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殘疾人的,他會口無遮攔地向水洗藍提問也是出自好奇。
梅以蕭扯景辰的衣袖,這種揭人瘡疤的事真是太要不得了。
水洗藍道:“我十二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就夭折了,這條命後來是保住了,眼睛卻是……呵呵,這也許就是和閻王搶命的下場吧。”
景辰道:“你們這個年代的醫術和科學都太落後。”
水洗藍道:“能保住命福氣了,我也不會奢求太多,更何況,沒了這雙眼,我反而能過些輕省的日子呢。”
梅以蕭怕景辰再提令人窘迫的問題,插|入二人的談話道:“水兄,我們此次前來是有正事的,先讓我們言歸正傳吧。”
水洗藍笑道:“哎~我當以蕭你是想我了才千裏迢迢來見我,卻不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傷我的心啊。”
梅以蕭賠笑道:“我主要是來看你的嘛,這件正事我也是沒預料的呢。”
水洗藍說:“哦?那是何事?”
唐錦道:“我師父去了。”
水洗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第二十七話
水洗藍在俠義鎮住了十幾年,和這鎮子裏的大部分人都有交情。
他性子溫順,游走在江湖邊緣,又是個瞎子,別人也都樂意與他結交。
水洗藍和神機老人的情誼是頗深厚的,他們一個醉心花草,一個醉心機關,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件事兒,可這對某物熱衷的心情是一樣的,這就讓他們有了共同的語言。
神機老人獨居在俠義鎮,膝下也無一兒半女的,這輩子就收了唐錦一個徒弟,唐錦事兒多,半年才來看望他一次,他寂寞得很。水洗藍則時常上門與神機老人作伴,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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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藍乍聽這噩耗,忙背過身去,落下淚來,“奚老先生怎麽去的?”
梅以蕭把那莫眠花的花瓣遞給水洗藍,“水兄,你且聞聞,這是不是莫眠花。”
水洗藍輕嗅了下,便肯定道:“是。”
梅以蕭說:“我們在神機老人的遺體上找到這半片花瓣的。”
莫眠花是水洗藍親手栽培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這花的效用。
水洗藍沉聲道:“神機老人是被人殺害的?!”
唐錦說:“初步斷定是的,我們在追查兇手。關于這莫眠花,你可有什麽線索?”
水洗藍說:“我當年種出八盆,全都出售了。”
梅以蕭問:“有買方的名單麽?”
水洗藍說:“莫眠花是殺人的花,我賣殺人的花時,是從來不見買家的,免得招惹來災禍。八盆莫眠花,我全是送到了永福當鋪,由他們拍賣。”
永福當鋪,明面是當鋪,暗地裏是拍賣行。
在每個月底,永福當鋪會舉辦一場拍賣會,拍賣的物品五花八門,古董,贓物,毒物,奇物等等。
水洗藍說:“三個月前,我聽聞有一盆莫眠花出現在了拍賣會上,就在俠義鎮。”
梅以蕭說:“那我們去永福當鋪問問。”
水洗藍說:“永福當鋪自有一套規矩,他們不會向你們透露客人的名字的,而且,很多客人在拍賣會上都不會用真名……哎,你們姑且一試吧。”
唐錦說:“好,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吧。”
梅以蕭對水洗藍道:“你且不要太傷心,我們會抓到殺害神機老人的兇手替他報仇的。”
水洗藍恹恹地說:“就拜托你們了。”
永福當鋪遍布大江南北,據說幕後老板是個了不得的人,但到底是誰,江湖上竟是誰也不知曉的,就連號稱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百曉生亦是毫無頭緒。
三人到了永福當鋪,一後生迎上來,恭敬問道:“客官是典當還是贖回?”
梅以蕭說:“當。”
後生把三人領到櫃臺,掌櫃問道:“三位要當什麽?”
