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漢奸嘴臉
方伯良在小原話音落地那一刻臉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因為他已經預判到了小原未來的主要職責,并在為小原進行謀劃,看來他又走到前面了。
“平谷原來的商業、娛樂業都很發達,是這方圓百裏最熱鬧地地區,很多人都願意到這裏做買賣,皇軍要想籌集物資,沒有商人是辦不到的,而要商人到這裏來,首先不能讓他們感受到戰争的氣味,也就是不能處處看見兵,尤其是城裏的中心地帶。商人喜歡地是店鋪,酒館,歌舞廳,是太平世界,這樣他們才會放心地往這裏扔錢。”方伯良差一點說出了,不能讓商人看見到處都是日本兵,他們會被吓跑的,但是話說了一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小原不傻,他知道方伯良所謂的“兵”指的是什麽,但是他并沒有責怪他,雖然對于方伯良“不客氣”地指責心裏也不痛快,但是方伯良的話提醒了他該怎麽樣去管理城市。實話說,他們是平谷的占領者不假,但是小原知道他們更多的是軍人,并不是個合格的管理者,在這方面有很多東西都需要學。很顯然,方伯良開始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并且有了想法,這說明他是個負責任的縣長,有能力的管理者,對于這樣人的話必須重視。
“方縣長,你的話很有道理,只是現在的治安還有些問題,全面恢複到過去的生活方式,會不會給搗亂者以可乘之機?绺子還沒有消滅,還有一些反滿抗日分子。”
“反滿抗日分子不會消失的,搗亂分子也總會有的,愛國是每個民族都有的特性,誰也沒有能力阻止他們愛國,只要有愛國的人存在,給皇軍搗亂的人就會有。但是以大日本帝國的軍力,他們翻不起大浪,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我認為,對付他們,我的警察局就夠用了。
至于绺子,我敢保證,他們再也不敢走進平谷縣城的周邊地區,這些人是屬于雷公的,專揀軟的欺,他們已經領教了皇軍的威力,上一次攻打縣城幾乎全軍覆滅,怎麽敢來找死?再說他們還有幾天的活頭,誰知道?”方伯良笑笑說,仿佛對于平谷的未來早就胸有成竹了。
當然方伯良從心底裏也的确沒有看的起绺子,始終認為那是一群烏合之衆,小泥鳅,翻不起大浪。他心裏真正擔心的是共産黨,知道共産黨的主張很得民心,但是現在不能說,因為在平谷縣城還沒有發現共産黨的組織,不能人為地制造恐慌。
他在國民黨裏工作的時候,認真地讀過共産黨方面的書籍,真正的研究過共産黨,認為那是一個了不起的組織,他們的學說和組織紀律性都是可怕的,一旦共産黨來到平谷,這裏的抗日烽火就會真正地燃起,這些人能量大的很。要在适當的時候提醒小原,防患于未然。
一個像方伯良這樣頗具才華地人,一旦死心塌地地投靠了某個人,産生的能力是驚人的。國民政府的最終倒臺,和他的精英外流不無關系,所以說,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夠準确,還要加上失精英者失天下才對。
“聽方縣長的話是說,绺子已經不成為威脅,你已經有了對付他們的辦法?”小原眼裏爆射出詫異地目光,因為他覺得這一次绺子雖然損失慘重,但是還有相當部分軍事力量,感覺對平谷地區威脅最大地還是绺子。
方伯良對小原的話莞爾一笑算是回答,并沒有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新的平谷政府如何組建,哪些人進入管理機構,平谷都該有些什麽組織。如果日本人和東北軍一樣,建立一些亂七八糟的機構,弄了一些光吃飯,不幹活的人在那支撐門面,養着大量閑人,這個政府就不會長久。方伯良明白,這樣的政府工作效率低不說,還會因為相互之間的争權奪利,互相拆臺而內讧不止,這只會給政府工作帶來麻煩,遭到老百姓的反對和輕視。
“小原太君,目前當務之急是建立起新的政府和相應的職能部門,把東北軍留下的亂攤子支撐起來,讓政府發揮出應有的作用,讓百姓知道他們應該服從誰的領導,徹底地恢複社會秩序,各行各業按部就班地工作,這樣我們才能籌集到需要的物資,不知太君對這一切是否有安排?”
