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師兄口中的真相
像是回憶起什麽似的,她抿着紅唇遲疑道:“春日,你女扮男裝的事情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雙眸帶着些許閃爍。
春日似乎的神情帶着莫名,似有所感,便微微一笑道:“我還有幾天便夠期限離開白府了,所以還望藍姑娘不要說破。”
溫暖玉被她那雙霧眸含笑地看着,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由得撇開了視線。
“少主,晚膳已妥。”這時兩名藍衣婢女進內,恰巧解救了藍暖玉的尴尬。
“春日,一同去用膳吧。”藍暖玉柔柔一笑,開口道。
“想必藍姑娘是白府的貴客,與白爺他們自然有要事相讨,春日一介下人便不用叨擾了,請見諒。”春日起身行了一禮,做出恭送的姿态。
溫暖玉聞言一愣,片刻便嫣然一笑還以女子禮道:“春公子體量,那就感激了,玉兒确有事情需要單獨與他們商談,失禮了。”
春日見此趕緊退身一步錯開,萬萬不敢受她這一禮,只道客氣。先不提這溫姑娘對她的救命之恩,光是以白爺他們之間的親疏關系,作為一名侍從來說這舉也有點擡高。明白她們之間剎時隔開了堵牆,裏面的人惟恐她跨進,而圍外的她有生怕被牽累進去。
“大恩不言謝,如有需要,春日現在允藍姑娘一個承諾,他日如有需要春日自當為你做一件事,借以報答救命之恩。”春日微微一笑,淡似輕描淡寫卻字斟句酌,實無虛言。
“好,我記住了。”見春日面帶堅持溫暖玉也不推脫,一口答應下來。她面目柔情似水,但性格卻意外地果斷。卧房內只剩春日一人靜靜伫立,她這才能凝神整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掀開衣袖走至窗邊,見陽光下褐黃的皮膚傷疤已快脫落,更甚者多數已經痊愈,多麽神奇的力量,是那道藍光嗎?春日朦胧中曾看到過有團藍色的光芒覆蓋着自己,那藍溫紗是什麽人,為什麽她可以擁有這種非人類所擁有的力量,白峁月也有這種力量嗎?如果是的,那脖子上的咬傷就可以做出解釋了
放下袖子,視線定足在前方已經斷垣殘壁的蓬春蓮閣,眼前依稀還看見火光中那雙澄澈幹淨的眼睛正回視着她的目光。
那群番外雅僧……目的很明顯是來救被囚禁于蓬春蓮閣底下的男子,他們到底與白府有何牽扯才被困?如果當時自己不冒險入內想必死的就是白峁月,但如果不是恰巧藍暖玉趕到,那死的想來就是自己,這以命換命的賣買,如非運氣極至,就交易成功了吧。
春日輕笑一聲,突聞鴉啼一聲,春日恍然擡首,原來她這一坐不覺時間已近暮色,透過稀薄綠意的杏花樹枝桠,遙見天空一片紅霞緋動,似怒火滾滾惹得屋檐紅光一片,一瞬間她不由覺得這片遺留的美景顯得有那麽點觸目驚心。
還有一日三月之期便滿,她誓必要離去,師父交待尋找之人還沒半點蛛絲馬跡,原本打算依靠白府的事情現在想來實在不妥,她與他們牽扯的事情已夠複雜,再不抽身恐怕又生禍端。
沒等春日理緒出什麽,感覺身後隐藏異樣,她猛然回頭,只見一道清雅如楊,清逸如風的修長身影立在繁花叢間,熠熠生輝。
春日眉目一震,繼而脫口道:“師……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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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這聲驚喜的叫喚,真是讓師兄心神蕩漾呢~”磁性中卻有一點糯糯撒嬌似的調侃聲音果然是她那遠在雞蛋山上的師兄。
春日已習慣他的不正經話語,不由得揚眸反問道:“師兄怎麽有空來探望春日,龍芽菜都賣完了?”
春日臉上有着淡淡的喜悅,雖然不易察覺但便仍然讓青鳳然心情好轉不少。
“那個買菜的沒來,師兄只好親自上門推銷。”
他步入房內,倒了杯清茶,遐迩優雅地聞了一口,看着春日燒焦的發尾眼中晦暗不明。
“怎麽将自己弄得這麽狼狽,讓師傅知道你這麽毀壞他精心調理的身體你認為他會不會生氣呢?”青鳳然澄明如水的雙瞳帶着星星冰寒,語氣卻意外地輕柔。
春日愣住,有點僵硬地移開視線,開口道:“這只是意外,用不着太在意。”這副破身體幹脆就讓它徹底腐壞不是更好,也只有那個人會不放棄。
青鳳然一指青蔥指尖點在她腦袋上,春日怔住,他才道:“別再說這種話了……”語氣帶着一種無奈的嘆息,似綠茶最後的一絲餘韻,缭繞在春日心裏。
沉默了半刻,青鳳然再道:“知道白府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春日擡眸,雙睫眨了一下道:“師兄知道?”
“略知一二吧。”他挑了張椅子坐下,自顧自又倒了杯才說:“在骐國除了皇族外,最尊貴的便屬骐皇親身頒布的四大家族,而且從某中意議上他們有連皇族都要禮讓三分的實力,而這白族則是骐國四大家族之一。而白峁月正是白族下一任族長,但是這其中還有一個秘密便是他從出生便被種下一種詛咒,據說是契約上古劍靈所施下的怨咒。不但是他,據說三百年前開始每一代白家的下任家主便會繼承這種詛咒,後來白家幹脆就聲明凡是擁有這種詛咒的白家人便是下一代家主,你知道這種詛咒的人會發生什麽嗎?”
春日靜靜地聽着他的闡述,聽到他的問話腦海中突現白峁月那天那副無法形容的詭異印記。他輕笑又道:“便會産生與一般人不同的異象,畏火,還會……吸血!”
“吸血?”春日不覺重複道。
“是,就是吸取新鮮血液中的靈氣,而這次以重金聘侍從便是為白峁月挑選食物,很幸運師弟屏雀高中。”
春日無語,她問道:“以往被他吸血的人都……。”
“當然是秘密處理了,雖然不知道基于什麽原因并沒有對你下手,不過這白府已經不宜久留了,跟我走吧,尋人之事我已有線索。”
春日猶豫道:“就這麽走了?”
青鳳然挑眉反問:“那你還想怎麽樣才走,去請他們大宴一場,再客客氣氣地将你恭送出去?”
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春日沉吟片刻,幾番考慮道:“也好,但走之前我去寫一張紙條也算是有個交待。”其實另外還有一件事讓她猶豫了,那便是那一萬兩銀子,眼看即将到手她着實有些舍不得。
不過……春日提筆望向窗外,透過窗外看着暮色收盡的淡天琉璃,星稀月冷萬籁無聲,遠處的熟悉的閣樓中在夜色中婆娑徘徊着。
尋人之事有了起色,也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