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一晚小貓崽兒睡得踏實極了。許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又有秦重陪在身邊非常安心。楚岑就那樣乖巧地團在被子裏,一動不動,外面巨大的鞭炮轟鳴聲都沒能将他吵醒。期間秦重閑極無聊,趁着小貓崽兒睡着戳他臉頰,捏他鼻尖,搔刮他嘴唇……無論怎麽折騰小貓崽兒都睡得安然,只在秦重把手指探進他微張的唇齒間時,睡夢中的小貓崽兒下意識含住那根手指,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然後擰起眉頭咕哝了一聲,又立馬把手指吐了出來。
這小貓崽兒這是嫌他的手指不好吃嗎?
秦重啞然失笑,笑小貓崽兒居然敢嫌棄他,也笑自己三十大幾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要是放平常,小貓崽兒嫌棄他,他肯定是要做點什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吃點苦頭,好好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的。可奈何小貓崽兒現在正睡着,他根本不能拿他怎麽樣,末了只能隔空拍了小貓崽兒屁股一記,以示懲戒。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打發自己的困倦。
黑夜從眼前悄然溜走,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漸漸消失,東邊泛起魚肚白,窗外隐約傳來幾聲孩童的嬉笑。秦重壓了壓酸澀的眼角,将書放回床頭的書架,回過頭的時候恰好和小貓崽兒迷茫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時間還早,起來喝口水再接着睡?”秦重把小貓崽兒從厚重的被子裏挖了出來。小貓崽兒似醒不醒,意識還未完全回籠,身子像沒了骨頭似的軟得不行,懶洋洋地由着秦重擺弄。
“哼……”小貓崽兒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聲,靠着床頭又打起了瞌睡。
秦重端着溫水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的小懶貓兒以一個不甚舒服的姿勢呼呼大睡的樣子。他走過去将小貓崽兒擁了個滿懷,勉強扶正小懶貓兒的腦袋,自己含了一口水湊了上去。
別看小貓崽兒意識不清醒,從秦重嘴裏搶食這事倒做得無比順暢,一口一口嘬得尤其帶勁兒,溫開水也讓他喝成了上好佳釀。
秦重一連喂了大半杯,直到小貓崽兒掙紮着要躺下才停止。楚岑掙紮的動作有點大,一直團到脖頸處的被子被折騰着滑落至腰際。小貓崽兒的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嫩白的皮膚上被無數紅紅紫紫的吻痕點綴着,遠遠看去像極了鋪灑在上面玫瑰花瓣,紅和白鮮明的對比,無盡的妖冶與迷人。
這般美妙的畫面成功扼住了秦重的呼吸,他呆呆地看了許久才恍然回神,匆忙把小貓崽兒包好。怕他着涼也怕這乍洩的一縷春光被別人看去。
秦重低頭吻了吻小貓崽兒的嘴唇,在他耳邊小聲威脅道:“昨天沒給我拜年就睡了,到現在也還沒醒。我的小懶貓兒要是睡飽了就把屁股準備好,乖乖趴好等着我回來收拾你。”
小貓崽兒根本不知道秦重在說什麽,只覺得一股股熱氣掃在他耳廓癢得很,迷迷糊糊地探出貓爪子撓了撓,在把貓爪子收回被子裏的途中被秦重鉗住輕咬了一口才被放過。
大年初一,秦重代替家裏二老串親戚拜年,中午還被留在外面吃了一頓飯。席間收到太後娘娘的消息,問他要不要叫小岑先起來吃點東西。
秦重趁着喝酒的空當飛速回了一句:不用,您別吵他,等我回去再說。
太後娘娘收到秦重的消息登時大罵秦重這個白眼狼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當然,罵兒子和疼兒媳這種兩個事根本不矛盾,老太太還是笑呵呵地把做的菜一樣給楚岑留出了不少用保鮮膜包好放到一邊。等楚岑什麽時候醒了,用微波爐稍微熱一下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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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籠覺楚岑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這時秦重早已經從外面回來,都不知道坐在床頭看了多久的書了。小懶貓兒甫一睜眼就跌進了秦重蘊滿調笑的雙眸裏,從昨天白天到他失去意識昏睡過去之前的畫面潮水一般悉數灌入了他的腦海。
秦重給他學生證,給他聘禮,他求秦重給他‘逗貓棒’,在秦重身下輾轉呻吟,說各種不堪入耳的葷話……林林總總,每一樣都羞人至極。楚岑悠地移開視線,不着痕跡地把自己往被子裏藏。
本以為秦重會像之前一樣将他從掩體後挖出來,然後再将他這樣那樣。可這次秦重根本沒有按套路出牌,楚岑将自己在被子裏藏了許久都不見秦重有什麽反應,要不是一直沒什麽動靜,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秦重已經悄悄走開,不在房間裏了。
他心裏惴惴的,偷偷扯開被子一角往向外打探。
秦重就是趁這個時候将小懶貓兒捕獲的。他鉗着小懶貓兒的爪子将人從被子裏拖了出來擁在懷裏,星星點點的吻痕瞬間入了滿眼。秦重貪婪地撫摸着小貓崽兒赤裸的身體,懲罰性地在貓嘴上啃了一口:“被抓住了還想跑?睡飽了該跟我說什麽?”
