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她明白過來我在幹什麽之後,頓時就紅了眼睛,她不滿地對我嚷嚷道:“安栖十,你個禽獸快放開我!”
我冷酷的道:“不知道剛剛是哪個禽獸用了三根手指差點兒捅死我。”
荀喻頓時垮了臉,改走懷柔路線好言相勸道:“你冷靜點……”
冷靜個屁!
我用力地堵住荀喻紅潤雙唇不讓她再說出一句反對的話來,雙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瘋狂地在她身上探索揉按。
荀喻眯起眼睛喉嚨裏溢出柔軟的低吟,頓時聽得我心頭火焰蹭到更高,我迫不及待地将右手掌心嵌進她腿間,果然觸碰到一片濕潤。
兩指抵在她入口處,本來是打算像她對我那樣一下子就撞進去的,雖然有點痛但是那種突如其來的刺激還是很強烈。可是轉念一想她這裏好像很狹窄……大概會承受不住這麽蠻橫的侵占的吧?
面對着這個女人,我果然還是完全粗暴不起來啊。
細細地吮吸,慢慢地挑逗,耐心地推進,一下下吻開她緊皺的眉心。
她漸漸配合起我的動作來,潔白的腳踝又勾上我脊背,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着。我觀察着她的反應,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快,沒多久荀喻就繃緊了身體,顫抖着在我手上綻放。
我忙解開束住她手腕的皮帶,這才發現她手腕一圈都給這玩意兒磨紅了,頓覺心疼萬分,同時也在心底懊惱自己太粗魯。荀喻的皮膚竟然嬌嫩到這個地步,我虛握住她手腕正要揉,沒想到她迅速地把手抽出來“啪”地給了我一巴掌。
當時我就愣住啦!
荀喻咬着嘴唇瞪我,眼睛裏盡是淚光:“安栖十,你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有攻有受還有S|M(?……) 有沒有很圓滿 圓滿你就在評論區來一發嘛~
謝謝薄大人、自由君的地雷
☆、誰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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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挨一巴掌任是再好的性子也得惱火,我也不爽了:“荀喻你丫發什麽瘋呢!”
荀喻紅着眼睛,眼眶裏的晶瑩越聚越多:“你居然還兇我!你剛剛才那樣子對我,現在又兇我,過分!”說話間眼睛又眨了一下,好像下一秒裏邊的液體就要溢出來。
我無奈了,看到她這副惹人疼的小模樣,心髒總是會不受控制地變得柔軟起來。
我也不再争辯什麽,俯下身細細吻去她眼角的淚,在她耳邊軟言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麽對你,你打我罵我都是該。”
荀喻不說話了,只氣乎乎地別過臉去。
我連忙湊過去,強行攬住她柔軟的身體,讨好道:“還不解氣?那要不……你再多打幾下呗。還是說左臉打得不順手,那咱換右臉,成不?”
QAQ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原則可言了。
……雖然做得太忘情以至于忽略了她的不适确實是我不對,但是她那樣子的反應怎麽說也略過火了一點兒吧。
荀喻背對着我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臉來,将頭埋在我懷裏,甕聲甕氣地喚我:“安栖十……”
“我在這兒。”我輕輕地抱住她,感覺整個內心全都被溫柔占據了。
“其實,你也沒做錯什麽。”荀喻悶聲道:“我就是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兒,才會突然對你……”
聞聽此言,我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我一把扶住她肩膀,仔細地上下打量着她:“什麽不好的事兒?難道誰對你做了……”
荀喻撇了撇嘴,一臉幽怨的道:“就我前夫啊,他想強迫我……”說到這裏便停住了,但其中意思已不言而明。
我握緊了拳頭,頓感怒從心底起:好你個齊軒昂!你三生有幸把荀喻娶回家,竟然還對她家暴,簡直不是人!
腦中不由地想象到荀喻被那個男人家暴的情景,我只覺得對面前這女人心疼萬分,這個美好的一直被寵愛的女人,竟然被那麽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糟蹋了!要是我的話,才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呢……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道:“叫你丫當年不跟了我!”
荀喻立刻捂住了膝蓋:“=口=!”
