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三
“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南音給雲庭舒的肩上披了一件衣服,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雲庭舒的兩鬓已爬滿了銀絲。
南音還清楚地記得雲庭舒高中那天是怎樣的意氣風發,一轉眼,已過了三十多年。
雲庭舒老了,臉上的皺紋,兩鬓的白發,都昭示着這個事實。
但南音依舊是那麽年輕,那雙燦爛的桃花眼永遠都那麽好看。
雲庭舒将手裏的折子合上,又将南音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披在南音身上:“天冷。”
南音笑了笑,拿起夜明珠:“上了年紀的人總是喜歡操心別人。”
雲庭舒坐到床上,南音輕柔脫去他的鞋襪,将他的雙腳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熱水盆裏。
“你的腳怎麽這麽涼?”南音微微蹙眉,現在雖說是冬天,但他已經為雲庭舒準備了最保暖的衣物,可雲庭舒的這雙腳卻仍冰得駭人。
雙腳泡在熱水裏,身體頓時劃過一道暖流,雲庭舒舒服地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眼笑了笑:
“正如你說的,我年紀大了。”
南音沒再接他的話,待他的腳泡暖之後,南音拿着腳巾細細地為他擦幹。
“被子裏我放了兩個湯婆子。”南音一邊收拾着水盆,一邊道。
雲庭舒将湯婆子拿出來,躺到被子裏,很是暖和,南音真是用了心了。
南音收拾好後,也脫了衣服鑽進了被子裏,在雲庭舒的胸膛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還是這個好。”雲庭舒将他抱得緊緊的,“比什麽火爐都暖和。”
“就你會說。”
兩人雖躺在床上,但誰都沒有睡意,也不說話,只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雲庭舒自高中以來便一直當官,現在是本地的刺史。
雲庭舒躺了一會兒,手愈發地不老實起來,先是隔着衣服在南音的身上來回地摩挲着,後來竟伸到了衣服裏面。
“你老實點兒。”南音輕打着他的手背。
“好久沒做了。”南音不說還好,越說雲庭舒倒越來了勁兒,直接将他的衣服脫了,趴在南音身上。
現在剛剛入冬,還有很多公務要忙,再加上雲庭舒的年紀也大了,在那方面就顯得力不從心。說起來,真的是好久沒做了。
南音被他摸地一陣燥熱:“你,你身體可以嗎?”
雲庭舒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一陣滅頂的快感。
完事之後,南音認真觀察了一會兒雲庭舒的臉,又搭着他的脈搏看了一會兒,确定他沒有什麽事之後才放了心。
雲庭舒拉着他的手讓他躺下來,又愛憐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沒事,還能再來一次呢。”
南音不滿地嘟囔着:“都一把年紀了,還以為像年輕的時候。”
雲庭舒笑着輕嘆口氣:“我要是不努力,滿足不了你,你跑了怎麽辦。”
“就胡說。”南音轉過去不理他了,雲庭舒從背後環抱着他,在他耳邊低低輕語,“過幾天我要去下面巡視,這幾天你将家裏打點一下,與我同去?”
“什麽時候走?”南音轉過頭來問。
雲庭舒照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大概這兩三天吧,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咱們就走。”
南音徹底将身子轉過來,面對面地看着他:“不是我說你,現在這麽冷,又一大把年紀了,還到處亂跑什麽。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什麽事都要你親力親為,還要他們做什麽。”
雲庭舒怎麽就這麽喜歡看南音呢,什麽樣子都好看,就連這生氣的樣子也這麽好看,他照着他微微噘起的嘴重重地親了一口,一手摩挲着他的後背:“今年春天一直不下雨,秋天雨又下個不停,今年的年頭不好,也不知道百姓這個冬天能過得怎麽樣。不親眼下去看看我不放心,只這一次,看完了之後這一冬天我都乖乖地不到處亂跑了好不好?”
南音也不是真不想讓他去,只是抱怨了幾句罷了:“這北方天冷不比南方,你一年比一年的歲數大,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何不給朝廷遞個奏章,将你調往南方?”
“夫人說得都對。”雲庭舒刻意讨他的歡心,“等此次巡視之後,我便給朝廷上個折子。”
雲庭舒又摟着南音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最近忙于公務,本就有些累了,剛才又折騰了一番,身體實在受不住,沒一會兒便睡去了。
翌日,雲庭舒到府衙辦公務去了,南音在府裏看着賬本。
“南管家。”忽有門房來報,“外面有人要見大人。”
雲庭舒這些年做的不是京官,一直在各地調來調去的,倒也省去了南音喬妝的麻煩。誰能看見一個幾十年都不老的人一點兒也不驚訝呢?
