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誰不眼饞呢
楊光耀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金礦多便跟他簡短地打了一個招呼“楊總好久不見了”，然後站在那兒，笑眯眯地看着他和艾麗絲。金礦多以前也見過艾麗絲，算得上是老熟人，所以在跟楊光耀打招呼的同時，也向艾麗絲伸了了手，艾麗絲一愣，旋即也伸出手和金礦多的手拉了一下，只是沒有說話，也像金礦多一樣笑眯眯的。
楊光耀忽而明白過來，心想這麽巧，于是邀請金礦多跟他們一起吃飯，金礦多謝絕了，說了一聲“我和別人約好了”，随即又沖艾麗絲笑了笑，一轉身，“騰騰騰騰”穿過店堂裏的過道，向二樓奔去。
到了二樓最裏面的、也是最清靜的那個包間門口，金礦多停了下來，略微喘息了一會兒，輕輕敲響了包間的門。
很快地，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張可愛的瓜子臉露了出來。一見是金礦多，程欣連忙将門完全打開，帶着一些埋怨熱情地叫道：“多多姐，你怎麽才來呢？我都等急死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也急死了……噢，更渴死了！”金礦多喘着氣回應着程欣，同時目光投向桌子上尋找水壺。
程欣很快地便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金礦多。
金礦多将程欣替她倒的那杯不涼也不燙的溫茶一飲而盡，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程欣，希望她先打開話題。
然而，這個時候的程欣，反倒不急不躁，拿起桌子上的菜單，仔細研究了一番，點了兩份牛排套餐和兩杯卡布奇諾，征求了一下金礦多的意見并看着她重重地點了點頭之後，又起身打開門，把站在走廊裏服務生叫了進來，看着那服務生将套餐和咖啡輸進了點餐機，還一再叮囑牛排要七分熟的。
服務生帶上包間門走了之後，程欣才臉一紅，笑着說：“多多姐，不好意思啊，你請我，我倒反客為主了……不過，我怕你又要點五分熟的牛排，我覺得，牛排還是七分熟的吃到肚子裏才有安全感！”
金礦多莞爾一笑，說：“這麽多年，你還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啊！”
“還不是怕你又像以前一樣，吃了五分熟的牛排，鬧起肚子來了又要怪我不提醒！”程欣輕輕“哼”了一聲，故作不高興地說。
金礦多心裏微微一動，一股小小的暖流在心頭湧起，以前還在千龍裝飾公司上班的時候，她們兩個年齡只相差不到一個月的小女孩兒真得是情同姐妹，幾乎無話不說。原本，金礦多以為時光會沖淡一切，包括她和程欣當年的姐妹情誼，沒有想到那個丫頭至今還在心裏頭記着自己……這樣想着，金礦多對今天晚上跟程欣的“會談”結果愈加信心充足了。
“上次……我去咱們公司的時候，也沒有見着你啊！”金礦多忽而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還不由自主地将千龍公司稱作“咱們公司”。
“哦……”程欣思索着回想着金礦多說的“上次”是哪一次，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說：“嗯，我想起來了，那一次我去上海了……然後，我将近一個禮拜才回江東，我爸也才告訴了我，說多多姐過來了，請我們過去參加你的人魚裝飾公司的開業慶典，本來，我想打個電話給你，表示一下祝賀，可是，事情一多，就忘到九宵雲外去了！哎，實在不好意思啊，多多姐，你可別見怪咯！”說着，程欣不好意思地沖金礦多吐了吐舌頭，活脫脫像個大一或是大二女學生，如果換作不認識她的外人，一定想不到這個小巧玲珑的女孩兒竟然是一家大型裝飾公司的老板。
“哎，其實我也只是想着小打小鬧一下，沒有想到驚動了不少江湖前輩，實在慚愧。”金礦多淡淡地說，心裏卻又感覺到好笑，不由得想要罵自己的虛僞，當初自己還不是想方設法地要和那些“江湖前輩”搭上線！
暗自罵着自己的時候，金礦多忽而又想，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仍然那麽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如今在實質上變成了什麽樣子？會不會像自己一樣也變得虛僞不堪而最終露出可憎的真面目？
“小打小鬧慢慢地就會變成大打大鬧啊！”程欣說，笑得也很真誠，兩顆小虎牙還像以前一樣地可愛：“而且，像多多姐這樣的女強人總不能一輩子給別人打工或者哪怕是做合夥公司的老二，總要自己開宗立派當老大的喲！”
“嗨……”金礦多搖了搖腦袋，低下頭，拿起小勺在服務生剛剛送過來的咖啡裏攪了攪，帶着惡作劇的心理看着浮在表面上的那顆奶油心被攪得稀碎，然後擡起頭來，一臉的自嘲，說：“我算什麽老板呀，你現在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才是正宗的白富美女強人！”
