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
他們奉命連夜趕了過來,與正在狂歡的蠻人撞個正着,身無寸縷的少女們被吊在了街市的最中央,無數赤身的漢子伏在她們身上蠻幹死沖;無辜的老人被騎着馬的士兵從街道的東頭拖到西頭,孩童們在哭喊聲中被長槍戳個對穿,高高的肅立在了旗幟的旁邊,腳下是燃燒得旺盛的篝火。被圍在外圍殘存的大雁士兵與平民漢子發指眦裂,用着血肉之軀與士兵們對砍……
人頭一個個滾落到腳下,眼珠爆裂,牙龈恨咬。
那是顧尚錦與軻華第一次上戰場,憤怒主宰着他們的刀劍,惡鬼已經爬上了他們的肩頭,他們不顧一切的收割着敵人,像是兩只翩舞的蝴蝶在血光與殘肢斷臂中飛舞,豔麗到了極致,也兇狠到了極致。
以至于塵埃落定之時,少年身上的盔甲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紋路,他只來得及靠在她的背後,委頓在地,疲憊的說了那麽一句話。
之後,人事不省了三天三夜。
顧尚錦還記得把他的身軀硬拖上馬背之時,那衣擺下淌落的血滴幾乎一路流到了秦山關。
大夫說:差點血盡而亡。
顧尚錦下意識的摸向軻華的後背,從軟甲的縫隙裏鑽了進去,攤開手,黏糊糊的深褐色全都是血。她慌忙地扶起他的頭,看着那緊閉的眼,蒼白的唇,早就被血汗弄的濕透的發絲貼在臉頰上,還有頸間跳動越來越弱的脈動,都無不在告訴顧尚錦,軻華的死期。
意外的,顧尚錦居然由內到外的覺得輕松起來。
風在輕輕的吹拂着,小小的破枝搖曳着挂在她的肩頭,像是兒時丫鬟們的細碎敲打,重了怕驚了她,輕了又怕喚不醒她,只能一遍遍持續不斷的騷擾着。窗棂外淅瀝瀝的雨絲也化成了雪,比幼兔的毛發還要軟,比最細的絲線還要輕,紛紛雜雜的從夜空上晃蕩下來。
她把頭壓在他的發頂,又嫌棄發絲太硬太濕,幹脆将身上的狐皮馬褂解了下來,罩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自己再依偎其中,揉了揉鼻子,咬一口他的耳朵,還覺得不夠,索性把他撐起來,對着他的唇瓣狠狠的咬上去。
男人一動不動。
顧尚錦咬着咬着就盯着他的眼,仿佛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就會如少時那般突然睜開,對着她抱怨:“你咬人也太疼了。”
她會啐他一口,再一次長大嘴巴,啊嗚的想要咬掉他一塊肉,結果牙齒碰牙齒,牙龈都破了血,捂着唇,硬是把羞澀逼成了洋洋得意。
只是,今夜的軻華很難醒來,任由她咬得皮開肉綻,那血糊在唇瓣上溫熱溫熱的,一會兒就涼透了,好像吃多了冰水,連舌頭都凍住了。
顧尚錦怒中心頭起,揪起他的耳朵,大喊:“懶鬼,起來了。”
搖晃着他的身子:“混蛋,給我醒來。”
“聽見沒有啊,負心漢方歸雲軻華!”
顧尚錦氣呼呼的左右看了看,最後一把把他推到峭壁上,對着心口猛地一拳給打了下去。
“咳咳,咳……”軻華捂着胸口,痛咳不停。
顧尚錦抓着裙擺撕成布條,粗魯的扒開他的衣襟,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來,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藥瓶子對着還在流血的傷口就撒了下去。
軻華筋骨抖動,硬是被活生生的痛得清醒了,看着顧尚錦熟練又快速的将傷口上藥包紮,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給老娘醒着,你想死,老娘還沒活夠呢!”
