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6)
互利互贏的局面。”顧尚錦合上手中的密信,“大草原與大雁的厮殺,一直都是在暗中。不過,厮殺的結果要等我百年之後才能出現了。”
燕支惋惜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嫁在大雁呢。”
“嫁給官宦世家,家族也遲早會敗落啊。”顧尚錦說,“沒有什麽會長盛不衰。我也不耐煩世家中那些腌臜事,每天周旋在一群斤斤計較的女人間有什麽意思?何況,世家家大業大,對我所求會更多,我要收拾的爛攤子更加多。”
“而且,在大雁,阏氏還不能舞刀弄劍,手掌兵權。”青霜打趣道。
“還不止呢,”燕支搖頭晃腦,“如果在大雁,阏氏發了火,肯定不能像現在這般說揍人就揍人,說踹飛就踹飛。”
顧尚錦忍不住大笑起來:“沒錯,軻華那可是相當皮糙肉厚的,怎麽揍都不用擔心。”
簾子掀開,有人笑問:“在說什麽,這麽開心?”軻華已經走了進來。簾子外,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青霜抿着唇,與燕支一起福了福,收拾好了物品出了帳篷。這麽早回來,大君肯定要阏氏膩歪不少時辰,她們這些侍女還是不要呆着的好。
青霜與燕支兩人共住在一處,才回去沒多久,燕支就被吳越差人喚走了,留下青霜一人繼續手上的繡工。
簾子被人掀開來,赤那的身影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青霜頭也不擡,赤那遲疑了一會兒這才盤腿坐在她對面,靜靜無聲的看着她繡出一只小肥狼。
“我打聽了。”
“什麽?”
赤那目不轉睛的盯着青霜:“上次跟着大君一起去大雁,我特意打聽了一下,要怎樣才能迎娶你。”
青霜繡花的手頓了頓,垂着的眼眸不自覺的眨着。
赤那知道她在聽,繼續說:“你是阏氏的人。我聽說你們侍女會由主子安排出嫁,要麽嫁給家族裏面得力的家臣或者侍衛,要麽就當成禮物送去給貴族們。”
青霜面色一冷:“你也是貴族,你也想向阏氏讨了我去嗎?”
赤那一愣,猛地抓住她:“還有誰要你了?”
“幹什麽,你放開我!”青霜恨道,“我會嫁給誰不要你管。”
赤那倏地站起來:“我早就說過我要你了!”
“我沒同意,阏氏也沒同意。”
“那你準備嫁給誰?是誰有膽子跟我搶女人?!說出來,我去殺了他。”
青霜莫名的紅了眼,一把将繡繃砸到了他的身上:“我最讨厭你們蒼蒙人!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人!你以為我是你的所有物,是你的戰馬,是你的牛羊嗎?不許任何人與我說話,不許任何人看着我,你難道要殺了所有跟我有往來的侍衛?我跟老九也說過話,我甚至敬重他比敬重大君更甚,你去找他拼命啊?”
赤那一把按住了刀柄:“好,我去殺了他!”
青霜怔住,大叫:“你瘋了!你以為你真的天下無敵,居然敢去挑戰老九。”
赤那更加怒火交加:“誰讓他跟我搶女人!我早就放話出去了,你是我的女人,誰也不準跟我搶,誰也不準碰你,不準騷擾你,不準窺視你!”
無數的東西砸到了赤那身上,赤那一一躲開了去。
青霜聲嘶力竭:“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清靜了!”
赤那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雙膝猛地一沉,整個人就沖着青霜撲了過去,青霜慌亂中下意識的倒退,哪知赤那早就知曉了她的路數,直接封住了她的逃路,一把将她整個人按倒在了地上,對着她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下去。
青霜又氣又急,揮着拳頭不停的敲打着他。
這個人蠻橫又無知,**又愚蠢,他只會忽視別人的一切感受,強制将他想要的一切按在了別人身上,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接不接受。
赤那握住她的手腕,從深吻中擡起頭來:“按照你們大雁的習俗,你被我抱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阏氏不會讓我嫁給你的。”
赤那想了想,幹脆站起身,将她整個人扛在了肩膀上:“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你整個人吃幹抹淨了。那時候,你不是我的女人也只能做我的女人。”
青霜吓得大叫,赤那哪裏管這些,只扛着她一路從各個帳篷間穿梭,回到自己的住處,将她抛在了炕上,順手就扯掉了她的腰帶。
青霜驚叫:“赤那,阏氏會殺了你的!”
