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
湘川渡,非是渡口,卻是小鎮。且在四方之國的交界處,北臨汜隅國,南靠紡鑰國,西至巫都國,東接無象國。
汜隅之國,民傍水而居,習水性;紡鑰之國,以絲織鑄鐵聞名,民風淳樸;巫都之國,善巫蠱之術,好隐逸;無象之國,興佛法,民善武。
而這湘川渡,最為外人道者乃無塵居。無塵居,雖是客棧,卻非是一般客棧。任你是黑道白道,便是四方通緝也罷,只要有錢,便受無塵居主人保護,無人能動之。
無塵居主人有二,一是英氣的俊俏女子,二是媳婦相的美青年。他們的來歷無人知曉,只知,其能力非凡。
佛劍入湘川渡時,天色已暗。佛劍來到無塵居,尋一清淨的位,點一份饅頭一壺清茶。正悠然飲茶時,聞一聲:“龍宿,你竟然又帶我來這無塵居!”佛劍擡頭便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無塵居。走在前面,神态自若且紫扇輕搖的男子,着一身紫衣華服,操一口儒音不疾不徐的說道:“耶,好友,吾這可是為汝着想。”被其稱為好友之人,一臉不樂意的随着紫衣男子進來,這人,白衣白發,身背一柄重劍,兩道濃眉倒是頗有特點。
兩人恰巧與佛劍相對而坐,此時,佛劍方看清那紫衣男子的相貌。眸子清亮,仿若明珠,唇角輕揚,搖曳着一雙梨渦。佛劍想,那人定是愛紫至極,便是頭發也是紫色的。
那紫衣人似乎察覺了佛劍的視線,臉微側,眼眸一轉,順帶搖了下紫扇,對着那白發的劍者說道:“耶,劍子,吾看對面那位大師倒是頗有趣味,不如汝去搭個讪?”
被稱為“劍子”的白發劍者臉黑了黑,向佛劍望了一眼,還是走了過來。方才的話佛劍聽得很清,雖不覺尴尬,卻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咳,劍子清了清嗓,問道:“今日遇見,甚是有緣。好友龍宿覺得大師頗有趣味,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佛劍分說。”佛劍答得幹脆,卻想,這兩人倒是十分有趣,互相損之。
“佛之劍,不由分說麽?有趣、有趣,吾乃疏樓龍宿。”是一轉身,便至佛劍面前,龍宿淺笑着道。
“耶,是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吧?”劍子是一點不給好友留情面,在一旁揶揄道。
龍宿嘴角一抿,似笑而非道:“好友,汝莫不是忘了,這裏是無塵居?”
劍子聽罷,臉一沉,似有紅暈。正想回句什麽,卻見一俊俏女子從二樓緩步走下,一面說道:“龍宿,怎麽來我這無塵居也不提前通知?喲!”女子瞥向劍子,似是戲谑道:“劍子先生竟然也來了啊。”語氣卻不盡然是驚訝,倒有幾分篤定。想這女子是誰?卻是無塵居女主人——公孫月。
“什麽?劍子仙跡!阿月仔,我真是命苦,那無良的劍子又來了麽?”無塵居另一主人蝴蝶君從公孫月身後冒出,一臉無奈的感嘆:“哦,這是要怎樣?龍宿啊,你會替劍子付賬的吧?”蝴蝶君順口問向疏樓龍宿,眼神甚是哀怨。
“好了,不要喋喋不休,跟你那A蝶B蝶一樣蠢。”公孫月一柄扇子敲上蝴蝶君的頭,蝴蝶君“哎喲”一聲,摸摸自己的頭,也沒說什麽,只是喃喃自語:“阿月仔竟然說我和A蝶B蝶一樣蠢,唉,我傷心,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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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在一旁看着公孫月和蝴蝶君,半面遮扇,似是笑而不語。即便劍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孫月,你家蝴蝶君還真是一臉媳婦相啊。”
公孫月為避免自家小蝴蝶更傷心,便轉移話題:“哈,這位大師不知是何人?”
總算想起了一旁的佛劍分說,只見佛劍悠閑喝着清茶,道一句:“佛劍分說。”
“嗯?可是無象國清無的師弟?”公孫月仔細地看了佛劍分說,忽而想起曾是聽清無說過的。
“是。”佛劍倒是沒想到公孫月會知道自己,料想此人許是與清無師兄有關。
佛劍回答簡單,是和清無說的一樣,不愛說話沉靜的很。公孫月也不惱,只問道:“清無現在如何?”
“清無崖,思過。”佛劍到底是不明師兄的想法,提到此便是有些遲疑。盡管這遲疑甚是微小,公孫月等人卻是皆看在眼裏。
“啊,是清無阿笨的師弟麽。”蝴蝶君才反應過來,是一步踏向前,繞着佛劍轉了兩圈,詳細端看,然後說了句讓衆人汗顏的話:“果然也很呆。”
應是無人說過這般話,佛劍低眸未語,僅管喝着茶。似乎是尴尬了?
“孫月,還是管好汝家羅嗦的小蝴蝶吧。啊,真是喋喋不休。”半天未出聲的龍宿見狀忍不住向公孫月搖頭道。
蝴蝶君一聽,自覺受了委屈,扶牆畫圈圈。
公孫月心知蝴蝶君不過是別扭脾性,也就不去顧他,只是與劍子聊着天,偶爾搭上佛劍片語,而龍宿卻意外的未曾多言,常是眼目低垂,不知在想什麽。
幾人閑聊至戌時方散,公孫月替劍子、龍宿和佛劍三人安排了房,兩兩相鄰。
作者有話要說: 咳,來捉蟲了,錯別字小細節什麽的都改掉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