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維多利亞的誓言(一)
白月看望完産婦和孩子,回到貝爾格萊維亞區時帕特裏克還沒回來,午後難得一見的冬日暖陽熏得她有些沉醉。
那就睡午覺吧!既然生活暫時不需要她強打精神,那為什麽不順從自己的呵欠呢?于是時空旅人拉好窗簾換上睡裙,深深地陷進了床單并逐漸沉進夢鄉。
她是被驚醒的。
想象一下睡夢香甜時突然被人掀開被子有多可怕————如果這不足以令人尖叫,那麽加上,被人掀開被子後直接拎着手臂拽起來呢?白月是吓傻了,又極快意識到闖入了人後,本能地尖叫出聲————下一秒,冰冷的唇瓣将所有的聲音封在了嘴裏。
“唔……”
幾乎來不及收回的驚恐之聲叫她無法築起防線,于是只有被侵入唇齒的份,幾乎快需索殆盡令她喘不過氣來。
這是,酒?
一陣空曠後她終于想起了盈滿的味道是什麽,以及回過神來:這人是帕特裏克。
她這才敢毫無顧忌地反抗,卻死活推不動,反倒“提醒”了他關于她還有行動力的事,于是白月被他吻着直接按回了床面。
他還不肯松口,白月又一定要說話,她在不利位置掙紮得非常艱難,最終只能兩個人迷迷糊糊地滾到一起,把厚厚的被子攪得扭曲淩亂,然後他終于放開她的嘴唇了,她也沒力氣了,空氣裏有酒的味道,彌散在不分彼此的喘息中。
“(喘氣)你怎麽了?你喝酒了?等等……”
對視的一瞬間撞進熟悉的翠色裏,他開口的聲音沙啞低沉,不知是出于激動還是隐忍,覆上戀人面龐的手在輕顫:“你會一直愛我嗎?當我年華逝去,容顏凋零,當我一無所有,唯剩傷痕累累的靈魂,你還愛我如初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帕特裏克又猛地将其摟到懷裏,低頭吻在了天鵝般的脖頸曲線上:“我知道……你會……你一定會……”
(審核死活不過,我改累了,就這樣吧,什麽都沒有發生,不涉及脖子以下)“我會,但是,等等!”
“嗯,喝了。”帕特裏克頭也不擡地又說了一句。
(這裏也這樣,我就不信不過)
“以為我不知道!”她拼命壓着顫抖的聲線,(我就這樣寫了,實在太累了改不動),這才注意到他不知什麽時候把外面的衣服都脫了,只留襯衣也歪歪扭扭。
“————酒精會影響性能力,你要麽不行要麽壓根沒醉!”還玩酒後亂X,忽悠不到她!
“你怎麽知道的?”他笑起來,一邊老調重彈地發問一邊又(審核),吓得白月往後面縮,卻被他直接撈了回去。
“網上說的……”
(這裏就是女主告訴男主要做保護措施,學術探讨)
“這個?”
(女主沒想到他居然把晉江不允許的計生用品拿出來了,幾乎想破口大罵)
(男主又說不會用,女主就說上面标了英文注解)
厚重的窗簾将橙白色的陽光遮擋得嚴絲合縫,令卧室內猶如靡靡深夜。而帷幔交織之下只有衣料摩挲的嘶嘶之聲,如同誘惑夏娃的花蛇盯視着血紅的禁果吐信。
白月似乎醉得比她的戀人更厲害,一時連晝夜都分不清:這要是午後,那豈不是傳說中的(審核),這要是夜裏,會不會就該發生的恰好————
對呀!都說夜色撩人,要是在暗夜的面紗下,豈不是更加————為什麽呢?因為黑暗總會有迷惑性,欲望就愛猶抱琵琶————在夜裏,在他人都沉睡的時候……是什麽?是什麽!
燭光滿屋,(女主回憶瑪麗之死,詳見愛與死一).而取出這一切的人英俊優雅,哪怕不笑也足矣驚豔黑白歲月————他用最淡漠的神情,做出最無法讓人淡然處之的事情,而在做到罪惡的盡頭後,他的欲望竟還不被滿足————他居然産生了欲望!
