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份證出現在他手裏,我怎麽想也想不出這其中有怎樣的聯系。對于我的問題冷昊睿總是喜歡選擇性的回答,而我是不喜歡強人所難。
“對了,你來這,騰風怎麽辦,陌尚東會不會趁機做小動作。”他依舊沒有回答,徑直地走向窗邊,很娴熟地脫下外套,挂在落地衣架上。他為什麽來,一個小時後廖梓凝給了我答案,他們知道我把身份證弄丢了後,就打電話給冷昊睿,讓他過來營救我。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了解他,例如他不喜歡喝茶,咖啡絕對不加糖,例如他不喜歡在寫字臺上放杯子。
“我不喜歡看到你冷漠的表情,那樣的表情讓我覺得我和你很有距離感。”我自己都不懂自己會鬼使神差地說出這樣的話。
“你已經忘了向我求婚時承諾我的。”對上他憂傷的側臉,我的心湧出莫名的心痛。
我真的已經忘了求婚時向他承諾了什麽。我傻愣在原地回想我對他的承諾。翻出那段記憶,重新查詢了一遍,卻還是查找不到那段承諾。
冷昊睿洗完澡穿着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面無表情地坐到寫字桌前,打開電腦,直到我洗完從浴室裏出來,他還是端坐在位置上。我已經習慣了他對着電腦認真的樣子,甚至有時候我會忘我的去窺探他。
“晚上,我們---”我猶猶豫豫地開口了,盯着那張大圓床。這裏沒有像家裏一樣的沙發,天這麽冷,總不能開暖氣,讓他睡在地板上。
“你先睡吧!”他始終沒有擡頭。
“那你呢?”我很大方地提議道“床很大,不然你睡外邊,我睡裏邊。”
面對冷昊睿我永遠都不會溫柔,除非我犯錯了。“那我先睡了,你也不要工作太晚了。”我躺到了床的右邊,騰出了三分之二的地方。我這個人睡覺有一個極大的特點,規規矩矩入睡,醒來通常會找不到北。廖梓凝評價我的睡姿“富有傳奇色彩”還将我的睡姿命名為‘羅曼史式睡姿’。
☆、不要離開我【1】
我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和我他之間不再吵架,不再鬥嘴。更多的是沉默。我害怕這種感覺,心找不到支撐的點,一直往下墜落向一個黑色的漩渦裏墜落,這個漩渦永無止境,很可怕,很可怕。
我不想要這種感覺,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我要清醒,是夢,不要,不要---我嘶喊着,掙紮着,卻發現自己失去的聲音,我沒有放棄,“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昊睿,昊睿--昊睿”。驟然驚醒,脖頸處汗水淋漓,微喘了幾口氣。
真的是夢,我的眼角卻是濕的,像一只小貓蜷縮在冷昊睿的懷裏。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在夢裏的呼喊。我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這一次是真正沒有任何距離,只是我這樣貼近他的動作很猥瑣。鼻尖觸碰到他溫熱的鎖骨,每一個細胞都在跳動,呼吸依然還是急促,就連心髒都是止不住的猛然跳動,臉頰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灼熱。‘淡定,要淡定’。
被他包裹的那麽嚴實,絲毫不能挪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去,我慢慢地揚起頭,他下巴的輪廓像是完美的抛物線,帶着微微弧度的嘴角,第一次這樣的角度去注視他,原來這樣的他也很‘美’。‘美’得無可挑剔。讓人情不自禁地有想要吻他的沖動。是的,我輕輕啄了一下他的下巴,迅速縮回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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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別亂動!”他的話充滿了警告的味道,仿佛只要我再亂動一下,他就會做出什麽舉動---我的腦袋先是‘嗡’一聲,他居然沒睡着,此時此刻我只想找個洞鑽了,現在唯一能讓我鑽的就是被窩。就這樣整夜我埋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再次睡着了,這一覺睡地很安穩,是我這輩子睡得最舒心的一覺,醒來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擔心,沒有煩擾。醒來之時,冷昊睿已經換上衣服,靠在落地窗前,他看了看手表“還有十分鐘,吃過早餐我們要去工地。”
“現在幾點?”
