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入宮
"大哥,我求你救救賴文昂吧,就是坐幾十年牢也行呀!他這樣被閹了,那他後半輩子該怎麽過啊!你也知道,這男兒不能沒有……大哥你想想看賴文昂要是送進宮做了太監,那他家裏的娘子孩兒,日後該怎麽辦啊。大哥你就救救他吧……你平時跟王爺關系好,你再求求王爺,咱們再去跟稚小姐說說好話,認真陪個不是……我們……"袁紹宗跪在袁紹文面前,神色認真,滿臉擔憂。
袁紹文聽了小王爺的話,并不打算再參與此事,但是聽到賴文昂要被送進宮的還是有些擔憂,但稚小姐那傷他也是見過的,實在說不過去,賴文昂這孩子他也是打小見的,本質不壞,這麽罰對他來說,确實太重了。瞧着袁紹宗滿臉的憔悴,他心裏也是挺難過的,看來弟弟這次也是認真的,這麽多年弟弟頭一回這麽求自己,他實在有點于心不忍。
袁紹文扶着袁紹宗起來,道:"我暫且試試吧,能不能成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畢竟那幾位都不是好應付的主。"
袁紹宗聽見連忙磕頭道謝,只要事情有轉機,賴文昂就算是保住了,他見袁紹文肯答應幫他,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心裏總歸不像之前那麽慌了。
袁紹文往王爺府寫了一封書信,可一連過去三天,遲遲未收到楚和笙那邊的回因,袁紹文便帶着袁紹宗上稚初家登門道歉,可稚府那邊回了個小姐在修養,閉門不見,袁紹宗又去的雲裳閣,先是賠了不是,又是送了些補償的銀兩,楊掌櫃是在不好意思,最終願幫他說說情,袁紹宗心裏才放心了下來。
楊掌櫃再三猶豫還是跟稚初提及了賴文昂的事:"小姐,今日袁公子來過了,賠了不是,還送了些金銀……"
稚初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楊掌櫃見狀也不好再說,便回去做自己手頭上的事去了。
下午稚初去李府找李青蔓複診,碰巧燕羽文也在,便談及了此事。
燕羽文道:“袁大人多次向賴文昂求情,你這番堅決,萬一讓袁紹文懷恨在心該如何啊?”
稚初搖頭:"賴文昂跟他交情并不深,深的是他弟弟,賴文昂害我受了這麽大的災,我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也不為過,更別說只是閹了他,我這已經算是仁慈了的,他又何故記恨于我,再者說這本身就是他們理虧在先,我也只是按規矩辦事,他傷了我是事實,我憑什麽放過他?他傷我的時候能随心所欲,我處罰他的時候就要按照他的意願來怎麽可能,我又不是旁邊兒玄妙寺裏的活菩薩。"
燕羽文聞言笑道:"這倒也是,不過三年沒見,你倒變得驕縱了許多。”原先稚初做事一向和和氣氣的,是官家小姐中出了名的好脾氣,基本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過了。如今竟變得有脾氣了些。
"賴文昂他是罪有應得,不過說這脾氣,确實大了許多,還不是這幾年做生意被那些個客商氣的!"說着稚初直翻白眼"你要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那些客商你對他們客氣些,他們準蹬鼻子上臉,但你若對他們硬氣些,他還高興的不得了,點頭哈腰的。"
李、趙二人聞言,皆捂嘴輕笑。
稚初看着燕羽文又接着道道:"你可別笑,我說的是實話,我這道理放到你身上同樣适用,你家裏那些個姊妹,可不比我這些客商省事。你平日裏想着不跟她們計較,指不定她們就在背後罵你裝模作樣假慈悲呢。我跟你說,那些小姑娘搬弄是非的能力,可厲害着呢,眼下是沒事兒,等到和她們有利益沖突上的時候,你再看看,肯定又是另一副嘴臉。"
燕羽文忙笑着應聲,這些話其實李青蔓早也跟她說過,她不是不懂的,只是她的志向不在于此,所以不是很上心罷了,這些小女子的手段能高明到哪兒去?不比朝中那些官員的差的多,自己又有何擔心。
稚初的傷已好的差不多,拿李青蔓給她新開的藥後,就跟二人道了別,說是有要事,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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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賴文昂的音訊再傳來時,賴文昂已經被送進了宮,做了雜役房的粗使太監。
袁紹宗愣了好久沒有說話,他看了看袁紹文,袁紹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也算是盡力了,你且不要太傷心了。”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袁紹宗獨自呆呆的坐在院中,他心裏亂成一片,他想起這些年和賴文昂一起的日子,心中便悲痛萬分,如若不是他當日跟賴文昂提了一句雲裳閣的不是,賴文昂也不會冒這麽大的險,如若他當初沒有将賴文昂帶進京,賴文昂也不會有此劫難,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賴文昂。
當然此事到這裏并沒有完,賴文昂是得到了處罰,可幫兇袁家公子并沒有,稚夫人心裏吃了定心丸,她和稚老爺商量半天,稚老爺面色猶豫,"這樣,怕是不妥……"
稚夫人哼道,"我就不信那姓袁的能怎麽樣?不過就是這幾年才上來的小官……還能反了天不成,咱稚家怕他什麽,再不濟還有我母家王家在,難道他一人勢力還能比得過咱們兩家?。"
稚老爺道:"朝中的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袁紹文雖然勢力不大,但他深受皇上喜愛,他說的話皇上大多都是聽進去了的,再加上今年皇上似是對稚家有所忌憚,我們做的太過激烈,未免會惹得皇上心中不快。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咱們家女兒身上的傷就白挨了?"稚夫人紅着眼睛道:"你是不知道,我見她的時候她臉上還青着,足足挨了兩巴掌,你說是什麽樣的人會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麽狠的手啊!還有腿上,先前在平遠摔傷的地方,還沒好利索,這次又傷着了!我可聽說了,這傷是扯着初兒的頭發再地上拖着走,拖出來的!她平時哪兒受過這樣的罪啊!"說着稚夫人眼裏的淚水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