“這個的我已經有了想法,正要和方縣長商量。以我們的治安和守備,僅靠警察局和皇軍是不夠的,還要有憲兵隊。此外我們這一次掃蕩抓來不少绺子,挑選可用的進行培訓,成立皇協軍,做為平谷縣城治安的輔助力量。也許我們還需要一支精悍地特務隊,用來對付地下的反抗力量,還要建立稅務局,工商局,交通局等等相關的部門。工作量的很大,有關各個局的人選,需要縣政府全力配合,更需要方縣長提供名單。”
小原自以為他考慮的很周全,所以說完這番話後就去煙盒裏取煙,悠然地點着吸了起來,眯縫着眼睛看着方伯良。
方伯良不置可否地笑笑,心裏産生了輕視情緒,只是面子上沒有表現出來。在方伯良看來,精明地小原對于政府工作卻是個外行。他剛才談到的,只是和平時期的執政方式,和戰時的經濟管理并不合拍,因為他忘了一個主要地問題,日本人來到中國來,并不是幫助中國人來建設的,首要的目的是掠奪物資,而掠奪物資不能只是靠搶,還是要靠商業運作,那縣城裏就要有相應的經濟運行方式,就要讓老百姓有最低級的生存下來的條件,否者老百姓就要造反,就要生事,日本人就無法達到收集物資的目的。
一個城市,地區,沒有一個繁榮地經營環境,合适地經營場所,就不可能有商家來光顧,沒有大批的商人,沒有統籌地物資管理,市場就會亂。小原更多的是從軍事上着眼,而籌集物資是民生的事,這一點他顯然沒有意識到。因此方伯良覺得有兩個最主要的部門應該快速組建,但是小原并沒有提到,這顯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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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太君,如果想平谷繁榮起來,恢複城市的功能,有兩個機構應該盡快建立,第一個是商會。城市的商業經營離不開商家,而管理商家又離不開商會,否則我們的商業就不可能做大,也不可能有秩序,沒有大的商家進入,好多物資就沒有辦法籌集到,所以我們需要這樣一個組織,由他們來統一管理,這個商會會長最好來自民間,當然,他必須是我們信任的人。以後即使皇軍的商業行為,也可以和商會合作,減少政府的形象,采取民間的形式商家容易接受,這樣做起事來就方便多了,不知小原太君以為如何?”
“你的是說,我們需要商會,需要一個會長?”小原問。
“是的,很需要。因為有了商會,許多我們不方便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們去做。”至于什麽不方便做的事,方伯良沒有說。
“那麽另外一個組織是什麽?”小原并沒有感到這個商會有多麽重要,就把話題轉移了。
方伯良明白小原沒有意識到商會的重要性,在這個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他不想進行下一個項目,因此就說:“小原太君,我們直接像商家要錢,籌集物資,很多時候會遭到抵制,而我們的政府要正常地運行,不可能不伸手要錢,商人會十分反感,如果我們采取強制手段,商人就會離開這裏,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因此這個惡人必須有人去做,那就是商會。”
小原聽見方伯良後面的話終于張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上有些發熱,不由的投去了感謝地目光,慶幸身邊有了一個能幹的人,也明白了軍人不能治政的原理。