軻華喘息道:“我只是想要睡會。”
“睡個屁!快點送老娘回去,在這山下冷死了,老娘還沒吃晚飯,饑寒交迫的,沒空陪你在這裏挨凍受餓。”
“尚錦,”軻華無奈道,“矜持!”
“矜個頭,快點,把你的人給召喚過來。”
軻華無奈,從衣襟裏扯出一個口哨:“吹響它,我的信雕會找到我們。”頓了頓,“你怎麽知道我有法子帶你回去。”
顧尚錦嗤笑一聲:“你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告訴你,在很久以前,你的子孫根有幾兩幾錢我都一清二楚。”說罷,一把奪過口哨,對着空曠的峽谷吹了起來。
悠長而清脆的哨聲在山林間回蕩,顯得中氣十足,生機勃勃。
作者有話要說:唉,一個很大的問題,關于肉
有幾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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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發博客,問題是大部分博客沒法發,也在河蟹來着,有親可以提供個好點的博客網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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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大君為救阏氏身受重傷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時族群的帳篷裏個個都亮起了燈火。
郭莺眼圈泛紅,矗立在顧尚錦的宮帳外,只差淚撒黃土:“大君傷重,身為側阏氏難道不能随身照拂?”
青霜與燕支像是兩尊女羅剎似的守在簾口,燕支臉若冰霜:“大君說了,不許外人打擾。”
安夫人指着兩個侍女的鼻子大罵:“外人?在我們蒼蒙的土地上,你們這些漢人才是異族人,是外人!”
青霜輕笑,對着克古塔道:“大人,原來您并沒有去我大雁迎親,大君也沒有迎娶我們大雁的安國公主。我們一直都是蒼蒙的‘外人’呢!”她雙手攏在袖口裏,倨傲地道,“這也難怪追殺公主的都是草原人了,說不得就是蒼蒙內部某些人的手下。”
郭莺臉色一變,柔弱的反駁:“無憑無據的,你一個女奴怎敢如此亂放厥詞!”
青霜冷哼:“側阏氏怎得料定我們無憑無據?要知道,古大人可是親手抓了不少暗殺者,側阏氏要不要親自去瞧瞧?”
安夫人在一旁打斷道:“你們大雁人歷來伶牙俐齒,善于颠倒是非黑白,這等大事哪裏是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你快讓開,自有大君替側阏氏主持公道。”
燕支在一旁冷不丁的笑道:“安夫人還可再大聲些,看看大君是否真的會讓人喚側阏氏進去。”她瞥了眼側阏氏身後的侍衛,“說不定,大君還要順帶見見今夜值夜的将士,與側阏氏讨論一下郭家對蒼蒙武士的影響。”
郭莺一淩,适時拖住了安夫人,輕聲道:“既然大君已經有阏氏看顧,那我天亮後再來。”
青霜恭送:“如果到時候大君容許‘外人’打擾的話,我等一定通報。”
安夫人氣得要撕了兩人的嘴,回到金撒帳依然怒火沖天:“簡直反了,她們以為我們蒼蒙真的輪到大雁人說的算?側阏氏你就不該示弱,要知道大君難得傷重一次,這是絕佳的機會啊!若是抓住了,趁機與大君貼心貼意順利懷上世子的話,蒼蒙哪裏還有她們異族人的地位!”
郭莺有苦說不出,只安撫了幾句,又讓人請了郭氏族長來。不過一盞茶時分,郭科爾就穿戴完整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郭莺委屈的抹淚:“父親,大君是不是徹底厭棄我了?”
郭科爾一肚子的火氣,看着她這一副軟弱的模樣恨不得抽她一頓:“哭什麽哭,在我面前哭有用嗎?我讓你迷惑大君,你至今都毫無動靜,反而讓大雁的那個女人借機擡高了地位,你的腦子到底怎麽用的?”