“九點---”我心想還不是很晚。又不是趕飛機。“五十一分”為什麽後面還有數字呢?
我抱怨道“你怎麽不叫我,十分鐘怎麽夠--”刷牙,洗臉,換衣服,還有上廁所,最重要的出門之前的小修飾。
“別給自己找借口。”他眼神如同十月的陽光,很溫和,很舒心。
我立即反駁道“那是我昨晚---我昨晚”我昨晚後來有沒有亂動,我想不起來了,他有沒有對我做什麽,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睡姿。霸占了整張床,尤其是剛剛醒來的時候,那腿的姿勢超不雅,形象一點比喻就是h姿。
“你還有七分鐘時間。”--------房間裏回蕩着我的聲音“你等着”,冷昊睿看着我來回竄動在浴室和卧室之間。
d市之旅在我們去完工地之後徹底結束了。建設開發案進行地很順利。
按照董事會最初的決議,應該是由冷昊睿繼續擔任董事長。董事會在冷昊睿接任董事長一個月後召開董事會,董事會卻突然決議由陌尚東繼續擔任。這個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個月前的董事會,冷昊睿以一票險勝陌尚東。
☆、不要離開我【2】
我跟着費羽翔從會議室一直到總經辦,一路上費羽翔都是沉默的,不過他的表情如同淩晨的城市街道,步伐中帶着強烈的怒氣。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麽是會這樣,你不是說,只要在一個月內落實建設開發案就可以了麽?”
他倏然轉身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我,“因為你。”
“因為我?”我當然不明白費羽翔在說什麽。不知不覺地秉住呼吸,端詳着費羽翔。
費羽翔神色一凝,“因為你,他缺席了董事會,趕去d市,為了今天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等了四年才等到今天--”居高臨下的目光似乎要把我吞噬,他雖然經常會發這樣的脾氣,但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态度對我。如果不是他說,我真的不知道冷昊睿為了我,缺席董事會。那天在d市,我問過他,但他沒有回答我。
我僵滞了幾秒,避開他的視線,走到辦公桌前放下文件夾,提了一口氣“你一定弄錯了,他不會為了我放棄這樣的機會。”我只是一個借用他一段人生的人,只是他生命中一段可有可無的插曲而已。他不會為我做這樣的犧牲,換成是我,我也不會這麽做。
“那你應該知道,這一次讓陌尚東繼續擔任董事長,昊睿他要再想從陌尚東手裏拿回騰風就是鑽山塞海。”
“我和他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激動地想向他解釋我和昊睿的關系,話說一半,才意識到“我是說,我和昊睿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他的眼神轉深“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提早實行計劃,為了你他拿着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和陌尚東抗衡。”吃一塹長一智,陌尚東不會再給冷昊睿機會。
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不解釋了,換了是誰都會這樣認為的,畢竟大家都認為,我和冷昊睿是相愛的。
越璨似乎嘆息一聲“他已經偏離了娶你的最初目的,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他為你做的改變嗎?”
他為我改變?婆婆說過是我讓昊睿變得戀家,變回從前那個陽光,開朗,大方的昊睿。可是他真的是因為我嗎?
我知道我第一次進他的卧室,那個時候房間的窗簾是白色的,這裏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包括寫字臺上的筆記本電腦。
可是現在,窗簾在我住進來沒多久就變成了米黃色。
我的睡眠質量一向不怎麽好,經常會深夜醒來,早上才能入睡,而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直接折射進來,折磨着我。
自從換了米色窗簾光線不再那麽強烈刺眼。經常離上班只剩半小時我才打滾似地從□□滾下來。
而這個時候冷昊睿已經晨跑完回來坐在客廳裏,單手托着ipad看着最新新聞。然後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你的時間永遠比別人多一分鐘,1221分鐘。”其實這道算數題從來沒有算過,也許上學的時候可能算過,不過對于數字我向來過目就忘。
後來我借用公司的計算器才解開這道題目,二十四小時乘以六十分鐘再加一就是結果了!
