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把柄
第16章 把柄
這是一個讓人尴尬的早晨。
不過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阮瑤淡定地跟溫寶珠解釋,說自己夢見去抓羊來烤羊肉吃。
單純的溫寶珠信了。
沈文倩卻一臉狐疑。
阮瑤才不在乎她的想法,為了彌補溫寶珠慘遭自己的魔爪,她決定弄個疙瘩湯來給她壓壓驚。
疙瘩湯是地道的東北面食,用涼水把面粉和成疙瘩形狀,再把西紅柿木耳切成丁放進鍋裏,等水燒開後,把面疙瘩放下去。
等面疙瘩差不多熟了,丢進去幾片野菜,只可惜沒有雞蛋,要不然飛個雞蛋花味道肯定會更好。
最後撒上調料,一小鍋美味的蔬菜疙瘩湯就做好了。
蔬菜疙瘩湯味道肯定會淡一點,但也不怕,拌上溫寶珠媽媽做的香辣蘿蔔幹和辣椒醬,酸甜麻辣又爽脆,無比的開胃。
“香,真香。”
溫寶珠抱着一個大碗,完全不管形象吸溜個不停。
她連吃了兩大碗,最終把肚子給撐圓了。
她打了個飽嗝道:“阮瑤,要是每天早上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疙瘩湯,我願意天天被你打屁股。”
阮瑤嘴角抽了抽:“……”我不願意。
Advertisement
“咚咚咚——”
剛吃完早飯,外頭傳來就上工的銅鑼聲,大夥兒趕緊出門。
阮瑤從今天開始不用下地,走到半路就跟其他人分道揚镳了。
早晨涼爽的風吹過來,阮瑤拍了拍餘溫未退的臉頰。
好端端怎麽會做那樣的夢?
把人按在牆上法式熱吻就算了,居然還想捏人的屁股。
啧啧,連她都覺得自己有點猥瑣了。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那個吻真的很纏綿很炙熱,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阮瑤:很爽很刺激.JPG
上輩子她雖然被劉奶奶收養,但劉奶奶在她十五歲那年就病逝了,她因為年紀太大不适合送去福利院,她自己也不想去,因此從高中開始就半工半讀。
大學期間她和同學一起創業,賺到了人生第一個一百萬,畢業之後自媒體興起,她抓住這個機遇,不到五年裏成為了這個行業的頂尖大佬之一,實現了財富自由。
這
些年來她絲毫不敢松懈,一直埋頭拼搏,壓根沒有時間戀愛,所以別看她昨晚在夢裏一副很富婆的樣子,其實她還是只小白鼠。
可惜秦浪他那方面不行,要不然就他的盛世美顏和身材,她還真有可能忍不住動心。
真是太可惜了。
阮瑤第一千零一次惋惜。
眼看着生産隊辦公室就要到了,她搖搖頭,把滿腦子缱绻的畫面搖掉,一臉正經走過去。
**
石油基地裏,秦浪打了今天早上第三個噴嚏。
婁俊磊忍不住關心道:“秦浪你沒事吧,該不會是生病了?”
秦浪神色淡淡:“沒事。”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感覺,他覺得今天有事情會發生。
說話間,兩人走出宿舍,婁俊磊因為跟他說話倒退着走路,差點一頭撞上從隔壁宿舍走出來的沈寒川。
婁俊磊回身看到自己撞的人是沈寒川,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沈工,沒撞到你吧?”
沈寒川搖頭:“不用擔心,我沒事。”
婁俊磊一雙眼睛盯着他的臉瞧了又瞧,然後“咦”了一聲:“沈工你的黑眼圈怎麽這麽重,昨晚沒休息好嗎?”
