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巅峰之北淵半島
雲煙氤氲的水底山越境,清幽澄潔的明熱河西面,有一座稀罕而神奇的島嶼叫北淵半島,呈彎月狀,古代曾經存在過一處接壤與越境,溯及麓年間,一些避亂的隐士緊随前人踏出中原大地滞集于此,有北淵者率先建居,以此為北淵半島第一代島民,始有北淵半島地名。
數百年間,北淵一氏對于沿海的居民來說,就是他們耳熟能詳的神祗,當然部分事實也并非人們憑空虛構的神,的确有其人其事,據說北淵一族個個天資聰穎,喜好醫學,善觀天象、能言人禍福,長久以來他們致力于治病救人,拯救海難。
不少疍民在初期海盜、倭寇猖獗為患,海嘯肆虐間,常常得以北淵族顯靈得救,于是長期生活在風浪險惡海洋,生命無所保障,加上人們對于北淵一族的頌揚與宣傳,所以沒海的居民對于他們有着極其虔誠的崇拜信仰以有依賴,一些家境寬裕的不僅家中設有神座供奉北淵一族,出海的般只也設有神座或放置香爐以供參禪保佑。
其中最被老老少少們歌功頌德的事情就是麓年間農歷七月十七日深夜,明熱河南部海面突發海嘯,海水泛濫,浪高數丈,來不及撤退逃命的鄉村遭到毀滅性的襲擊,成千上成的鄉民死于頃刻。
男女老幼陳腐屍于村郊路旁海域,田園廬舍就此一旦成為空境,場面慘不堪言,這場大浩劫過境一時間哀鴻遍野,泣不成聲比比皆是,當時渡頭村的村長周洪灼,發動鄉民沿海灘修築海堤。
當時鄉民積級性很高,皆有錢出錢,無錢出力,實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方略,全力以赴修築海堤。雖然周洪灼每日都親臨工地,審度地形,但由于橫亘十餘裏的潮汐必經之路,一時間想修葺談何容易,于是周洪灼便每日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日日向北淵一族祈盼着幫助,本就神祗之說乃先人口中代代相傳,真實性早已模糊不清,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只因着他祖上曾傳下被北淵一族所打救的經歷。
神跡不想在隔天竟真的發生了,原本經籠統推算至少要5年才竣工的海堤,竟在一夜間建成,這條大海堤猶如一道鋼鐵築就的長城,堵截住了海潮的襲擊,根絕了潮災,
保障了沿海地區人們的生命財産安全,一時之間歡呼雀躍聲,哭天抹淚聲,驚喜交集聲,聲聲不絕于耳。
這時與鄉民同樣驚奇的周洪灼沿堤觀察,竟讓他找到了蛛絲馬跡,只見堤岸處的石壁一處,用利刃竟劃寫着:長保無虞,四個深壑龍飛鳳舞的大字,其下的落款人标注是北淵二字。
周洪灼大為震驚,一時之間竟久久望愕無語。
以此之後,北淵一族之名在麓江大陸更為神化,贊頌傳唱之聲更為流芳百世。
越境邊臨海一客棧內
春日面帶微笑立足于窗棂邊,微濕的海風夾帶着鹹熱的氣流呼過她清秀的臉頰,順過她一絲發梢而過。
“這個世界所謂的神,恐怕是存在需要者的心中而已。”聽完這片海域一直流傳下來的神話,春日淡淡一笑。
青鳳然密睫一眯,他笑眯眯地湊近春日輕柔地叫了一聲,面日和煦,語氣更是溫暖如春。
“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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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春日卻眉目一揚,不着痕跡移了幾步,至圓桌邊。
見一旁擺列有序的簡單茶具,便伸手倒了杯水茶遞于青鳳然:“別這麽叫,師弟聽了滲得慌。”語氣輕柔,就像是剛溫好的酒,不燙卻辣。
“哼!”青鳳然徒然臉色一變,清亮的雙眸上挑,口含冰渣子地噴向春日:“我講了一大篇”史記“是吧?那你到底聽懂了多少,記得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啊?”
春日遲緩地眨了眨雙眸,話堵在喉間,遲疑着如何回答是好。
不想這廂青鳳然已有動作,只見他身影一晃動,眨眼間便站至春日跟前:“師、弟,是不是嫌師兄羅嗦、啊~?”
見他又用這種溫柔的讓人冷嗖嗖的語氣,春日苦嘆不已,特別是最後那個“啊”字更讓她寒得顫抖了一下。
“哪裏,哪裏……”春日垂下雙睫,突然有點怕看到師兄變得跟鬼娃娃一樣的臉,真是有夠滲人的。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自從跟他從白府出走至今總覺着師兄心中總有股邪火不時往外直竄,特別這邪火總愛往她身上竄,時不時就給她灼幾下。
平時最愛保持風度的他時不時就變臉給她看,這不現在那張臉估計又開始變了……
“師妹,你還記得此次下山的目的嗎?”青鳳然突然輕笑一聲,修剪如蔥的手指一挑擡起了春日的下巴,讓她老老實實地看着他。
“春日自是不敢忘。”春日倒不是很在意下颚下那只手,見他像是恢複了正常,暗松了口氣。
“那麽……”青鳳然冰涼的指間沿着她的輪廓滑動,水潤光澤的雙唇魅惑地勾勒起,慢慢靠近她耳邊,語氣輕柔得就像情人水乳相交時的呢喃着:“在白府三個月,想必有線索了?”
