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9)
再推了推,整個龍一柱就全部深入了顧尚錦的體一內,一點不剩,繼而笑道:“出去做什麽!我是看你咬得這麽緊,怕傷着肚子裏面的狼崽子。”
顧尚錦咬牙哼出兩個字:“狡辯。”說完,還是忍不住移動□子,讓自己放松些。
這幾乎是甜一蜜的煎一熬。
自從兩人開始享受魚一水一之一歡起,他們在床榻上是瘋狂的,是野蠻的,就像兩個武力高強之人,不論在床上還是在床下都要比鬥出一個高下來。每一次的交一合都是充滿了力道和挑釁,軻華總是極盡全力挑一逗着顧尚錦的敏一感,恨不得将她的花一心一給搗一得糜一爛軟綿,被強烈的春一意一逼得淚水漣漣,不得不在自己身下哀一叫一求饒;顧尚錦又豈是随意認輸的性子,哪怕床下武藝鬥不過他,在床上也要逼得他瘋癫入狂,一步步将他引一誘入欲一望的深一淵,在他奮勇直追時卡住他的‘咽喉’,進不得退不得,一雙眼急得通紅,咬牙切齒與她大戰幾百回合才能勉力得勝。
可今時不同往日,兩人都顧着那腹中的孩子,軻華不敢再蠻力橫沖直撞,顧尚錦也不敢久戰。那巨一龍在體內,明明是跋扈怒張卻硬生生的緩住一沖一勢,一點點深一入,探得花一心之後即小幅擺動,吸一着那嫩一肉一啜着不放。龍一嘴含着那心一蕊就如盯上了花蜜的蜜蜂,咬在吸一着一含着,那細密而又霸道的動作只引得顧尚錦口申口今出聲來,那龍頭即刻又脹一大了一圈,把那緊緊攀附着龍一身的密一肉一撐得更開也更是麻一癢。
軻華滴着熱汗,稍稍退出一些,又微重的撞進去,顧尚錦‘呀’的驚叫,又又腿不自覺的攀一上他的腰肢,面色潮一紅眼神迷離,粉一色的丁舌在一唇瓣間微卷着,如同勾人的蛇精在呼喚着什麽。軻華瞧着入迷,忍不住抱着她的TUN部,連番小密度的沖打,如驟雨如霜雪,噗一哧的交一合一聲此起彼伏。
兩人呼出的氣息浮在肌膚上,更熱,那偶爾觸及的眼神也膠着了,他俯□子重重的親一吻着她,勾着她的舌尖不停的拉一扯卷動,那些口申口今從她喉間傳到他的口中,帶着甜蜜,唇瓣也被含一弄得腫一脹。軻華舔一着她的細汗,不停的揉一着她胸前的渾一圓,把那朱果在指尖裏揉一捏翻滾,像是舞動着最尖細的暗器,一下在指縫掐着,一下在掌心裏滾動着。另一邊也被含一住,用力的口及口允,似乎要把那東西整個吸到喉嚨裏面去一般,不單是朱一果,連那白一膩一柔一軟的饅一頭都塞入了嘴一裏,模仿着剛剛出生的嬰孩,急切的不懂技巧的貪一口允一着。
腰身下不知何時墊上了軟枕,TUN部整個都騰空得被他頂一着,一下一下的撞一擊明明不夠激烈卻實實在在的讓人沉迷。兩人都有點忘乎所以,貪一婪的想要更多,相連的密一處已經泥一濘一片,進進出出的龍一身上密一夜一漣一漣,桃一源處的密一肉更是鼓一脹着,原來的粉一嫩早已被刺激的成了霓紅,随着龍一身的進出蠕一動着。
兩人的喘一息越來越重,他伏在顧尚錦的身上,心口相貼,熱一汗交織,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快,那花一心裏的密一肉似乎要把龍一頭給整個吞一納了進去,讓它進退不得,龍一頭上的鈴一口也越發張狂,兩處互不相讓的撕一咬着,吞一噬着對方的一切。
顧尚錦的雙一臂緊緊的攏在他的肩膀上,修長的指尖在他背部劃出一條條紅痕,口申口今也漸嘶一啞。她搖着頭,只覺得身子內部無一處不在發顫,血管中的血水無一滴不在沸一騰,她再也無法思考,無法拼鬥,只能憑借着本一能的攀一附着身上的男子,擁緊了他,在他如雨的撞一擊下頭皮發麻,齒間發緊,下處猛地顫一抖。
軻華悶哼着,頂着那內一壁的狂風驟雨死死的扣一住她的TUN部,将自己的巨一龍最後一次沖了進去,狠狠的咬一住一了一心一蕊……