沈寒川頓了下:“對,昨晚在想石油新技術的事情,導致沒休息好。”
其實他昨晚睡不好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白天看到阮瑤,被她的變化深深震撼了,後來又因為她沒認出自己,心裏不由有些糾結。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太多,晚上居然做起夢來。
夢裏面阮瑤不斷從他面前經過,無論他怎麽喊對方就是不搭理自己,他很不甘心就追着她跑。
……就這樣跑了一個晚上。
導致早上起來比幹了一天活兒還累。
秦浪從宿舍走出來,對上沈寒川的臉。
他點點頭,沒說什麽直接走了。
他跟沈寒川兩人雖然都是油田采油工藝研究所的,但兩人在不同的隊伍。
沈寒川在油井分層測試第一分隊,他在第三分隊,加上他過來石油基地不久,因此彼此之間并不算熟悉。
**
阮瑤來到辦公室,一腳剛她進去就對上了周秀紅的笑臉。
“阮瑤你來了,吃早飯了嗎?我
家今天做多了餃子,便順便給你帶了一份。”
阮瑤雖然名為婦聯主任,其實放到公社來講就是幹事,跟周秀紅是同個等級的,因此周秀紅喊她阮主任肯定不合适,要是喊阮知青也不太合适,索性就喊名字。
這樣一來,反而顯得親近。
阮瑤感激笑道:“怪不得我一早起來右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是有好事情發生,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秀紅嬸子。”
這年頭每家每戶都吃不飽,怎麽可能會做多了?
這顯然是周秀紅為昨天的事情感到抱歉,所以想用這個緩解關系。
周秀紅看阮瑤收下,又看她臉上一片坦然,這下終于放心了:“我之前在這個位置辦公,以後你就坐這裏吧。”
“好的。”
阮瑤走進去,辦公室只有周秀紅一個人在,胡隊長這個時間在田裏安排任務。
周秀紅把之前的文件拿出來:“這些是之前的宣傳文件,還有生産隊一些糾紛,你有空看看就行了,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活兒。”
雖然到處都在喊“婦女頂半邊天”的口號,每個公社和生産隊都設置了婦聯,實際上婦聯在公社裏并沒有多少說話權。
平時做的事情也就是幫忙調解一下婆媳關系,宣傳一下上面下來的文件,但每次宣傳文件,社員們都不當一回事。
她去調解婆媳和夫妻關系,也沒幾個人真把她放在眼裏,說白了,婦聯這個職位,其實就是個雞肋。
當然雞肋歸雞肋,坐辦公室不用下田幹活,每個月還能拿工資,這位置可是香饽饽呢。
要不然陶紅珍也不會跟她成為仇家。
阮瑤把文件翻看大致看了一下,裏頭倒是有不少家庭糾紛的記錄,但沒有一件是成功解決的。
做婆婆的照樣欺壓兒媳婦,做丈夫照樣家暴妻子,譬如之前的馬春花,報告盡管報告,但該被欺負的一分也不少。
周秀紅心裏念叨着公社那邊:“阮瑤你還有什麽不懂的,要是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去公社那邊報到。”
阮瑤理解她的迫不及待:“沒有,以後有的話我再問秀紅嬸子就行了,大家都在一個生産隊,那就跟一家人一樣方便。”
周秀紅點頭應好,随即話頭一轉道:“說起來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公社那邊已經有三個幹事,我過去等于新人,我擔心自己做不好被人嫌棄。”
阮瑤:“我覺得秀紅嬸子你有些杞人憂天了,要是你沒本事的話,胡主任又怎麽會把你提拔上去?”
周秀紅被誇得心花怒放:“不過人年紀大了,學習能力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秀紅嬸子以後遇到難題可以跟我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說不定我能幫到秀紅嬸子。”
周秀紅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敢情好,昨天是嬸子對不住你了,看你你不跟嬸子計較,嬸子就放心了。”
阮瑤擺擺手:“嬸子說哪裏的話,嬸子昨天是被人給挑撥離間了,我知道嬸子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是同個部門的同事,這生産隊裏還有誰比我們更親近?”
