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3章
秦浪的騷操作引發了衆怒。
研究所一行人紛紛讨伐他。
“浪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你想讨好對象也不能拿我們來當人情啊?”
“大家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可是人財兩空,浪工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秦浪漫不經心地:“我這樣做部分是為了我自己,更重要是為了大家。”
為了他們?
衆人愣住了。
婁俊磊是唯一的人間清醒:“浪啊,你少忽悠我們,你讨好對象跟我們什麽事?”
衆人聽到婁俊磊的話也回過神來:“沒錯,浪工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秦浪目光掃過衆人:“相比其他部門,我們研究所的單身漢是最多的,大家有想過為什麽嗎?是我們長得太寒碜,還是我們不如其他部門的男人?”
這話立馬激起了男人的勝負欲:“當然不是,我們怎麽可能會輸給其他部門的男人?”
“我們部門單身漢之所以這麽多,是因為沒有時間,我們日日夜夜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在一線油井,哪裏有時間談對象?”
這個理由立即贏得了所有人的贊同:他們不是差,他們是太忙沒時間談對象。
秦浪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因為我們沒時間談對象,所以我們才要展示更多的優點來吸引女同志們,在動物界裏,孔雀鳥類找配偶,都會展現自己漂亮的羽毛,你們沒有漂亮的羽毛,但你們可以展示紳士風度,也可以跟我這樣做個三好男人,所以我剛才放水,是在給大家做示範,也是為我們的部門樹立一個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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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舌燦蓮花?
什麽叫死的說成活的?
這就是!
大家一聽秦浪的話,眼前紛紛一亮:好像說得很有道理。
秦浪家世好,英俊有才,可要追求個對象都要做低伏小,又是不要零花錢,又是主動承諾做家務活,現在“不要臉”地放水,就是這樣才把阮同志給追到手。
他們長得不如秦浪,家世各方面都比不上,而且他們工作那麽忙,要是他們不學秦浪,怎麽可能找得到對象?
婁俊磊看大家被秦浪一下子給忽悠過去了,想到自己被踩了好幾腳的腳就不服氣:“你們別聽他忽悠……”
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秦浪目光落在他的頭發上,幽幽道:“婁工,你的頭發好像越來越禿了,遠遠看去,你跟副所長就跟雙胞胎一樣。”
婁俊磊:“……”
剛好走過來的姜學海:“……”
婁俊磊猛地被插了一刀,噎得話都說不出來。
秦浪繼續補刀:“副所長好歹已經結婚有孩子,你年紀輕輕就禿成這樣,回頭只怕沒有哪個姑娘會眼瞎看上你。”
婁俊磊:“……”
姜學海臉黑得跟炭塊一樣:“照你這麽說,我妻子看上我,是因為她眼瞎了?”
秦浪:“……”
一陣風吹來,婁俊磊和姜學海兩人劉海被吹起來,露出了光亮的發際線,兩人發際線禿得一模一樣。
其他人想笑不敢笑,江春花卻一點面子也不給丈夫,笑得前倒後仰:“浪工說得沒錯,要是早知道你這麽快就沒頭發,我肯定不會看上你!”
姜學海:“…………”
聽到江春花的話,大家再也忍俊不禁笑出來。
婁俊磊捂住自己的劉海,眼淚差點飙出來了。
他錯了,他不該跟秦浪作對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快要禿了,以後還會有女同志看上他嗎?QAQ
這一天,阮瑤帶領的女子采油隊勢如破竹,一路過五關斬六将,最終贏得了比賽的第一名。
秦浪所在的研究所在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場,不過有了秦浪傳授經驗,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研究所的單身漢們變得十分“紳士”,到處為女同志們服務。
女子采油隊的女同志看到秦浪主動放水,讓她們贏,衆人都十分羨慕阮瑤。
“真羨慕阮隊長,能找到一個這麽好的對象。”
“那也是阮隊長很好啊,阮隊長漂亮又能幹,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也會喜歡她。”
“那也是,不過秦同志這麽做,一下子就把其他部門的男人給比下去了,搞得我都想找個研究所的同志來當對象。”
還別說,等到晚上慶祝活動結束時,研究所有兩個單身漢和女子采油隊的女同志看對眼了。
**
到了晚上,秦浪比平時提前一個鐘頭過來,然後非常“賢惠”地親自下廚做宵夜。
秦浪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糖水也會弄一兩樣,他給阮瑤做了雞蛋紅棗姜糖水。
阮瑤一看他做的糖水,耳尖微微發熱,心裏懷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快來姨媽了。
只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她心裏十分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秦浪目光掃過她粉嫩的耳尖,嘴角勾起來:“姥姥讓我跟你說,這兩天你盡量不要碰冷水,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就留給我洗。”
阮瑤頓了一下,終于反應過來他為什麽會知道了:“你……跟顧教授說了我們的事情?”