一瞬間,兩人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只覺得腦中無數煙火綻放,嘭嘭啪啪地照亮了黑夜,久久不肯停歇。
軻華将軟下來的巨一龍撤一出她的體一內,随着那肉一身的退出,一股白一夜緩緩的流了出來。他下一腹一緊,忍不住又頂一送了進去。
顧尚錦已經渾身無力,半響才拍着他的手臂:“出來。”
“不。”軻華耍賴道,将她整個人攬入了懷裏,側身擡起一條腿,就着半一軟的一龍一身往裏面夾送着。
顧尚錦難受得很:“別折騰了,我累。拿東西來給我擦身。”
軻華摸了摸她的額頭,高熱過後的确有點發涼。孕婦的身子本來就要格外擔心,軻華戀戀不舍了半響才爬了起來,去外間端了銀盆,攪了巾帕替她擦拭全身。
顧尚錦眼簾沉重,感到身旁的人笨手笨腳的照拂,忍不住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意,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軻華看着她閉垂的雙目,靜靜地等到她肢體放松後,再一次把她抱入了懷中,小心的将人半側過身子,扶着那已經硬一挺的龍一頭小心翼翼的摸入了桃源之內。
分別多日,對于如狼似虎的軻華而言,一次一交一歡一怎麽能夠?
作者有話要說:如今要爬上JJ的後臺真心不容易,擦汗~~~至今還有親友死活點不了後臺的按鈕,不知道管3又在折騰啥了
嗯,上菜,大家低調,低調再低調,謹防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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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裏,每個人的眼睛都閃閃發亮,郭莺就在這無數的注視中狼狽的逃回了自己的金撒帳。
安夫人一如既往的迎接了她,看着她獨自回來就明白了她的處境,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那個該死的狐媚子!”
郭莺捂着半邊臉頰伧然欲泣,那脆弱的神色仿佛是被暴雨沖刷過的嬌花一般,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點摧殘。
安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側阏氏,想哭就哭吧!讓大家都聽到你的委屈,讓所有人明白大君對你的辜負!”
“不!”郭莺搖着頭,“那樣的話,我跟尋常的女人有什麽不同?那樣只會掃了大君的興致,也讓旁人看了笑話。”
安夫人怒道:“誰敢看你的笑話?我去拔了她的牙。”
“方家的女兒,過去想要奪得大君注目的所有女人,她們一直都嫉恨我,等着我被大君舍棄的那一天。”說着,又伏在桌案上垂淚起來。
安夫人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難道我們真的沒法子把大君從那個女人手上搶回來了嗎?”
郭莺咬緊了牙:“還有法子。”
“什麽?”
郭莺捂住了唇,低聲道:“把我妹妹送給大君!”
安夫人驚呼:“側阏氏,你瘋了?你的妹妹已經有了情人,他們甚至已經……”安夫人湊近她的耳畔,“他們早已私通,只待對方向郭将軍提親了。”
郭莺這次才真的啜泣出聲來:“那怎麽辦?整個蒼蒙,只有妹妹容貌勝過于我,也只有她才能迷惑大君,把大君從大雁女人的手上奪回來!”