梅以蕭亮出一塊牌子,那牌子上刻着“永福”二字,是水洗藍借用給他們的。
這牌子相當于是會員證,有這塊牌子的人,才有資格參與到拍賣會中。
掌櫃一見這銘牌,就說道:“三位請随我來。”
掌櫃開了一扇小門,引着三人進了一個小房間,他讓一個閑着的後生給三人斟了茶水,說道:“三位且等等,我派人去通知司理來招待你們。”
唐錦說:“這且不必了,我有一事相問,你們當鋪三月前是否售出過一盆莫眠花。”
掌櫃說道:“三位客官,我是個小小的朝奉,就負責收貨驗貨,對這拍賣的事是一無所知的。”
掌櫃打完太極,就把三人留在房中,讓個後生伺候着,又去了前臺。
三個人等得是百無聊賴,景辰幹脆合眼睡了。
景辰睡飽了,那司理也來了。
司理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笑得像尊彌勒佛,這讓景辰和梅以蕭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茍不同。
司理問道:“拍賣會是在月底,三位在此時找上門來,是有要脫手的物件?”他熟練地做着推銷,“三位面生,是新顧客吧?嘿嘿,三位放寬心,我們永福當鋪,什麽都敢收,您給您的寶物定個價,我們就以這個價為底價,保證讓您穩賺,我們只抽取一部分銀錢當做辛苦費。”
梅以蕭道:“我們不為拍賣而來。”
司理奇道:“那是為何事?莫非是買來的物品惹到了麻煩?嘿嘿。”他雙手交叉,插到袖籠子裏,“那就抱歉了,我們永福當鋪只管買賣,不管後續的事。”
唐錦說:“你也別和我們兜圈子了,我只問你一句,三月前你們當鋪是否出售過一盆莫眠花。”
司理說:“是有這回事。”
唐錦和梅以蕭對視一眼,問道:“買家是誰?!”
“這個……”司理說道,“我們是不能說的。”
唐錦性子急,一把匕首抵住了司理的眉心,“不說就殺了你!”
司理像是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不慌不忙地說道:“就算您真的殺了我,我也不能說。”
“你不怕死?!”
“自然是怕的,人嘛,誰不是貪生怕死呢,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既然幹了這行,就得遵守這行的規矩,您說是嗎?再者說,我就算能說,也是想不起的了。我們拍賣會上有幾百人,幾十件拍賣物品,莫眠花算不得稀世奇珍,我對它的關注度不高,是誰買走了,我也是不清楚的。”
司理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威逼利誘都不是法子。
景辰說道:“放着我來,我很早就想試試新研發的吐真糖了,可惜在二十四世紀禁止用人類做實驗。”
景辰把吐真糖塞進司理的嘴巴裏,唐錦的匕首尖對着他,他不敢反抗,可這吐真糖是暗紫色的,且軟綿綿的,不像是能吃的,司理死活都不吞。
梅以蕭一個手刀敲打在司理的後脖頸上,那吐真糖就咕嚕嚕地順着司理的喉管滑下了。
“這這……你們給我吃的什麽?”
梅以蕭惡劣地笑道:“腸穿肚爛丸。”
“你們好卑鄙!”司理咬牙切齒,“我若死在這兒,你們也別想走得掉!”
景辰說:“你不會死,不過過一會兒,你會寧願死了。從此刻起,到你下一次排洩,你會有問必答,并且只會說真話。”
司理嘲道:“異想天開。”
景辰問:“三月前買走莫眠花的人是誰?”
“他們是……”司理驚恐地捂住嘴,梅以蕭粗暴地把他的手給反剪着,司理的唇舌不受自己控制地說道,“他們是用了假名的,并蒙了面,總共是四個人,其中一個高大魁梧的是首領,另外三個是他的仆從。那首領從頭到尾沒發過話,氣勢很強,不像是普通人。”
景辰問:“他們有什麽特征?”
司理說:“除了首領,仆從都是中等身材,口音有點怪,不像是中原的。”
景辰問:“他們用的假名是什麽?”
司理說:“佐佐木,甲,乙,丙。”
景辰問:“關于這四人還有別的什麽嗎?”
司理說:“他們買了莫眠花之外,還買了一把彎刀,許是他們當中有人的武器是彎刀。”
景辰問:“什麽彎刀?”
司理說:“追風彎刀,原來風雲山莊上任莊主風雷的愛刀,風雷死後,追風彎刀随葬,從此銷匿于江湖,後被盜墓的從墓中盜出。”
景辰問:“還有嗎?”
司理說:“沒有了。”
将相關信息都榨取幹了,梅以蕭把司理的穴道點住,三人就大搖大擺地出了永福當鋪,全然不去理會司理因違反了規定而欲撞牆而死的苦逼心理。
梅以蕭對景辰的崇拜又上了一個臺階,連帶着唐錦都要對景辰頂禮膜拜了。
唐錦不住感嘆:“太神奇了!天啊!景辰前輩,你果真是修真者啊!小蕭和我說時我還不信,這親眼見識了,我信了!”他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上,“哎,若非我師父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