秦浪點頭:“姥姥說過段時間過來看你。”
阮瑤也不扭捏,她心裏其實已經認可秦浪這個人,之所以提出讓他追求自己,是想享受被人追求的快樂。
畢竟上輩子她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被正常男人追求過,所以她要趁機好好享受才行。
“你今天這麽放水,你們副所長居然沒打死你?”
秦浪桃花眼盯着她:“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被打死我也甘之如饴。”
“……”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嘴糖,阮瑤覺得自己快蛀牙了。
秦浪看她表情古怪,眼尾一挑道:“怎麽了?”
阮瑤狐疑看着他:“你這麽會甜言蜜語,之前真沒談過對象?”
秦浪聲音低低的,眼眸深邃勾人:“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你不喜歡嗎?”
阮瑤眨了下眼睛:“不喜歡,油膩得不行,十塊肥皂都洗不掉的油膩。”
秦浪:“……”
沉默了一會兒。
阮瑤看他沒吭聲,以後他是被自己說得不高興了,想到他今天給自己放水,又過來給她做糖水,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麽一點點過分。
“怎麽,你不高興了?”
秦浪看她試探的樣子,不由想起小時候養的小奶貓,那小家夥有一次把他的手給抓花後,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事情,當時它就是這個樣子。
他嘴角壓着:“沒有。”
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還說得這麽生硬,阮瑤壓根不相信:“其實……也沒有那麽油膩,你想說就說吧。”
秦浪搖頭:“不了,以後我都不會說了。”
阮瑤愣了:“……”
她這是不是矯枉過正了?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覺得他油膩,雖然覺得他太會甜言蜜語,但她內心是挺享受的。
現在好了,她說了他一句油膩,他以後不說甜言蜜語了。
秦浪看她眉頭糾結起來,手放在嘴旁,遮蓋住嘴角的笑意:“你看上去好像很惋惜的樣子。”
阮瑤老臉一紅,死要面子道:“我才沒有!”
“真沒有嗎?”秦浪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惋惜聽不到我甜言蜜語,現在看來以後真不能說了。”
“…………”
阮瑤撓了撓眼下的皮膚:“做人要有主見,我的意思是,有時候你可以不用完全聽我的話。”
秦浪搖頭:“那不行,我吃了你的口水,只能聽你的話。”
阮瑤:“………………”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一刻,秦浪笑了起來,聲音低沉魅惑,好像一把小鈎子,劃過心尖,讓人酥麻不已。
阮瑤瞬間回過神來,臉再次漲得通紅,氣鼓鼓瞪着他。
秦浪看她生氣的樣子好像塞了一嘴食物的小松鼠,眼底的笑意越發濃了,不過小姑娘臉皮薄,他轉了個話題:“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轉正?”
阮瑤哼了聲:“這才幾天,你就不耐煩了?”
秦浪桃花眼看着她,眼眸閃着蠱惑人心的眸光:“不是不耐煩,是迫不及待想和你在一起。”
燈光下,他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屋外傳來不知名的蟲鳴聲,屋裏安靜極了。
仿佛周圍的一切被隔絕了,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空氣裏都是暧昧的因子。
阮瑤心跳漏跳了一拍,感覺氣血不斷湧上來,臉都要被蒸熟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
秦浪嘆了口氣,很失落地站起來:“轉正遙遙無期,阮同志,我能牽一下你的手嗎?”
阮瑤瞪大眼睛:“你在想什麽屁吃,轉正都不能轉正,居然還想牽手?你這是想耍流氓嗎?”
秦浪樣子看上去越發失落了:“不能轉正,也不能牽手,更不能耍流氓,看在今天我被衆人罵的份上,能要一張你的照片嗎?”