安夫人暗自嘆氣。曾經郭莺無數次獨守空房的時候,安夫人就想過要讓她們姐妹花一起伺候大君,把大君的身心徹底鎖在身邊。那時候郭莺的妹妹還是完璧,真是嬌豔如花引得蒼蒙所有男子如蜜蜂見了鮮花一般,圍着她一人嗡嗡地打轉。可郭莺無論如何也不肯,只說蒼蒙大地上只有郭莺她一個人才稱得上草原上最高貴美麗的女子,她的妹妹如何比得過她。可才沒三年,缺少滋潤的郭莺就像錯過了春季的花朵,快速的衰敗不負嬌媚,而她的妹妹早已是蒼蒙男子心目中盛開得最豔麗的春花。在草原上,誰最先摘下她,她就會屬于誰。
春季已過,花也被摘,此時才提起的郭莺,才猛然醒悟錯過了春季。安夫人不知道是責怪大君的負心,還是苛責郭莺的……遲鈍。
事到如今,連安夫人都不想承認以往聰慧敏銳的側阏氏已經被嫉妒燒瘋了頭腦,變成了一個蠢笨的婦人。
安夫人喃喃地道:“也許,大君喜歡的不是大雁的女人,而是喜歡高貴強勢的女将軍。側阏氏,你太柔弱了。”
郭莺倏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難道我一開始就錯了?”
安夫人不忍再打破她的幻想,斟酌地道:“也許還未成為大君之前,他的确喜歡柔媚依人的女人。可是側阏氏你伴随大君太久了,他也登位太久了,男人的喜好總是在變,可是側阏氏你還依然是三年前的模樣。”
“所以,英姿勃發的顧尚錦就趁虛而入的投了大君所好?”
“……是。”
郭莺擦幹了眼淚,眸中透出一股子堅定來:“如果真是那樣,我也可以成為大君所喜愛的女子。當年,如若不是為了顧及他的心情,我又何必放下草原人的爽朗姣美,一心一意的成為他的附屬品。”
安夫人暗暗搖頭:“沒用的。”
郭莺冷哼道:“怎麽會沒用!大君不就是喜歡顧尚錦策馬奔騰大肆歡笑無拘無束的樣子嗎?很久以前,我也是那樣。為了他,我什麽都可以改變,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也是這樣,哪怕再過三十年,只要他喜歡,我就變成他需要的模樣,我會陪着他一直到老。”
可是,那樣你還是郭莺嗎?還是大草原上最尊貴最高傲的女子嗎?
安夫人不說,郭莺也沒有去想。
大草原上,無數的帳篷明明暗暗,與天際的銀河交相輝映,看不出哪裏是星光,哪裏又是人心裏面燒着的那一團不肯熄滅的火。
軻華辛苦耕耘了一個晚上,到了天方亮才偃旗息鼓,沉睡了一個多時辰就下意識的清醒了過來。上過了戰場,總是睡得晚起得早,肩頭沉甸甸的壓着無數的擔子,就算回了家,一時半會也沒法真正輕松。
顧尚錦累壞了,被他折騰了許久早已沉睡,任由某只野獸折騰也不會醒來給他一個眼神。
軻華摸了摸她的臉頰,又把緞褥拉高了些,這才撿起衣衫随意穿好出了帳篷。
整個族群靜悄悄的,一眼望過去只能看到帳篷頂上的旗幡在微微的飄動着,天際的霞光還沒有完全爬上草原,橙色的光亮将暗夜的黑驅趕,把交界處熏染成青藍色,像極了光滑無紋的緞帶。
軻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慢慢的走出族群,在族群的外圍有一個孤零零的老舊帳篷,帳篷裏已經走出位老人,隔得遠,軻華依然深深的鞠下半身行禮。
大合薩在風中對他招了招手,點着煙火的煙杆在陰暗處亮着,仿佛明燈,指引了他的方向。
大合薩依然是多年前的模樣,歲月給他添加的痕跡只有眼角嘴角的紋路。他的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也很明亮,透着看透世事的了然。
“大君大清早來找我,一定是有事想問?”