赤那伏在她的身上,重新吻住了她的唇瓣,一路順着頸脖往下,親吻中,青霜只聽到他含糊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簡直就是鬼話!
宮帳內,軻華聽到外面的動靜,将懷裏的顧尚錦抱緊了些:“赤那好像快要得手了。”
顧尚錦嫌棄熱,将他推遠了些:“得手就得手,我用一名侍女的貞潔就換到你的一員大将的命,很值。”
“你真的要殺了赤那?”
“那是當然的!敢欺負我的人,我就要了他的命,很合算。”
軻華猶豫了一下,顧尚錦問他:“你怎麽還不去救人?”
軻華道:“赤那那小子歷來手快刀快,現在去估計已經晚了。”
“哦,那好。我砍他腦袋的時候,會把刀子磨慢點,讓他死得更加痛苦點。”
“不用吧?”
“我覺得很好啊。”
顧尚錦真的覺得很好,她直接讓赤那丢了半條命。
魁梧的蒼蒙武士氣息奄奄的倒在了血泊中,差點把青霜的魂也收了七七八八。最終,哭着求着保下了赤那一條命,也成了蒼蒙土地上第二段姻緣。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
☆、61最新更新
帕琏最近得了一匹好馬,只是野馬太烈,暫時還沒有被馴服,他隔三差五的就跑去馬廄看一眼,再有多餘的閑暇就獨自拉着馬去馴上一馴,沒少被折騰。.
他哥哥軻華‘死而複生’讓他的地位陡然尴尬了起來,貴族們看他的眼神都溜着一股子幸災樂禍。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同伴們也紛紛建立了戰功,成親的成親,習武的習武,更有人已經開始得到父輩的認同開始接觸家族的事物,很是忙碌。熱熱鬧鬧的草原上,再也難以尋到與他年歲相當的少年,大多是放牧的壯年,練武的青年,餘下的孩童去有太多東西要學,沒到傍晚時分也難以覓得蹤影。
他再一次被烈馬給摔了下來,額頭着地,差點啃了滿嘴的泥土。
馬兒扭着脖子對他噴了一個鼻息,滿是嘲諷和鄙視,跑到一邊又去啃草了。過了這麽多時日,馬兒也早已熟悉周圍,知道不遠處有圍欄,它根本跑不出去,索性安心的呆了下來。
帕琏翻身倒在了草地上,肥沃的雜草被微風吹得微微搖晃,像是碧綠的湖泊在搖曳生姿,讓人見之愉悅。
不遠處傳來大雁女子的輕笑聲,說着閑話路過。帕琏隐隐聞到了藥香,雙膝一彎,腰肢一抖人就坐了起來。侍女們看見他微微弓了弓身子,這是大雁最簡單的禮儀,帕琏身為蒼蒙的九王,理當得到她們的尊敬。
帕琏看向她們手中提着的籃子,問:“這是去哪兒?”
為首一位侍女笑答:“給佘公子送藥材。”
佘公子是佘小七,帕琏自然知曉。他猶豫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我陪你們一起去。”
侍女遲疑了一下,點頭道:“佘公子在給兩位王子侍弄藥浴,等閑人不得靠近,九王還請小心些。”
帕琏已經走到了身邊,掀開了籃子的一角查看,裏面果然是各色顏色的藥材,看起來不像是草原之物。
他嘀咕道:“洗個澡而已,有那麽危險?”
侍女笑道:“如果不危險,何必遠離族群呢。藥浴的藥湯就足夠澆滅周圍的草根,讓周圍一裏之外都寸土不生了。藥渣更是毒物,我們都沾染不得。”
帕琏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優哉游哉的烈馬,回身對她們道:“一起走吧。有什麽重物可以給我提着。”
跟在最後的兩名侍女對視一眼,笑着上前幾步,将兩人合力提着的一個箱子放在了他的腳下。帕琏也不問,直接彎身就要抱起木箱,箱子紋絲不動,帕琏驚詫的一擡眼,就看到周圍一群侍女似笑非笑的樣子。
帕琏咳嗽一聲:“還挺沉的。”手上使上七分力,将箱子抱在了懷中。
“這裏面裝着什麽東西?這麽沉,侍衛們難道不幫忙的?”
侍女嘻嘻的笑道:“佘公子不讓。說侍衛們渾身臭汗,容易把藥味給遮掩了,影響他辨別藥材成分。”至于裏面是什麽,她們可不敢說也不能說。佘小七在這裏所有人的心目中可不是尋常人,他的東西誰敢外傳?