當年的事兒其實一直是我心頭痛,這麽多年也只是被時光深埋,根本未曾好轉。我和荀喻愛得那麽深,我甚至一度以為我和她會一直走下去,誰知快畢業那年莫名其妙殺出個齊軒昂,很快就贏得了荀喻的芳心,沒一個月他倆就手拉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兩年還抵不上小三一個月吧!
話說回來,荀喻身邊還真是一直不缺追求者,從當年的齊軒昂,到今天的Gray,不得不承認一個個追求者質量還挺高,可是人荀喻唯獨鐘情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厲害有沒有!诶?你問我為什麽說荀喻鐘情我,你看她現在身上的吻痕啊咩哈哈哈哈……
齊軒昂此人也是H大教授,外貌算是氣宇軒昂倒蠻合他名字。讀研之後我對當年之事看得淡了點,也曾想過荀喻嫁給他應該不會不幸福。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麽正經的男人也有如此禽獸的一面!
真特麽替荀喻不值!
我對齊軒昂的記憶不算多,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他看着荀喻的眼神:熱切而充滿渴望,那其中的感情大概不比我當年少多少。
真是奇怪啊,得到了自己那麽愛的女人,照理說不是應該呵護備至麽,就算熱情褪去也不能辜負自己當年的那番深情吧,他那麽家暴荀喻算是怎麽回事兒啊?難不成他就是傳說中的S|M愛好者,QAQ頓時覺得荀喻好可憐!
“我說荀喻,齊……那混蛋為什麽要家暴你啊?”
荀喻一聲不響地盯着我,我被她這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撓了撓頭:“幹嘛這麽看着我,跟……我有關系嗎?”荀喻這眼神略奇怪啊,總感覺藏了很多東西,他倆夫妻生活不和諧不會真和我這個前女友有關吧,@導演你不要把解釋不了的事情都往我頭上扣好不好,@劇情君求挺住啊!
荀喻迅速地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跟你沒關系。就是突然覺得你真好。”
咩哈哈哈哈作為一個攻君最高興的事情是什麽,就是得到小受的肯定啊!不管是“你在床上好厲害”,還是“你在床下對我真好”,都是身為攻君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于是我嚴肅的對荀喻道:“請叫我絕世好攻!”
荀喻不屑的道:“什麽好攻啊,誰攻誰受還不一定吧。”
喂,不要以為你今天攻了我一下就可以得意起來啦!你能攻了我還不是因為我讓着你!信不信我現在分分鐘攻給你看啊,荀小受!
荀小受顯然沒有意識到我的不滿,她還自鳴得意的繼續道:“某人剛剛還被我做得暈過去了,哈哈哈!”
我去!我就知道這事兒要被她拿捏啊,荀喻這種混蛋怎麽可能不擺出剛剛我丢臉的瞬間來嘲諷我一番!
看來必須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才是攻了!
我二話不說摟住荀喻的纖細腰肢與她唇舌交纏,直吻得天昏地暗大腦缺氧,然後就探首向下。
“安栖十……你要做什麽?”荀喻有些不安地問道。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我沖她邪魅一笑,将零碎的吻印上她潔白無瑕的身體,然後,停在她雙腿之間。
“嗯……”荀喻立時弓起了身,難耐地扯住我頭發。
我雙手握住她腳踝将她雙腿向上折去,荀喻眯眼妖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勾着嘴角慢慢擡手撫上她自己胸前紅蕊。
我頓時覺得血全都沖到臉上去啦!
這一幕給我的刺激太大了,我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該做的正事,只擡着頭愣愣地看她:她就這樣在我面前,用纖長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嫩紅的凸起。
見我直愣愣地就要撲過去吻她的胸部,荀喻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我的頭,提醒道:“別停,繼續啊……”
可是,你的【那裏】和【這裏】,我全都想要吃掉……怎麽辦。
QAQ好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或者能多長幾張嘴也好啊!
權衡之下,我還是決定放棄【那裏】,專注【這裏】。畢竟,【這裏】的花瓣上已經沾滿了晶瑩的露水,看起來好像更需要我安慰的樣子!