就在方伯良和小原進行密談地時候,候仁平已經來到了方家,只是在接待室被秘書攔住了,秘書告訴侯仁平縣長正在會客,這樣一來他只能等待。這時候的候仁平一改冒充特派員的正氣和矜持,臉上恢複了兇狠和奸狡,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他做人的特點是膽大、心狠,惟利是圖,但是頭腦夠用,勇于做事,黑和白十分明顯。
侯仁平原來在阿城做警署的所長,因為貪污公款被揭發,不但撤職還被投入了監獄,就關押在平谷的監獄裏。一次方伯良去監獄考察,侯仁平大喊冤枉,方伯良和他交談後發現了這個人品質惡劣,但是的确是個人才,就想法子救了他。方伯良雖然沒有讓侯仁平官複原職,但是他走出了監獄就等于有了自由,方伯良就成了他的恩人,從此就跟定了方伯良,在國民黨黨部做個閑雜人員。
方伯良投降日本,幫小原設計殲滅平谷地區的绺子,需要一個人打進绺子內部,進入飛虎山勸說绺子集中兵力攻打縣城,就把他派了出去。侯仁平不負所托,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自然得到了方伯良的更大信任。而侯仁平也看明白了,只要跟定方伯良,就不愁升官發財,所以今天方伯良找他來,雖然他不知道方伯良将要交給他什麽任務,還是匆匆地來了。
賭徒的特性在侯仁平的身上表現地十分明顯,只要有巨大的利益,豁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至于國家了,民族了,自尊了,對于他來說都是狗屁。從小生活在衙役世家的他,骨子裏就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有奶就是娘是他們這個行當的真傳。這就是為什麽每個朝代更疊,衙役被誅殺的人最多的原因之一,因為衙役最能欺辱老百姓,最沒有人性和良知,誅殺他們會大快人心,會争得民心。
侯仁平因為有方伯良的關照,鬼子入城後雖然殺了一部分警察,他則安然無恙。由此他進一步認定,方伯良就是正确意見的代表,只要跟定方伯良,一定能夠飛黃騰達,步步高升。現在的方伯良不但是小原眼裏第一紅人,還是掌握縣城權力的縣長,連鬼子有事情都必須請教方伯良,這就足以說明方伯良的地位有多麽重要。那麽方伯良一路走高,按照水漲船高的邏輯,他自然就不會差。
七
這時候的方伯良和小原正談到要緊的地方,怎麽會想到他召見候仁平這件事?即使想到了,也只能讓他在門外等侯,畢竟狗和主人是不能一樣對待的。
此時的方伯良正對小原提出了第二個必須組建的機構:物資管理委員會,并提議由小原自己任主任。因為方伯良明白,既然日本人的主要目的是掠奪物資,這個權利就不可能掌握在別人手裏。當然,日本人僅僅制定政策是不夠的,對于緊俏地戰略物資,哪個商人不想插一手,那可是真金白銀,商人見了重大的利益是肯铤而走險的,還有政府機關的官員和軍隊的掌權者,誰都不會放棄這樣的肥肉,這樣就需要一只強有利的手來卡住他們的脖子,這只手非小原不可。
方伯良自己不愛財,也可以做到公正無私,問題是涉及到日本人和僞軍高官怎麽辦?日本人不會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力,讓別人幹恐怕難以抵擋利益的誘惑,官商勾結歷來是制造腐敗的根源,所以只有小原幹主任才可能堵住漏洞。