郭莺勉強收了聲,愁道:“原本成了,若是大君再多留在我身邊一會兒,多喝一杯酒……”
郭科爾一腳踹煩了矮桌:“你真是蠢啊!多喝一杯酒?你怎麽不把藥下猛些,讓大君沾唇就發作,那時候他一心撲在你的身上,哪裏有空管帳篷外面的人是死是活。”
郭莺垂下頭。
郭科爾說得輕松,如果大君這麽容易被人用藥迷惑,他早就被其他的狐媚子弄翻,哪裏輪到郭莺軟音細語逐步攻破了。大君的身子別人不知曉,她可是最明白。一般的藥別說迷倒他,就算是毒藥,灌下去之後一時半會也毒不死他。
這些話郭莺自然不會說,她也就只能安靜地等着郭科爾發洩一痛,最後離去之前,對方叮囑她:“把知情的人都收拾了。”
郭莺立即問:“那被抓的武士……”
“哼,一群廢物!”郭科爾再一次踹翻了櫃子,“這次審問的人是克古塔,他是個硬骨頭,如果收買不了,就想法子把裏面的人都弄死。”
黎明之前,山谷裏一片寂靜,帳篷裏的燭火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帕琏蹑手蹑腳的跟在佘小七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誰知前面捧着藥盒的少年早已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九王這是到哪裏去?”
帕琏尴尬的直起腰背:“我想去見哥哥。”
佘小七從藥櫃裏不停的抓出一些草藥來,分門別類的放好:“大君現在昏迷着,你見了也是白見,就算大君醒着,也不一定想要見你。”他最後抽了一卷紗布纏繞好,又拿了些雜物,“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話,阏氏應該不需要。”
帕琏梗道:“我為什麽要對她道歉!我只是去看看哥哥的傷勢。”
少年聲音尖銳,佘小七脖子裏突然冒出一個三角小腦袋,一條黑漆漆的小蛇鑽出來,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對着他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帕琏吓得倒退一步。
佘小七安撫的摸摸小蛇的腦袋:“那你去找大君好了,對我吼着有什麽用。”
“我……我……”
佘小七看着帕琏急得滿頭熱汗,霍地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其實找大君是假,想要找我要一些藥材才是真,對不對?”
帕琏瞬間滿面通紅。
“你覺得大君醒來後,會如何罰你?我聽聞大君對你相當兇暴,動辄打罵。這次闖下大禍,興許會丢了半條命也不定。”
帕琏咕哝着:“不會的,我是他唯一的弟弟。”
佘小七笑着提醒:“那公主還是大君唯一的阏氏呢。”
“誰說的?哥哥還有側阏氏。”
佘小七嗤笑一聲,摸着小蛇的腦袋:“蠢人,真真被人利用了還替對方抱屈的蠢人。”他提好藥盒等物,搖頭嘆息,“這麽蠢的人,在莽夫遍地的草原上也算是奇葩了。”
佘小七進了宮帳,顧尚錦已經用了餐食,正捧着一杯茶老神在在的半躺在美人榻上消食。
佘小七在她面前歷來無拘無束,行禮都不用,只問:“公主,大君呢?”
顧尚錦挑眉,對着屏風後的大床斜了斜眼:“在裏面半死不活中。”
小七笑道:“有大雁的宮廷秘藥,大君一時半會的确死不了。只是,”顧尚錦挑眉看他,小七繼續道,“那秘藥配方難尋,公主一次用了一瓶也太浪費了,我手上藥材不全,去哪裏配去。”
顧尚錦大大咧咧地道:“我也就給他用一次,下不為例。再換藥你就用你們江湖的跌打藥方好了,反正他皮糙肉厚,躺個十天半月的,藥材再差也會生龍活虎了。”
佘小七知道她是玩笑話。也許是錯覺,總覺得把公主從山崖下救上來後,她的性子似乎更為肆無忌憚了!仿佛是一直被關的猛禽突然沖出了籠子,得了自由般,在草原裏撒歡的飛奔狂跑,再也不擔憂獵人的抓捕和獵殺。
軻華身上的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主要還是因為顧尚錦在他最後一口氣時不要銀子似的砸下了那瓶救命藥。
佘小七替他縫了一次傷口,待到後面皮肉長好要拆線時,顧尚錦來了興致,突然想要嘗試一下。這一嘗試,原本好了七七八八的傷口又崩裂開,顧尚錦很有學習精神的,一邊聽佘小七指導,一邊拿着燒得通紅的銀針在他的皮肉上穿針引線又縫了起來,那針腳醜得吳大人都不忍看,抽搐着嘴角問:“公主是不是從未學過針線?”