所以說我果然是個體諒小受需求的絕世好攻君無誤!
品嘗着她越來越多的花蜜,我試探性地将舌尖伸進她小小的洞口,握住腳踝的手清晰地感受到荀喻雙腿顫抖了一下。
有感覺的意思嗎?
口【哔】這方面果然博大精深,看來我還要多多探索才行!
我嘗試着用舌尖在她體內進出,荀喻雙手重新扯住我頭發,随着我進出頻率的加快越來越用力,媽蛋頭發被扯得痛死啦,偏偏這是關鍵時刻絕壁不能停啊!我才不會像她那麽惡劣,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呢!……因為我深知照着荀喻被寵慣的傲嬌個性,如果我在這種檔口停下來的話,指不定她要怎麽報複呢!
就剛剛綁了她一次都能被她抽,要是真的害她欲HIGH不能的話……
我才不要挑戰這種可怕的事情呢!
感覺到她身體繃得越來越緊,我猛地将舌頭抽出,向上抵住她已經腫脹的小核不停挑逗,同時右手中指代替舌頭插|進了濕潤的【哔-】。
荀喻用力地扯住我頭發往上提,強烈的痛感和将要把她送上巅峰的興奮感頓時融為一體。而她剛剛勾在我腰上的腳也猛然滑落,然後在我眼前全身顫抖着攀上了高峰。
作者有話要說: 哎,大家都要虐荀喻,坐者又虐不到,只好讓荀小姐前夫代勞了
忍不住又碼了點h……這文其實還是很小清新的
謝謝li君、薄大人、噗君的地雷
☆、誤會
我和荀喻又各自去沖了個澡,然後雙雙躺在床上,荀喻還把頭枕在我的胳膊上,那姿勢就像是她被我攬在懷裏一樣。
我難以抑制滿腔的甜蜜,恨不得把內心的美好希冀全都向她訴說,我在她耳邊描述着将來的場景:要有一個大房子,朝陽的花園裏邊種滿你最愛的鳶尾,背陰面最好有個池塘,可以在裏面養很多漂亮的魚,還有烏龜、螃蟹……
荀喻一開始還面帶笑容,但聽着聽着就蹙起了眉。
“安栖十,”她打斷我,有些猶豫的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誤會?”我不解道:“你不是離婚了嗎,那我們現在……”
荀喻無奈道:“我和你,只是床伴的關系啊。”
我愣住了:“哈?”
“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荀喻坐起身,理了理頭發,沖我勉強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和別人結婚?”
我艱難地重複道:“不愛我?”
荀喻肯定地點頭。
“不愛我……幹嘛要找上我?”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臂,那裏還殘留着荀喻的發香,但現在卻已經空空如也。
抽離,分裂,隔絕,原來也只不過在這一息之間。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你技術不錯人又長得好看。”荀喻解釋道,表情平靜如水。
我去你丫的!繞這麽一大圈你竟然還是只想着要嫖我,嫖你妹夫啊,誰特麽稀罕你那點錢啊賤人!
我憤怒地套上衣服鞋子,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幹嘛去?”荀喻拉住了我的衣角,不溫不火地勸我道:“你這幾年是不是都沒和別人做過?現在和我在一起,各取所需不是正好,我可以滿足你……”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她猝不及防向後趔趄幾步,額角重重地磕上牆邊。
這一剎那我無比心疼,但是,我從沒有過比此刻更加憎恨心為她而疼!她明明都知道,知道我沒和別人在一起過,知道我還愛着她,她怎麽能輕描淡寫地對我說出“床伴”這個詞?