從起初地他要求,到後來我主動。這算是一種改變麽!
他為了我對婆婆撒謊,騙她說我懷孕了,然後又騙婆婆說我流産了。這也算是一種改變麽?
那麽這樣的改變好麽?我問自己:
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麽要娶你,你是為了報仇,他對你來說是複仇的工具,那麽你呢?你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嗎?他沒有把你當成一個随便的女人。你們結婚了他沒有要求過你什麽,而他卻守着一個好丈夫應該做的。給你一切你需要的。
他為我做了那麽多,我能回報他什麽。
☆、我想我瘋了【1】
洗完澡,我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大門響動的聲音,時鐘上的時針和分針已經重疊在十二點上了。他還沒有回來。反複思量着費羽翔對我說的話。他的憤怒,他的不平,還有那句‘為了今天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等了四年才等到今天’
‘昊睿他要再想從陌尚東手裏拿回騰風就是鑽山塞海。’
‘為了你他拿着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和陌尚東抗衡’
我豁然想起了,費羽翔最後那句話‘他已經偏離了娶你的最初目的。’原來不止我有目的,原來他娶我也是有目的的,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響動了。我的困意消退了。
既然回來了,那我也該回房去了。我剛想回房,他急步的上來,拉住了我。很自然我撞進了他冰冷堅硬的胸膛。
他緊拽着一個文件夾,“陌尚東的那些恐吓信都是你寄的吧。”深邃地眼眸中,有着令人恐懼地憤怒。他看到了,完了,他看到了。我要被打入十八層地域了。
這些所謂的恐吓信,是我之前交給童依璇的任務,我讓她幫我查找關于陌尚東做的一些壞事,這幾年是怎麽吃掉騰風的錢,還讓童依璇幫我找人跟蹤陌尚東,拍了一些陌尚東玩女人的照片,本來是想利用這些殺殺他的銳氣,看來失敗了。
我心虛地躲開他地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假裝很困地揮開他地手。
“你究竟是誰?”他嵌制住我的雙臂,我感覺他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我想他現在的眼神足以把我千刀萬剮。
“我真的很困了。”我想揮開他的手,卻揮不開。
“讓我娶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你先是想嫁給少桀,嫁不成少桀又嫁給我。亮出你的底牌吧!”他居然讓我亮出底牌。突然間,我發覺自己像是一個飽滿的氣球,被他用尖銳的力氣,刺穿了。“我的底牌!”我冷冷地笑了一聲,頓時覺得好可笑。他居然讓我亮出底牌。
我的眼眶緊緊地發脹,胸口像堵上了一塊被火灼紅的大石頭。
他一字一句的說到“為什麽你非要陌尚東死。”我握緊了雙手,咬着嘴唇,強壓着心裏的怒火。
那個如雷貫耳地‘死’字,轟炸出了我包裝很久地仇恨“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陌尚東生不如死!”
他瞪着我,那樣漆黑的眼瞳。泛着冰冷刺骨的暗芒“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他地聲音像一只憤怒的野獸。
我望着他充着血絲的眼眸,發瘋般的狂吼着“因為他殺了我父親,把我從公主變成了人人欺負地女仆,讓我失去了爸爸之後失去了媽媽,就連唯一的弟弟也死了,讓我變成一個孤兒。死,對他來說太過仁慈了。你永遠沒辦法了解,你不曾經歷,所以你體會不到,想象不出世界滅亡,只留下你的孤獨,無助和痛苦。”
他緊抓着的手漸漸松開了我失去知覺的手臂。
我想我現在需要一劑鎮痛劑。可是怎麽辦,即使受傷了,也只能自己找藥水和膠布。為什麽現在的我想要一個懷抱能緊緊地鎖住我。
☆、我想我瘋了【2】
痛苦在無邊無際地蔓延着。
我用力地推開他,這該死地眼淚,流得那麽卑微,以為自己躲在黑夜,流多少淚都不會被發現。
仿佛有什麽東西堵壓在胸口,不是痛,是一種不上不下,比痛更難以承受地感覺,我壓抑不住沙啞地嗓音,“你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我心機重,手段狠。那麽現在還來得及,你去向他告發我。”
“我以為你了解我,懂我,無論我對陌尚東做什麽你都能理解。因為我知道你也有着鮮為人知的痛,你能了解我的痛,原來不是…”
我吸了一口氣,烏沉沉地望着他“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娶我是不是也有目的?”