青霜頗為自豪地道:“公主是趙王的掌上明珠,對她來說,銀針就相當于暗器,讓她殺人可以,繡花卻是不屑的,太傷眼了。”
軻華在顧尚錦的宮帳真正躺了半個多月,才爬下床活動筋骨,重新舞起了彎刀。顧尚錦看不得軻華活蹦亂跳輕松自在的樣子,自己挑了長槍時不時與他喂招。軻華大病初愈身子無力,十次有八次被顧尚錦打趴下了,每當這時候,顧尚錦就嘲笑他是手下敗将。
軻華對兄弟臣子歷來兇悍,到了顧尚錦面前卻相當能忍,就算顧尚錦把一窩的狼崽子丢在床榻上,與他同眠共枕他都視若無睹,夜夜睡得安穩。
又花了幾日處理了病時拖延下來的政務,軻華已經習慣往顧尚錦的宮帳歇息,他的帳篷反而成了純粹議事的地方。
顧尚錦這些時日被青霜等人好生照顧,臉頰已經脫去了最初的消瘦慢慢豐盈了起來,眉目松散,嘴角含笑,一手握着兵書倒在了榻上睡得正香。
軻華揮手讓衆人退了下去,獨自立在她的面前仔細端詳她的神色,只覺她是睡在了少時的梨花庭院裏,醉卧花枝呆春來。
他湊上去,輕輕碰了碰她的唇瓣。
顧尚錦剛剛喝了紅棗參茶,連呼吸都是甜的,讓他忍不住一碰再碰,顧尚錦嘟着歪了歪頭,青絲從胸口蔓延開,紅狐毛的馬褂下雪白的頸脖若隐若現。
軻華挑開衣領,露出前襟上大片鎖骨,他眼神一暗,随手抽掉她的書,将整個人都打橫抱了起來。床榻下的毛毯裏,幾只狼崽子睡得打呼嚕,此起彼伏。軻華越過它們,将顧尚錦猛地抛在床上。
顧尚錦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是他,随即翻了個身:“別吵我!”
軻華可不管這些,自顧自的解了腰帶,将那毛皮帶子在顧尚錦的手腕上繞了兩圈,綁住了。
顧尚錦一驚,縮手看了看:“你想要做什麽?要打架就堂堂正正的來,刷什麽手段。”
軻華胡亂踢了靴子,跳到她的身上:“所謂兵不厭詐,打架不單靠武力,也要靠智慧。”他俯□子,在她唇角咬了一口,“今日,你已經輸了先招,贏不了了。”手指一抖,已經抽掉了襦裙上的細帶。
作者有話要說:好嘛,明日的份量,大家懂地
所以,低調,我們低調的吃肉哈~
今天雙更達成,快來表揚我,啊哈哈哈,木有表揚明日就沒有力氣吃肉啦
☆、二一章(未河蟹)
顧尚錦剛醒,睡眼半眯,臉頰酡紅,發髻散亂,如醉酒的貴妃,慵懶的躺在床榻上,看着軻華不慌不忙的解開身上繁複的盤結。
她鼻音濃重地,打着哈欠道:“既然今日贏不了,那我認輸就成。你從我身上下來。”
軻華單手從她的裙擺裏摸了進去,指尖的厚繭似有似無的磨蹭着脆弱的腳踝,淡定地道:“古來勝者為王,哪裏由得敗者呼喝擺弄。我現在正在品嘗勝利品。”
顧尚錦感到那一只惡劣的手順着腳踝越來越往上,順着纖細的腿骨摸到了膝蓋,在穴窩裏一輕一重的按壓,掌心在蓋骨上揉動。
她抖了抖,咕哝着:“你到底要做什麽?”