對了,昨天接我電話的那個女人,應該也是她的床伴吧!我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就算作為“床伴”,也只不過是許多人之中的一個……
荀喻低頭捂住額角,臉被籠罩在燈光的陰影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不會有事的,不過就是撞一下而已,我在心底說服了自己,然後打開房間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在燈光明亮的大街上,我感到一陣茫然,我該去哪裏?掏出手機下意識地撥給D君,然後又連忙挂斷,看看時間已經快到12點了,D君此刻一定在幫姬言煙慶生吧,還是不要打擾她們了。
我漫無目的地游蕩着,不知不覺就晃進了一家酒吧,都說一醉解千愁,當年荀喻和齊軒昂結婚時我沒來得及嘗試,那麽今天就來體驗一下好了。
我挑了個離舞臺最遠的位置,點了一瓶Hennessy XO,想了想又問服務員要了杯橙汁。
服務員把橙汁遞給我,終是不忍地提醒道:“您還是別把這兩樣混起來喝的好……”
我不滿地擺手道:“知道了。”
我将白蘭地倒滿酒杯的1/3,然後又随意加了些橙汁,仰起頭來一飲而盡。剛放下酒杯,就見一個女人款款坐到我對面,笑問:“我可以在這裏坐下嗎?”
你這問題也太沒有誠意了吧,我還沒點頭呢你就坐下來了,難不成我還能趕你走?
我點頭道:“随意。”
就在我欲往杯中加橙汁的時候,那女人伸出手來握住我手腕,我疑惑地看着她:“怎麽了?”
那女人仍舊笑着道:“我聽服務生說這兒有個顧客在糟蹋我心愛的Hennessy。”
糟蹋?說得這麽嚴重,我不就是加了點橙汁麽,那玩意這麽苦,雖然我很想買醉但也不能因此為難自己的味覺吧!
“像XO這樣年份比較長的酒,還是不要兌果汁的好,不然會因此失去品嘗它味道的機會呢。”女人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你特麽當我二十歲小青年第一次來酒吧啊,XO純飲這種事要你提醒!
我抽回被她握住的手,冷冷道:“這位小姐怎麽連別人喝酒的方式都要管,如果是想搭讪麻煩換個不讓人反感的方式好嗎?”
那女人又笑了,笑得好像真有什麽讓她很開心的事情一樣。她說:“被你說中了啊,其實就是想搭讪你呢。”
我:“……”
懶得理你啊!
“一瓶XO,還坐得離舞臺這麽遠,來買醉?”
廢話啊你!
“幹嘛不說話,我猜錯了?”
猜對了,是又怎樣,難道我該誇你一句神探夏洛克?
見我不答話,那女人也不惱,舉了舉手中酒杯對我道:“認識一下,我叫May,這家酒店的調酒師兼半個老板。”
……調酒師們快都看過來啊,業界楷模在這兒擺着哪!
聽那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些廢話,在她的堅持下我不得不放棄了果汁兌白蘭地的打算,不然我一瓶酒沒喝完就要先被她唠叨死啊!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客人陸陸續續地走光了,我也不知道此時是淩晨幾點,一瓶XO已經被我喝了個底朝天,之後還嘗了一點May送的金朗姆,桌上堆着亂七八糟的酒瓶---大多是May的傑作,而我早已經醉的暈頭轉向,從座位上起身才發現好像連站着都艱難。身體顯然是醉了的,可不知為何我的思維卻始終保有一絲清醒。
迷迷糊糊地,聽到May在我耳邊邀請一起過夜。
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腦中卻又回想起荀喻的話:“你這幾年是不是都沒和別人做過?”
突然就生了推翻這一切的心思。
荀喻憑什麽那麽篤定我除了她以外再沒有別人,那我偏要做給她看,不就是做|愛?我安栖十這麽風流倜傥潇灑俊逸,願意和我上床的人簡直一抓一把好嗎,怎麽可能會悲哀到非你荀喻不行!
May湊過來貼近我的身體,我閉上眼睛沒有推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歡樂不起來o(︶︿︶)o 留言君愛我別走!
謝謝茗茶君地雷
☆、慚愧(抓蟲)
就在May的雙唇快要觸碰到我時,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在做什麽?跟陌生人接吻甚至上床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我連忙偏過頭往後退了幾步,擺手抱歉道:“對不起,我喝多、多了……”
“可是我這裏要打烊了,”見我退縮,對方也不堅持:“你這個樣子怎麽一個人走?”