方伯良的提議讓小原不僅是震驚,簡直是感動,他沒有想到方伯良會想的這樣深,這樣遠,把問題看的這樣透,真是未雨綢缪,奇才一個。他不僅有才,又對帝國絕對的忠心,遇到這樣的奴才真是太幸運了。小原相信有了方伯良,他在政府管理上的缺陷就能完全被補足了,所以方伯良的話一結束,他不由自主地給方伯良鞠了一個躬,“方縣長”三個字也改成了“方先生。”
“這可不行,先生二字如何擔當得起。”方伯良不僅僅是受寵若驚,簡直是吓壞了。他雖然是對小原十分忠心,那是因為得到了小原的賞識,并沒有加入日本國籍的打算。如果成了小原的老師,那不是僭越麽?這可是彌天大罪,所以真是恐慌之極。
小原“哈哈”地笑了,他不明白方伯良為什麽會對這個稱呼如此敏感,只是感到如此的稱呼,才能表達心裏的感激。
“你們明朝皇帝,身邊有個謀士叫劉基,對吧!他就是皇帝的老師。皇帝可以把一個書生稱做老師,我一個小小的陸軍中左,怎麽不可以把堂堂地縣長大人稱作老師?你的,謙虛的不要,我的是發自內心的。”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方伯良不認是不行了,心裏只有苦笑,不知道是禍是福。按照中國的官場規矩,功高震主是要倒黴的,但願日本人的習慣和中國人不一樣,最好小原的思維和日本人也不一樣,屬于他自己的獨特思維,那他才會真正的放心。
政府上的事情說到這也差不多了,主要的問題已經敲定,兩個人都明白,下面的事情該研究軍事方面的,尤其要解決绺子的問題,目前來講,绺子必定是平谷地區不安定地最大隐患。對待绺子如何處理,無非是剿、撫兩種,為了知道小原的真實想法,方伯良沒有提出自己的見解,先把繡球抛給了小原。
“你們中國有個了不起的軍事家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也,這些绺子如果能為我所用,當然是最好的結果。方先生該知道,用本國人來治理本國人,有時候比我們來治理更有效。”
小原的話一下子說到了方伯良的心裏,使他極為舒服,不由地暗暗佩服小原的聰明,因為他就是這樣想的。他明白中國的民族特性,只靠武力是無法征服的,這已經被歷史多次證明過。只是這話他不敢說,怕刺激小原的肺管子,他知道日本人很在乎自尊的,如今小原自己說了出來,方伯良自然就用不着顧忌了,因此他接過了小原的話。
“太君的話我是一百個贊成的,我覺得現在就有個機會,不但能讓好多绺子投降我們,還可以把不願意投降的绺子一網打盡。”
“哦!先生請講。”小原的眼睛又一次睜大了,這可是他最關心的事情,如果事實真的像方伯良說的那樣,他這個平谷地區的太上皇就坐穩了。一個剛剛提升為中左的軍官,能在如此大的一片區域成為諸侯,他知足了。昌本大佐一共當了幾天太上皇不就滾蛋了?在日本軍隊中,像小原這樣的中級軍官都是極有野心的,他們中多數人不是出身門閥世家,而是出身草莽,本身又有才幹,事業如果成功,一多半是建立在征服中國人的政績上的。所以在他們身上,很少某些官僚的貪污腐化,這才是日本軍人的可怕之處。像小原這樣的軍人,為了他們個人的事業,能夠使用能人,聽進別人話,就個人情操而然,的确比某些東北軍中年輕軍官要好。
“在平谷地區,影響最大的,也是最有實力的,是刁得勝這股绺子,這一次攻打縣城他們受到的重創也是最重的,這對他們的自信,狂傲是一次毀滅性地打擊。這些人沒有信仰,只有利益,只要能收複這股绺子,別處的绺子就會跟着學,我想我們不妨先禮後兵,發出文告。在平谷地區的绺子,只要主動來投誠的,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願意加入皇協軍的,給官做,願意當良民的做良民,這樣一來,他們即使不來投誠,也會慢慢地被瓦解軍心,太君以為如何?”
