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溜煙地跑了。
景辰在床上眯了會兒,眯不着,他就索性不眯了,外出四處逛逛。
沒有梅以蕭在,景辰出不了群芳閣,誰讓他在古代混了這麽久依舊是身無分文呢。好在這群芳閣夠大,他逛上個一兩天也是可以的。
景辰閑逛到了長老的小樓群。
這裏的每一座小樓都有顯着的特點以區分出主人家是哪一位。
仙長老的小樓牆面上刻畫着飄渺仙人踏雲而來的壁畫;鬼長老的小樓牆面上刻畫的是萬千小鬼圍着篝火跳舞的壁畫;魔長老的小樓牆面則是刻畫的煉獄景象,令人看上一眼,即遍體生寒,而十二分閣主的小樓牆面上刻畫的就是代表各自身份的花朵了。相較之下,反倒是花自開所在的主樓最樸素,外觀上一筆多餘的刻畫也無。
仙長老的閣樓前,有一人在舞劍。
那人面如傅粉,唇若塗朱,長發及地,眼角眉梢皆是魅色,竟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人見到景辰,收了劍,問道:“你是誰?”他的尾音上揚,像是一個小鈎子,勾得人心裏癢癢的。
聲線偏低,不是女子,這是男的,景辰有了判斷。
景辰說:“景辰。”
那人說:“我不認識你。”
景辰說:“我也不認識你。”
那人似是有些惱怒,“這是我群芳閣內,你個生人如何闖入的?”
景辰說:“有人帶我進來的。”
那人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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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說:“梅以蕭。”
“是他啊,這小子還想着回來呢。”
景辰問:“你誰啊?我都自報家門了你不該也介紹下你自己麽。”
“群芳閣仙長老柳若寒。”
冷場了。
景辰轉身就走,柳若寒一個飛身,跳到景辰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柳若寒說:“你去哪兒?”
景辰說:“随便走走。”
柳若寒說:“雖然你是神醫的客人,但我仍是奉告你一句,群芳閣不是你想逛就能逛的。”
景辰說:“不然呢,和你大眼瞪小眼麽。”
柳若寒說:“這是多少人想修也修不來的福氣呢。”
景辰:“……自戀是種病,得治。”
景辰要走,柳若寒不讓走,兩人相持不下,當真是靜坐着大眼對小眼了。
景辰對着柳若寒打了個呵欠,昏昏欲睡,誰料他這一舉動引來了柳若寒的勃然大怒。
柳若寒推了景辰一把,喝問道:“你什麽意思?!”
景辰莫名其妙,“困了啊。”
柳若寒不可置信地道:“你面對着我居然會犯困?!”
景辰奇道:“難不成你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柳若寒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他自負美貌,從未受過別人的冷遇,就這個愣頭青短短一個照面就讓他碰了釘子。
柳若寒暴脾氣,擡手就要給景辰一拳,景辰眼疾手快地掏槍,抵住柳若寒的眉心,說道:“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柳若寒理也不理,抓住光束槍的槍杆往上一推,景辰扣動扳機,一束激光疾射天際。
柳若寒在景辰的手肘上一彈,彈中麻筋,景辰小臂一麻,拿不住槍了。光束槍落地,柳若寒後腳跟一勾,就把那槍給踢出老遠。
柳若寒道:“哼,你就是和神醫一起的那個妖怪吧,也不過如此,讓本大仙收了你吧!”
柳若寒運起內力,強烈的掌風将二人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景辰忙不疊地閃躲,可他又哪裏躲得過。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給你點苦頭吃吃。
景辰不怕反樂,他用一只手電筒朝柳若寒一照,柳若寒的肉|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遽縮小,及至縮到巴掌的大小才停下。
于是,柳若寒那本該是正中景辰胸口的一掌,只拍到了景辰的腳踝。
景辰擡了擡腳,別說,就這麽小小的一只拍的這一掌也挺疼的呢。
景辰蹲下|身,用一個指頭把小不點柳若寒給推倒,扶起,再推到,再扶起,玩得不亦樂乎。而柳若寒呢,一是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吓呆了,二則是被景辰給撲騰得暈頭轉向了,然後,徹底暈死。
第三十三話
景辰倒提着柳若寒,像是提着一只老鼠,回了房。
梅以蕭和唐錦都在景辰的房中。
景辰問:“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梅以蕭說:“我才是要問景辰前輩你去哪兒了呢。”
景辰說:“到處走走。”
唐錦眼尖地瞥到景辰提着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景辰說:“哦,一個人,他自稱叫做柳若寒。”
景辰把小不點柳若寒安放在桌上,殘忍地戳柳若寒的腦袋,把人給戳醒了。
柳若寒眨了眨眼,映入眼簾的是三張巨大無比的臉,把他吓得又要暈了。
景辰喝道:“不準暈!”