他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好像被人遺棄的小狗,阮瑤看着不由有些心軟,而且前面已經拒絕三連,再拒絕似乎顯得有些“殘忍”。
更何況只是給一張照片而已,她覺得沒什麽:“可以是可以,但我沒有照片。”
秦浪嘴角彎起:“等休假了,我陪你去照相館照。”
阮瑤想了想,點頭:“好。”
走出院子,秦浪目光掃過隔壁沒有人住的空院子,嘴角再次勾起來。
**
姜學海的侄女和女兒原本一過完年就要過來,但姜學海的母親摔了一跤,兩人便留在京城照顧奶奶,直到現在才過來。
兩人來得晚,錯過了女子采油隊招人的機會,不過婦聯和文藝部各自空出了一個位置,她們兩人學歷和才藝都不錯,所以順理成章就填補了這兩個空缺。
不過在誰去哪個部門上面,姜雪和姜英兩姐妹有了沖突。
姜雪拉着姜英的手,可憐兮兮道:“小英,我想去婦聯,你就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吧,你是嬸嬸的親生女兒,看在嬸嬸的面子上,無論你去哪個部門,大家都會客客氣氣對你,可我跟你不一樣,我很害羞膽小,所以我只能呆在嬸嬸的婦聯。”
姜英看着堂姐的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
她好像被人喂了一嘴的蒼蠅,有種惡心的感覺,但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堂姐是不對的。
“可我也想進婦聯,我們不如各憑本事吧。”
姜雪聞言,捂着臉哭了起來:“你是嬸嬸的親生女兒,我跟你怎麽競争,嬸嬸肯定會選你。”
姜英:“……”
看姜雪哭得梨花帶雨,仿佛随時要暈過去的樣子,姜英最終不得不答應。
她一家四口都在基地,要是堂姐真哭暈過去,傳回老家,大伯他們肯定會以為他們欺負姜雪。
江春花知道女兒的委屈後,也是如鲠在喉。
她跟女兒分開五六年,本來想把女兒弄到婦聯,母女有更多時間可以相處,她也能手把手教女兒,最主要是姜雪在學校就是學文藝的,她進文藝部比女兒要合适。
偏偏姜雪不想去文藝部,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拱火,只能安慰女兒:“你就在文藝部先做着,等回頭采油隊再招人了,你再去應聘。”
姜英靠在媽媽懷裏,點頭:“好,對了,我今天在婦聯看到一個好漂亮的女同志,那人是誰?”
江春花:“很漂亮?你看到的應該是阮瑤,她非常能幹,而且心胸寬廣,你以後可以多跟她接觸。”
接着她把阮瑤精彩的履歷跟女兒詳細說了一遍,姜英聽得兩眼發光。
“阮同志真是太厲害了!媽你要是不說,我真想象不出來這世間還有這麽能幹的女同志。”
阮瑤只比她大一歲,學歷也不如她,可她不僅是先進分子,而且當過婦聯主任,當過副廠長,現在還是女子采油隊的大隊長!
跟她比起來,她真是太沒用了。
江春花揉着女兒的頭發,故作生氣道:“難道你媽我就不能幹嗎?”
姜英看她媽吃醋的樣子,覺得很好玩,因為分開太多年産生的隔閡和陌生感在這一刻完全消散了:“媽也很能幹,我要向你們學習!”
江春花抱着女兒,心裏也是滿滿的。
而搶了婦聯幹事位置的姜雪此時拿着幾包從京城帶過來的點心,朝研究所走去。
基地風大多沙,她出門時特意弄好的辮子,一下子就被吹亂了。
她氣得皺起眉頭,心裏不滿地吐槽:要不是京城找不到合适的對象,她說什麽也不會來這種破地方!
來到研究所門口,她被守門大爺給攔住了,研究所是機密重地,可不是誰都能随便進入的。
“女同志,你找誰?”