軻華點了點頭。
大合薩又道:“一定是阏氏勒令了旁人不許說,而其他人也不敢透露的大事。”
軻華再一次點頭。
大合薩嘆了一口氣,吧嗒着煙杆,半響才道:“大君是想我往大處說,還是往小處說?是直言相告,還是為了蒼蒙的安穩适當的隐瞞?”
軻華低聲道:“大合薩,我是你帶大的孩子。在很久以前你就告訴過我,一切的謊言都有被揭穿的一天,一切的痛苦也有被撫平的時候。”
大合薩拍了怕身邊的圓石,示意軻華坐下來。
老人家遙望着遠處的帳篷:“我并不是想要欺瞞你,孩子。我只是告訴你,有些事情看起來罪不可贖,其實只要它的目的沒有達成,那麽事情的真相就可以掩埋在泥土裏。”
軻華這次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大合薩了解他,隔了半響才踹了踹腳下的泥土。濕漉漉的土地裏不單有長成的青草,還有無辜的露水。
“你走了之後,大事小事說不多也不少,真正傷到了阏氏的事情卻只有一樣。事關一個巫蠱娃娃。”
軻華眼睛一跳:“就是寫有人的姓氏,可以由巫師下咒的人偶?”
“對。強大的巫師可以不用人的生辰八字,只需要對方的頭發和姓氏就能夠遠在千裏之外下咒,置人于死地。就在你出征之前,有個孩子夭折了。孩子的父母在七七四十九日後去祭拜超度亡靈,發現孩子的墓石被人動過,中墓石下挖出了一個巫蠱娃娃。”
大合薩眯着眼把已經熄滅的煙鬥在碎石上敲了敲,裏面的煙灰已經結成了烏黑的一塊,黏在煙杆裏面看起來肮髒至極,“我們大草原上的孩子就跟狼崽子一樣,結實粗壯,甚少夭折,那個孩子也快十歲了,很少生病,馬術也被教導得不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從自己養的馬駒上摔下來,直接被小馬給踩斷了脖子。這樣的孩子早早的死去,難免有怨氣,只能葬在岐崀山的山背下,遠離祖宗墳地。有的巫師會挖出他們的屍骨煉藥喂毒蟲,有的會在他們的墳墓裏飼養小鬼,有的巫師會把刻有仇人名字的巫蠱娃娃埋在他們的墓石之下,日日念經,讓夭折的孩子纏繞生人,活活将仇人折磨而死。”
軻華面色冷凝:“我以為這只是莫須有的謠傳。”
大合薩肅穆地道:“巫師相信巫蠱娃娃,就如草原人相信格帕欠天神一樣,沒什麽不同。”
軻華站起身來:“所以,牧人發現巫蠱娃娃上寫的是阏氏的名字,才會相當震驚。”
黎明明明已經到來,卻不知何處飄來一朵厚厚的雲,将旭日的霞光遮擋得密不透風。無風自動的雜草委靡的卷着葉子,似乎也被這突然而來的黑暗壓得透不過氣來。
軻華的衣擺上沾染了不少的露水,将衣料抖得沉重而拖沓。他站起身來,魁梧的背影如山一般高。他回過頭問:“那巫蠱人偶可還在?”
“沒了。”大合薩說,“在第二日的夜裏,方圓上千裏的數百巫師都死于非命。”
“哦?”
