條環形公路。警備區之內是不允許的士往返的。她只好耐着性子慢慢走。左膝蓋越來越疼。出來之前特地查看了一番,可能是摔的厲害,正中間的一小塊肉半掉半不掉的牽扯着,一走路就開始疼。
好不容易出了警備區,又是一條荒無人煙的馬路。偶爾有來往的跑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車裏的人總會将車窗搖下來對着她吹口哨。音彌自嘲,自己的這身打扮,無論怎麽看都引人遐思吧。
小年往她腿邊縮了縮,對那些人的調戲很害怕,音彌只好把他抱起來,走一段歇一段。
突然一輛寶馬橫行霸道停在他們面前。車窗搖下來,一個戴墨鏡的男子猥瑣笑道,“想不到這麽晚了還能遇見一個美女,也不枉我半夜兜風兜到這種荒涼地方。”說着,那男人下了車,朝音彌走過去。
音彌知道大事不好,從他輕佻的話裏就能看出不是什麽善茬。
她摟緊小年,又把披肩往胸前遮了遮。
蘭博基尼內,司機又問,“先生,要不要幫她一把?”
溫牧涼食指在皮質椅上緩緩的敲了敲,“先看看再說。”
“喲,美女遮遮掩掩幹什麽,我又不是沒眼睛,你的好身材我可是一覽無餘!”
音彌趕緊往前跑了幾步,眼看着就要逃離成功,沒想到那個猥瑣的男人幾大步就攔在了她面前。
“怎麽樣,賞個臉陪小爺我玩玩?”滿身的酒臭,男人的眼神恍惚,明顯是喝大了。
“呸!”她朝着那人的面上吐了口口水。
那男人起了愠色,突然揪過她的手腕,“別不識趣嘛,這荒山野嶺的,搞不好就是個先奸後殺,美人兒你說呢?”
029 被欺負
音彌知道他在恐吓她,手掙脫不開,小年抓緊緊抓着她的裙擺,眼睛睜得老大,彷徨又孱弱。
她只好壯膽子,“我家就在後面的西山大院。你要是敢碰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西山大院的?那吃起來才夠味嘛,軍家的美女更辣,你說是不是?”那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嘴湊過來。
音彌被他嘴裏的氣味惡心到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兒,她一把推開他。
男人怒了,搖晃着扯過她的身子想要強上,她尖尖的魚嘴鞋踢到他的褲裆,痛得那人在地上打滾。
小年晃蕩着小身子往男人手臂上可勁兒咬,男人一甩,小年被丢出好遠,砸在地上。
音彌匆忙跑過去抱起他慌亂地往男人的寶馬裏鑽,一溜煙,車歪歪扭扭的奔馳而去。
直到車開出好遠,音彌還抖着眼睛往後視鏡看,心快跳出了身體,劫後餘生的她睫毛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