南音跟着雲庭舒一直以管家的身份自居,雲庭舒本想将兩人的關系公開,但被南音屢次拒絕,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南音倒不是不想公開,只是覺得雲庭舒在官場之上,還是少給他添一些麻煩,少給那些小人一個話柄。
南音又翻了一頁賬本,頭也不擡地道:“找大人怎麽不去府衙?來這裏幹什麽?”
“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南音索性合上賬本,跟着門房出去了。
大門外站着一個六七十歲的老漢,精瘦精瘦的,後背背着一個鼓囊囊的包袱,裏面不知道裝得什麽。
南音走上前道:“老人家,請問找雲大人所謂何事?”
“我,我是給雲大人送東西的。”老漢一臉憨厚地道,“今年春天一直不下雨,多虧了雲大人又是帶人疏通河道,又是打井,才救了我們的莊稼。”
聽了這些話,南音的心裏無比的自豪,他的男人是個好官,是個受人愛戴的好官。
南音将那東西收下了,又讓賬房支了些銀子給了老漢。
老漢推脫不要:“我,我是來給雲大人送東西的,怎麽能要雲大人的銀子呢。”
“雲大人知道你們有這份心就很高興了,”南音笑笑,“你們種出來的東西也不容易,不能平白拿了這些。”
經過南音的一番勸說,老漢才将銀子收了。走時眼淚汪汪地看着雲庭舒府宅的大門,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兩天後,雲庭舒和南音乘着馬車到下面巡視。
說是巡視,其實也是為了給村民們送些東西。
今年大旱,雖說後來也下了雨,又打了井,但這莊稼還是減了産。為了能讓他們将這個冬天過去,雲庭舒自掏腰包買了不少米和面。
南音在馬上裏墊了幾個厚厚的墊子,怕雲庭舒颠着,還讓他将頭靠在他的肩上。
“舒服嗎?”南音不放心地問。
“舒服。”雲庭舒閉着眼睛答道,“我真的沒事。”
雲庭舒看起來似乎是沒事,但南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日夜操勞,近幾年也愈發地瘦弱。起先南音将他珍藏的丹藥都拿出來給他吃,雲庭舒卻一個都沒吃。
“凡人都會生老病死,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個地方的鄉鎮很多,雲庭舒和南音一連巡視了七八天,還沒有巡視完。
那個總是口口聲聲說沒事的雲庭舒,到了第九天,在和村民交談的過程中猝不及防地昏倒了。
南音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雖然事後大夫檢查說并無大礙,但南音的心始終懸着,照顧雲庭舒更加細致入微了。
此事過後,雲庭舒在南音的“逼迫”下終于向朝廷寫了折子,請求調到南方。雲庭舒這些年的功績不錯,朝廷立馬就批準了這一請求。
在溫暖的南方待了五年,雲庭舒殚精竭慮,将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條。
随着管轄之地的經濟越來越繁榮,雲庭舒的身體卻越來越見衰老。終于在一個木棉花開的了日子裏倒在了桌案上。
雲庭舒不管在哪裏都是一個受人愛戴的好官,出殡那天百姓們自發地為雲庭舒來送行。
當天,滿城皆白,猶如落滿了雪花。
南音輕輕地為雲庭舒擦拭着身體,又親自将壽衣為他穿上,抱着他,将他輕輕地放在了棺材裏。
從發現雲庭舒去了,一直到現在,南音既不哭也不說話。
可這心卻是那麽的難受,明明知道這是他最後歷劫的一世,明明知道他早些死亡,便會早些返回天庭,明明知道這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明明什麽都知道,可心裏還是好難受好難受。
一直等到棺材被泥土所掩蓋,前來送行的人也陸續走了。
南音仍伫立在墳墓前,看着上面刻下的字,忍了許久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身後的天邊突出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沉浸在悲痛中的南音并未發現。
亮光消散後,突然出現一人,從背後一把抱住南音,還是那麽熟悉,還是那麽寵溺的話語:“南音,我回來了。”
南音詫異地回過頭,雲庭舒輕輕地松開自己環在他腰間的手,笑着看他。
此事的雲庭舒已恢複了原本年輕俊朗的模樣,周身上下仙氣缭繞。
“你,你怎會回來的如此之快?”他以為南音要回到天庭報到,一定會過一陣子才能回來。
雲庭舒将他摟在懷裏:“我怎會舍得你難過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文到這裏就正式完結了,十分感謝能追到這裏的小可愛們。在這裏要着重感謝“花花與憐憐”,是她的每章評論,才支撐着我順利地完結了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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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故事一】《絕世好受》
李明鏡最近“春風得意馬蹄疾”,什麽好事都找上他。
最令人開心的莫過于與暗戀多年的男神修成正果。
可與男神相處之後才發現,他的男神好像是個性冷淡!
李明鏡:“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這輩子都不能分手。”
總之,這是一個自诩為絕世好受的小受,想憑借一己之力治好男神性冷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