帕琏仔細的嗅了嗅,果然在這群侍女之中嗅不到一點香粉味道,想來她們得到了囑咐。
帕琏忍不住又在自己的肩膀上嗅了嗅,呃,汗臭味。
他的小動作其他人自然瞧見了,卻都自然而然的無視。她們是阏氏的侍女,除非必要情況,是不會去得罪蒼蒙的皇族。
再走了三裏多路,越過了一個山坡就看到一處平坦之地。山坡之上草地豐茂,山坡之下卻是一片焦黑的土地,黑中染上了深褐色,來年也長不出一根綠草了。再往左,就看到一個不小的圍欄,粗壯的木棍深深的紮入泥土之中,上面覆蓋上白布圈出一塊平整的地面來,再進去就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帳篷,濃烈的藥香從裏面肆無忌憚的竄了出來。
如今帕琏武藝有成,早已将左右的地形觀察透徹,對周圍的護衛也估算出了樹木,不多不少,也有五百人。再往地上瞧去,果然看到一些肉眼難辨的粉末散步在圍欄周圍,有了這些粉末,野禽獸類自然不會靠近,再進到帳篷邊緣,他就感到頭昏眼花身子無力,趕緊咬牙清了清神志,與侍女們一起放下了手中之物。.
沒多久,多月不見的佘小七就出現在了面前。
帕琏張了張口,佘小七似乎根本沒有見着他,挑了幾個籃子又進去了,最有一趟出來才走到他的腳邊,踢了踢木箱:“來兩個人,給我把它擡進去。”
“我,我來吧。我一個人就可以。”
佘小七擡頭:“九王怎麽過來了。”
帕琏無端的紅了紅臉:“我來看看你。”說着使出十分的力氣就抱着木箱,“順便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佘小七端詳了他一會兒,帕琏極力擺出一副真誠的模樣,最終佘小七給他吞了一個丸子:“跟上。”
帕琏倏地笑了起來,屁颠屁颠的抱着箱子寸步不離了起來。
帳篷裏除了佘小七就只有浴桶裏面兩個孩子。孩子才一歲左右,腦袋被夾在了夾板上,之下的雙腿坐着高凳,讓整個人浮在了桶裏。睡着的時候安安靜靜的,醒來的時候兩個小腦袋相互對着,說着旁人聽不懂的兒語。
每日裏,白天他們都會被人送到此處用藥浴,到了晚間再抱回顧尚錦的身邊。
帕琏得到了佘小七的認可,早上與武士們練了兵習武之後,就等着佘小七起床一起去接了兩個孩子,到了晚上回來,佘小七被顧尚錦留飯,帕琏原本對軻華懼怕,也忍着跑去蹭飯,再晚些佘小七就要回帳篷繼續準備第二日要用的藥材,然後看書處理一些雜事,這時候帕琏就算想繼續粘着也沒法了。
佘小七的帳篷外布下了其他的藥粉,帳篷裏面更有數不清的毒物,沒有他特制的藥丸根本進不去。帕琏在帳篷外流連了好些天,根本不見佘小七軟化,只好無聊的又去馴馬,然後摔得鼻青臉腫的跑去找佘小七醫治。
佘小七對跌打損傷的醫治越來越有心得,帕琏馴馬也越見長進,待到終于把馬兒馴服,佘小七又不理他了。
沒法子,帕琏拾掇了兵營裏幾個野小子,撒開蹄子去更遠的草原上找尋野馬,弄了回來繼續馴,然後再摔得缺胳膊斷腿的,苦着臉找佘小七,如此循環,連軻華想視而不見都不行。
“九王喜歡什麽?”草原上的少女大方的問帕琏。
對方想了想:“發帶。”
沒兩日,如彩虹般的七色繩織就的發帶就送到了帕琏手上。轉瞬,帕琏就神神秘秘的讓佘小七轉過身,将長長的發帶綁在了對方的發髻上。
佘小七已經習慣了對方隔三差五的送來東西,大到衣衫腰帶,小到手繩發帶。偶爾還會出其不意的奉上珍貴的藥草,各種各樣的野禽內髒。皮毛等物倒是送去給了阏氏做皮襖,肉骨就直接扛來下了兩人的肚子,吃不完的也便宜了随身伺候的侍衛和侍女們,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那發帶太耀眼,佘小七身上也甚少有這樣鮮豔之物,衆人都奉承說好看細巧,連顧尚錦都打趣道:“這是哪個女兒家送你的定情物?”
