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
他能将接近它的人整個生吞活咽,連骨頭也不剩一點。
而現在的她,就是那只可憐的獵物,大好的清晨,被他“狠狠”的壓榨,直到最後,迷迷糊糊累的又睡了過去,只知道他的吻在不斷在憐寵着她。
她睡的又沉,又安心。
****
金淩才在九無擎的臂灣內酣睡下,樓下就起了一陣喧嘩,隐隐約約,漸鬧漸響,最後宮慈激怒的聲音傳來。
“放肆,我是夫人,我想見我的夫君,爾等區區侍衛,有什麽資格推三阻四……”
“夫人,爺說過,他的樓,您不能亂闖……”
“滾……今日本夫人還就闖了!”
“您不能進……您不能進……”
原本沉浸在喜悅裏的九無擎聽得這聲音,不覺皺起眉,忙披衣下榻,行至書梳臺前,雙手扶額,輕輕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塞進梳臺下的暗格,随手抓起一塊銀色鐵面戴上,往偏房而去,想到衣櫃裏尋一件外袍穿。
****
門外已響起飛快的上樓聲。
“無擎!”
伴着一聲急喚,一道身影破門而入,見外室無人,急奔入內。
宮慈知道,九無擎怒她和尤嬷嬷,她不該這麽闖進來的,但現在,攸關性命,她只能硬闖。
外間沒有人,她直往裏而去,拍下珠簾,一股更為濃烈的薄荷清香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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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間光線頗暗,銀色的绡幔還沒有挂上銀鈎,層層垂下,地上,鋪着厚厚的雪白地毯,透過那層層銀幔,可看到一道山水景色的風屏擺于床前……
都近中午了,房內還是這等暧昧之狀,宮慈看在眼裏,心上猛的又是一陣難受。未曾猶豫,她咬牙闖了進去,卻看到地上一堆女子的衣服團在那裏,兩雙鞋子齊擺在床階上,迤逦直挂的芙蓉帳下,果還睡着人——
他怎麽可以這樣呢?
她在外頭吵吵鬧鬧的要見他,他怎能心安理得的抱着其他女人睡的如此踏實?
看樣子,昨夜必又是一宵風~流——昨夜,他蠱發回府,沒有招紅妝樓的床姬,依舊這個女奴近身侍候。
“無擎,你醒了嗎?不管怎樣?請看在曾經的情份上,求你救救尤嬷嬷可好……”
她一直是驕傲的,這今日這話卻說的極為卑微,心想那個女奴若聽到了這話,止不住又要笑話了。即便是遭了笑話,她還是必須來求的。
“出去!”
身後忽傳來低低一叱,冰冷如刀:
“誰準你進我們房的?”
宮慈一呆,回頭看到九無擎穿的整齊,冷冷的站珠簾下。
他說這是“他們”的房間。
心窩窩裏狠狠又被刺了幾下。
“無擎!”
宮慈低叫了一聲,很心痛。
“下樓去……別吵她睡!”
他很刻意的壓低着聲音,不想與她吵,轉身出去。
她的心,越發的痛了。
她真是不懂,這個男人對于這個女奴為什麽會這麽好?
他到底想要拿這個女奴氣她多久?
想曾經,青春年少,他也曾待她極好——
比如說,逢年過節,總會替父親給她送東西入宮。
比如說,出門打仗,還會捎一些地方上的特産給她。
比如說,她生辰,他會親手做一些東西給她。十五歲及笄那天,他給過她一只六角琉璃燈,上面題着一句詩: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現在,他怎麽可以将曾經的那一切通通抹煞了呢……
怎麽可以?