他————
(這裏就是想到那次的事情,男主一脫就刺激到了女主,她突然本能性反胃)白月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求生欲,(于是女主跑到廁所嘔吐,總不能在床上吐吧)幾乎是用撞打開門沖進了廁所,令回音都萦繞了好一陣。
她記得,她從來都記得,她永世不忘……(詳見愛與死一開膛手怎麽辱屍的,留下了陰影),她就該想到有朝一日還是那個人要對她……時,她————開膛手從來沒有放過她。
“唔……”白月連滾帶爬撲到馬桶邊,(就是一通狂吐,很痛苦的那種)。
除了酸水,胃裏已經什麽都不剩了,她感覺咽喉脹痛還泛着惡心,僵硬地維持跪姿的膝蓋被磨得發疼。一卸力便頹然地癱坐在地,冰冷猶如利刃刺上來,凍得她頭暈目眩:身上除了件亂糟糟的睡裙,就什麽都沒有了。
似是天旋地轉,似是天寒地凍,似是天昏地暗。
“……月。”
不知這麽坐了多久,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其實她早就聽見了,但每每只起了一點氣音便歸于無,重複不知多少次才有點分貝。
白月回頭見到青年站在門口,衣衫早已穿好。他的手裏抱着她的外套,孤身伫立的樣子猶如荒原中的雕塑。
“我……我能過來嗎?”他幾乎小心翼翼地開口,把控音量的模樣讓時空旅人想起二十一世紀速成雞養殖場的參觀者:因為速成雞的心髒太脆弱了,一大聲講話可能就會把它們吓死。
見她只盯着他不為所動,帕特裏克慢慢地提起衣服靠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無論如何,先要保暖。”
他終于把羊毛外衣披在了戀人身上,她似乎從來沒有這麽瘦小,瑟縮在冬裝中的模樣脆弱得如同破殼的雛鳥。
“……”
“嗚……”白月裹緊了衣服,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她其實早就清醒了,在反胃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段日子裏她若無其事地和帕特裏克一起生活,仿佛那夜的場景從未出現過,直到這一刻,她承認了她在欺騙自己:時間并沒有逐漸掩蓋,反而越發清晰。
她閉着眼睛抹淚,卻看得見帕特裏克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想為她拭去眼淚,想将她抱起來放回溫暖的床鋪,也看得見他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幻夢。
白月知道她必須要過心裏的坎,她的戀人同樣是受害者。
“帕蒂……”
“我在。”他猶豫片刻,毅然握住了她的手,“地上很冷,至少把鞋子穿上好嗎?”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源已經消失的原因,冷空氣灌進肺裏逐漸帶來了緩過一口氣的感覺,就像是……又活過來了。
他在自責後悔:“對不起,我明明都知道,是我……”
白月卻搖頭,拉着帕特裏克的手站起來:“不,帕蒂,無論如何,我愛你,縱使年華逝去,青春不再,縱使兩鬓斑白,進入墳墓,我更加愛你……所以哪怕我這般處境,我也依舊渴求親近你,如膠似漆仿佛天神也不能将我們分開。”
他注視着她眼裏似有千言萬語,但都化作了一個輕顫的擁抱。
“真的……沒關系。”白月閉上眼睛,盡量放松,“我想一點點地努力……實在不行,等到了二十一世紀,我再‘治療’一次也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想通了之後便又輕松起來,這次帕特裏克突然摸上她床的操作好歹也開了個口子,自那後他們就睡到了一起,也沒多的事情發生,彼此依偎着感受對方的心跳心安地入眠。
兩人的距離怎麽都要近了一些,至少不似曾經那般避諱,加之上半身與下半身總歸寓意有別,由此白月終于成功扒了帕特裏克的襯衣,這才知道他裏面還有貼身內衣……至于身材那确實表裏如一,線條性感流暢膚白貌美秀色可餐,于是她又開始想掃興的事情了,要求他曠幾天別刮給她瞧瞧真實情況。
————還好,帕特裏克應該在白人中算體毛稀疏的那類,雖然肯定比不過中國男人(她爸),但還在接受範圍內,何況人家處理得很自覺。
而且許是他愛幹淨,也沒什麽味道,總之令白月暗自竊喜這跨國跨時空桃花運,又遺憾于無福消受。
“你笑什麽?”帕特裏克正在拆訂購的商品,一擡頭瞧見了她臉上奇奇怪怪的笑。
好了傷疤忘了疼正想入非非的白月連忙掩飾:“你買的什麽呀?”
“單片眼鏡。”他取出一件精巧的小盒子,裏面的東西更加精致,細細的鏡框上雕刻了更細的紋理。
西方人眼窩深,單片眼鏡可以直接卡在眼睛前面,而這種單片眼鏡的邊緣設計有小巧的撐架,使鏡片能離眼睛稍遠,避免睫毛剮蹭鏡面。
此眼鏡還有一條鏈子垂落,青年佩戴的一瞬間立馬出現了別樣的魅力:矜貴雅致型學霸,非常學術風,萬千學院少女的美夢……
“怎麽樣?”帕特裏克坐得端正,微微側過臉詢問身邊眼睛都不眨的戀人。
白月點頭如小雞啄米:“這是什麽人間理想?別說千金不換,哪怕給我女王的位置,我也不肯拿在你身邊的機會來換。”
他很受用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雖然,這是花花公子們在社交場所招蜂引蝶時的配置。”
白月:……
“轉眼一月要結束了啊,馬上是月的生日了。”帕特裏克瞧了瞧日歷,“我們去郊外玩吧。”
作者有話要說:鬼鬼猶如晉江審核,嚴格把控着不允許發生的事情(N修改成這樣試試)真的沒有車!一大下午都在改,為了過審……
寫到這裏,發現正文劇情剩的不多了,原先覺得還遠的細綱也快被用完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雖然有一些要留在番外寫,但還是有意猶未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