佘小七幹巴巴的說:“九王送的。”
顧尚錦笑得打跌:“他知道你真實身份了?”
“沒吧!”佘小七也遲疑,想着最近的言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平日裏我很小心。”
青霜趁機給他遞上幾件物品,一件是肉色的寬條綁帶,邊緣繡着細小的藥草,用銀線綴着。另一件卻是手臂兒長的窄布條,紅繩竄着兩頭,紅布上繡着戲水鴛鴦,看起來相當怪異,也過于女氣了。
佘小七臉色紅了紅,在衆多侍女無聲的打趣聲中小心的貼身收好。
顧尚錦感嘆着:“小七也長大了啊。”
“說得你多老了似的。”佘小七啐她,自己收拾妥當出了帳篷。還沒走多遠,就被一少女攔住了去路。
對方盯着他腦後飄着的發帶,帶着怒火問:“你這東西哪裏來的?”
佘小七與蒼蒙人沒什麽糾纏,來找他尋藥的人也大多是大雁的侍衛。在他看來,蒼蒙的女子開朗太過了,比江湖兒女還要放蕩,居然三更半夜的容許男子們偷入她們帳篷幽會,讓他十分的不齒。
對方對他發着無名之火,他亦冷冷淡淡沒有好臉色,只說:“你憑什麽過問?”
少女大怒,直接撲了過去就要揪他頭發,佘小七一閃而過,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小蛇就纏繞上了少女的頸脖,越勒越深,少女吓得尖叫,又不敢去抓取。
尖叫聲引來了旁人,帕琏一見佘小七也緊張了起來,詢問是什麽事。
佘小七根本懶得解釋,甩開了人就要走。
少女抱住帕琏的手臂:“九王,他搶了我的東西!那可是我送給九王的心愛之物,怎麽會到了他的頭上,是不是他偷的?”
帕琏一見對方所指,正巧是那發帶,臉色也不由得尴尬:“那是我送給小七的。”
少女一愣,佘小七臉色卻冷了下來。一把抓下發帶丢在了帕琏手中:“我佘小七從來不奪人所好,還你。”
帕琏上前一步:“我送給你了,自然就是你的。”
佘小七掙開他的掌控,眼神卻瞟向少女,冷道:“我不稀罕。以後你也別送東西給我了,糟蹋了好物,也平白招惹麻煩。我讨厭麻煩,也讨厭找我麻煩的人!以後誰再因為你的事來招惹我,擔心有命來,沒命回。”
他話說得狠辣,偏生是一張溫潤的少年臉,配着那碧綠妖冶的小蛇,生出一股子詭異之感,讓人從腳底冒出寒氣。
帕琏無所适從的想要繼續跟着他,等跟到了帳篷之外,意外的從暗處竄出來一條灰毛野狼,對他呲牙,吓得人出了一聲冷汗。左右再看,周圍的侍衛顯然早就見過此物,面無表情的看着帕琏退了離開。
等到了這麽一鬧,軻華也上心了,尋了一個閑暇之日對顧尚錦說:“帕琏年紀也不小了,他的那些伴當也都物色了合适的女子成親生子,你也幫他張羅一下,有适合的就讓他先見見,喜歡了直接娶了,也省得他一天到晚沒事做的惹是生非。”
顧尚錦笑問:“他又惹了什麽事了?”
軻華從嘴巴裏吐出三個字:“佘小七。”
顧尚錦正在喝的奶茶都要傾了出來:“你是看上了小七,還是他自己瞧上的?”
軻華脫口而出:“你在這,我還能看上誰?”
咦,這話有趣了。
顧尚錦似笑非笑:“我不在,你就可以看上旁人了?”