姜雪昂着下巴:“姜副所長是我二叔,我是他親侄女,我帶了點心過來給我二叔吃。”
守門大爺沒因為她是姜學海的侄女就點頭哈腰,依然一臉嚴肅:“等着,我去問問。”
姜雪本以為自己說出身份,對方就會立即讨好她,并馬上讓她進去,沒想到居然還要她等,不由眉頭蹙得更緊了。
但她剛來基地,目前還沒有找到對象,所以她必須塑造善解人意的形象,不能随便發脾氣。
過了一會兒,守門大爺才慢悠悠回來:“女同志,你可以進去了,副所長的辦公室在左邊拐角第二間。”
姜雪沒說感謝,昂着下巴直接走了。
守門大爺見狀搖了搖頭,覺得這女娃兒長得漂亮是漂亮,但太傲氣了,而且沒有禮貌。
姜雪扭着腰肢朝姜學海辦公室走去,誰知走到拐角時,一頭撞上從對面走出來的人。
過來被吹了一臉沙,又被守門大爺“冷待”,姜雪心裏本來就窩了一團火,這會兒被撞得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她的火氣再也憋不住了:“誰走路這麽不長眼睛?”
說着她擡起頭來,怒目瞪向對方。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人幾乎酥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修長,五官英挺,如同雕刻的藝術品,一張臉找不出一絲瑕疵,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迷人,只一眼,就能把人的心整個都勾走。
姜雪心跳如雷,臉一下子就紅了。
秦浪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很抱歉,我剛才沒看到你,你沒事吧?”
姜雪一改之前不耐煩、怒發沖冠的樣子,頓時變得溫柔似水:“我沒事,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想說你,我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語無倫次了。”
她心裏懊惱極了,剛才怎麽就沒忍住呢?
要早知道撞到的是這麽一位年輕英俊的男人,她說什麽都不會發脾氣。
秦浪看她沒事,神色淡淡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先走了。”
說着他越過姜雪,邁着長腿頭也不回走了。
姜雪很想喊住他,但這樣顯得她很不矜持,不過不知道名字不要緊,對方從她二叔辦公室走出來,二叔肯定知道他是誰。
這樣想着,她趕緊加快腳步朝二叔辦公室走去。
誰知來到辦公室,并沒有看到姜學海的人,左手邊的鐵門開着一條小縫,她想也不想就要推門進去。
姜學海正好從裏面出來,看到她要進來,眉頭一蹙道:“裏面是重要文件,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進來。“
姜雪咬牙,心裏十分不爽,不過為了問剛才那男同志的信息,她硬生生把火氣給壓下去了:“我知道了二叔,二叔,這是我從京城帶過來的點心,你嘗一嘗。”
侄女和女兒過來基地有三四天了,姜雪要是真有心,這點心早就應該拿出來,可她一開始沒拿出來,反而親自送到辦公室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姜學海看破不說破:“你有心了,沒什麽事情你回去吧。”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辦公室重要文件太多,按照規矩,不相關人員不能在辦公樓久呆。
姜雪卻好像沒聽到他的話,歪着頭問道:“二叔,我剛才過來時撞到了一個男同志,那位男同志……他長得很好看,不知道他姓什麽,是哪裏人?”
姜學海看侄女臉紅害羞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剛才撞見的是秦浪工程師,他是京城人士,不過他已經有對象了。”
姜雪呆住了,感覺有道雷劈在自己頭上。
她長這麽大,第一次對男人一見鐘情,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這麽上心,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對象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對象是哪裏人?也在基地嗎?”
姜學海點頭:“也在基地,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同志,女子采油隊的大隊長就是秦同志的對象。”
女子采油隊大隊長!
她才過來幾天,但也聽說過女子采油隊的事情,之前她也是有點佩服那人,不過現在一想到對方就是秦浪的對象,她頓時很不是滋味。
姜學海沒時間照顧侄女的心情,他把秦浪有對象的事情告訴侄女,以為她就會死心:“你回去吧,我要忙活兒了。”
姜雪“嗯”了一聲,提着點心走了。
姜學海忙活了一陣子,肚子餓得咕咕叫,突然想起侄女帶過來的點心,這會兒正好可以墊肚子。
誰知把辦公室找了一遍,哪裏有點心的蹤影?