楚岑:“……”
小貓崽兒斂下眸子,睫毛像扇子一般上下顫動着,搔得秦重血氣上湧。要不是因為憐惜這只懶貓兒他肯定不能這麽虧待自己。
“主人……”小貓崽兒主動在秦重嘴上啄了一口,淺嘗辄止,非但沒澆滅秦重的心火反而将他勾得興致更盛,“早……下午好。”
“還有呢?”秦重威脅他。
“還有……”楚岑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能直接描述的畫面,話沒說出來自己臉先燒了起來。
“主人,貓兒喜歡您。喜歡您的眼睛,喜歡您的嘴巴,喜歡您的……‘逗貓棒’,喜歡您的笑,喜歡您對貓兒說的每一句話,喜歡您給貓兒的每一樣東西。貓兒想以後每一年待在您身邊,只做您一個人的貓。”
“主人,新年快樂。”
“貓兒的屁股準備好了,主人……可以對貓兒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對着秦重說出這樣羞恥的一段話着實消耗掉了楚岑積蓄了大半天的勇氣。說完他也沒心思考慮秦重是否回應,會如何回應,就一直垂着頭不停地吞咽口水。那塊極為性感的軟骨就在秦重眼前一會兒上一會兒下,顫得秦重直眼暈。
他拖着小貓崽兒的臉頰,逼着這只自顧自說完就忙着害羞的懶貓兒直視自己的眼睛:“你當然得永遠待在我的身邊,因為除了你,我不想再做其他任何一個奴隸的主人,也不想再成為其他任何一個的愛人。只有你。”
既然小貓崽兒自己都說了可以對他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那秦重再忍着豈不是太對不起小貓崽兒的一番誠意了嗎?
“我的貓兒。”
秦重猛地反身将楚岑壓在身下。天地驟然倒轉,楚岑暈乎乎的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身上的人壓着帶入了新一輪的唇與齒,肉與體,愛與欲的激烈交纏。以至于楚岑根本沒聽清秦重那句“我的貓兒”之後的話語。
四個字,短促卻深情。
聽上去很像……
新年快樂。
楚岑的童年過得太苦,秦重原本計劃趁着年假帶着他的小貓崽兒在這座他長大的小城裏好好轉一轉,讓小貓崽兒不止陪伴自己的餘生,還要在自己過去的所有日子裏都留下這只小貓兒的爪痕。
可奈何他工作特殊,大年初三下午,就在他和小貓崽兒搶着吃那串又紅又甜的糖葫蘆的時候,警局一通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
燒車焚屍案,要求所有警員立刻歸隊着手展開調查。
和小貓兒你侬我侬的甜蜜日子就這麽被腰斬了,秦重不情願;兒子大過年的還要風裏來雨裏去忙工作,二老也不情願;家裏四口人只有小貓崽兒在知道秦重的年假突然結束之後沒有表現出任何失落。跟着秦重回到二老家之後他默默鑽回兩人房間非常賢惠地收拾好了兩個人随身的行李,站在秦重身邊揪着秦重的小指怯怯地和二老告別。
回程很急,秦重只能珍惜回程車上這段時間,一得空隙就抓着貓爪子,不錯眼珠地盯着小貓兒看。楚岑被他看得面頰漲紅也沒說出什麽拒絕他的話,說什麽做什麽全都由他支配。就像一只露出肚皮的貓兒,由着秦重揉捏。
秦重把小貓兒送到了家門口,臨別之時秦重戀戀不舍地薅着貓爪子不肯離開。小貓兒紅着臉沖他笑,站在車窗前和秦重眼睛對着眼睛,鼻尖蹭着鼻尖。小貓兒一開口,呼出的熱氣就全數打在了秦重臉上:“主人,您要按時吃飯,注意休息。貓兒……等您回家……”
“嗯?”秦重在害羞至極的小貓兒跑開的前一秒将他抓了回來,“那幾個字我沒聽清,再說一遍,等我回家前面那句?”
“……”楚岑強忍着羞又小聲重複了一遍。
“我的乖貓兒。”這次秦重聽得真真的,可心裏欺負小貓兒的惡趣味根本無法平複,繼續逼迫他的小貓崽兒,“再說一遍。”
楚岑被秦重抓着想逃也逃不了,只能順着秦重的心意把剛才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邊,“貓、貓兒做好擴張等您回家……”
羞恥的話連着說了三遍,楚岑已經害羞得無地自容。他趁秦重一時不妨掙脫開了鉗制,留給秦重一個臉紅至極落荒而逃的背影。背後的車裏,秦重一直目送小貓兒離開直到看到家裏陽臺亮起了燈才癡笑着啓動車子離開。
說實在的,小貓兒那句話鑽進他耳朵裏的時候他真的想過:去他媽的工作什麽都不如小貓崽兒重要。只不過那想法轉瞬即逝,他不是周幽王,他的小貓崽兒也不是禍國殃民的褒姒。餘生那麽長,沒必要只為了須臾的溫存而背上亡國的風險。
秦重一和小貓兒分離就給隊裏的人去了電話:“把這個案子目前查出來的所有線索都跟我說一遍。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