“別這麽說，多多姐！”程欣臉上閃現過一絲不好意思，馬上說：“你是自主創業，老總頭銜的含金量比我高多了，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繼承父業的富二代而已。”
“我倒是也想做富二代呢，只是沒有你命好。”金礦多笑着說：“我想，你接下來，不會也要矯情地來一句‘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聽了金礦多的調侃，程欣臉一紅，撇了撇嘴，說：“那倒不至于，既然不能夠改變富二代身份的現實，那我就坦然接受這個現實吧！”頓了頓，輕啜了一口咖啡，又拿起精致的不鏽鋼餐刀在牛排上輕輕戳了一下，似乎是想試一下軟硬程度，然後停了下來，直直地看着金礦多，接着認真地問金礦多道：“我知道多多姐跟我一樣，都很忙，所以，也不知道今天你突然請我到這裏來，是專門暢敘舊誼呢，還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呢？”
“友誼第一，談事第二。”金礦多風淡雲輕地回道。
“這最好了！”程欣說：“說句小心眼的話，我起先還以為多多姐會跟某些好久不見的微信好友一樣，突然就會給我一個驚喜，比如說來一句‘我要結婚了’什麽的呢……”說着，她的臉又是一紅，低下了頭，将一小塊牛排塞進嘴裏。
“我的小欣，姐姐倒是真得想給你這樣的驚喜，只是我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呢！”金礦多的臉也紅了一下，但是那抹羞紅稍縱即逝，轉而是一臉的無奈。
“你呢，現在有男朋友了吧？什麽時候給我們發糖呢？”見程欣默默地吃着牛排，金礦多笑着問她道。
“沒呢！”程欣擡起頭來，将嘴裏的牛排完全咽下之後，又啜了一口咖啡，跟金礦多一樣滿臉無奈地說：“整天忙得跟狗似地，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可是，再忙也要談戀愛啊！”金礦多幽幽地說。
“要不然，多多姐什麽時候幫我介紹一個男的，等到我上海那個工程忙完了，就什麽也不管不顧，一定全身心投入地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程欣看着金礦多，熱切地說，神态頗有些誇張的樣子。
“我介紹的……恐怕不入你這個女強人的法眼哦！”金礦多繼續着剛才的幽幽語氣，又感慨着說：“咱們女人其實真得挺可憐的，沒有一個好的事業基礎吧，在愛情和婚姻上沒有話語權，有着自己的事業基礎吧，卻偏偏又沒有了追求愛情和婚姻的時間！”感慨完了，略微一頓，又關切地問程欣：“上海那個工程進展得還順利吧？”
“還行，畢竟我爸經常去那兒坐鎮，姜還是老的辣呀！”程欣淡淡地回金礦多道，又問：“你現在業務應該比剛開業時有一些起色了吧？咱們姐妹之間就不搞虛僞的那一套了，畢竟你一個新開張的公司，不可能有那麽容易的！雖然我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沒有經歷過創業的艱難，但是管理老爸傳給我的公司，每天都要面對着那麽多千頭萬緒的複雜事情，也能夠體會到我爸和我媽當年創業過程是多麽不容易！”
金礦多同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用目光示意程欣繼續說。
“可惜……”程欣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些凄然，說：“我媽走得太早了，沒有能看到千龍裝飾公司的今天……”
“我們姐妹倆好不容易有時間相聚一回，還是說一些愉快的事情吧……”金礦多心裏顫動了一下，說。金礦多從來沒有見過程欣的母親，只知道，在程欣才上高中的時候，她母親就意外去世了，那個時候，金礦多還在老家的高中讀書，作為地理盲，大概還不知道在中國有着江東這樣一座城市。
“不好意思啊……”程欣略微表示了一下歉意，停了一下，努力讓臉上的凄然全部消退，然後問金礦多：“多多姐，我聽說你好像還挺有雄心壯志的啊，最近跟隆潤集團的人走得很近，有這麽回事嗎？”
金礦多微微一笑，心想，終于可以說到最重要的事情了，于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那麽大一塊誘人的蛋糕，誰不眼饞呢！”
程欣非常同意地回以金礦多一笑，說：“那倒也是！”
“只是……”金礦多故意作出一臉困惑的表情，看着程欣，思忖着說：“我搞不明白，作為我們江東裝飾行業的龍頭老大，怎麽千龍裝飾公司一直到今天，都對那麽大一塊蛋糕冷眼旁觀呢？不知道是你小程老板還是老程老板在下什麽大棋呢？”