“這……”有?好像還真沒線索,沒有?待了那麽久又有點說不過去,一時之間春日腦中轉溜得勤快,面上卻始終平波無紋。
“白府的生活可好?”他沒等春日的回答,再次柔聲問道。
“……還好。”遲疑了一下,總覺得鳳青然語氣總帶那麽點陰陽怪氣,所以春日選擇保守的回答。
青鳳然聞言,笑意更深,雙眸水光流轉,端然是流光溢彩,甚時誘惑“那……白府的人可好?”
春日疑惑地望着他,略為思考暗道也沒什麽特別之事:“師兄,好像對白府的人很有興趣?”
“我?呵 ̄我能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倒是師妹你……”青鳳然話語一頓,眯眼哼笑一聲:“我看關系可不一般啊 ̄連性命都可不顧惜,不知是這責任使然,還是對那人情深意重啊?”
話聽到這裏,任春日是那呆頭鵝化身,也聽出了意味,稍稍一回憶,師兄變得如此陰晴不定好像就是從白府出來後,不會是因這事這一路才變得這麽難纏吧?
“師……”春日正想解釋,不料卻被青鳳然開口打斷。
“知道剛剛為何我要跟你說起北淵半島的事情嗎?”青鳳然語題突地一轉,再次回到原題上。
|春日發覺自己的思維永遠都跟不上師兄轉變得快,這上一刻還是怒意噌噌的質問,下一秒便風清雲淡地帶過,仿佛毫不在意,不過如果不在意一開始又為什麽要問呢?
見春日郁悶無奈的表情鳳青然這才笑了,不難看出心情由多雲轉晴了。
其實她在白府的一切他大多數都了解,畢竟他一直偷偷隐在暗處,只是不明白為什麽腦子裏總是浮現白峁月與春日一起的畫面覺得一陣氣悶,刺眼得很!于是不自覺就總想欺負欺負她,讓她也感受一下他的心情。
“莫不是跟我有關?”春日霧眸下絕對清晰的思維,略為思考便猜道。
青鳳然圓潤的雙眸幽光一閃,笑得輕盈:“師妹,北淵一族可是真實存在的,這次你可要好好跟他們學習一下本領……”他手指輕輕地摩挲着春日曾經受傷的脖頸,眼中突現狠戾,沉聲道:“可不許再任人魚肉,憑般無能!”
“師兄……”輕嘆了聲,春日知道自己還是讓他擔心了。
“怎麽?沒想到師兄這麽關心你?”青鳳然眨眨眼,呼氣若蘭。
“沒……”春日側過臉去,若有所思道:“就是聽着有點……不習慣。”
“嗯?”青鳳然故作不解,問道:“什麽?”
春日淡色如水的唇微微揚起,還了三分篤定:“師兄可不是無事現殷勤的人,這一趟……唉,怕也是有什麽目的吧?”春日直言不諱道。
青鳳然微訝地挑眉,幾句話她便猜測出他潛在的心思?
“那,師妹猜猜我想讓你做什麽事?”青鳳然俊目閃光,言語間竟透幾分颀喜。
猜?這可不好辦了,春日撚下颌,暗自沉吟。
猜,可以理解為師兄想考考她的理解能力,也可以理解為師兄想試試她的運氣,最後還可以理解為此事必然難以開口,還不如讓她自個兒先思考後提出來還比較容易接受……
“還是師兄說吧,沒個先頭後末的,怕是猜不好。”春日最終還是将山芋還給了青鳳然,徑直低下頭邊說邊取來一瓷杯斟茶。
青鳳然嗤笑一聲,搶身挪走她倒茶的杯子,優雅從容地放在嘴邊恣意輕啜:“師妹不願猜也罷……”他停頓了下,見春日聞言擡眼望着他,似正等着他下文,便挑眉淡雅一笑,這倒有點春日的笑法,他道:“師妹,令你所找之人至關重要,師傅命令你必須盡快得出結果,我也不好再維護你了,這次去北淵半島便是此事。”
春日倒不在意青鳳然幼稚的行為,取出另一只杯子徹滿不慌不忙道:“師兄不妨明說。”
青鳳然放下瓷懷,望着春日意味不明地笑着:“北淵并非是一族人,而是一派人,他們都居住在海的另一方,必須通過物殊方式才能進入的北淵半島上。”
春日颔首,示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