****
樓下,桐副尉帶着人正和東羅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九無擎出得門,冷冷喝了一聲,這一幹人才消停。
園廊上,兩幫人馬彼此怒視着。
宮慈連忙令桐副尉帶人下去,新婚第四天,夫妻倆鬧的兵戈相向,這真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無擎!救救尤嬷嬷好不好?好不好?尤嬷嬷昨日受了刑,半夜突然昏死,據大夫說是中了奇毒……這毒,他們治不了。宮中太醫也束手無策……我想,你的醫術了得,也許能救她……我求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昨天的事,真是誤會……她也是遭人利用的……她并不是有心來害你的……
“無擎,算我求你了……尤嬷嬷是我娘親陪嫁來的人,與我們宮家有恩,如今她又陪嫁來公子府,也便是公子府的人,求你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別跟她一般見識,救她一救,留她一條性命吧……”
涼亭內,明豔的陽光自東南方照進來,九無擎漱了漱口,接過東羅遞上的濕巾洗了一把臉,坐在向陽的位置開始吃早茶,恁是沒有正眼看宮慈一下。
宮慈急的不得了,再也坐不住,直直的站到他面前急叫,她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這人還是無動于衷。
“宮慈,我這人,說大度也算大度,說小氣也着實小氣,對于想害我的人,我從不心慈手軟。那老婆子在我身上下藥,害我蠱發,這種奴才原就該亂棍打死……你認為,我有救她的必要嗎?”
九無擎冷冷的看着。
待續!
明天見!
男兒心,誰懂?——寵愛
更新時間:2012-6-26 0:38:58 本章字數:3197
昨日,據那尤嬷嬷哭天抹淚的交代,她原想在他身上下迷魂藥,為的是不想讓他回公子府,如此做,只是想護全小姐的顏面,并且,她一再聲稱,這事兒與小姐沒關系。
哼,怎麽可能沒關?
分明就是她們竄通一氣搗的鬼,但瞧當時宮慈那悔恨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知情的。她身上月信違逆常理的突然而止就足可說明那老婆子還在替她主子圓謊——細嚼之下,其中的險毒用心讓他覺得惡心。
九無擎對宮慈,原本倒也沒有很特別的憎惡,即便她曾在皇帝面前透露了一些不該透露的秘密事兒,那也當是情有可原,畢竟生病的時候胡言亂語正巧被人聽了去,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可這一次,他是真的厭惡了嗔。
如果按照當時的情況,真叫那老婆子得逞,昨日公子府定是回不得了,最後的結果只怕會在她床上醒來,到時必有流言傳出。等這說不清道不明白流言碎語鑽金淩耳裏,那還了得。即便解釋,那小妞也會與他鬧別扭的。
後來,尤嬷嬷又吐出話來說:“這藥是宮府一個管藥的馬嬷嬷給的——我只知那是迷魂藥,混然不知那玩意兒可以催蠱。”
藥的來源,自然要查——春回花這種藥,非常罕見,本不是是西秦地頭上的藥草,一般的百姓也不知道其藥性,除非是行家,才知它神奇的藥用價值漱。
當時,他們一行衆人自郊外回得宮府,才進宮府,就有人來報說:“馬嬷嬷死了——”
也就是說尤嬷嬷的話成了死無對證。
九無擎曾去過死亡現場,确定馬嬷嬷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回門大喜日裏遇上這種事,可算是晦氣到了極點,宮諒氣怒交加,一邊将尤嬷嬷捉拿起來大刑侍候的逼供,一邊封鎖宮府,欲查出殺害馬嬷嬷的兇手。
這期間,府裏曾響起一陣詭異的簫聲,原本,九無擎還能運功壓制蠱動的,便是聽了這簫聲後,再無法忍耐,一方面令北翎送他回府,一方面讓西閻去追尋簫聲的來源處。
後來事情有了一個怎樣的結果,九無擎不得而知。昨宵一夜沉睡,剛又做了一番力氣活,他還沒來得及向東羅詢問事情的最新發展,這不,才從她嘴裏得知尤嬷嬷的事,他心裏其實是微微驚異的——
這僅僅是想殺人滅口嗎?
好像更有挑撥離間的意圖在裏頭。
宮慈是有備而來的,聽得他的質問,立刻叫道:
“當然有必要,難道你不想查出誰在背後害你嗎?那人偷梁換柱,知道用春回花來害你,必與當年種蠱之人有關。無擎,你受這毒蟲荼害多年,難道肯看着那些罪魁罪首在你眼皮底下逍遙法外?還要縱容他們拿無辜人做替罪羔羊嗎?”
她相信他不是那種膚淺的人,會盲目的認為尤嬷嬷就是兇手,他會把西閻留在宮府,就證明他絕不會輕易自斷這條線索。
“無擎,這件事,栽贓嫁禍的手法這麽顯淺,你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是不是?”