他沒有說話,他默認了,原來被騙比騙人容易的多,原來沉默會比任何刀劍槍彈更具殺傷力。
我沖進卧室換了套衣服就離開了別墅。
我不知道要去哪裏,心深深地揪在一起痛得抑揚頓挫。我如同一個瞎子找不到歸宿,只能用卑微的眼淚安慰自己。
我把原本應該光芒四射,豔麗照人的婚姻,演繹地如夜一般黑暗。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感同身受,你萬箭穿心,痛不欲生,那都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嗟嘆,但永遠不會清楚你傷口究竟潰爛到何種境地。
這些年,無論多累,心有多痛,都會有一個人一直陪着我,在這個城市除了她們,我想不到還有誰可以依靠。
到了梓凝那裏,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外面的溫度好低,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外套,所以凍得全身發紫,直打哆嗦。一進門,他們就把我塞到卧室裏,用兩條棉被把我裹得像嘉興粽子。
随後童依璇穿着大熊睡衣夾着一條短尾巴,來回的蹿動在廚房和卧室之間,廖梓凝拄着拐杖來回忙碌在浴室和卧室之間。
看着梓凝使用的腋下拐杖,我想到以前,我總是會為他準備防滑膠頭,可是我又多久沒有給她換防滑膠頭了。
“對不起。”我對着梓凝,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溢。
梓凝坐到了床沿上,放下手中的拐杖,抓起我的手,不斷的揉搓,“傻瓜,怎麽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委屈,沒關系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們。”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不想讓她們為我擔心,何況這些委屈要從何說起。
“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把你忽略了,連你的防滑膠頭磨平了都不知道。”我的聲音像走音的鋼琴越漸沙啞。
“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會照顧自己,你忘了我還有依璇呢!你看你這段時間又瘦了。”她低着頭,一邊呵氣一邊手揉搓着我的手。她不敢看我,她怕觸到的眼神就會不自覺的流淚。
童依璇眼睛盯着手裏熱氣騰騰的姜茶從門口走進來。“我看你還是先照顧你自己,三更半夜離家出走,要不是冷昊睿打電話給我們,我還以為你夢游呢!”
“夢游走兩公裏,我瘋了。”我擦着眼淚,醒了醒鼻子。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還會說笑,就說明情況不是很嚴重。”“來把姜茶喝了。”
廖梓凝姐道“喝了就會暖和了。”
我接過姜茶,吹掉上面的熱氣,小抿了一口,姜茶真的很辣,辣得喉嚨幹澀,忽然想到依璇剛說的話。“你剛剛說誰給你打電話?”
童依璇随口接道“你們家那位。”
我十分抵觸童依璇把我和他綁在一起。“別說我們家那位,我和他沒關系。”我繼續低下頭吹一口,小抿一口。
童依璇順勢坐到了我側邊,探過頭,“真的?你們可是持有中華人名共和國頒發的結婚證書。”
一口氣喝完了姜茶,就把碗塞到她手裏,瞥了她一眼,“明天我就去把證書還給國家。”
童依璇立刻哀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可是百日夫妻沒有千日也有百日恩啊!”
我哼着鼻音“你要那麽想要,就讓給你,反正我跟他的關系也只是一張結婚證書而已。”
童依璇放下碗,盤膝坐到我身邊“我是擔心你,現在誰會要一個結了婚的婦女。”
聽到‘婦女’兩個字,總感覺自己已經臨近更年期了一樣,就像當初讨厭童依璇叫我‘女人’一樣。“童依璇我再次提醒你,我不是婦女,你要再這麽說,我明天就去幫你辦一個婦女拍賣會。看以後誰敢要你。”
童依璇疑神疑鬼的問道“別告訴我,你們倆住一起那麽久你們都沒有那個什麽--你說那個冷昊睿會不會是不正常啊?”