“你說得對,咱倆最親近了。”
周秀紅連連稱是,心裏想着以後要是公社有什麽消息,她一定要第一個通知阮瑤。
阮瑤看着周秀紅感激親切的樣子,右臉頰抿出一個小酒窩。
在公社安插自己的人get√
周秀紅興奮着去公社報到,看阮瑤沒有其他事情,便風風火火走了。
她前腳一走,後腳方志行就進來了。
方志行是生産隊的會計,也是生産隊除了阮興康之外,唯一有高中畢業證的人。
不過不同的是,阮興康是考上後被舉報所以去不了大學,方志行是沒考上。
不過在這滿大街都是文盲的年代,他這水平完全夠了,要不是他身體不好,他本來可以在縣上找到一份單位的工作。
因為他的學歷,生産隊會計這份工作毫無懸念就落在他身上。
他走進來時,阮瑤正在看文件,他走路像貓兒一樣沒有聲音,因此阮瑤并沒注意到他進來。
方志行站在門口,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阮瑤。
阮瑤一來生産隊,他就注意到她了。
這知青長得實在太漂亮,一身皮膚比水豆腐還要白嫩,尤其站在一群社員中間,她雪白得好像會發光,讓人沒法忽視。
臉長得
漂亮就算了,身材更讓人瘋狂。
長腿細腰,雖然掩藏在寬松的衣服下面,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她那小腰肯定不盈一握。
這樣的尤物,要是能屬于他就好了,要是不行,嘗嘗味道也成。
阮瑤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自己,她擡起頭,然後對上一張笑臉。
方志行早在阮瑤擡起頭時就壓下眼底的癡迷,友善笑道:“恭喜你阮知青,哦,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你阮主任才對。阮知青應該還不認識我吧,我是生産隊的會計,你可以叫我方哥。”
阮瑤目光掃過他滿是褶子的眼角,嘴角不着痕跡抽了下。
剛才周秀紅給她介紹過,她說方志行今年三十八歲,大兒子只比她小三歲,從輩分來說大她一輩,沒想到他一來就把自己擺到同輩人的位置。
阮瑤回過神來:“我還是叫你方叔吧,我要是叫你方哥,回頭就得稱呼我大伯娘為阿姨,那不是亂了輩分?”
方志行也沒生氣,從善如流地點頭:“就依你,方叔就方叔。”
他走進來,路過阮瑤辦公室時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這是……阮主任自己做的包子嗎?”
阮瑤把放着包子的大碗往他面前一推,笑着解釋道:“不是我做的,是秀紅嬸子做的,方叔要是沒吃早飯的話,可以拿去吃。”
周秀紅說方志行性格平和,平時在生産隊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以後要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阮瑤也願意借花獻佛賣他一個好。
方志行眼角的褶子又露出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他伸手過來拿包子,誰知卻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本子,本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阮瑤想站起來撿,方志行卻阻止道:“我來撿就好。”
說着他蹲下去,趁着撿本子時,目光掃過阮瑤的腰,眼底眸光閃了閃。
但他沒多耽擱,撿了本子放回去,然後拿着包子就回自己座位去了。
阮瑤并不知道他的龌龊心裏,繼續研究資料。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阮瑤并不着急進行改革。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要好好策劃一下再出手,
保證務必一擊即中。
現在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炙熱的太陽好像烤爐一樣烘烤着大地,溫寶珠一行人在地裏幹了一天活,通通累成了狗。
看到阮瑤一身清爽從辦公室回來,溫寶珠羨慕得不行:“阮瑤,我真的太羨慕你了,我要是也能進婦聯就好了。”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眼裏是同樣的羨慕。
丁文林更是有些遺憾自己不是女人。
阮瑤揉揉她的腦袋瓜:“等秋收後就會好起來。”
沈文倩覺得她這話就是站着不腰疼,秋收後要播種冬小麥,一天都沒得悠閑。
阮瑤心裏有意對他們招兵買馬,把他們變成自己的左右手。
但人有劣根性,太容易得來的東西都不會珍惜,所以她還要再等等。
等到他們受不了了,她再把誘餌抛出去,到時候就不怕魚兒不上鈎。
晚上吃的是大餅子。
跟後世不一樣,這時候的大餅子都是用高粱面做成的。
因為溫寶珠有點中暑,晚飯還是阮瑤來做。
她轉身去廚房揉面,同時把鍋水燒開,等面發好後捏成巴掌狀,然後粘在鍋邊上免,等大餅子差不多熟了,丢進去一把野菜和調料。
很快大餅子和野菜湯就同時做好了。
大餅子軟脆嫩酥,咬上一口滿嘴的酥香可口,再來一口野菜湯,那種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吃完晚飯後,阮瑤看天色還早,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軍挎包,然後走出了家門。
**
自從她宣布自己被評為“愛國見義勇為先進分子”和當上婦聯主任後,趙香蘭就像吃了啞巴藥一樣,突然沒了聲音。
趙香蘭的确沒了聲音,她平時一副很嚣張的樣子,其實不過就是欺軟怕硬、外強中幹。
阮瑤搖身一變成了先進分子,還當上了生産隊的幹部,她一下子就慫了。
知青點離阮家不算遠,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鄉下的院子除了晚上睡覺時會鎖上門,其他時候都打開着,因此阮瑤暢通無阻走進阮家院子。
可還沒走到堂屋,就聽裏面傳來趙香蘭罵人的聲音:“你整天耷拉着一張臉給誰看啊
?養只老母雞好歹每天還能下個蛋,你卻連個蛋都不會生,真是晦氣!”