軻華悶笑,胸膛伏在她的身上震動着,張嘴含住她的唇瓣,就如含食最細嫩的羔羊肉,啜得啧啧有聲。一雙眼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直把顧尚錦的裝傻瞪成了尴尬。
她抿着唇,狀是惱怒:“我還沒睡夠呢,你別鬧我。”說罷,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軻華湊到她的耳瓣喚她的名字,熱乎乎的氣息拂入耳廓,癢得她直縮脖子,似怨還嗔的瞪他一眼。
軻華低聲道:“我要做什麽你還不明白?”說完,那手就順着膝蓋再往上,撥弄琴弦似的隔着亵褲在腿根內側點點撥撥,激起細小的疙瘩。
顧尚錦僵着身子,索性将頭埋入厚厚的被褥中,對他的動作不聞不問,只是露在褥外的耳垂意外的紅透,仿佛剛剛成熟的蟠桃。
她意外的腼腆羞澀大出軻華意料之外,忍不住摟着她的腰肢緊緊的貼在自己身前,撥開發絲在她後勁處不停的吸-吮,看着那肌膚被他用力的啜出玫紅,像是春日剛剛盛開的桃花,心裏滿滿漲漲的強勢因為她的溫順暫歇了下來。
心才落到實處,霍地感到腹部一痛,顧尚錦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束縛,單肘襲向了肚腹,雙腿一瞪,人高高躍起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幾乎把內髒都給壓了出來。
顧尚錦雙膝壓着他的雙臂,腳腕抵在他的雙腿之間,整個人蹲坐在他胸口,怒氣沖沖地對着他胸口猛地錘了一拳:“兵不厭詐,想要非禮本公主你還太嫩了。”
軻華短暫的驚詫後反而笑了起來:“我只是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使美人計的一日。”
顧尚錦一甩長發:“能贏就行!”
軻華嗯了聲,點頭:“對,為了子孫計,我也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才行。”
顧尚錦暗道不妙,撒腿就往外面跑,軻華手腕一震,長長的腰帶直接卷了她的手臂腰肢,再一次被抛在了床榻上。
顧尚錦‘啊’的驚叫,軻華揚起手,猛地拍在了她的臀部。
兩人反應都不謂不迅速,從顧尚錦掙脫反擊到軻華最後壓制不過彈指間,勝負已經走了兩個來回。
皮肉的脆響在諾大的帳篷裏格外的響亮。顧尚錦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如此對待,瞬間的驚訝後就是羞惱,正待尋得物事砸人,臀部又猛地一痛,似乎被什麽給嗜咬了一口。
轉頭看去,軻華亮起雪白的牙齒對着她嗤笑。
顧尚錦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你這個登徒子!”