我正襟危坐警告道“童依璇把你的八卦收起來。”
童依璇繼續問“那你們倆現在是算怎麽回事?”
我坦白說“他知道我寄那些東西給陌尚東,所以一回來就質問我----”
“那你說了麽。”
“說了。”
童依璇可歌可泣的看着我。“你說了,你告訴他陌尚東是你的殺複仇人,你嫁給他是為了利用他達到你的目的,那他是不是很生氣,然後打了你一巴掌,然後你就離家出走了。”純屬她自導自演,手舞足蹈的好像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廖梓凝驚呼了一聲“他打你了。”
“沒有”,我看了一眼廖梓凝,又回頭狠盯童依璇“童依璇你以為是拍電視劇啊,別在那胡編瞎掰。他沒有打我,是我吼了他然後就跑出來了。”
“他沒有打你,反而他被你吼了,你真是太man了。那你幹嘛還要跑出來?照這麽看來,冷昊睿是對你日久生情了。”童依璇一驚一乍的,好像他打我是情勢發展,而我負氣出走是不合情理。
“你的腦子裏,除了帥哥就是那些情情愛愛,能不能裝點別的。”
“我可是在為你想。你想,要是他不喜歡你,他不氣得頭發頭發倒豎,把你拎起來,甩出去。他要是不喜歡你,他會深更半夜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
我怔了一下“他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來這”童依璇看我的眼神,立刻解釋道“不然你還能去哪,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頭腦那麽簡單,腦子裏裝的永遠是報仇。”
☆、我們是去往兩個世界的人
“不然你還能去哪,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頭腦那麽簡單,腦子裏裝的永遠是報仇。”
是啊,不然我可以去哪裏---------和他們的辯論一直持續到四點,終于她們還是丢下我去見周公了,我一個人蜷縮在靠窗的床角。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登Qcallice他現在是我唯一能夠說說心裏話的朋友。上次從d市回來以後他就沒再現身過了。那次他問我,在酒店有沒有遇到我的守護天使。我告訴他,或許那個人是天使,但不是我的天使。以他的問題開始,以我的回答結束,這是我們最簡單的一次聊天。
我給他發了一個悲傷的表情,4點55分,這個世界正在熟睡,有一種感覺,總覺得ice和我一樣,正看着窗外被黑夜塗灰,被晨曦點亮的天空。他果然沒睡着。4點56分ice的頭像在手機屏幕上跳動。他發來一個超級擁抱的頭像。
“你知道一個人有多少種心痛嗎?”這是我從跑來這裏的路上一直問自己,心會那麽痛,那麽每一種心痛究竟有什麽不同。
“?”我不知道他是無法回答我,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問。
“我一直以為心痛就是心裏極度難過,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心痛不止是單純的心裏難過,而是一種無法言語的酸澀,一種難以描述的刺痛,是一種靈魂想脫離軀殼的糾纏。”
“讓你心痛的是一個人還是一件事?難道是你老公?”
“我不知道,你相信嗎?我和他不是因為愛而結婚,而是一場交易。”
他回複的很迅速“我知道。”
“你知道?”我什麽時候跟他說過我和冷昊睿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麽,好像沒有吧。
“從我們第一次聊天我就知道,新婚之夜你獨自一人,d市深夜一個人在街頭流浪,還有今天----”他串聯出的線索,好像是可以得出這樣的答案。
“是哦,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我在利用他,虧欠他,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們一直是在相互利用----”發完這段話,我回到了手機桌面,翻閱着相冊,看着我們的結婚照,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就算我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出他的輪廓。
“看來他不是一個好人。你為這個難過?”
