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次這水平
◎應該還行◎
五歲, 十歲，二十歲，再到現在, 秦野無時無刻都想抱緊她, 親吻她。
從小時候羨慕別人家的妹妹可以親哥哥, 到長大點他主動想去親近她。
秦野不知這樣的變化, 是從哪個起點開枝散葉，只是這樣的困在“兄妹情”裏的情感發展到如今愈發得曲折離奇。
也許是那個小升初的夏日，又或者是那次許純中考失利後的暑假。
總之，在他一點點懂得男女關系要避嫌之後, 雖明知許純是她妹妹，但兩人其實毫無血緣關系，應該更要如此。
但秦野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對許純萌生出另一番情愫來, 它萌芽得小心翼翼，不同于平時的明目張膽。
只要靠近一點, 他又必須回撤一些。
如此進退兩難得挨過了這麽多年，現在，秦野想直接果斷點，承認他二十多年來的從無恥到真誠的感情。
但許純錯愕的模樣，顯然是沒能好好消化掉他突如其來的流氓發言。
“你發什麽神經？”
說清兩人關系的人是他，大街上口出狂言的又是他。
許純不懂他這反複無常的操作究竟為哪般。
“認真的。”
秦野還想說什麽，許純已經推他往回走了，“去車上, 別讓人看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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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裏, 許純坐在後座, 似要跟他故意拉開距離。
車上開着鏡燈, 光線不亮, 但是能将兩人臉上的任何表情都照得清晰可見。
男人闡述完自己的感情歷程後的五分鐘裏，兩人都沒說話，許純想着這樣光聽幹坐着也沒什麽意思，于是開口道：
“哥——”
“打住。”秦野比出手勢，“不熟。”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叫什麽都行，別套近乎。”
“……”
沒人想跟他套近乎。
許純嘆出一口氣，問，“上次沈梁川跟你說什麽了？”
兩個人聊得挺好的，也不知道怎麽突然提起別人來。
秦野态度不是很好，冷言道，“說你打小喜歡我。”他說完看了眼許純，冷笑着追加一句，“他比鬼還能扯。”
商場這邊的停車場人滿為患，許純看向窗外，好巧的是又碰見了剛在路上追逐的那對男孩女孩，她看着他們突然問：“你有什麽不信的？”
“嗯？”秦野回頭，從車窗上看見她恬靜溫柔的側影，路燈的黃墜在她臉上，形成一個個光暈。
秦野看得有些入迷，半天才說，“你說的我信。”
視線落回車上，許純微怔，于她來說，這份悸動和喜歡，是深藏在心底許久的秘密。
她從不顯露，也不敢說給任何一個人聽。
每次不慎露出馬腳的時候，她總能将其收回，并把它隐藏得更深更好，
而眼下，男人說他不信沈梁川說的，只信她告訴他的。
許純到底該說不說呢？
她蜷緊手指，指尖摳到柔軟的掌心，有絲泛涼。
糾結掙紮的心裏話和努力了這麽多年的僞裝徹底在她腦子裏打了一架。
終于——
許純還是自己做了個決定。
她深呼吸，像跟真實的自己和解了，“秦野，也許，我并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
她既不喜歡酒吧，也不喜歡晚歸，她喜歡在安安靜靜的角落裏，看着自己鐘愛的書。
她也不喜歡和他鬥嘴，其實在每個他讓她乖乖聽話的時候，她都很願意答應說，“我本來就很乖。”
可是許純好怕，好怕這麽沒勁、乖張的自己，在秦野眼裏就成了什麽都不是，尤為好拿捏的女孩子。
這樣的她，不夠吸引他的注意，永遠只能躲在暗處，偷偷地喜歡。
哪怕秦野剛跟她坦誠自己的喜歡，但許純仍然不自信地覺得，他喜歡的或許只是她這麽多年佯裝出來的另一個不聽話、難以捉摸的人而已。
可她其實并不是。
秦野忽然間笑了，他好奇地問，“我以為的，是什麽樣子？”
“就是——”
“就是半夜不回家，在外面跟男人喝酒，還要故意挑釁了我再揚長而去？”
“……”
好像是他說的樣子，但乍聽之下，許純還是懷疑了一秒，這是她扮演的模樣嗎？
怎麽在他眼裏反而是這種存在。
秦野皺眉，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你覺得，我喜歡那樣的？”
“不是，”許純很了解他，“你喜歡，你掌控不了的。”
秦野哼哧一聲笑了，而且也不曉得這哪裏有那麽好笑，他就能哈哈哈笑到喘不上來氣為止。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解？”秦野平靜下來，敲了敲她腦門，“我說了幾百遍了，我喜歡乖的，從小說到大了。”
許純啞然。
還是不信。
那明明就是他用來搪塞其他女生的糖衣炮彈，許純可沒忘，他那時候找的“女朋友”都是潑辣有野味的。
“那不是欲蓋彌彰嗎。”現在秦野反正是說不清了，“你什麽樣子我相處這麽些年還能看不出來？早讓你別裝了，做你自己就行了，你什麽時候真乖，什麽時候有脾氣，我一清二楚。”
想到其他事，秦野忍不住要說一嘴，“不過你這微信五天回一次，是真比辦事中心的人處理業務還高效啊。”
“……”
又損她。
兩個人把話徹底說清楚，秦野便開車把她送回了學校。
下車前，許純跟他說，這事先不要告訴大人們。
因為她有預感，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現場。
目前她沒這個精力去應對，能拖久點是一點。
“嗯，知道了。”秦野解開安全帶，從窗戶裏探出半張臉，嚴肅道，“但你是不是忘了其他什麽事？”
許純彎腰，頭跟着放低，和他肅靜的臉一下持平了，問：“什麽事？”
只見男人勾出長臂，一下将她攬進臂彎。
許純吓了一跳，驚詫的表情浮在臉上。
但下一秒，她心想這樣的自己一定很不好看。
正當她糾結着要用怎麽樣的神情接吻會比較自然時，男人微涼帶着薄荷味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覆了上來。
這是她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沒有做下去的夢。
因為她不知道和秦野接吻會是什麽樣的感覺，甚至連做夢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而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許純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甚至不知道這時候她是睜眼好還是閉上眼好。
慢慢地，她感受到了兩片唇瓣相貼的濡濕，但很快，秦野放開了她。
許純微愣着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秦野笑她，“意猶未盡呢。”
“不是！”許純睜大了眼，“你才意猶未盡。”
“我是啊。”男人厚着臉皮說。
“……”
“走了。”許純懶得跟他在這兒扯皮，轉身小跑進學校。
她跑得飛快，眨眼的功夫，已不見蹤影。
車上，男人手指擦過唇邊，啧地一聲，“第一次這水平，應該還行。”
作者有話說：
寫不動了明天再說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