“多多姐想多了！”程欣“呵呵”輕笑了兩聲，說：“我們只是實在騰不出精力，當初，為了和耀元裝飾公司争上海那個項目，幾乎耗盡了我們所有的精力。哎，童馨真得好厲害呀，如果要不是因為她突然出現了那個意外，說不定直到現在，究竟是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小欣說得對！”金礦多附和着說，她是打內心裏非常欽佩那個因為意外而早逝的女中豪傑。
“哎！程欣輕嘆了一聲，臉上并沒有多少拿下那個上海的工程而流露出來的喜悅和得意，又說道：“可惜了童馨！其實，她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對手！”話語之間，也充滿着高手和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嘆息過了，程欣又接着說道：“而且，多多姐，之所以沒有去跟蹤隆潤那個項目，還有一個原因，我也不瞞你說，那就是，上海那個工程的墊資已經讓我們有些吃力了——哦，那個工程比隆潤項目還要大得多，而且墊資條件也非常苛刻，所以，從企業運轉安全的角度考慮，我們也不能兩線作戰。畢竟，我們比不得耀元裝飾，他們背後可是有江潮建築公司作背書的！這一點，我們比不上他們。當然，其實，能夠把上海那個項目拿下來了，碗裏盛着那麽大一塊肥肉，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何苦因為得隴望蜀而最終因為精力財力能力三力都不濟而反倒失去更多乃至所有呢！”
當聽到程欣說起千龍裝飾公司現在也資金吃緊的時候，金礦多不禁想，程欣這樣說肯定是先哭個窮預防着自己開口找她借錢，暗暗慨嘆起這丫頭的精明來。
總體上來說，金礦多在內心之中頗為贊同程欣的話，但是卻不能流露出來，因為一旦同意了她的觀點了，便不好再鼓動她提起她對隆潤江東新廠房裝修項目的興趣了。于是，想了想，金礦多說：“其實，我很欣賞你的理性！但是……”說着，金礦多頓了頓，端起咖啡杯，一邊慢慢啜着一邊思索着更合适的措詞。
但是，程欣卻誤會了金礦多的意思，以為她有什麽不方便說出來的話，便笑着說：“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姐妹倆，又有什麽不好說的呢？所以，你還是有話就說吧！另外，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也不妨盡管說一說，如果可以幫你的，我可以考慮一下，再跟我爸商量一下……嗯，你也知道，雖然說我現在已經是千龍裝飾公司的法人代表了，但我爸卻仍然是乾隆一樣的太上皇，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嘉慶而已。”
說到這裏，程欣停了下來，叉了一片烤蘑菇塞到嘴裏，一邊品味着享受着蘑菇的鮮美一邊看着金礦多，眼睛裏閃爍着誠摯的光芒。
程欣的話，一下子給了金礦多更多的鼓舞，心想，看來肯定有戲了！又見程欣熱切地看着自己，一副誠心誠意要幫助自己的樣子，于是，金礦多懇切地說：“小欣，其實，江東裝飾行業的圈子也就那麽大，所以，我的事情你也知道。原先在凱庭裝飾公司的時候，為了跟蹤隆潤集團江東新廠房室內外裝修那個項目，我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再後來，因為我姐姐跟魯治國的關系破裂，我不得不離開。但是，你了解我，知道我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所以，我肯定是不甘心以前為了隆潤項目所做的那麽多付出淪為沉沒成本！正是堅定地抱着這種想法，我才在和魯治國分開之後，成立了人魚裝飾公司，或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的人魚裝飾公司就是專門為了那個項目而成立的，但是，我也深深明白，就憑一個新公司的力量，能夠吃得下那個項目的把握根本就不會大于零！”
“那麽，你打算怎麽操作，或者說，你打算如何借用外力呢？”程欣關切地問。
金礦多沒有多想——其實那些話她早就演練了若幹遍也根本就不用去多想，馬上回道：“為了拿下那個工程，我同很多專門做大型工裝的裝飾公司聯系過，并且也和他們之中的好幾家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主要的合作模式是同他們聯手用切蛋糕的方法把那個巨型工程分割承包。當時，我是考慮到，隆潤集團江東新廠房項目不是招投标法的約束對象，而且那個項目本身就是數個單元組成的而不是一個整體，所以完全可以分割承包，這是有先例的，至少開發區的許多大型工廠的廠房原先就是這麽操作的。但是，現在，隆潤集團總部的領導們經過研究，對承建裝飾公司設置了門檻，要求必須是擁有建築裝飾施工一級資質的裝飾公司，而且工程要整體承包……我說到這裏，想必你也明白了，最起碼的一點，我在資質方面就跨不過那道門檻了，我所接觸聯系過的那些裝飾公司的資質最多二級。在整個江東，擁有建築裝飾施工一級資質的裝飾公司攏共也才三家，凱庭裝飾公司我肯定不會去找了，并且他們現在也在追那個項目，耀元裝飾公司現在高歌猛進，據說是勢在必奪，我不可能去自找沒趣，所以，我也只能來尋求你的幫助了！”