**
阮瑤不知道秦浪到處“招蜂引蝶”,她和女子采油隊的隊員們正在接受培訓和實踐。
采油隊的工作很累人,對于這一點,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只是真正實踐後才發現這累超乎了想象。
就拿清蠟這工作來說吧,她們要用手不停地搖動絞車兩三個小時,這樣才能把井裏的結蠟清除幹淨。
可清蠟的工具有幾十斤重,更何況要幾個小時候不停歇一直搖動,哪怕是兩個人一起用力,那也十分累人。
這是個超負荷的體力活,就算是男同志工作幾個小時下來,都會累得雙臂酸痛,更何況是她們女同志。
幾天下來,不少女同志被累哭了,但沒有一個人想要退出,而是一邊哭一邊搖動絞車,咬着牙把活兒堅持下來了。
阮瑤也是累得不行。
采油隊的活兒比她想象中要累一百倍,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用搶着當這個大隊長,只是她想證明給大家看,她不是靠男人來到基地。
她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且基地的人對她不了解,如果她不展現一下實力給大家看,以後建工廠時,就沒法讓大家心服口服。
不過真是太累了,她雙手酸痛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恨不得把它們砍掉,這讓她越發感受到石油人的不容易。
石油的發展史,就是所有石油人的奉獻史。
晚上回到宿舍,阮瑤累得只想躺下去,卻發現隔壁的燈亮着。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正準備開門進屋,隔壁的木門就被打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你回來了?”
阮瑤扭頭望去,對上了秦浪深邃的桃花眼,不由愣了:“你怎麽從隔壁出來了?”
秦浪邁着長腿走過來,眼眸帶光:“我搬過來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阮瑤:“……”
特意搬到她隔壁來,要說他沒有企圖,就是三歲小孩都不相信。
秦浪對上她的眼神,眉眼微挑:“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你是故意搬到我隔壁來的吧?你有什麽企圖?”
阮瑤拿出鑰匙要開門,手臂卻酸痛得連鑰匙都拿不住,雙手一顫抖,鑰匙掉在地上。
秦浪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鑰匙,幫她把門打開,回身低下頭看着她:“我當然是有企圖的。”
兩人的距離還沒有半個手臂,地上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他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阮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企圖還說得這麽光明正大,秦同志真是越來越不要臉皮了。”
秦浪似笑非笑:“難道不是你讓我正大光明追求你的嗎?怎麽到頭來又成了我不要臉皮?”
阮瑤被噎了下:“……”
秦浪看她一臉疲憊,沒再繼續能逗她,進屋去幫她燒熱水,又煮了宵夜,十分的賢惠。
阮瑤洗了個熱水澡,全身的酸痛終于有所緩解,但要是有個木桶可以泡澡就更好了,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在堂屋一邊擦頭發,一邊等秦浪的宵夜,等着等着,眼皮突然變得很沉重,她跟釣魚一樣,頭一點一點的。
等秦浪端着糖水過來,阮瑤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橘黃色的燈光下,她的小臉紅撲撲的,長密的眼睫垂下來,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陰影。
秦浪走進來,把糖水放在桌子上,輕聲喊了兩聲她的名字,但阮瑤都沒有動靜。
秦浪彎下腰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阮瑤困得不行,頭靠在他的心口處,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貪睡的小貓兒。
秦浪低頭看着她,只覺心口某個位置軟軟的,好像要融化一般。
**
第二天,阮瑤見到了江春花的女兒和侄女。
姜英看到她,小臉漲得通紅,雙眼亮晶晶的:“阮同志,我叫姜英,很高興認識你。”
自從聽了阮瑤的英雄事跡後,姜英就把阮瑤當成偶像,此時近距離一接觸,立即又被她的美貌給俘虜了。
天底下居然有這麽漂亮的人,好看得好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一般。
“很高興認識你,姜同志。”
阮瑤打量了姜英一眼,姜英跟江春花有五六分相似,圓臉大眼睛,是個很清秀的姑娘。
話音剛落地,姜英身邊就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原來你就是阮同志,我之前聽說阮同志是女子采油隊的隊長,我還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女同志,沒想到阮同志這麽弱不禁風。”
這話裏頭的陰陽怪氣,就跟臭襪子的臭味一樣明顯。
姜英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對阮瑤解釋:“這是我堂姐姜雪,她不太會說話,阮同志你不要介意。”
阮瑤剛才就注意到了姜雪,只是剛才沒看出什麽啥名堂來,這會兒聽到對方的話,她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雪身材修長高挑,瓜子臉大眼睛,兩眉中間有個紅色的小肉痣,客觀來講,姜雪算是個七分美人。
只是阮瑤不知道她對自己莫名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姜雪聽到姜英說自己不會說話,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小英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哪一點說錯了,阮同志難道不是弱不禁風嗎?我不過好奇她這麽瘦弱,是怎麽當上采油隊隊長的?”