“我讓我朋友來接。”我煩躁地揉了揉眉頭,覺得頭脹得要命,摸出手機卻根本看不清上邊的字,于是我只好向面前女人求助:“她叫D君,麻煩你。”
然後我就靠在沙發上半昏半醒地等到着D君,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意識模糊前依稀記得最後一個場景是D君扶起我向外走,然後在轉角處吻了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驚得一下子坐起身來,第一反應就是擡手撫上自己的嘴唇……天哪,我怎麽變得這麽不正常了,竟然意淫和自己的好朋友接吻,真是太讓人慚愧啦!
不過……這裏是哪裏?
昏黃的燈光,狹小的空間,伸手就能觸摸到頭頂。
這是誰的房子啊,怎麽小成這樣。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七十,你醒了?”
是D君!原來果然是D君過去接了我,那麽我剛剛的那些記憶是真的?
不可能吧!D君她怎麽可能吻我……一定是我喝得太多出現幻覺了。
“D君,這是誰家的房子啊,這麽小……”我把沉重的頭擱在D君肩上,小聲在她耳邊抱怨。
D君:“這是在出租車裏。”
我:“……”
這出租車是怎麽一回事啊!我完全沒有這個印象,記憶竟然出現斷層了真是好可怕QAQ!
“D君,我睡了多久啊?”我特麽斷層了多久啊!
D君沉吟道:“十來分鐘吧,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睡到家呢,沒想到你自己突然就坐起來了,吓我一跳。”
呵呵呵你要是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坐起來只怕就不僅僅會被吓一跳了!
那絕壁是個我要隐瞞一生的秘密!
D君扶着我下車,我将半個人的重量交給她,不禁感嘆D君雖然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個可以信賴的好夥伴!
一路被攙扶着進了屋,我立馬朝客廳裏那個小沙發奔去,好困,終于看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了,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沙發君這麽有愛呢!
偏偏D君不肯放過我,一直在我耳邊問着一些有的沒的,我實在沒有精力思考,只能嗯嗯唔唔地敷衍。
“七十,你和荀喻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聽到“荀喻”這個名字,我心裏頓時一陣刺痛,原本一團迷糊的大腦又恢複了意識,竟然還能冷靜地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和她就……徹底沒戲了呗。”我豪邁地一揮手,頓感詩興大發:“人生在世不如意,勸君更盡一杯酒,從此蕭郎是路人!”
D君黑着臉:“你妹……別糟蹋古詩。”
@我妹你的膝蓋還好嗎!
“你丫實話實說吧,你對荀喻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啊?”D君在我身邊坐下,擺出一番促膝長談的關心姿态。
喂,關心我也請選在我思維邏輯正常的情況下好不好!不要在這種時候給我沉重的腦袋增加負擔啦!
為了減輕負擔,我決定速戰速決,于是我迅速地答道:“我對她沒什麽想法!”
D君冷笑道:“才怪!”
我抗議道:“人艱不拆啊混蛋!”
誰知道D君這家夥絲毫不理會我的抗議,只見她深沉目道:“其實你有一件事做得很奇怪,我一直都在懷疑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我:“……什麽事?”
搞什麽飛機,這對話略詭異好嗎,怎麽感覺像在審犯人一樣!關鍵點當然不是審犯人什麽的,而是那個犯人就特麽是我啊!
D君斟酌片刻,然後抛出了一個重磅問題幾乎炸得我體無完膚。
那當時,D君對我道:“七十,我一直奇怪你為什麽要讀博?”
媽蛋犀利指數直逼五顆星啊,當時我就震驚啦,D君的智商到底是什麽時候達标的,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啊!
D君則淡定的繼續刷新着她的智商上限:“你不是那種醉心于學術的人,而且你現在研究生畢業找工作也很容易,讀博這條路根本不适合你。你讀博,其實就是想将來做個大學教授什麽的吧?”
我擦,D君今天究竟是怎麽了,我竟然從來都沒發現D君可以這麽聰明,你不要吓我啊D君!
我啞口無言。
D君見狀,憤怒的道:“我就說認識荀喻毀了你一生。”
我不滿了:“這話怎麽說的啊!”
讀博怎麽着也是個上進的事兒吧,你說認識荀喻督促我不斷提高吧我還能理解,毀我一生這種話到底是從何說起啊喂!
