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一屆武林盟主選拔
“這些紙條, 是什麽意思?”
帶着酒足飯飽後的餍足,良姜趴在床上,側臉看向柏安, 他手裏的字條汗津津的, 墨漬都有些浸染。
柏安食髓知味,撫摸着他的後背,良姜輕輕挪動身子, 雙手微微撐起上半身, 背後的肌肉群随之而動,他的鎖骨十分明顯, 凹了一個淺淺的窩。
良姜的眼睛很亮,在柏安的注視下,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微側臉, 長發遮擋住眼睛, “你怎麽不說話?”
柏安順着他的脊椎,不斷向下,柔糜的火焰紋身散發着溫熱的氣息,他伸出兩指胡亂攪和着,湊過去親吻良姜的側臉、眼睛。
“噓。”
良姜蹙眉,有些不适地想要趕他離開,天色馬上就要大亮, 饒是他來之前, 也沒想到這麽瘦弱的人身體裏有如此大的精力。
“我要走了。”
柏安聽明白他的意思, 并起的手指在他脊背上抹蹭, 很大方地放他離開。
居然一點挽留他的意思都沒有。
良姜也沒有說話, 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 絲毫不在意彎腰時露出的溝壑。
像是汁水淋淋的大麗花,散發着柔弱糜爛的氣息,成功讓柏安太陽穴輕跳。
有點不想讓他離開,他喉結微動,看良姜穿好衣服,除了走路姿勢稍微有些變化,似乎和昨天見到的沒什麽區別。
“我要去青峨山,”良姜修長的手暴起青筋,他慢慢地調整腰帶,像是在拖延時間,只為和柏安多說幾句話,“你……”
“我也會去。”
良姜離開前,冷冷回頭看他,留下一句:“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然後便跳窗離開。
良姜的字條被他自己帶走了,柏安雙手撐在腦後,不知道是他什麽時候寫下的,又是以何種心情寫下的……
不過很快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很快。
在清水鎮停留了一個多月,柏安終于要再次啓程,帶着兒子,小花,騎着灰灰,慢慢地往青峨山趕。
一路上遇到老相識,紛紛下馬和柏安問好,問着問着就不肯走了,跟着他身後慢悠悠地趕往目的地。
“這邪醫仙走的可真叫慢!老子都說把馬送給他了,他就是不肯換,你們說他真是想當武林盟主嗎?”
青峨山下的七武鎮上,酒樓客棧早已住滿,不少來參加第一屆武林盟主選拔的江湖人士,都快把七武鎮圍得水洩不通。
來的不止是江湖人士,那些走街串巷的挑夫,看熱鬧的普通人,臨近開選日,甚至來了不少的朝廷鷹犬。
混亂的勢力讓七武鎮變得十分危險,可都處于暴風雨到來前夕的壓抑狀态,沒人敢在這個關頭挑事。
“哼,他若是不來,只怕武林盟主還沒有選出來,七武鎮就要被血洗一空了!”
這可不是假話,誰讓江湖厮殺是家常便飯呢,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在江湖上沒有三五個死敵,誰信你是出來混的?。
現如今這些互相為仇敵的江湖人被聚在小小的七武鎮,早該殺的頭破血流了,偏偏都還在忍着,不肯先動手。
柏安不管這些江湖風言風語,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看到一片山,還不忘停下來,帶着小花和良木白一起摘野果。
他這哪裏是參加武林盟主選拔的,分明是帶着孩子來玩家家酒的!