這個女人對九無擎還是頗為了解的。
但是——
“宮慈,你和你的這位嬷嬷要是肯安安靜靜不搞出這麽多的事來,誰能栽了這個贓給你們!說起來,她若真這麽死了,也是活該如此,也是給你一個教訓!”
九無擎冷冷的叱了一句。
隐約可聞的鄙夷之色令宮慈一下漲紅了臉,也令她松了一口氣——他心裏清楚:尤嬷嬷是無辜的。
但同時,她又悲苦起來,心想:
“這一切還不是被你給逼的。你若肯好好待我,我們必有一個完美新婚,可你卻是如此的冷淡我。我一心一意想親近你,所做種種種努力,與你看來成了一件不知羞恥的事——這叫我何等的難堪……”
她是越想越委屈,可憐兮兮的盯着他看:
“即便我和尤嬷嬷什麽都沒有做,今日你身上的蠱可能還是會發作的。他們是針對你而來的,正好借了這個機會罷了。無擎,那些人是想讓我們夫妻生隙,公子府不得安寧來了,我們怎能如他們所願?”
他與她本就有隙,無所謂生不生隙一說,但是這尤嬷嬷的确不能死。
九無擎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目光落在紅樓上,冰冷的眼神微微軟下,此時此刻,他自極想安生的守着她身邊,但是——
“東羅,南城,好生守着,若沒什麽事就別去吵她,讓她好好睡着——要是醒了問起,便與她說我忙完事,很快就會回來!”
他還是去了宮府。
****
金淩再度醒過來時,已是近黃昏時分,人被他搖醒:
“金兒,別睡了,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要不然會餓壞的……
“啧,小懶貓,體力怎麽這麽差,也就鬧了你幾回而已,就足足睡了一天……比小怪還懶……”
紅樓,寝房,銀绡已挂起,有晚霞自北窗流瀉進來,鑽過薄薄的芙蓉帳,一縷縷,一絲絲的映在她纖纖的玉臉上。
她有些不高興,眉兒蹙着呢,覺得好吵,可是他晃她晃的厲害,她無奈的睜開惺忪的眸子,看到他穿着一襲墨袍,戴着他那個面具,正坐在床邊,自己大半個身子全叫他摟在懷裏。
有那麽一小會兒,腦袋瓜轉不過彎,但很快,她便記起了那些風~流韻事,也不敢深想,這會兒,她只覺得渾身酸的厲害,疲的厲害,只想睡啊……
“不要!我要睡……走開!”
繼續打哈欠!
身上是清清爽爽的,沒一點汗膩,穿着一件單衣,只是裏面沒有抹胸,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給她整理的,臉上怪怪的生臊,一拉被子,将自己埋了進去。
九無擎哭笑不得,有些後悔了,他真有點索要過度,看着她如此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
“起不起?不起,我呵你癢癢了……無敵神指來了哦……”
他頑性大起,去呵她的胳肢窩了。
“啊……”
她最怕癢了,一聲尖叫足可掀了屋頂,而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咯咯咯的笑聲漾開了去……
“唔,嘻嘻……癢!太癢了,九無擎,不許呵……嘻嘻……你再呵,我跟你沒完……”她坐起來,拍掉他的手,麻子臉上,盡是宜人的嗔色,他看怔了眼,嘴角彎彎,所有的煩緒都煙銷雲散了。
她的笑聲,真是好聽,她的笑臉,真是好看,美極了……
他呼吸一窒,飛快的将人拉入懷,低頭含住那紅豔豔的柔辦唇瓣,來了一記深吻,直吻得差點又擦出火來才放開。
****
半個時辰後。
他們一起坐在了豐盛的午膳前,她的肚子真是被餓壞了,一下子吃了兩碗,還吃了兩個肥雞腿。
原本吃的那真是狼吞虎咽,後來看到九無擎那優雅的吃相,她不由得也斯文起來,但是這驚人的食量,還是令四個侍衛失笑:吃的那個份量,足足比九無擎多了幾倍,并且還在要飯……
金淩幹幹一笑,瞪他們:“有什以好笑的,肚子餓,當然得吃東西……”
南城笑着給她添飯說:“一天一夜沒吃,确實是餓壞了……為了咱們的小公子,金主子,您的确得多吃——您不吃,我們小公子還得吃呢……”
這話,令金淩的小臉,那是滋滋滋的發燙,想到清晨那幾場銷~魂事,他那麽努力,要是懷上也不是稀奇事。她有點愁苦——不會真那麽快讓她當娘親,她不由得沖九無擎狠狠橫去一眼。
“好好的,幹嘛瞪我?”