林秋菊握着掃帚垂着頭掃地,眼裏的淚花翻轉個不停,在眼淚要掉下來時她趕緊轉過身去,誰知卻對上了走到門口的阮瑤。
“阮、阮……”
趙香蘭不耐煩打斷她的話:“軟什麽軟,動作麻利點!老二媳婦懷孕了,以後她的活就由你來幹,全家就你不會下蛋。”
“我還從來沒看過人下蛋,大伯娘要不現場表演一個?”
趙香蘭被噎了一下:“……”
阮瑤無視趙香蘭的臉色,直接走進去坐在椅子上:“大伯娘要不把堂哥堂嫂們都叫過來,趁着今天大家認識一下,以後要住一起,總不能連人都認不齊你說對吧?”
趙香蘭瞪了她一眼,這才讓大兒媳林秋菊去叫人。
林秋菊丢下掃帚跑去叫人。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跑步聲。
一個小男孩好像炮竹一樣沖進來,撲到趙香蘭懷裏:“奶奶,你讓我們過來幹什麽?我都快要睡着了。”
看到孫子,趙香蘭黑臉頓時綻放出花兒:“奶奶的乖孫孫,今天要不要跟奶奶一起睡?”
小男孩搖搖頭:“不要,我要跟我媽一起睡。”
趙香蘭的臉色頓時又有點不好看了。
小男孩看不懂趙香蘭的臉色,扭頭朝阮瑤看過來,眼睛霎時亮了:“漂亮知青姐姐,是你!”
阮瑤這才發現原來這小男孩是上次看到的小馬糖:“原來你是阮家的孩子。”
小馬糖推開趙香蘭的手跑過來:“漂亮知青姐姐,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阮瑤,說話時小嘴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樣子可愛極了。
阮瑤還真帶了大白兔奶糖在身上,她從身上摸出幾顆糖:“我沒忘記,這兩顆是上次答應你的,這兩顆是今天的見面禮。”
小馬糖把糖接過去,眼睛高興得彎成月牙形:“謝謝漂亮姐姐,不過什麽是見面禮?”
阮瑤解釋道:“見面禮就是兩人第一次彼此見面認識時,送給對方的東西,還有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姑姑。”
小馬糖歪
着腦袋想了一下噠噠噠跑了,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手裏多了一個木頭雕刻成的小馬:“這是我姥爺送給我的,現在送給你做見面禮。”
阮瑤拿着小馬看了看,小馬雕刻得栩栩如生,手工做得非常不錯。
“謝謝你,小馬糖。”
小馬糖咧嘴一笑,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
說話間,阮家一家子陸陸續續到了。
阮家四兄弟前面三個阮瑤都見過了,只有老四阮興康沒見過。
阮興康平時在公社教書,放假才會回家住。
坐在老二阮興康旁邊的,是他媳婦楊珍珍。
楊珍珍是三個兒媳裏頭模樣長得最好看,也是身體養得最好的,沒有臉黃肌瘦,此時她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像一只無辜的小鹿好奇打量着阮瑤。
阮瑤嗅到了傻白甜的味道。
老三阮興民的媳婦洪勝男是最後一個過來。
洪勝男身材高大,看上去足足有一米七,濃眉大眼,十分英氣,但臉色很黑黃。
她手裏抱着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小女孩臉上瘦得沒有一點肉,這會兒蔫蔫地靠在媽媽懷裏。
洪勝男沒有直接找位置坐,而是走到趙香蘭面前:“媽,小紅豆餓得直哭,你能不能給她沖杯麥乳精?”
趙香蘭翻着白眼:“我們家那麽窮,哪裏來的麥乳精?”
洪勝男氣得不行,但為了女兒,還是忍了下來:“我上次看到小叔提着一罐麥乳精回來了,你給小紅豆喝一點吧,明天開始我加倍賺公分回來。”
趙香蘭:“沒有就是沒有,一個丫頭片子吃什麽麥乳精,是不是現在我老了,在家裏說話沒人聽了?”