“他們都是被毒蛇活活咬死的。阏氏下令,讓虎豹騎把他們的屍體拖了回來,當着所有貴族的面,焚燒了他們。”不管是真的被毒死還是假的被毒死,統統被一把火燒得屍骨無存,化成灰燼了。大合薩再一次點燃了煙杆,煙草裏面似乎還帶着點泥土的氣息,在空中飄散着。大合薩最後一句話也似乎缥缈了起來,他說:“那之後,郭将軍倒是沒怎麽喝酒了,好像一夜之間就戒了酒一樣。”
話還沒說完,軻華已經大步走了。遙遙的,他看到了顧尚錦的宮帳,忍不住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恨不得現在去看看那個女子,緊緊的擁抱着她,親吻她的額頭,感受她在懷抱裏的溫度……還有他們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JJ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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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尚錦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這些日子她越來越嗜睡,清早醒來的時辰也越來越晚了。
“阏氏,是等大君回來再一起用膳嗎?”青霜在一旁輕聲的問。
顧尚錦搖了搖頭:“等他回來我都餓死了。這次出征,郭家沒有出多少兵馬,大部分都駐紮在了後方,軻華回來一方面要論功行賞,一方面是要重新收回兵權,趁着勢頭将手中勢力再重整一次。”
青霜等人并沒有行軍打仗過,對朝局也不懂,聽得顧尚錦說也只是沉默的聽着。
“蒼蒙的貴族就如同我們大雁的世家,只不過世家大部分都是求得安穩,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輕易不會與皇族做對;可蒼蒙的貴族,也許是因為草原人的緣故,這裏的人從小就學會搏鬥拼殺。他們的出征,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疆土,另一方面其實更是為了掠奪,不顧平民的死活,在不是豐收的季節裏從平民的口中奪取糧食和財富。”
青霜正在親手擺放吃食,聽了這話悄聲道:“我聽說這次大君将樊古和誇陽重創,擄獲了不少的戰俘。可是我找了一日并沒有看到俘虜的影子啊!”
顧尚錦瞧了瞧她的腦袋:“笨蛋,大部分的俘虜肯定不會帶回來,他們會被分派到寒苦的地方去生活,永生永世地為蒼蒙無條件的提供糧食、兵器、戰馬,只有戰敗的皇族女子才會被帶到部落裏,作為賞賜送給軍功卓絕的将領。”
燕支問:“那男子呢?”
顧尚錦瞥了這笨蛋一眼,冷冷地道:“當然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女子為奴為婢,男子趕盡殺絕,這樣才能保住對方不會重振旗鼓,再一次危害自己的子民。”
燕支吐了吐小舌頭:“那如果我們輸了……”
“敵國的兵馬會踩着軻華的屍體來搶奪蒼蒙的財寶和女人,然後殺盡一切該殺的男人。”
兩個侍女都打了一個冷戰,燕支問:“那能不能不打仗?我們大雁也沒見怎麽打戰啊!”
這下連青霜也鄙視燕支這個笨蛋了:“我們大雁哪裏沒有戰争?秦山關可是年年烽火不斷,只不過我們不是為了掠奪財富,而是為了保護家園。”
原本以為燕支會點頭表示明白,誰知她也瞪了青霜一眼:“你又不是我大雁的人了。”
青霜臉頰一白:“你說什麽呀!”
燕支蹲在顧尚錦的身邊:“公主,你不知道吧,青霜姐紅杏出牆了。”
顧尚錦正準備喝粥呢,聞言驚詫了下:“青霜你什麽時候嫁人了?我怎麽不知道?”
青霜更是面紅耳赤:“沒有,奴婢哪有,沒有公主的容許,奴婢哪裏敢擅自做主自己的姻緣大事。”
“可你……”燕支咬了半天嘴唇實在找不到合适的說法,脫口而出一句,“你偷漢子了!”
這話顧尚錦都聽不下去了,止住兩人的争吵,先問燕支:“到底怎麽回事?”
