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母(五)HP
艾琳不知道自己兒子給他教母帶來的打擊。事實上,她接連幾天沒有出現在普林斯宅,這讓喬雲舟和西弗勒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于是這天西弗勒斯午餐後并沒有按照往常去休息,他告訴喬雲舟自己有點兒擔心艾琳的情況。
“我父親”,西弗勒斯皺着眉頭說,“從兩年前開始,脾氣就很不好。而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她在面對我父親時,總是顯得……”
西弗勒斯斟酌了半天,才說出那個詞,“有些失常。”
喬雲舟聞言皺起了眉頭,她也在想原著裏托比亞家暴的事情,雖然她認識的艾琳不像是個經歷家暴卻好不反抗的人。但西弗勒斯也不會無的放矢。
她低頭看教授皺起的小眉頭,忽然覺得有些悲哀。父親和母親,在所有正常的家庭裏,大約都會是小孩子最信任的人吧。
可是現在,西弗勒斯明顯對他們兩個都不信任。
這樣的童年,幾乎注定了這個人長大以後會缺乏安全感。那他之後對力量和權勢積極以求,也似乎順理成章。
喬雲舟在心裏嘆了口氣。表面上做出一副保證完成任務的樣子,同時還行了個童子軍軍禮,對西弗勒斯說,
“當然沒問題,親愛的,我會為你保護艾琳的。”
教授的小臉扭曲了一下。
# 這是什麽鬼樣子?!格蘭芬多扣五十分!
然後喬雲舟給艾琳發了信,說想去看看她。
送信的是普林斯家的貓頭鷹。
它不到一個鐘頭就回來了,尾羽還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燒了一下。
喬雲舟看到了艾琳的信,艾琳拒絕了她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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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很簡單,
“他現在害怕見生人。”
喬雲舟覺得情況恐怕真不太妙,她立刻回信給艾琳,說她還是決定去看看,頂多是不和托比亞碰面。
她還和西弗勒斯說了這件事,畢竟這孩子似乎太早熟了。如果不是他對中文一點不會說,既不知道米國後來會有個黑人總統,也不覺得英國會脫歐,喬雲舟都要以為教授被來自後世的什麽人穿越了。
當然除了穿越,還有一種可能是重生。
喬雲舟對重生的雙面間諜更加忌憚。
不過她既然沒有證據,自然不好把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完全當做大人來對待,于是她安慰西弗勒斯說,
“別擔心,我這就過去。你媽媽是強大聰明的女巫,她會沒事的。”
西弗勒斯聽了這話,眼裏浮現出不屬于孩子的複雜諷刺。
可等到喬雲舟被瑞奇帶到了斯內普宅,她立刻想把自己的話吞回去!
喬雲舟到達的時候,托比亞斯內普正把一個酒瓶子往艾琳頭上砸!強大的女巫艾琳只會大聲喊着“不”,她手裏甚至沒有一根魔杖。
喬雲舟瞪大了眼睛,立刻用空間之力使酒瓶消失了。
然後她發現了艾琳額頭上甚至還有傷痕!
喬雲舟一瞬間離奇地憤怒了!
“你怎麽敢!?”
她一貫對打女人的男人深惡痛絕,正是因為自家姨媽離婚前就經歷過家暴。
下一秒,托比亞整個人被倒吊在了斯內普宅的天花板上。
“你這個惡棍,你居然打艾琳,你根本就是利用她對你的感情在傷害她!你怎麽敢?!天下怎麽會有你這麽可惡又自私的人!?”
“啊啊啊!!!”
托比亞除了尖叫再不會別的了。
“雲舟,你冷靜點,快放他下來!”
艾琳沖了進來,她急忙去掏魔杖,卻發現魔杖不在身邊。因為托比亞害怕,她已經将魔杖藏了起來。
艾琳沖上來用力搖喬雲舟的手臂,喬雲舟這才冷靜了下來。
她把托比亞扔在了地板上。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太暴力了。
從前她總有教訓渣男的心,可是因為從小沒打過架,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空間之力似乎全憑她的意識操控。她還沒反應過來,托比亞已經被吊在天花板上了。
喬雲舟覺得這事有點不妙,畢竟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失去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心想事成不一定永遠都是一件好事。因為思維是多變的。有時候一兩個邪惡的念頭會冒出來,如果都成了真,還不得世界大亂?
人除了沖動,還該有理智呀。
不過喬雲舟現在不後悔就是了。
托比亞被她吓了一跳,又像個小嬰兒一樣依賴艾琳了。
“艾琳,艾琳,她來了,她要殺我。”
艾琳急壞了,她趕緊沖上去安慰托比亞。
喬雲舟沒好氣地說,
“你該慶幸我沒有把他撕碎!”