“呦嘻,這叫攻心為上?孫子兵法裏說的?”小原笑了,但是沒有表示認同,因為他不大了解绺子的秉性。
“正是。當然這只是第一步,然後我們要主動出擊,先把刁得勝的绺子拉過來,在他身上做足文章。”
“聽先生的話,已經有了全盤計劃?”小原的眼睛立刻亮了,感覺到了方伯良的話裏有話。
方伯良微微地點點頭,眼睛裏同樣充滿了笑意,從打绺子攻打縣城失敗之後他就在考慮下一步棋了。經過各個方面的了解,方伯良自認為把握住了刁得勝的脈搏,對他的為人,秉性吃的差不多了,覺得在這時候下猛藥,也許刁德勝會就範。無論怎麽說,這都是可以賭一把的好棋。當然,小原并不了解刁德勝,對于他率領绺子攻打縣城還耿耿于懷,所以他必須多說幾句,讓小原相信他的話。
“刁得勝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愛國人士,是時局把他推到了現在的位置上,使他能夠冒充進步人士,愛國英雄,其實他的骨子裏在投機,借眼前的局勢混亂撈取政治資本。但是平谷縣城一戰,他的部隊丢盔卸甲,大夢該醒了。現在他應該知道,平谷根本就沒有中央政府,連東北軍中都沒有人理他,而他的部隊在這次攻城中損失慘重,完全不是皇軍的對手。
他今後的路怎麽走?和皇軍對抗?沒有資本就是死路一條。做一個真正的抗日英雄,他不配,因為他骨子裏就是流氓,土匪,他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人生。所以我斷定,此刻的刁德勝心裏充滿了矛盾,只要我們拉他一把,他就不難不改弦更張,投入到我們的懷抱中。”
“你的是說,我們派人去勸降?的确是個好主意,不戰而屈人之兵。”小原聽到這忍不住就打斷了方伯良的話,感覺方伯良這個人越來越神奇,事事想在了他的前面,大局觀又如此深厚。他不明白,這樣的大才國民黨方面為什麽沒有人發現?
“方先生既然在運籌帷幄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适當的人選?”小原又說,對方伯良的分析徹底折服,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心說中國人中真有聰明人啊!這樣的人能夠死心塌地地為他所用,這是天皇在冥冥之中的關照。國民政府之所以無能,從這一點上就看出來了,他們把如此的人才都扔掉不用,可見多麽腐朽,焉能不敗。
方伯良并不知道小原在心中大發感慨,只是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上,看出自己的計劃得到了對方的認可,當然是高興,就順着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這個去勸降的人選就是我。”
“不,不!”小原堅決地否決了方伯良後面的提議,雖然刁得勝歸降這塊蛋糕極大,但是風險同樣不小,為了這塊蛋糕他怎麽可能讓方伯良去冒風險。刁德勝的绺子和方伯良這個人才比較起來,相差太大,他可以失去刁得勝山寨,但是不可以失去方伯良這個人。“你的不能去。可以讓候仁平去。”
“候仁平?他去?”方伯良被小原匪夷所思地想法弄糊塗了。這一次刁得勝吃了如此大的虧,就是拜候仁平所賜,他一定恨死了候仁平,這不是驅羊入虎口,有去無回麽?
“對,就是他。”小原口氣堅定地說,見方伯良還是不太理解就進一步解釋道:“你的像我推薦侯的能幹,我們可以繼續考驗他,如果他的敢于做這件事情,說明他的膽量的有,警察局的副局長可以讓他做,那時他就是你最好的助手。如果他不敢去,說明這個人不可大用,那麽我們就要考慮別的人選,因為警察局長這個職務十分的重要,這只是其一。第二,绺子的特點是反複無常,如果他們要真心的悔過,就不敢殺掉候仁平,侯的前去也就沒有危險,正好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他的出任警察局副局長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沒有人會說我們任人唯親。”
方伯良聽到這,心裏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個小原看起來坦蕩、大度,其實心思夠深了,對他推薦的人選也不是真正的信任,對于手下官員的任用夠苛刻的,侯仁平立下如此大的功勞都得不到他的認可,說明他的眼裏不揉沙子。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至少平谷地區以後選的官不會是一群昏官、庸官,做起事來就容易多了。當然小原的話也透露出另外一條信息,就是小原對于自己格外地重視,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風險,說明他已經是小原心裏不可或缺的人物,這還是讓他感動的,多多少少有了一點主人的歸宿感。有了這種信任,依賴,即使有一天他犯下大錯,小原也不至于不留情面,因為能夠保住性命永遠是第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