“我早就想要這麽做了。”說罷,軻華再一次揮起低頭,朝着另外一邊臀部狠狠的咬了下去。顧尚錦叫聲不絕于耳,雙腿亂蹬,揣在他的腰間腿上。
軻華索性掀開她的裙擺,單手鑽進了她兩腿之間,直接在大腿內側掐了一下,下手太重,顧尚錦倒吸一口冷氣,張嘴就朝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軻華一點都不怕疼痛,直接壓在她的背上,一手順着腿根滑到了溪谷之上。
顧尚錦一震,新婚之夜的記憶噴湧而出,當即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只感覺那粗糙的指尖在谷口上下左右的圈動,一會在兩處嬌嫩上摩-擦-着,一會壓揉上處的肉豆。手繭上細小的紋路比繡線要細,比絲線要粗,不慌不忙的滑弄着,不時試探的在細縫處由上而下的蠕動。
顧尚錦全身僵硬,狠狠的夾住雙腿,直覺那指尖就是長劍,劍尖對準着最柔弱之處比劃着,似乎在考慮怎樣才能徹底将對手擊潰。
她嗚咽了一聲,那手指已經鑽入溪谷之內,溫熱的,硬直的碰觸着脆弱的內壁。
熱、幹,是手指的觸感。
指腹在體內轉動一圈,依然寸步難行,他不得不一點點退出再慢慢的進入,如此反複。可顧尚錦的身子明顯不大配合,他再如何溫柔,這具身子的記憶仍然停留在了新婚那夜的血腥中,不得絲毫清醒。
軻華試探了半盞茶的時分,不得不将已經吓得絲毫不敢動彈的顧尚錦翻轉過身來,傾身去吻那蒼白的唇瓣。顧尚錦哆哆嗦嗦的,還不忘用額頭去撞他的鼻梁。
此時的顧尚錦意外的膽小,像是已經被割斷過鹿茸的母鹿,膽戰心驚的引來再一次的血光之災。這樣的她,讓軻華即無奈又心疼。
他彎下身去,将半退的亵褲完全丢了開來,捧起她的臀部,深深的望了顧尚錦一眼,埋首下去。
這一次,替代手指的是溫熱的舌尖。
舌尖剛剛探入溪谷,顧尚錦就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只覺得那東西帶着一股熱流毫不猶豫的沖入體內,攪動着內部,往內再往內,激起一片酥麻。
顧尚錦搖晃着頭,從所未有的觸感由內之外的激發出來,幾乎讓她渾身發顫。
軻華的雙手卻還不停的揉捏着她的臀瓣,将那兩團肉搓揉成各種形狀。顧尚錦難受得想要躲避,軻華卻又将她的臀部不停的往上頂動,一上一下。脊背彎到極處,她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溪谷之上,那舌尖深深的探入體內,像是靈動的蛇,扭動着頭吐着蛇信子,舔、舐裏面每一處嫩肉,激得她差點尖叫;等到他松手,臀部自然落下之時,那尖利的虎牙又相互摩咬着細小的唇肉,刺痛又麻癢,每一次咬動,都感覺體內有股熱液要流淌出來,他再吸入口中,發出啧啧的響動。
顧尚錦面紅耳赤,只覺得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一般,無數尖細的麻感從溪谷泛濫出來,傳達到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發顫。
她感覺自己被軻華抛入了熔槳之中,任由她被火紅的岩漿淹沒,燒灼她的肌膚,讓血液沸騰,讓骨骼發痛,皮肉、筋脈都被煮沸了一般,在熔槳內翻滾着。突然一個熱浪打來,滅頂的紅色沖入腦內,她只來得及驚叫一聲,雙腿繃緊,十指怒張,一切聲響都聽不到,一切物事都看不到,茫茫然然的迷霧裏只有她一個人肆意的翻滾着,無法醒來。
軻華抹去她一頭的熱汗,将腰帶也解了開來,将她疲軟的身子抱在懷裏,雙腿岔開,撐着對方還未從極樂中清醒,就着蜜液,猛地将巨龍插入了顧尚錦的體內。
他太急切了,急切的想要她徹底成為自己的女人,急切的想要她習慣兩人的親密,急切的想要她從內之外真真正正的屬于他一人,安心的呆在他的身邊。
他的巨龍已經忍得發疼,堪堪進入溪谷之中,也不管內壁緊得要勒死他一般,就挺動了起來。
顧尚錦迷迷糊糊的随着他的動作一搖一晃,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熱度又在飙升,她難受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細細的呻-吟-抗議。
軻華幹脆按着她的後腦,含着她的舌尖不停的吸-吮-,把她含糊的拒絕和無力的掙紮都吞入了腹中。下-半-身毫不停歇的将她身子一上一下的挺動,往上時,龍頭在內壁上摩研,落下時,巨龍更是恨不得直達谷心,将顧尚錦給戳得欲死欲活。
等到顧尚錦完全清醒過來,人已經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動作而上上下下,她目瞪口呆的錘了他一下。
軻華拍着她的臀部:“舒服麽?”