“那麽，你打算希望我們怎麽幫助你呢？”程欣靜靜地盯着金礦多，想了想，問。
“如果你答應幫助我的話，那麽，你認為可以用哪些方式來幫助我呢？”金礦多馬上反問程欣道，她之所以要這麽反問是有道理的，畢竟，這個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程欣手裏，還是由程欣來說更好一些。
程欣見金礦多不肯主動說，便一邊想着一邊說：“那我也就不跟多多姐客套了！先說說我們千龍裝飾吧，既然我們一直沒有跟蹤那個項目，跟隆潤的人本來就不熟，現在再去建立關系的話，恐怕等不到局面打開就已經花落旁人家了，所以也等于是去做無用功，所以現在不會主動出擊，這是一定的了。而現在你來找我提出尋求幫助，我可以理解為合作，我如果提出要利用你的人脈關系去做那個項目——把這也算作一種合作方式的話，你願意嗎？恐怕你是嘴上痛快而心裏卻要罵人！而且，我要是非得那樣去做的話，也無疑是逼着你跟我簽定城下之盟，這樣就更是難以逃脫無恥之嫌了！至少，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夠做得出來的！所以，多多姐，這事情恐怕有點難辦！而且，多多姐，恕我直言，這麽大工程，即使接下來了，先不說資金壓力你能否承受，就說那麽龐大的施工隊伍你能夠解決得了嗎？還有跟材料商的關系，你對接好了嗎？所以，我個人認為，你即使能夠最終把那個項目跑下來，最終的也是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賣單，但是，我估計至少我爸不會同意買你的單！”
說着說着，程欣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問金礦多：“多多姐，我先說通過合作的模式幫你是極大概率地行不通，你認為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剛才程欣說這些話的時候，金礦多一直面帶微笑靜靜地聽着，即使在程欣對她的先期工作表示質疑的時候也是那樣。現在，見程欣問自己，便回道：“小欣，謝謝你剛才對我那麽多的提醒。其實，雖然以前一直以跑業務為主，即使和魯治國合夥開凱庭裝飾公司的時候，也沒有具體參與過日常運營管理，但是，對于基本的流程還是知道的。所以，對你提出的那幾條疑問，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首先，關于資金壓力問題，我想，只要甲方能夠按常規的工裝付款模式并且按時付進度款，我們還是能夠墊得起資的；其次，關于施工隊伍問題，我哥已經在老家跟好幾個專門做大型裝修施工而且經驗豐富的包工頭達成了意向，只要我們這邊需要，他們随時就能把隊伍拉過來；第三，關于同材料商的對接問題，我也讓業務員前去或者我自己出馬，同水電木工瓦工油工這些基礎項目的幾大材料供應商說清楚了，至于一些意向性不強或者不明确的品牌材料商，我也都直接跟他們的廠家聯系過了，并且也得到了他們願意支持我的肯定答複，畢竟，這麽大一塊蛋糕，誰不想咬上一口，隆潤集團向來口碑良好，還是有信譽保障的。另外，至于主材方面，由于目前招标文件還沒有出來，不知道到底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但是我們也談了好多家，并且也就主要的系列品種的價格也達成了初步共識。”
“果然人的能力都是逼出來的呀！”程欣輕輕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後說：“聽多多姐剛才這麽一說，我倒是對你的人魚裝飾公司更加有信心了！”
“小欣，謝謝你，我一定努力不讓你失望！”金礦多真摯地說：“綜合剛才你說的還有我說的，依我看，你現在能夠幫助我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我挂靠千龍裝飾公司的資質，至于挂靠費，你收得高一點也無妨，畢竟那個工程那麽大，到時候恐怕還需要你們額外再多操點心！”
“嗯，好吧，多多姐，你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至于你希望我做的，我肯定不能馬上答複你，還是等我回去跟我爸說一下，讓他來做決定吧！”程欣說，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那好啊！”金礦多的眼睛裏滿含着期待，說：“我相信老程總肯定會同意的，誰讓我當初是他的手下愛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