柳若寒翻了一半的白眼愣是又翻轉回來。
梅以蕭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若寒?!我認識的那個若寒?”
景辰說:“是不是你認識的我不清楚,但他是認識你的。”
柳若寒茫然四顧,總算在這三張大臉中分辨出了梅以蕭,一個箭步沖到桌子邊緣,扯住梅以蕭的衣袖,用自認為很大可實際上蚊子嗡嗡般的音量叫道:“神醫,是我,我是柳若寒,救救我。”
梅以蕭石化當場,唐錦亦是風中淩亂。
梅以蕭真是要給景辰跪了,“景辰前輩,你這次又是用了什麽法器啊!”能把人縮小什麽的也太逆天了吧!話本小說裏也沒這麽誇張啊!
景辰擺出比例手電筒,說道:“這是新研制的手電,能把一樣物品按照比例放大或縮小,仍在研發階段。”
柳若寒驚恐地大叫:“就這個,神醫,他就是這個玩意兒對着我照了一下,我就變成這樣了!”
梅以蕭說:“景辰前輩,你快把若寒給變回來吧,他要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你了我替他賠不是。”
景辰說:“我說過了,這個手電筒仍在開發階段。”
梅以蕭:“?”
唐錦靈光一閃,說道:“就是說這個法器的功能是不穩定的是麽?景辰前輩也不能确保就能把柳若寒給變回原樣。”
景辰贊道:“聰明。”
梅以蕭和柳若寒:“……”
唐錦獰笑着把桌子使勁兒一拍,桌面猛地一抖動,這對柳若寒而言無異于地震,柳若寒身子一歪,摔了個大馬趴,往日裏妩媚美人的形象全無。
唐錦哈哈大笑:“柳若寒啊柳若寒,你也有今天!”
柳若寒憤恨道:“唐七,你別得意!等我複原了,我要把你大卸八塊!”
唐錦深吸一口氣,對着柳若寒吹出,把柳若寒吹得東倒西歪,柳若寒抓狂尖叫:“啊!口水啊——惡心死了!”
梅以蕭扶額,“你們別再鬧了!”
唐錦和柳若寒,那是宿仇,真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唐錦喜歡花自開那在江湖上都不是個秘密,柳若寒十二歲入群芳閣便做了花自開的心腹,對花自開也是一往情深,因此,兩人就成了情敵。
兩人起初是互相看不順眼,只要一見面,那就是你整我,我整你的,本都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兒,可這整來整去的,年複一年,真整出了仇。
兩人都是憋着一股勁兒的,就看誰先能得到花自開的青睐。
梅以蕭哭喪着臉,“景辰前輩,總不能真讓若寒就維持這樣了吧你得幫幫他啊。”
景辰說:“這不挺好的麽,吃得少,穿的少,不占地兒。”
梅以蕭:“……”柳若寒這厮到底是怎麽把景辰前輩給得罪了啊!
景辰見梅以蕭一腦門官司,脾氣軟了點,說道:“那我試試吧。”
梅以蕭大喜:“那就謝謝景辰前輩了!”
景辰打開比例手電筒,手電光籠罩着柳若寒,過了半晌,毫無動靜。
景辰把工具收回兜裏,說道:“嗯,失靈了。”
柳若寒“嘤嘤嘤嘤”地狂哭。
梅以蕭勸道:“哎呀,別難過嘛,總能有辦法的,景辰前輩的法器過兩天就能正常使用了。”
唐錦涼飕飕地落井下石,“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了了哦。”
柳若寒哭得更傷心了,成了個淚人兒。
梅以蕭擰了把唐錦,“你別吓唬他!”
唐錦做了個鬼臉,“哼,他以前也沒少吓唬過我。”
景辰說:“自戀是種病,得治,趁着他變小了,病也更好治了,你這個神醫就好好地給他治治病吧。”
梅以蕭和柳若寒:“……”這都什麽歪理啊!
柳若寒賴上景辰了,他跳到景辰的頭上,生了根,死也不下去。景辰和唐錦輪番上陣要把他扯下,柳若寒就使出吃奶的勁兒抓住景辰的發根兒,扯得景辰頭皮疼。
柳若寒說:“我這麽丢臉的樣子怎麽能讓迷戀我的世人見到呢,哼,在我複原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