軻華一愣,這才知道自己被對方抓了話柄,趕緊解釋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根本沒有看上別的女人,要看上早就在你嫁來之前就收在身邊了。”
“誰知道呢,”顧尚錦說,“也許那時候對方還沒及笄,于是你也就暫時沒伸手罷了。”
軻華無語,呵呵幹笑道:“你這牙尖嘴利的。”
“嗯嗯,”顧尚錦點頭,“不牙尖嘴利點,還咬不動你呢。”
軻華站起身來,岔開話題道:“我去找帕琏說說,你趕快選好人選,我來安排其他的。”話說完,人都跑出帳篷了。
青霜在一旁笑道:“阏氏,你吓壞大君了。”
帕琏心不在焉的聽完軻華的來意,半響後才瞪大了眼:“我還這麽小,成親做什麽。”
軻華老神在在:“你已經不小了,同齡人都已經開枝散葉,你是九王,遲早也要大婚,成家之後我給你一只軍隊,以後就是你領兵出戰了。”
帕琏心底慌張:“我,我不要。”
“你不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帕琏急道,“哥,你不能給我兵權,否則別人又要使壞了。我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軻華知道郭家的事對他傷害太大,聞言也不怎麽擔憂,只說:“你已經長大成人,該有自己的主張。不能別人說往東你就往東,別人說往西你就往西。你不想要的,別人也不能強制塞給你。別人把你當作棋子,難道你自己不能把下棋的人給一刀砍了?在蒼蒙,除了我就數你最大,你還有什麽怕的。”
帕琏倏地站起來:“所以哥哥你的安排我不同意,我不成親,我也不要兵權。要出戰的時候,你讓我跟着去就行了,我喜歡做前鋒。”
“說什麽胡話!”
“我不去!”帕琏也倔強,“你讓我成親,我就離開這裏,離開蒼蒙。”
軻華琢磨了一會兒,很想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帕琏那樣子似乎也準備說句類似的話,可看着軻華氣得不輕,也在猶豫,到底這事沒成。
兩兄弟難得的打了幾天的冷戰。
又過了半月,兩位王子的藥浴也泡完了,佘小七手中的藥材去了大半,與顧尚錦辭行,說要回大雁去。
顧尚錦笑問:“你是真的為了回家弄藥材才離開,還是為了躲避某個人?”
佘小七冷着一張臉:“藥材。”為了增加真實性,又補了一句,“我的一生與毒藥為伍,沒有什麽比它們更加得我心了。”
衆人為懵懂莽撞的九王感嘆了一回,佘小七就挑着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悠哉哉的離開了大草原,離開了蒼蒙。
不過三日,九王帕琏也不知所終。有人說他是離家出走了,有人說他是獨自去草原上歷練了,有人說他是追随着某位少年的腳步去了大雁。
至于真相如何,誰知道呢。
草長莺飛的季節裏,到處都是人們歡快的笑聲。
碧空如洗的天空下,不少逐漸長成的孩童們被自己的父親抱上了矮矮的小馬駒,孩子們緊張的趴伏在馬背上,小臉滿是驚恐和新奇,又愛又怕的抓緊了缰繩,小斷腿夾在馬肚子上輕輕的顫抖,偏生一個個還高揚起頭顱,露出光潔的額頭,口中大喝着:“駕,駕……”
宮帳內,顧尚錦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左邊一個男童咬住了她半邊耳垂,身子上另外一個孩童爬了上來,趴在她的手臂上也去要她另外一邊耳朵。
青霜與燕支笑得直不起腰肢。
顧尚錦睜開眼,把兩個孩子摟在了懷裏,含糊的問:“你們的臭爹爹呢?”
其中一個孩子奶聲奶氣地道:“爹爹騎馬馬。”
另外一個叫:“我們也要馬馬。”
顧尚錦應了一聲:“去,把他們抱去找軻華,別在我的床上擾人清夢。”
青霜笑道:“阏氏,已經日上三竿了。”
顧尚錦再翻一個身,把被褥拉高蓋住了整個腦袋:“擾我清夢者,去喂狼。”
一個男童滑到床榻底下,坐在一頭毛茸茸的野獸身上,揪住耳朵,吆喝着:“狼,狼狼!”
被虐待的白狼嗷唔的慘叫,卻是不敢甩下背上的孩子。另一個孩子也有樣學樣‘嗷……唔,嗷唔’亂喊亂叫。
顧尚錦翻身再翻身,終于爬了起來,一手一個提着兩個孩子的後領晃去了帳篷外面,直接對着赤那道:“去牽兩匹馬來。”
赤那看看阏氏手中只有兩歲左右的小王子們,再看看不遠處正疾速跑來的駿馬上的男人,很識相的偷溜了。
軻華提着馬缰,笑問:“怎麽起來了?”
顧尚錦直接把兩個孩子抛到了他的身上:“把你的兒子帶走,帶得遠遠的,敢再來騷擾本阏氏的美夢,今夜你們爺三就滾去跟白狼一個被窩吧!”
說罷,一甩簾子,再也不看那歡呼的孩子和英武的男人,自顧自的又爬去會那周公。
嗯,逍遙自在的和親公主的美夢還在繼續,誰也不許打擾!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完結了!
感謝大家一路上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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