可跟在柏安身後的有些人,敢怒不敢言,敢言的人已經受到教訓了。
柏安躺在林子裏栓好的秋千上,小花和小木白坐在河邊石頭上洗野果子,一人一顆互相喂着。
陽光大好,透過樹蔭在他身上照出斑駁的痕跡,柏安慢慢搖晃着秋千,突地聽到笑聲:“柏大夫,你倒是很有閑情逸致嘛。”
來者正是白樂飛,他見到柏安也不多言,直接掏出一塊金晃晃的令牌,挑眉道:“你的提議,聖上同意了。”
柏安接過令牌,果然在上面瞧見官方特有的印記,他沉吟數秒,提出自己的第一個要求。
令牌已到,柏安也不再耽擱,騎上白樂飛随從的高頭大馬,不出兩日功夫,便帶着倆孩子趕到七武鎮。
七武鎮的客棧早已住滿了人,可白樂飛到底有手段,沒一會兒就叫手下人騰出來兩間上房。
柏安抵達七武鎮的第二日,武林盟主的選拔正是開始。
比武地點就設在青峨山上,青峨山地勢險要,崇山峻嶺,最難攀爬,想要比武,爬上青峨山就是第一個考驗。
不入流的江湖人士,想要通過這次比武大會給自己提升名聲,那真是想錯了。
這時候,實時文字轉播比武狀況的江湖周刊,再次爆火。
即便青峨山難以攀登,可怎麽爬上山又沒有限制,是以最後上到山頂的江湖人士,仍有五百數衆。
大門派的人多,小門小戶零星一兩個,還有一些無門派人士,把青峨山頂的擠的滿滿當當。
青峨山上有一處很小的道觀,可道觀前卻由一個巨大的平地,傳說許多年前,曾有劍客在此處飛升,而平坦的山頂,正是他一劍揮下,削去山尖的成果。
雖然現在的江湖還沒有選出來武林盟,可依舊需要人來主持,少林寺和青陽道觀當仁不讓,負責宣布比武規則,以及維護秩序。
柏安再次看見容凊,以及他身後的雲軒。
而良姜,就在他不遠處束手而立,身後的烏木就像是标杆一樣,宣告着他們一行人的身份,以至于周圍空了一小片。
柏安帶着倆孩子走了過去。
少林寺的主持如今已經八十有九,可老骥伏枥,聲音如同洪鐘一般,身體瞧着也十分康健,不過六十歲的模樣。
柏安向良姜走近時,正聽見他宣布比武規則,場地已經劃分出來,取勝者為王。如此要求,也就是說一個厲害的人想要贏得最後的擂主,就要經受車輪戰。
要不然就只能等,等到最後直接挑戰最強,只要打敗最強就能輕松取得武林盟主的位置。
先上場者,輸。
後上場者,可以摘桃。
此規則倒是十分有利于那些名門大派,這次一來就是十好幾個人,就算一人輸了,剩下的人也能用車輪戰把別人磨得筋疲力盡。
不愧是名門正派。
底下有人不滿,可抗議得倒是沒有幾個,江湖本來就是實力為尊,三六九等劃分的十分清楚,他們早就習慣了這些名門正派如此做派,潛意識就認為,如果真來一個不是名門正派的人取得了武林盟主,那他們才不服氣呢。
更何況,這次想要取得盟主之位的,又不止是中原江湖人士,還有魔教中人前來參加,若不采用車輪戰,萬一叫魔教取得武林盟主之位,他們這些人不都成了笑話?
空明法師長眉潔白,見底下沒人提出意見,便一臉和藹,樂呵呵地道:“今日比武,不限手段,但唯一一條,不可害人性命,大家都是……”
“禿驢!不可害人性命還叫什麽比武?這争強好勝之事本來就是不死不休,難不成還要我們放水不成?”
紅绡手指勾弄着長發,她高高坐在烏木肩膀上,衣衫镂空,露出潔白的玉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江湖人士的暗中唾罵。
“真是妖女!”
“成何體統?”
可那眼睛又情不自禁往她身上瞟,紅绡咯咯直笑,一揮鞭子,在空氣中劃過尖銳的聲響,“我不管,把這個破規定取消掉,本姑娘就要好好摳掉你們這些狗男人的眼珠子!”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下面頓時群情激憤。
“空明法師,取消就取消!當我們還怕這妖女不成!”
“就是!她以為她是誰啊!”
“這……”空明法師有些為難,嘆了句偈語,“阿彌陀佛,各位施主何必呢。”
“空明法師,既然大家有此要求,那就修改規則,不論生死吧。”
清潤的嗓子很是平和,并不大聲,但卻能清楚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柏安,他一身白衣,束手而立,一陣清風吹拂,吹起他身後長發,如同神仙中人,連發絲都亂得恰到好處。
“在下略通醫術,盡量照料好各位的性命。”
他這話實在說的謙虛,雖然柏安的名號有個邪字,可更重的則是後面“醫仙”二字,若不是醫術高明,怎麽可能獲得這樣的稱號?