九無擎有點摸不着頭腦。
她自也不想說心裏想的事,低頭努力吃飯。
東羅輕輕笑,這丫頭平白根本就不會睡懶覺,而且睡的這麽沉,南城他們以為這是懷孕的害喜反應,以他看來,想必是他們家爺累了人家,幸許,這番,還真能生出一個小公子出來呢——
當然,前提是西秦的朝堂上,爺必須掌了實權,要不然,這孩子生出來,鐵定會成為別人手上的利器。
待續!
還有一更!
男兒心,誰懂?——寵愛 2
上文,豐盛的午膳,改為:晚膳。
****
膳後,月上柳梢。
九無擎帶着她去花園散步,因為她說悶。
園中,十無殇正倚着亭子賞月,東方若歆在摘花,看到她高興的歡蹦亂跳,如一只花蝴蝶一般,沖過來抱她,嘴裏關切的嘟嚷:
“身子好些沒,我今天都來過好幾回了,東羅就不讓我見你。盡說你身子不爽,在躺。那家夥一點面子都不給。
金淩臉紅紅的直笑。
東羅直摸鼻子。
兩個人開始在花圃裏一邊摘花,一邊說話,很熱絡,叽叽喳喳的。兩人都愛花,識花,很有話說。
她們的男人則在邊上看着,一致覺得,這公子府因為有了她們,而多了幾分亮色,不再死氣沉沉了。只是,想維持這樣一種生活,他們還需要用武力争取。可一旦開始,不到最後,是輸是贏,無法預料。
也許他們會輸掉一切,也許會是遍地花開。
誰知道。
這世上有太多變數。
一忽兒後,薄管家來請,說:“少主來了,爺見還是不見?白天,他已來過兩回了。”
九無擎一直坐在輪輪裏,和十無殇一邊聊天,一邊睇着她們,這兩個女孩兒都紅撲着臉兒,身上穿的俏麗,四周點着的明燈将她們嘻鬧的俏皮樣映的那般分明,美的就像夢幻。但管家的話将他從夢境拉到了現實。
該來的總歸要來。
他點點頭說:
“見!”
薄管家退下。
想到這個龍奕,他有點頭疼,那家夥似乎對金淩動了真格。只能說他家這個小丫頭,真的很能招桃花,一朵又一朵,來頭都不小。小時候,惹了一個鳳烈不說,十三年前,還将龍奕和拓跋弘盡數招惹了。
唉,這小知妖精就愛給他惹事兒。
不過,也虧得昨兒個龍奕來鬧上一鬧,要不然,他哪能這麽快下了決心,必還得拖上一拖的。這番他把不該做的全做了,已沒了退縮的餘地。他會竭盡一切打點曦兒的一切,然後,帶上母親,帶上她,回家。
如此想,心頭是一片柔軟。
九無擎滾着輪子,滑過去,她擡頭看他,嘴角笑,額頭生汗,一陣陣梅香撲來。
他取了手帕,替這個玩的不亦樂乎的小丫頭擦擦汗,溫聲說:“我出去見客。若回來得晚,自己早些睡!”
東方若歆看着這人如此寵疼小金子,彎嘴淺笑,額頭卻叫人敲了一下:“你也是!回園子吧!等我回來!”
東方若歆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吧去吧!你們忙你們,我們還有話要說呢!”
金淩點頭,笑着表示認同。
待他們遠去,東方若歆壓低着聲音問金淩:“你跟那龍少主到底怎麽回事?”