燕支聽到顧尚錦問,自認是有了撐腰的人,立馬挺胸道:“就昨夜,青霜姐姐被一個男人給喊了出去,過了半盞茶都沒有回來,我不放心就出去尋她,結果看到青霜姐姐與那男子躲在一處……”燕支眼眶泛紅,“做那見不得人的事。”
侍女私一通,這種事在宮闱裏也是尋常可見,可大可小。不過,宮闱中除了侍女就是太監,侍衛都是輪班制,能夠巡邏的地方都有固定路線,不能随意擅離,也不許單獨行走,避免與宮妃沖撞,更是為了避免引起後宮淫一亂之事。所以,私一通這事,宮女們基本都是與太監一處,相互對食聊以慰籍。
蒼蒙并不是大雁,蒼蒙的帳篷也不是大雁的宮闱高牆,蒼蒙的侍衛們可以随意的穿行在帳篷之間巡邏,甚至在皇族貴族們的各大帳篷前最少都有兩名侍衛守護,男女毫無大防。
起初顧尚錦與軻華不合,大雁來的随嫁人員也認定了公主遲早會回去,加上蒼蒙子民的蔑視,大雁之人的心高氣傲,所以侍女們都相當謹慎,很少單獨出入,就怕被蒼蒙中人欺負了去,故而雖然小是非不少,至少在多年宮廷的熏陶下甚少出現這種腌臜事。
可是,随着顧尚錦與軻華感情恢複,讓衆人漸漸明白可能再回到大雁的機會已經很是渺茫。遠離家鄉的孤寂,大雁女子特有的嬌美外貌和柔順性情很容易就吸引了直爽的蒼蒙青年,一來二去,在冬季的催發下,不知道暗中許下了多少芳心。青年們再從戰場上回來,那股勇猛剛強之氣瞬間就可以将崇拜強者的少女們征服。
只是,顧尚錦沒有想到自己的貼身侍女會是其中一個。
青霜在燕支說出那一番話時就已經臉色慘白,跪了下來。公主雖然是趙王之女,并不是在宮闱裏面長大,可她卻是實打實的強橫之人,從小就在皇城裏耀武揚威稱王稱霸,就連尋常的皇族見了也是不敢輕易招惹。雖然平日裏看着大大咧咧,也無視世俗規矩,可這種人她自己破壞規矩是一回事,她身邊的人壞了規矩給她丢了臉面又是另外一回事,青霜自認為自己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夠讓顧尚錦對她從輕發落。
公主雖然随嫁中人不多,可要挑幾個人替換掉她青霜卻是綽綽有餘。
青霜忍了又忍,終于磕頭道:“公主,奴婢有錯罪該萬死!只是,還請容奴婢禀明事情真相。”
顧尚錦琢磨了一會兒,重新端起粥來喝了一口:“你說。”
青霜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地道:“與奴婢心意相通之人是赤那小将軍。”
顧尚錦冷笑一聲:“就是那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赤那?拿着大君的俸祿,卻一心向着郭家的赤那?”
這話說得,青霜立即就紅了眼,只能點頭稱:“是。”
“那小子有什麽好的?居然連我貼身侍女都哄了去。”
青霜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得問:“公主的意思是?”
顧尚錦搖了搖頭:“你們啊,也太好騙了!男人随便幾句甜言蜜語你們還就真的相信了?你們也不看看他們到底是哪個陣營,心向着哪個主子,而你們又是伺候哪個主子的?當初,你們的主子我,可是被整個蒼蒙給逼得差點死在了岐崀山,那時候,你心心念念的情郎做了什麽?可又幫了你什麽?事後,又解釋了什麽?”
青霜瞬間委頓在地,呆了半響,才捂着臉落淚起來,手腕上的銀镯叮叮當當碰撞着,像是女子心碎的細響,脆耳極了。
待得軻華風馳電掣的跑進來,就看到顧尚錦高高在上訓斥自己侍女的模樣,他也不顧旁人的眼光,直接跑過去,把喋喋不休的顧尚錦抱在懷中就吻了下去。
顧尚錦剛剛訓人訓得口幹舌燥,這人還來吃她,顧尚錦氣得抓了他兩邊耳朵使勁拉扯,軻華只含了她的香舌在口中翻滾,舌尖将她的氣息攪了一個遍。顧尚錦氣極,直接捏住了他的鼻子,讓他進氣不能,生生放開了她。
滿腔的愛戀被顧尚錦給弄得煙消雲散,對方還對他吼着:“大清早發什麽春呢!沒看到我在忙事嗎?”