柏安一出口,衆人放下心來,叫嚣着不顧生死的人更多了,空明法師也只好讓步。
“武林盟主選拔,不論生死,比武正式開始!”
紅木撞向銅鐘,發出洪亮清脆的聲響,餘波在山間久久地回蕩。
聚集在山下的江湖人士也都有些興奮,“開始了,終于開始了,怎麽磨叽這麽久?”
“也不知道誰能奪得第一,真是緊張啊!”
山下的讨論如火如荼,可放到山上……
空明法師退下後,場地上一陣騷動,可卻無一人敢上場。
誰叫這是車輪戰呢,第一個上場的注定沒有什麽好下場,可若是輸的太難看,無法揚名不說,還會丢人。
騷亂持續很久,終于有一個持扇的讀書人舉手,“我第一個來!”
此人正是柏安的熟人,第五方。
自從兩年前被柏安打敗,他受命去教人讀書,還別說,确實叫他混出來些名頭,教授學識之餘,還自創一套扇法。
第五方先朝着柏安的方向作揖,随後又對臺下的江湖人士打招呼,“鄙人十方秀才慕名而來,既然大家都不願出手,那鄙人就抛磚引玉,還請各位大師多多指教,獻醜了!”
“好!我來挑戰你!”
一個雙手持圓錘的矮壯漢子飛身上場,二人拱手相讓,随後比試開始。
第五方身子靈活,圓錘男人雖力大無窮,可身姿笨拙,錘子揮舞半天,連第五方的衣服都沒沾到邊,累的氣喘籲籲,随後被第五方一腳踹下擂臺,摔的灰頭土臉。
“承讓了。”第五方一揮扇子,雲淡風輕,一派風流自然。
随後又上去三個人挑戰他,都敗在他的身法之下。
直到第五人,那是一個黑衣劍客,話不多,上去就開始比試,他的劍很快,密如漁網,鋪天蓋地而來,讓第五方躲無可躲,盡管奮力抵抗,可很快就落入下風,被人一劍劃傷手臂。
第五方麻溜認輸,“壯士你贏了!”随後小跑着來到柏安身邊,“柏大夫,快給我包紮!”
柏安:“……”再晚來三秒鐘這傷都要愈合了。
不過是劃破衣服,留下一絲淺色白痕,至于嘛。
而且以他來看,第五方分明能躲,甚至沒有使出他自創的扇法,認輸得太過幹脆。
被他看出來,第五方嘿嘿一笑:“我不過是趁着農忙出來湊湊熱鬧,湊完熱鬧還要回去教人讀書呢,哪裏能當得了什麽武林盟主?”
合着還真想過自己有當武林盟主的可能性啊!
第五方和他說起自己這兩年做的事情,說說笑笑,良姜聽在耳中,不由得握緊藏在衣袖裏的手指。
贏了第五方的劍客接連勝七八場,得意地站在上面巡視下方,“還有人想應戰嗎?”
良姜看他不爽,正要上場,卻被阿柳攔住,“教主,您現在就上可要對戰好幾百人呢,屬下先上。”
“不,烏木去,剛才他也看了我,快去教訓他!”紅绡拍着烏木寬厚的肩膀。
烏木掐着她的腰,将她放下,悶聲倒:“是。”
他個頭巨大,可身姿卻輕盈地不像話,落在臺上時悄無聲息,還是劍客被人提醒才發現他。
劍客審慎地看着他,“拿出你的武器吧。”
烏木搖頭,“你還不配。”
他和紅绡一樣,一張嘴能氣死人,不過紅绡是故意的,他則是天然的愛說實話。
劍客果然怒了,“魔教看劍!”