顧尚錦不答,軻華就壓着她的雙腿,自己将巨龍停在她的體內,讓她感受他筋脈的跳動,顧尚錦面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終哼了哼:“原來這就是魚水之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軻華道:“那就是舒服了。”
這大實話讓顧尚錦又抓着他的耳朵狠狠的揪了一下,軻華立刻反擊般的往上挺了起來,顧尚錦一震,只覺得體內那東西似乎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硬了。
軻華呵呵的笑着,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含住了其胸前的柔軟,用力的抽吸着。顧尚錦對床底之事陌生又好奇,只看着他那白色的牙齒将那櫻桃叼在嘴裏,用舌尖挑-弄-着,冷熱交織意外的刺激。
軻華與她對視一眼,松開口道:“你來動一下。”
顧尚錦問:“動什麽?”
軻華倒在床榻上,扶着她的腰肢往上提了提,顧尚錦順從的擡起,剛好卡在龍頭上,軻華手霍地一松,顧尚錦就突地掉了下去,悶哼之下,那龍頭居然進得格外的深,內壁激動的攪得更緊。
顧尚錦學什麽都快,不過幾個起落就掌握了主動,帶着玩樂的心态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偶爾打着圈的滑動,她已經嘗過美妙滋味,現在反而不急不躁。感到軻華那巨龍想要往上頂送時,她又擡得更高;當他躺着一動不動時,她又壓着他的腹部前前後後的折騰,時不時問他一句:“舒不舒服啊?”
軻華說‘舒服’,她就果斷的停了下來,嘆一句‘累了’。
軻華說‘那我來’,她又半死不活的動彈兩下,怎麽都不讓軻華如意。
可憐了軻華難得的一次縱容,居然就讓顧尚錦抓住了要領,把他自己吊在了半空中要洩不洩,煎熬得很。
兩個人又相互對視了一眼,軻華的眼中明白的表示:“繼續武力解決?”
顧尚錦也毫不示弱,大有:“你敢反擊試試看?”
不過瞬間,兩人四拳又過了不少招,砰砰砰的打得熱火朝天。
軻華到底奸猾些,手上不停,下-半-身也不歇着,直接上上下下的挺動起來,打着打着兩人就熱汗淋漓,面色潮紅,顧尚錦更是雙唇微微開啓,在他用力太狠時洩露出一聲兩聲呻-吟來,這反而成了最強的春-藥,鬥到深處,顧尚錦雙腿越夾越緊,軻華那巨龍更是一觸即發。
哄得一下對掌,軻華只來得及緊緊的卡住她的腰肢,将兩人貼得嚴實密封,那無數的汗水和喘息都在最後一次沖刺下徹底的偃旗息鼓。
☆、二二章
草原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岐崀山的山谷時,大合薩已經靠在馬背上喝完了一壺酒。
帕琏雙手撐着膝蓋,氣喘籲籲的仰視着逆光的瘦馬,還有剛剛從馬背上滑下來的老人家。
身為王族,帕琏是草原上難得一位不必考慮争位的王。因為哥哥軻華命運多厄,反而讓身為弟弟的他從小就被母親和哥哥保護在了身邊,像是拴在腰帶上的羊羔,無拘無束不知人心險惡。
所以,從他被大合薩強制拉到身邊照拂的時候,他有着相當大的怨氣。
大合薩弟子衆多,甚少去單獨照顧過一個孩子,凡事都有女奴們操心,老人家頂多是教習弟子們星相。帕琏難以想象,一個人居然可以伴着星辰過一輩子。
“九王來了。”
“恩。”帕琏累及的蹲坐在石頭上,伸手從馬尾巴揪下一根毛,遲疑了許久後才開口,“大合薩,我惹禍了。”
合薩躺在鋪地的毛毯上,撐着腦袋又灌了一口酒:“我早就知道了。”
“又是星星告訴你的?”