軻華相當不滿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就是了。”說着,又摟着她親親吻吻,後頸脖子香肩都被他啃得口水連連,一副公狼向母狼求歡的姿态,氣得顧尚錦夠嗆,直接怒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女子道:“去,把大君帶下去,給我把哪些狼給喂了!”
那女子一襲極為眼熟的宮裝,面貌與顧尚錦相差無幾,端端正正的立在前方,就像是裝模作樣僞裝賢淑女子時的顧尚錦一般。聽了顧尚錦這話,那替身倨傲的揚起頭,一副嚣張跋扈的模樣,只說:“大君,還不走!”
軻華看看那人,再看看顧尚錦,繞着對方走了一圈,笑道:“還真像。這神态,這語氣,倒是與以前的你一般無二了。”
顧尚錦懶得理他,只揮手:“去去去,到外面去哄人去,別在我面前招人嫌。”
顧尚錦越是不耐煩軻華,軻華越是要糾纏,只問:“去外面喂什麽狼?是你養的那些狼崽子長大了?”
“廢話!”
“那她一個人去騙人好了,我在你這裏歇着,陪你說話。”他看了眼跪在地上勉強止淚的青霜,揮手道,“沒看到我來了嗎?還不再拿一副碗筷來,怎麽這麽沒眼色。”
哎呀,連顧尚錦的人都敢教訓了!
顧尚錦瞪着他:“你吃熊心豹子膽了?連我的人也敢罵!”
軻華嬉皮笑臉地道:“你剛剛不是在訓她嗎?我幫你訓,你聽着就好了,別耽誤了吃飯的時辰。”
一說這個顧尚錦就來了氣,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還有理了!你以為我為何訓她?”
軻華無所謂地道:“不就是為了赤那那個蠢小子,我知道。”軻華看顧尚錦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幹脆夾了一塊糕點送到她的嘴邊,“昨日裏論功行賞的時候,赤那什麽都沒要,就只向我求了一件事。”看着顧尚錦咬了一小口,知道她也餓了,可是自己也餓,索性把餘下的大半全塞到了自己嘴裏,再在顧尚錦的瞪視下,讨好的再送上一塊滑嫩嫩的羊奶凍到她嘴邊,在落針可聞的帳篷裏輕聲道,“赤那想要用軍功換我蒼蒙阏氏一個人。”
顧尚錦一口把東西全吃了,呸他一句:“做夢!老娘的人,誰也不給。”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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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蠻橫,倒是像極了少時的刁蠻郡主模樣,讓軻華愛得牙癢癢。
“不給就不給,”軻華也不強求,“不過你也得說下緣由。”
顧尚錦冷笑一聲:“他說要就要,他拿出誠意了嗎?想娶我的侍女,可以,拿出他的誠意和本事來。我的人可不會輕易嫁給弱者和僞善之人!”
原來她并不是看不上赤那,而是擔心青霜成為男人的利用品。
瞬間就明白顧尚錦想法的青霜這次真正大哭了出來,顧尚錦瞧着她那哭得撕心裂肺的臉,抱怨道:“哭啥啊,還讓不讓我用膳了?”