阮瑤笑了:“因為我有腦子,像你這種沒有腦子的人,自然是當不上隊長的。”
“!!!”
姜雪沒想到阮瑤居然這麽剛,瞪着眼睛好半天才道:“你怎麽這麽說話?”
“我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
說完她懶得理會姜雪,直接帶人去參加培訓了。
姜英看阮瑤離去的背影,氣得臉通紅:“堂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阮同志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說話那麽難聽?”
姜雪本來就被怼得一肚子氣,沒想到姜英不幫自己就算,還幫着外人說自己,頓時氣炸了。
“小英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親人,你胳膊往外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姜英被氣得差點心肌梗塞:“堂姐你真是莫名其妙!”
在老家時,她就知道堂姐很任性,只是現在是在基地,她有什麽資格任性?
和姜雪說不來,姜英也不想跟她說話了,朝阮瑤追過去跟她道歉。
春花嬸子幫了她那麽多,而且姜家一家都是有腦子的人,阮瑤自然不會遷怒。
姜英本來想把這事告訴她爸媽,只是她過去幾年在大伯家吃住,若是因為這事鬧起來,別人肯定會說他們家忘恩負義。
她考慮之後,最終還是選擇沒說。
阮瑤沒把姜雪放在心上,她一心撲在采油工作上,每天早出晚歸,累得不行,哪裏有心思理她。
不過那天之後,姜雪也沒有過來找她,也沒有繼續作妖。
就這樣過了十來天,顧教授終于過來基地。
秦浪去門口接她。
顧教授看他一個人出來,眼睛還不住往他身後找人:“瑤瑤呢,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秦浪:“她還在作業井工作,沒那麽早下工。”
顧教授多少了解采油隊的工作,一聽這話就心疼上了:“快天黑了還沒下工,這活兒可比在生産隊要累人。”
秦浪應了一聲,眼底同樣閃過心疼的神色。
這大半個月來,他每天晚上做各種好吃的投喂她,可她還是肉眼可見的瘦了。
只是她是大隊長,她自己沒有喊累,他自然不會讓她退出。
顧教授:“我回去炖些補湯,等瑤瑤下工回來正好可以喝。”
秦浪又應了一聲,把地上的東西提起來,兩祖孫朝住宿走去。
誰知還沒有走到住宿,他們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秦同志,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浪擡頭看向對方,認出她是姜學海的侄女,眉頭蹙了蹙:“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姜雪目光落在秦浪俊挺的臉上,心跳如雷,她眼睛朝一旁的顧教授瞥去:“我要說的話跟阮同志有關,雖然阮同志做的事情很過分,但為了她的名聲着想,我想我接下來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這話簡直不要太茶氣沖天。
要她真心為阮瑤的名聲着想,那就不會說什麽做的事情很過分。
秦浪臉色冷了下來:“這是我姥姥,沒什麽話是她不能聽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姜雪沒想到眼前這人是秦浪的長輩,頓時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秦同志的姥姥您好,我叫姜雪,是姜學海副所長的親侄女。”
顧教授的臉色繃着:“你剛才說阮同志,是怎麽回事?”
姜雪看顧教授臉色很難看,還以為她聽到剛才的話對阮瑤不滿意,頓時心中一喜,臉上卻做出為難的神色:“這些話本來不應該由我來說,只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秦同志被欺騙,阮同志她玩弄秦同志的感情!”
秦浪:“……?”
顧教授:“……?”
姜雪看他們兩人都黑着臉不說話,繼續道:“我跟阮同志的親妹妹阮青青是初中同學,我在京城時見過阮同志一次,所以一來到基地我就認出她來。”
“我記得在京城時,青青跟我提過她姐從小就跟人定了娃娃親,所以一聽到她跟秦同志你在談對象,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于是我寫信回京城問青青,這是我今天才收到的回信,青青在信件上明确告訴我,阮同志她是有未婚夫的!”
“看到信上說的,我震驚了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真沒想到阮同志是這樣水性楊花的人,我不想秦同志你被蒙在鼓裏,所以才鼓起勇氣過來找秦同志你。”
說着她把信遞給秦浪,想讓他眼見為實。
只聽“啪”的一聲。
秦浪甩開她遞過來的信件,面如冰霜道:“你是什麽玩意,憑你也能诋毀她?”
作者有話要說:秦浪:什麽玩意!
顧教授: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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