“星辰不止告訴了我你的過去,還告訴我你的将來。九王,在你第一天跟在我的身邊起,我就說過,只要你不離開,你的一生都會順遂平安,無牽無挂。”
帕琏立刻道:“我現在也活得很自在。”
大合薩笑道:“那你剛才還說惹禍了。”
帕琏擠到大合薩的腳邊,頗為緊張的問:“你說,這次哥哥會不會原諒我?”
大合薩翻了一個聲:“這事你得去問大君,或者是……阏氏。”
“阏氏,你們都讓我去巴結那個女人!她是異族人,我身為蒼蒙的九王,怎麽可能去向她道歉。”頓了頓,“而且,她根本就不出帳篷,哥哥也有三天沒見過人影了。安夫人說,阏氏把大君迷得神魂颠倒,以後蒼蒙就是大雁的附屬。等到阏氏生下世子,草原就沒有我九王的位置了。”
“再沒有位置,你也依然是大君的弟弟。”
“有什麽用?”帕琏跳起來,“哥哥只在乎那個女人,根本不管我!”
“你只是想要引起大君的注意而已。九王,你要記住,你不當是大君的弟弟,還是蒼蒙的王。你應該做一些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向大君證明你的能力。”
“比如”帕琏眼睛一亮,“打仗!”
“帕琏要成為蒼蒙的勇士,為了子民和大君而征戰沙場。那時候,蒼蒙人會記住你,大君也會更加看重你。”郭莺親手給少年倒上一杯奶茶,“要知道,沒有上過戰場的男人,不是草原人,也成不了蒼蒙的武士。”
“可是現在沒有仗可以打。”
“快了,”郭莺說,“就快了。帕琏一定要成為蒼蒙最勇猛的武士,成為手握重兵的第一人,到那時候,就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大君也不會再忽視你。”
“好!”少年堅定的點頭。
郭莺看着他氣勢雄壯的走出帳篷,不覺笑意更深。
安夫人在一旁道:“那時候,九王也一定對側阏氏言聽計從,不會再讓那個狐媚子輕易欺負你了。”
郭莺輕柔的嘆口氣:“帕琏是我最後的指望了,真希望他是我的孩子。”她撫着肚腹,“聽說大君今日才開始接見貴族,商讨政事?”
安夫人冷哼:“如果不是郭将軍派人去求見,大君估計已經被那狐媚子給吃得骨頭不剩了。三天三夜,再身強體壯的漢子也受不住這樣折騰啊,大君怎麽也糊塗起來了。”
“誰讓大雁的女子姿色過人。”自怨自艾了一會兒,郭莺就吩咐道,“去把我前些日子縫制的皮帽拿出來。”
安夫人喜道:“側阏氏今晚準備去大君的帳篷麽?”
“不,”郭莺站起身,“那是特意為阏氏做的。”
一頂純白地無一絲雜毛的白狐帽,帽上鑲嵌了無數的瑪瑙和寶石,看起來珠光寶氣華麗非凡。不過,只要是蒼蒙人都知道,天底下不止一頂這樣的帽子,還有一頂一模一樣的帽子,早在三年多就出現過。
這一頂新帽子,頂多是一個模仿品,是一件贗品。
實際上,修養的這段日子顧尚錦是什麽人都不見。她嫁來蒼蒙,見過的蒼蒙貴族們也屈指可數,除了成親那一日受過貴族夫人們的朝拜外,平日裏大雁人和蒼蒙人之間幾乎是無形中鑄起了一道城牆,誰也不想打開城門讓對方進入。
那一夜之後,軻華與顧尚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