看到他的回複後,我思酌了半晌,我在為這個難過,我在為他心痛。我向自己否認了,我怎麽會因為他心痛,我只是氣自己被欺騙。
大腦在黑暗中摸索,雙手卻在不知不覺中回複了這樣一句話,“我不氣他利用我,在這場交易裏他為我付出很多很多,我氣他讓我亮出‘底牌’-----”
我迅速按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和他如同兩條相交的直線,現在就是我們偶然相遇的時候,未來我們會越走越遠。”
我再次跳會到相冊,那些照片,那些場景雖然過去了很長時間,可仿佛就在昨天再一次重演過一般清晰。心仿佛陷入了一個漆黑的無底洞。
☆、玫紅低胸魚尾裙
“說不定你們兩個是一組抛物線方程,愛情總是經過一波三折,一條直線在抛物線上會有兩個焦點,相遇是你們第一個焦點,或許它在向你靠近,誰也不知道最後一個焦點落在哪裏,誰也不知道在這個過程裏會發生什麽改變,或許最後一個焦點是彼此終其一生的守護。”
我的心裏一片涼意,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習慣悲傷的人,盡管我的過去充滿荒涼,可能是我習慣了舊式的悲傷,對那些痛早已不以為然。“或許頂點就是焦點,從最初的慢慢靠近,到後來的越走越遠。”
“你給過自己機會去找答案麽?”
晨曦之光漸漸籠罩了大地,我們的聊天就像一場無聲無息的辯論賽,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認同誰的觀點。這個ice給我一種感覺,他和童依璇他們一樣在偏幫冷昊睿。
第二天下午,童依璇就貼出通告表示,不再收留我,并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讓冷昊睿接我回去。最讓人無語的是她那句‘本來今天只有一只熊貓,因為她的出現,今天又多了兩只,我不想我家變成動物園。’
臨走前依璇還在我耳邊‘有家不回,別裝無家可歸,下次我們不會再收留你了。”
‘家’,我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那個地方當成了我的家,可是這個家真的屬于我嗎?我沒辦法給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聽從了ice的話,去找尋答案,跟着冷昊睿回去。回去之後,我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恩--’‘額--’。
時間如同一束光,極速飛馳到三天後,晉青青的生日派對,宴會廳內華麗輝煌,衣香鬓影。巨大絢麗的水晶吊燈,為宴會廳增加了光鮮。
奢華的銀質餐具,潔白的瓷盤,光芒溫潤耀眼。各式餐點色彩絢爛,精致無比。
英朗俊美的侍應生們穿梭廳內,衣飾華貴的賓客們一個個手持紅酒,低聲談笑。
我挽着昊睿用心打量着每一位向他微笑點頭的賓客。
宴會中好多人都是參加過我和昊睿婚禮,所以會對我晗手微笑。
我感受到宴會廳內有道目光落在我那只手上,目光中意味各不相同。
忽略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同厲箭向我射來。
不是別人,就是宴會的主角晉青青。她舉着紅酒杯,臉頰出現明顯的僵硬,措愕中帶着笑意的眼神中傳遞着不明物。
沖擊我眼球的不是別的就是晉青青身穿的玫紅低胸魚尾裙。
我心內一怔,下意識挽勁了他的手臂。
看看自己身上同樣是玫紅低胸魚尾裙。只是經過我的修改失去了原本的特點。
大家跟着我回到三天前,冷昊睿送我一套衣服,我以為他是想送我一副向我道歉,不過囑咐我過兩天就穿它去參加晉青青的生日會。打開一看是一條玫紅低胸魚尾裙。我又放回去,這不是我的風格,我絕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所以我決定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修改。把魚尾部分着重修改,修改成了包裙,這樣既可以修飾腿部線條,又不影響穿高跟鞋走路。在低胸部分加上一條白色露肩圍脖。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ps現在讓我們回到宴會。
現在想想這條裙子是她的風格,若不是修改,真正的主人是她。不管是低胸收腰,還是包臀魚尾。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冷昊睿,他的視線一直在晉青青的身上,輕輕勾着嘴角,紫色的眼眸裏盡是溫柔,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