D君接下來的話堪稱一針見血:“當年你是真的挽救不了你家的廠嗎?你不是救不了,你是決心放棄它。”
我震驚了:“誰跟你說的!”
D君:“你媽。”
我:“……”到底是我媽跟你說了還是我媽【哔-】啊?你丫講話能不能不要這麽言簡意赅,麻煩加上謂語,否則我會誤會的好嗎!
被D君這一番連珠炮式攻擊,我的酒早醒了大半,雖然腦袋還是沉沉的,不過已經完全恢複了思考的能力。
哎,我就知道我媽一直放不下那件事兒。
我家那廠吧,說大不大,被人收購之前年盈利三百萬左右,算上品牌價值、廠房設備之類,市值也就三四千萬的樣子。我父母辛苦大半生做起來這麽個廠,很多方面的訂單靠的是朋友、人脈。結果我和荀喻的事兒被捅出來之後,那些個張叔叔李伯伯之類的全對我家避之不及,好幾單大生意都莫名其妙的黃了,廠裏連着幾個月入不敷出,到後來工人的基本工資全都是我爸媽拿家裏存款在開。
所以當年我一回到家,我媽就把那報紙摔我臉上,然後說我和你爸是沒辦法了,本來想留份家業給你看來也要泡湯,你捅的簍子你自己去解決吧。
我能怎麽解決,還不就是求朋友找同學,我高中那會兒念的是A城最好的學校,裏邊高幹子弟、富豪子女一抓一把,也算是集合了A城有權有勢的各種二代。
還真被我求到一個學姐,從國外留學回來不久,正逐漸接手她家裏的産業。她看也沒看我給拟的計劃書,就說你家的情況我知道,要想我收購成,我正好也要給手下人立個威。但要是想讓我拉你家一把,這個恐怕難,畢竟你我非親非故我犯不着付出那麽大代價還得冒着失敗的風險……
我說那我回去跟我爸媽商量一下給你答複吧。
臨走前學姐叫住我:“安栖十,你難道真不懂我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在出軌(?)的呼聲下……七十(坐者)還是堅強的保住了節操
謝謝wangu君地雷、奮鬥君手榴彈
☆、執念
以我當年考上某TOP.10高校研究生的智商,很快就意識了學姐話中的含義。
說什麽非親非故不好幫忙,意思是如果有了關系就能幫?
彼時無比純潔、感情經歷只有荀喻單線的我竟然一下子就領悟過來:這尼瑪是【哔-】暗示吧!
學姐果然說:“安栖十,我上學那會兒就給你遞過信,你還記不記得?”
我誠懇地回答:“不記得了。”
真心沒有一絲印象啊,我和這位學姐其實也算不上多熟悉,就是見了面會問好、遇上簡單的事兒能幫一幫的那種。
再說我念高中那會兒,雖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周圍的女同學們貌似都吸引不了我。所以就還是照樣規規矩矩地上課學習,至于信什麽的……确實也有收到一些,不過應該都被我扔櫃子裏啦QAQ!
學姐:“……”
我尴尬的道:“真是對不住!”
學姐狀似大方地擺了擺手:“沒事兒,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再答複我吧。”
回到家之後,我媽問我談的情況。
我當時欲哭無淚,真想吐槽一句你們二老拼了這半輩子,還不如當年那個【哔】瞬間努力一點生一對雙胞胎啊!正好賣掉一個換家業,賣掉一雙一輩子高枕無憂啦!
誰讓你們只生了我一個,這就是所謂的輸在起跑線啊!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也只敢在心裏說說而已。
我自然沒對我媽講這件事,自己默默窩書房裏翻開什麽《公司投資》、《金融數學》教科書,對着公式刷刷算了一下午,最後打開門對我爸媽說:“爸媽,咱把家裏廠賣了吧,利潤突破空間太小,就算現在勉強上岸,将來要是沒大企業支撐,恐怕也應付不了越來越激烈的競争。”
我媽紅着眼睛,二話不說上來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爸把煙摁在煙灰缸裏,沉重地咳嗽了幾聲,然後點了點頭:“賣吧。”
收購事畢那晚的慶功宴上,我那學姐喝多了幾杯,臨結束告別時竟然拉着我媽的手一臉遺憾道:“伯母,您別怪我,其實我本來真打算拉你們一把,可惜安栖十她不……”
估計她說到這兒也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借口有事敷衍過去了。
回到家我媽就質問我,你學姐那番話可是真的?