軻華扭着她的鼻子笑道:“就會裝。”
顧尚錦直接把他踹開:“滾回你自己的帳篷去,少在老娘跟前礙眼。”
軻華讪笑着抓起飯碗道:“別氣了,我陪你用膳。吃完了我還有正事問你。”看着顧尚錦還要發脾氣,趕緊塞了一只餃子到她嘴裏堵起來,在這樣喋喋不休下去,這頓飯都不用吃了。
青霜伺候着兩人用完飯,抹幹淨了眼淚與燕支等人一起退了出去,剛剛想要回自己住處洗漱一下,遠遠的就跑來一個男子,看着她眼眶紅絲密布,焦急的問:“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青霜搖了搖頭,燕支在一旁哼道:“還不是為了你的事,讓青霜姐姐被阏氏訓了!”
赤那立即急了起來,抓着青霜的手:“阏氏說你什麽了?對了,大君他……”
青霜吸了吸鼻子,推了推燕支:“你先忙去。”
燕支癟着嘴:“青霜姐姐,你可別被他騙了。你忘記上次去求大君救阏氏的事情了嗎?他們蒼蒙人可不安好心,一心一意想要阏氏的命來着。這個人當時還幫着郭氏欺負我們了。”
赤那臉色一白,剛想要争辯,青霜已經把燕支給推到了帳篷裏去了,自己率先繞去了僻靜處,赤那瞧着只好也跟了上去,一疊聲道:“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我知道。”
“那你?”
青霜将手腕上的一對銀镯摘了下來放在他的手中,輕嘆道:“是我糊塗了,我是大雁人,你是蒼蒙人,我們本就不是一族,怎麽可能真心相待呢。你也不用多費心思了,阏氏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透露,就算真的嫁給了你,一旦出了大事,我也依然會選擇大雁,毫不猶豫的舍棄你。與其到時候兩敗俱傷,不如現在就一刀兩斷,各尋新人去吧。”
她這話說得決絕,赤那怎麽也想不到昨夜裏還與他情意綿綿的女子,頃刻間就翻臉無情。這大雁的女子的行事作風真正是比蒼蒙少女還果斷爽快,說出來的話也是快刀子砍人,直接把人給腰斬了。
赤那目瞪口呆的看着青霜離去,只來得及說一句:“我要娶的人是你,這關阏氏什麽事啊?”
青霜腳步一頓,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呆呆傻傻的赤那握緊了手中的镯子茫然不知所措。
同時,另外一個帳篷裏也滾出來一個少年,爬起來後與呆愣愣的赤那并在一處,問他:“你在幹什麽?”
赤那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帕琏,想也不想的道:“我被情人給抛棄了。”
“哦,”帕琏抖了抖身上的灰土,“哪有什麽,我剛剛還被人從床上踹下來了。”
赤那望着他方才滾出來的方向:“九王你在佘大夫的帳篷睡覺?”
帕琏鄙視他:“我昨晚還看到你跑到阏氏侍女的帳篷裏面去了呢?難道你也是跑去睡覺?”
赤那面紅耳赤:“我是去會情人!”
帕琏立即道:“就你有情人啊!”琢磨了一下,覺得這話怎麽怪怪的,摸了摸腦袋,“唉,其實我就是覺得小七那邊睡得格外舒坦,你知道的,他那邊有很多藥材,嗅着那些藥香味兒,我連噩夢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帕琏第一次在戰場拼殺,回去後夜夜噩夢,總是看到無數的敵人舉着長槍要把他從馬背上活生生紮死,睡得極度不安穩。之後因為軻華為了保護他受傷,心裏負擔更重,生怕哥哥倒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所以硬生生的守着軻華身邊,守了一個多月。
只是他這番解釋顯得有些多餘。不過,心神俱傷的赤那沒有想太多,只問帕琏:“九王知道如何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回心轉意嗎?”
帕琏眨巴着眼,聳拉着肩膀:“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麽才能讓你的情人嫁給你嗎?”
帕琏更加委靡了:“不知道。”想了想,“這個應該去問哥哥,他肯定知道。”不過赤那肯定不敢去問軻華,帕琏又出馊主意,“我聽說阏氏身邊有個人蠻聰明的,可以去問問他。”
“誰?”
“吳越。”
赤那驚道:“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