這是實話。
因為撕碎一個人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甚至比起将人吊在天花板上還要簡單一點兒。
喬雲舟說了這話就打了個寒戰,自己都慶幸沒有因為一個念頭做出什麽血腥的事來。
艾琳也渾身一抖。她惱怒地瞪了喬雲舟一眼。
喬雲舟摸了摸鼻子,嘆氣道,
“艾琳,我們得談談。”
喬雲舟沒有天真地去想着艾琳會感激她的作為,她不生氣喬雲舟就滿足了。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雖然喬雲舟一直認為家暴已經是婚姻的底線了,一旦發生,這場婚姻就不該再繼續下去。
可是正因為她經歷過姨媽和姨夫的事情,她才明白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女人總是善于原諒,抓住過往的美好不願意放手,哪怕自欺欺人,也總寄希望于對方的悔改。
可是時間越長,放手往往越難。
因為暴力、悲傷、微末的希望、反複的痛苦會逐漸遮住你的眼睛,蒙蔽你的大腦,滅殺你的勇氣和自信,最後摧毀你的人格。
那時候,離開已經不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喬雲舟嘆了一口氣。看着艾琳将她的丈夫帶到了卧室,給他一杯稀釋過的生死水,照顧他睡下。生死水托比亞最近常喝,因為他不喝這東西根本睡不着。
然後艾琳才回到了客廳。
喬雲舟坐在她家又舊又髒的大沙發上,直直看着她。等艾琳也坐下,才問,
“值得嗎?”
艾琳深吸幾口氣,“他是我丈夫。”
喬雲舟看着她,有些無力,
“除此之外呢,他是個值得你信任、值得你深愛的男人嗎?”
艾琳大聲說,“當然!”
“即使他用酒瓶砸你的腦袋,也依然值得你信任和深愛?”喬雲舟反問,
艾琳固執地瞪着她,然後說出一句讓喬雲舟更加無力的話,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喬雲舟嘆了口氣,傾身給艾琳一個短暫的擁抱,艾琳有點僵硬,然後她無聲地哭了,
喬雲舟安靜地陪她坐了一會兒,等她冷靜了下來,才說,
“我不能斷言托比亞*斯內普一定不能回到從前。但至少是現在,我不覺得他愛你,愛西弗勒斯。也許對你們來說,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艾琳激動地擡起頭,“不!”
喬雲舟用手勢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聽我說完,只是暫時分開,你們都需要冷靜冷靜。你不能否認,你在這裏,他那種對于巫師的恐懼和厭惡就不能真正消除。你們分開冷靜一下,如果他真的愛你,那麽也許他會悔改也不一定。”
艾琳低下頭,半響不說話,
還是喬雲舟先沒了耐心,
“艾琳,除了托比亞,你還有西弗勒斯,你都多久沒有好好看看他了。你告訴我,你之前說要避免西弗勒斯的命運,難道是謊話嗎?!”
艾琳的肩膀又顫動了一會兒,
“雲舟,拜托你先照顧西弗勒斯。我這邊,托比亞恢複是需要時間的。”
這是不願意分開的意思了?
喬雲舟嘆一口氣。她知道什麽事創傷後應激反應,她深以為托比亞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只不過他經受的創傷是巫師而已。她告誡自己要對病人耐心,可是,
“fuck!我看他暫時是好不了了,你還不如直接消除他的記憶。”
艾琳僵住了,
“你看這樣如何?”喬雲舟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把他的記憶,一直到西弗勒斯魔力暴動那麽久的記憶都清楚掉,然後告訴他他喝醉酒傷了腦子,你再從普林斯家那一筆錢,就說是家人去世了,繼承的遺産。你們是創業也好,找工作也好,總之讓他有點兒事情做。不要讓他再這樣成天喝酒,然後又打老婆了。”
艾琳亮了一瞬。對比之前那個分開的提議,她顯然對消除托比亞的記憶更動心。可是,她深信自己和托比亞是真愛,真愛又怎麽能容忍這種欺騙?
“這不是欺騙,如果是也是善意的欺騙,這是為了他的健康着想。”
說完這句話,喬雲舟嘆氣道,
“無論如何,暫時分開或者修改他的記憶,你自己選一個吧。”
她不願意留在這裏繼續陪艾琳發呆,于是丢下一句“你好好考慮考慮”,就起身離開了斯內普宅。
作者有話要說:
教訓了渣男,真素神清氣爽!什麽?!你說太暴力了?喬雲舟掏掏耳朵表示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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