我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把學姐暗示我那事兒說出來,不然我媽還不得找人家拼命。我那學姐雖是借着酒意,但也有幾分故意要拿話說給我媽聽,就是料準了我只能打落牙齒把血往肚裏吞。我媽又非得刨根究底,于是我心一橫,梗着脖子道:“反正你們的廠也沒前途了,趁着這個機會賣掉正好,我本來就不打算被它拖着留在這個小城市裏!”
我媽被我氣得全身發抖,抄起手邊方凳狠狠地揍我,後來嫌方凳麻煩幹脆扯了皮帶抽,我知道自己也是活該,沒臉掙紮,硬生生挨了十幾下,又不能妥協說什麽“不賣了”之類的話。我媽見我默不作聲挨打,愈發覺得下不來臺,再加上心情不爽又喝了不少酒,而且對我和荀喻的事她早就憋着氣呢。數罪并發,最後就發生了我被打得送進醫院的慘事……
事後,雖然我媽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是很懊悔的,從小到大她幾乎沒跟我動過手,那一次是真被我氣到不行了才會這樣。
這幾年,我一直在刻意遺忘那段于我而言尤為黑暗的日子:動一下全身都痛得不行,而最最最痛的,是荀喻嫁給了別人……
今天被D君舊事重提,我才發現原來對那刻苦銘心的一切,我從來未曾遺忘。
D君見我不答話,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沒話可說了啊?其實你就是因為想接近荀喻的世界,才會放棄你爸媽的心血,執意走這麽條不适合自己的路吧!”
你丫憑什麽就覺得學術不适合我了啊混蛋!
好吧,我承認選這麽條路,多少也是受到荀喻和齊軒昂的影響,想當年,他們倆都是H大教授,然後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我總是隐隐覺得,要是我當時不那麽年輕,也跟他們處在同一個世界,那麽荀喻大概就不會被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吧?
其實冷靜地思考一下,那完全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産生這樣的執念……
所以,當聽到導師推薦我去考S大某教授的博士時,我就真的動心了。
沒想到D君對我的心态猜得這麽準……我該說什麽好呢,D君你果然懂我?
D君焦灼地盯着我,想聽到我的回答。
我面無表情的道:“你以為你在演《犯罪心理》第九季?”
D君冷笑道:“你也知道是【犯罪】啊!”
QAQ不要這麽犀利好嗎!你知道我的重點不在這個詞啊,我是在嘲諷你啊,嘲諷你懂不懂,為什麽你總是有本事避重就輕地反諷過來呢!
我決定不再和D君打嘴炮啦,還是快點切入正題為妙啊!
“D君,我根本不是因為要追逐荀喻這種荒唐的原因才放棄家裏的廠的,而是收購方提出了一個我不能接受的條件。”我嚴肅的解釋道。
D君半信半疑的道:“什麽條件?總不可能是要嫖你吧!”
我的膝蓋……
我哭喪着臉:“被你說對了啊!”
D君:“……”
D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
笑個屁啊!
D君:“對不起我不應該笑的,七十你別介意,其實這件事還蠻慘,哈哈哈哈哈哈!”
我:“…………”
你的表現能有一點點“還蠻慘”的誠意嗎?
D君:“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丫就長着一副面首相啊哇哈哈!”
面首你妹夫,這個詞兒不是這麽用的!再笑我就要罵人了啊!
我忍無可忍的道:“閉嘴好嗎!”
“唉,七十別生氣嘛。其實你長得也沒那麽糟糕啦……”D君揉了揉自己的臉,總算把笑意給揉了回去。
什麽叫也沒那!麽!糟!糕!
請問我什麽時候長得糟糕過?從小到大就只聽過誇我長得好的,說我長得糟糕你還真是第一個啊!你丫用不用這麽急着證明自己眼斜(讀作xia平聲)啊!
我企圖用目光殺死她。
D君連忙正色道:“此糟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