****
回房沐浴時,金淩一直想着若歆說過的話:
“昨天晚上有人瘋子似的人帶着人大鬧公子府,好像在找人,打的那個激烈,真是吓死人。他們說那是龍域的少主。金兒,你認得這個人的是不是?我直覺那人是來找你的……”
她記得的,昨兒個時是有人闖進來,後來消停了,至于什麽人,什麽事,她忘了問九無擎。現在想想,也許她是認得的,聽得那聲音怪耳熟的。在如今失憶的情況下,她對自己了解的太少,對九無擎也所知甚少——
之前是不太想了解,現在,她渴望知道他的一切。
她拉了若歆回心閣關起門叽叽歪歪問話,想知道在她眼裏:九無擎是怎麽樣一個人。
若歆轉着圓溜溜的眼珠子說:“這些事,子鵬原交代過的,不許說,但你想知道,我怎麽可能不說,我希望你可以早些恢複記憶。”
她把關于九無擎的一切傳聞,包括戰場上的豐功偉績,朝堂上的影響力,以及這五年來遭踏女人的事跡,一古腦兒全說了。
金淩聽的瞠目結舌!
最後總而概之就一句話:奇才一個,惡棍一枚,藥罐子一只,指的就是九無擎。
聽了他的這些“輝煌歷史”,她自是郁悶了好半天。若是先前,她知道這麽多有關他的“醜陋”,那她一定不和他好,髒死了呢——怪不得他一再的跟她說:不問過去,只問将來。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過去有多麽的不堪。
離開心閣後,東羅緊跟在側,很含蓄拐着她說了幾句話,他說:
“金主子,十夫人并不了解九爺,您若想知道九爺的事,問爺。還有,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
這人賊精的,看到她神色異樣,就知必是
若歆說了一些什麽,于是很适時的和她說了一些九無擎身上一些為外人所不知的事,她這才知那家夥身體內長着兩個毒蠱,才曉得他那些禽獸行為是何等的無奈,一時心思複雜不已。
****
房內,燭光明亮,白天睡的多了,這時候,精神很足,便取了一本醫書趴在床上,借着燈光看書。
她關心他的身子,以後一定想法子醫好他,這是必須的——她再不許他碰那些所謂的床姬。
以後,他是她的!
對,他是她的,這麽想着,臉就紅了,早上那些相親相憐的境頭,又開始在腦海裏轉啊轉,身子上隐隐的不舒服,在不斷的提醒她這件事曾真實的發生過。
她有點不自在了,倒也不能說後悔,只是心頭還是一下子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感覺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總覺得這家夥想用身體上的親密,來拉近他們的距離,意想将她牢牢困住。
看來,他是很了解她的,曉得她若知道他那些亂糟糟的事,一定嫌棄她,這才趕的急的将她占着,想叫她悔不得。
嗯,他就是一個壞人!
古來女子大都是從一而終,但她以為,這男人不可靠,丢了便丢了,她絕不為一個壞男人,守什麽貞節——日後,九無擎若敢朝三暮四,她一定将他丢掉,至于現在,她想來想去,還是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
吱扭一聲,門開了,才把龍奕打發掉的九無擎回了房,進來前,東羅将剛剛發生的事與他說了,他點點頭,那些事,她遲早會知道,也不知她惱不惱。
進來後才看到她在發呆,臉色沒什麽別的異樣,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她依舊沒看到,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問:
“怎麽了?還沒睡醒?”
金淩回過神,瞟以一眼這個不知悔改的始作甬者,卷着卷宗拍開他的手,明明他什麽也沒說,她的臉卻生燙,咬唇道:
“別笑我了行不行……還有,以後少來鬧騰我!”
薄嗔,春霞橫生,媚态自生。
這模樣表明,她的情緒并沒有受那些事影響,他不覺松了一口氣。
“嗯!我盡量不碰你……前提是你別來勾~引我……”
九無擎扯了扯嘴角,脫靴上了小榻,就這樣盤坐,将她拖過來,讓她枕在他大腿上,手指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很親呢。
說“盡量不碰”這話倒也不假,他心下清楚,這種親密若是多了,保不定就會懷上——
現在不是懷胎的時候,第一,現在的形勢不允許,第二,他身子內有毒,這毒不解,就可能影響到下一代,第三,他們還沒有成親——未婚先孕,即便不會被“老丈人”罵死,也必會讓母親罰了去。
總而言之,現在他有太多太多事要去做,真不可以懷孩子。
“你別胡謅,我為嘛要勾~引你……”
真是賊喊抓賊。
她懶懶的躺着瞪眼,銀色的面具,遮去了半張臉。
冰冷的面具底下,目光淡淡而柔軟。
九無擎看着她嗔怪的模樣,理直氣壯的眨眼:
“你現在就在勾~引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很讓人遐思的……如果不是你現在需要休息,我一定抱你回床上去。”
美人倚榻,雲鬓半偏,眸生春媚,眉含羞态,這不是勾~引是什麽?