袁晴愛,冷昊睿的意思那麽明顯了,你應該知難而退。知趣,退出這場游戲,提早結束這場荒唐可笑的婚姻。
只有一個字形容現在的我‘貝戋’。挽着冷昊睿的手漸漸放松了,我問着自己為什麽要緊拽着別人的東西。
“昊睿哥哥,你們來啦!你的女伴今天很漂亮。”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卡帶的錄影機,嘴角隐約間有一抹嘲諷。
“你也是美豔動人。”冷昊睿的視線在晉青青身上來回打量,完全是一種贊賞。
我保持微笑道“生日快樂!”再送上冷昊睿為她準備的禮物。
她笑得很愉悅“你不喜歡這個款式麽,不過這樣很适合你,只是失去了這條裙子原有的特色跟風格--”正常的人都能聽出她在潛移默化中告訴我什麽。
我一股涼意沖上臉頰,這一刻我的臉色應該像漂白了一樣吧,心口處湧上了一種冰冷的銳痛,暗暗捏緊手指,淡然地說“今晚你是主角,我不喜歡喧賓奪主。
沒等晉青青說話,我就告訴冷昊睿“我不舒服,想先回去。”說完我松開冷昊睿的手,轉身加快腳步順着來路走出那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瞬間眼淚也如同我剛從一個令人無法呼吸的地方越獄出來,一路逃竄。
希望冷冷的風能帶給深藏在眼裏的眼淚足夠的氧氣。我不想自己看到眼淚那麽不争氣,更不想讓冷昊睿看到我的脆弱,然後同情我,讓我知道自己是因為卑微而遭到憐憫。
風幹了,淚停了,忘帶錢了。
“為什麽突然生氣?”冷昊睿如幽靈般出現在我身邊。我不敢去看他是什麽表情,我只知道我現在回頭看他,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不顧一切的攻擊他,會像一直發瘋的猛獸,會忍不住眼淚,在他面前崩潰。
“我沒有。”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
我沒有辦法繼續漠視他,轉過身咬着嘴唇望着他“我已經配合你出場了,那些與我無關的事我不會去在乎。”
“半途而廢,不是你的作為。”他聲色凝重地看着我,從他的眼裏我看不出半點心疼,在心裏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他對我的了解。
我真的很生氣,好久沒有這樣生氣,連廖梓凝勸我放棄報仇我都沒有這麽生氣,一團團帶着藍光的烈焰在我心中不斷的燃燒,仿佛把我燒焦了。
“你連我們在生什麽氣都不知道!”我抽了一口冷氣,試圖澆滅心裏的烈火“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同情和憐憫我不需要。”我痛恨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皮囊。
他回答“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很适合你。”不是有人說,上帝給你關上一道門,同時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可我看到的是四面都是牆,是一片漆黑的暗房,沒有光,沒有空氣,連心口緩緩流淌出的液體都是黑色。
☆、你從來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
我哧鼻道“因為這件衣服是經過我這個非專業設計師修改的。如果不是我不喜歡那件衣服,如果沒有去修改,你知道我今天會被多少人嘲笑嗎?”
“冷昊睿,我說過我會做好妻子的本分,我可以配合你做任何事,這不代表我就願意接受羞辱。”我的呼吸極其不穩定,鼻腔內,像是有汽水沖上鼻腔,視線越來越模糊,咫尺間的冷昊睿仿佛在離我千裏之外的地方。
“你從來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那天我和她一起在你辦公室,摔了一跤,你出現了,你的态度,你的立場,你表現地很明顯。還有今天,如果你想提早結束我們的關系我可以理解,當然我也會同意,你不必在那麽多人面前向我宣告你們的關系。”現在我就要宣告我們現在結束了。
冷昊睿惡狠狠得捉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推到宴會門口的金色石柱上“袁晴愛,說完了沒有。”被固定在他的雙臂之間動彈不得,他的眼神冷的像深井的水,黑白分明,把我心中燃燒到一半的烈火澆滅了,一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