媽寶一號阮興國趕緊道:“媽,我們都聽你的話,老三,管好你的媳婦。”
阮興民眉頭一皺,對洪勝男吼道:“你還不趕緊過來,媽說了沒有就沒有。”
洪勝男憋紅了臉:“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小紅豆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看過她這個樣子哪裏像個三歲多的孩子,當初要不是你把錢拿給你那些兄弟用,女兒何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阮興民哼道:“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那些都是我過命的兄弟,我幫扶一下怎麽了?
”
洪勝男怒極反笑:“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把你當冤大頭,小紅豆幾次生病,他們哪一個伸手幫過忙?”
阮興民自覺在外人面前沒了臉面,捏着拳頭怒道:“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啊,最好把我們兩母女一起揍死,讓你那群狐朋狗友給你養老!”
阮興民是幾兄弟裏頭長得最人高馬大的,熊腰虎背,瞪着眼睛像頭瘋牛一樣讓人害怕。
但洪勝男沒退縮,鼓着眼睛跟他怒目相視,直到懷裏的小紅豆被吓得哭起來,她這才趕緊低頭哄女兒。
阮瑤沒有出聲插手兩夫妻的事情,但眼睛一直盯着阮興民,只要他敢動手,她就會掄起椅子打爆渣男的腦袋。
不過阮興民這個渣男最終沒有動手,而且很快又被他所謂的兄弟給喊出去了。
阮瑤從軍挎包裏把剩下的白兔奶糖掏出來:“聽人說七顆大白兔奶糖等于一杯牛奶,你把糖化了給小紅豆喝吧。”
洪勝男怔住了:“這不好吧……太貴重了。”
阮瑤把十來顆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裏:“拿着吧,給孩子補身子更重要。”
小紅豆瘦得跟小貓兒一樣,那樣子壓根不像個三歲多的孩子,她之前還以為她只有兩歲左右。
洪勝男看了眼懷裏小豆丁一樣的女兒,沒再推辭,擡頭感激道:“謝謝你阮知……阮主任。”
趙香蘭雖然不喜歡孫女,但阮瑤把東西給阮家,她當然不會阻止:“你怎麽沒把東西搬過來?”
慫歸慫,四百元的誘惑太大,趙香蘭還是想把錢拿到手。
阮瑤反問道:“不知大伯娘準備讓我住哪裏?”
趙香蘭扭捏作态道:“你也知道家裏窮,人多房子少,興國他們幾兄弟各占了一間房,就剩下一間柴房沒有人住,你就暫時在柴房擠一擠吧。”
想讓她住柴房?
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阮瑤心裏mmp,臉上卻帶着笑容道:“好啊,那我明天再過來住。”
她之所以答應搬到阮家來,不是因為王芬那封信。
而是她想改變生産隊的家暴情況,要改變這個情況就必須抓人來樹典型,而阮家就是她選中的對象。
對于生産隊其他人來說,她是外來的人,哪怕她身上有先進分子的稱號,可她要是敢批|鬥生産隊的人,他們說不定會聯合起來對抗她。
但阮家就不一樣了,阮家是她的親戚,她就算“欺負”了阮家的人,那也是自家人的事情。
二來阮家是二十年前搬到這邊來的,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這邊沒多少親戚,因此拿他們來樹典型是最合适不過了。
不過現在看來她當上婦聯主任并不能完全把阮家給震赫住,她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刻小馬糖歡喜叫了起來:“四叔你終于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四叔?
不就是阮家神龍不見馬尾的阮興康嗎?
阮瑤轉身一看,對上一張五官英俊明朗的臉。
卧槽!
這不是上次在蘆葦蕩裏進行黑市交易的男青年嗎?
沒想到他就是阮興康。
阮瑤眼底閃着狡黠的光。
她剛才還想着要怎麽攻略阮家這幫NPC,沒想到把柄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阮瑤:生産隊的渣男們,你們死定了
啊啊啊,大家幫忙選個名字,頭禿了~
1《滿級戲精在年代文躺贏》
2《戲精女王在年代文躺贏》
3《戲精女王穿成六零知青》
4《滿級戲精穿成六零知青》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