這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颦一眸有多禍水。
她臉一紅,伸手戳他胸口,哼哼道:
“啧,堂堂九公子,敵手聞風便喪膽的一個狠角色,就這麽沒自制力,騙誰呢?”
他的眸隐隐含笑,用指腹刮着她的粉腮,低下頭來:
“對你,我一向沒有抵抗能力,你到現在才發現嗎?要不然,你可以再試試……”
眼裏的意圖很明顯。
某人臉上再度堆起紅霞。
他頓時樂了,真是愛煞了她這副可人的模樣,看着那一句話就被勾出來的紅色,笑侃道:“妮子,原來你這麽不經逗……呀……”
被咬了。
金淩丢下書,坐起,一把拉過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他忙救回自己的手指,看到手上的牙齒印,斜眼睨着:
“君子動口不動手!懂不!小野蠻……”
最後一句“小野蠻”,那語氣盡是憐寵。
金淩眯眯一笑,一臉的狡黠,揚着下巴應道:
“對極,我只是動口,哪有動手來了?哪有哪有……”
被她抓了語病。
他啞然失笑,搖頭,目光則直盯着那亮燦燦的紅唇,忍了一下,到底沒有按捺住,頭一低,立即回敬了一口,當然,只是輕輕的咬,輕輕的吮,很小心翼翼。
她一呆,本能的想躲,他飛快的将攬住,唇與唇緊密的黏合在一起。
唉,這人,現在動不動就想親她了,跟之前截然不一樣。
只是單純的一個吻,盡帶憐惜,表達了他的喜愛之情,話說,她私心下其實挺喜歡他的吻,讓人覺得他在寵愛她,感覺很幸福。
哦,完蛋了,她被他教壞了,竟然迷上了這種親密。
她臉紅紅的靠進他的懷,聽得他的心髒砰砰砰的在急跳,那麽的急促,兩個人擁抱着,靜靜的平息着有些微亂的氣息。
愛人是怎樣一種滋味,她并不懂,但朦朦胧胧中,她依稀記得小的時候,父親就很愛這樣抱着母親,在無人處低聲說話,或是偷偷的親幾下,父親會笑的很開心,母親會笑的溫柔……
現在這情形,似乎很像。
她喜歡這樣一種氛圍。
後來,金淩才發現,關于九無擎的信用問題還是值的懷疑的,他嘴上說盡量不碰她了,可一回到床上,三兩下就将她吃幹抹淨。
又是一夜風~流香豔,那滿帳的春色自是不消說了,最後沉沉睡去。
天亮時,身邊沒有人,屬于他的那一半位置上,褥子是冰冷的,說明昨夜纏綿後,他并沒有睡。
他去哪了?
又在忙什麽?
她對他還真是一無所知。
****
等她知道他昨夜竟在另一個侍妾身邊守了大半夜,所有好心情全沒了……
待續!
那個,大家淡定吶!無擎做事,總會有原因!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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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6-27 1:35:31 本章字數:6858
清晨,金淩下樓後,東羅不在,只有南城在張羅早膳,至于那個男人,屋裏屋外都不見。
出得門,陽光明媚晶亮,園中紅花綠葉在晨風中搖曳生姿,很安靜,偶爾有鳥雀在密葉間呼晴,嬌啼婉啭,甚是好聽。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精神倍兒爽,而後四下一望,驚訝的發現樓前林立的侍衛似比尋常多了一些,一個個虎背熊腰,負手站着,看到她時,都彎腰行禮。
金淩一邊思忖,一邊揮揮手,淺笑着示意他們免禮,心頭自微有一些失望,而後又為自己這麽想見到他而覺得不好意思,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會如此的患得患失。
轉回屋子,南城已擺好早膳,她坐下,看着空着的位置,不吃,也不說話嗔。
南城見狀,忙道:“金主子先吃……爺有點事纏身,一時回不來。”
金淩“哦”了一聲,執筷撥着玉碗裏的粥,吃了一口,忍不住問:“他昨夜都沒睡,在忙什麽?”
正好對上南城的眼神,有點閃爍漱:
“哦,也沒什麽……昨夜府上有人來鬧事……失了一些物件……爺在庫房清點財物……”
這話說的有點兒含糊不清,一頓一頓的,和平常那口吻有點不一樣。
嗯,他在撒謊。
如果他說宮裏有事,被召去了,她會信,畢竟外頭的事,她不清楚,可他卻說無擎在清點財物,她立馬斷定他在撒謊。
金淩心頭喀噔了一下,沒有揭穿,只是微笑,上下打量,琢磨着他的居心。
南城一個勁兒的摸頭看腳,但覺那耐人尋葉的眼神,盯着哪時哪裏就不自在,只能硬着頭皮問:
“金主子為什麽這麽瞧南城?南城有什麽不妥嗎?衣裳穿反了,還是鞋子穿錯了?”
“都沒有……我在想事情……”
金淩慢條斯理的攪着碗裏的粥湯,又慢悠悠的吃了一口,嘗了嘗味道:
“嗯,這粥好是好,只是一個人吃真是沒意思。唉,他不在我都不想吃了,不如你帶我去找他。話說我倒是想看看他藏了多少寶貝,居然清點了一晚上都沒清點完……對,就這樣決定,走,你在前頭帶路……”
她一拍手,笑不動聲色,往外走去。
南城吓了一跳,連忙追過來,連連幹笑:
“不必不必,早清點好了,現在爺在練功……”
“好!那我去練功房找他!”
她笑的燦爛。
南城快淚流滿面,再度攔住:
“呃,可能不在練功了,他先前說要去給您買蟹黃餃……到現在還沒回來,興許是去了一品居……”
這理由,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或是挖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金淩那張麻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左右看着,随後直搖頭:
“我說南城啊,你這三個理由都有點忽悠人,要蒙人的話,你就不能找個正點一些的來蒙麽……
“你說清點財物,啧,他是那種銅錢裏面翻跟鬥的人嗎?
“你說在練功,現在什麽時辰了,他作息一直很有規律,沒道理到現在還在練,連早膳都不吃,更不可能。
“你說他去買餃子——啧,你說我該怎麽罵你好,這也太蹩腳了一些,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家爺這些年什麽時候自己去買過吃的?別欺負我記性不好就當我什麽都不知道,他的飲食一般都是東羅打點的……
“還有,說話的時候,眼神別瞎轉,這會洩了你的底氣的……這說出來的話,你若連自己都騙不了,還怎麽騙了別人?”
分析的頭頭是道。
南城開始滿頭大汗,他早就說過他是他們四個當中最不會說謊的孩子。
“說,他在幹嘛?不許瞞我,否則我會很生氣,後果一定很嚴重!”
她漸漸收起閑散的笑,眯起的眼神讓人不敢逼視,那淩厲之色,絕不亞于自家主子,屈着手指沉沉往桌案上一叩,發出“咚”的一記脆響,令某人吓了一大跳。
“真沒有什麽!”
南城陪着笑,覺得侍候這女主子,比侍候男主子難多了。
還在嘴硬。
金淩有點納悶了,是什麽原因令南城死活不肯說出他家主子的行蹤?
難道……
“他去了東樓?”
這原因令她感覺特不舒服,但是,昨兒晚上,那兩位新夫人已經回來是不争的事實。
“當然沒有!”
聞言,她松了一口氣,又問:“那他可在府上……”
“在!”
這回,他答甚爽快。
“在忙什麽?”
一問到關鍵,南城立即閉嘴。
“說不說?不說,我就去東樓問,到時我若受了氣,回頭一定撒到你主子身上……”
南城很想撞牆,看着要奪門而出去的女主子,頭疼極了——好吧,算你狠。
“爺在北邊的園子。”
他終于松口。
金淩掩嘴輕輕一笑,這個南城,其實很好騙。
她打住步子,回頭又問:“在做什麽?”
“救人!”
“誰?”
“苳平!”
南城答的心不甘情不願。
金淩一呆,她聽若歆提過這個名字,據說乃是九無擎身邊的侍妾。
愉快的心情,頓時蒙上了陰影。
“她怎麽了?”
“被人捅了一刀,刀上有毒,命在旦夕。這是昨兒個半夜的事,北院來報時,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