烏木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眼神如鷹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劍客的動作,一只腳後退半步,做出蓄勢待發的樣子,在劍落他頭上的前一秒,他硬生生用兩中巨大的手掌接住劍,随後鐵塊般的雙指将鐵劍給掐斷。
鋒利的劍尖在他手中就是最歹毒的利器,在劍客大驚失色的表情中,斷掉的劍尖如閃電般向他眼睛襲來,避無可避。
“叮!”的一聲,斷尖被打偏,直愣愣插入劍客身後的岩石之中。
劍客吓得一身虛汗,連忙看向柏安。
烏木沉默着,也看向柏安。
柏安微微笑道:“這要是紮上去,治起來很麻煩的。”
劍客連忙認輸下臺。
“怎麽會這樣,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銅皮鐵骨,再加上這舉重若輕的身姿……”
臺下議論紛紛,畢竟都是混江湖的,有些人的功夫高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烏木的功夫很高,至少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原本還想上臺過手瘾的普通江湖人頓時失去信心,這家夥可是魔教!下手狠毒的魔教!一上來就是斷劍紮眼!跟他打架說不定就小命嗚呼了。
臺下騷亂,無人敢動,聽風閣此次至少來了三名報信人,都是一流水準的高手,見臺上陷入僵局,連忙奔下山告知目前的比鬥情況。
山下衆人聽說魔教中人占上風,氣的開始拍腿。
“這些人行不行啊!”
“就是!”
回到山上,面對氣勢洶洶的烏木,梅花山莊終于出來一個人。
此人名為鐵二十三,已過中年,也是個沉默的性子,上臺後和烏木二人一言不發,很快就動起手來。
鐵二十三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可動起來卻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把烏木打得連連後退,只剩防禦姿态。
和兩年前對江湖一概不知的狀态不同,柏安現如今對江湖了如指掌,自然能看出來鐵二十三确實是有些門道的。
梅花山莊就如同其名字一樣,住在生長着萬株梅花的山上,據說其祖先日夜與梅花相伴,後來大徹大悟,研究出梅花掌法,梅花劍法……
皆是以梅花命名。
其特點就在于,遇疾則緩,遇緩則疾,取萬物相生相克之理。
烏木果然被打得節節後退,眼看着都快出場地了,他終于從腰後抽出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把長達一米多的鋼鞭,鋒利的骨刺在陽光下十分駭人,不難想象被抽到的人會有多慘。
武器一寸長一寸強,鐵二十三變了臉色,他主功拳法,試着近身攻烏木下盤,卻始終無法近身。
鐵二十三嘗試幾番,差點被烏木的鋼鞭抽到,翻身從他攻擊範圍中逃離,“我認輸。”
“好耶!”紅绡跳着鼓掌。
烏木沉悶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很快紅绡就笑不出來了,梅花山莊的莊主鐵九出場。
他如今已經五十多歲,可瞧着卻像是三十多歲,和鐵二十三不同,他使劍,而且是軟劍。
功力也不知比鐵二十三深厚多少,他游刃有餘地和烏木對戰,手中軟劍随影随形,次次都往烏木的手筋腳筋處挑。
烏木悶哼一聲,持鞭的右手被劃出一道血痕,吓得紅绡臉色巨變,“烏木回來!”
烏木毫不戀戰,立馬向後逃,臺下掌聲轟鳴,全都在為梅花山莊叫好。
鐵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來,這兩年梅花山莊的日子可不好過,那個勞什子江湖周刊,把天下第一的名頭按在他們頭上,結果卻遭到無數唾棄。
如今這一戰,多少洗涮了他們山莊的冤屈。
“各位,承讓了,”鐵九看向紅绡,“敢問女俠,可要上場來替你屬下報仇?”
紅绡不屑地看他一眼,“你不配!”
她拉着紅绡去找柏安,“臭大夫,快給他療傷!”
兩年前柏安欺負過她,她現在還記仇呢,不過記仇歸記仇,該占的便宜也要繼續占。
柏安絲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幫烏木包紮好,抹上特制的藥物,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紅绡不應戰,倒不是真的覺得鐵九不配,而是她的武功還不如烏木。
與其說烏木是她的屬下,倒不如說他是她的保镖。
紅绡對鐵九做了個鬼臉,“你們自己狗咬狗去吧。”
“你……”鐵九神色不快。
雖然江湖人看不起鐵九,可也不得不承認,他是當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自認為不如他的自然不會上場,有些覺得接近他的,倒是上去挑戰了,可全都敗戰而回。
鐵九接受了十幾場挑戰,還一直站在場上,臺下議論紛紛,“難不成武林盟主還真落到他手上了不成?”
“怎麽可能!青陽道觀,少林寺……這些都還沒出手呢!”
“我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柏安。
可随後就發現,這話并不是出自他口,而是青陽道觀的容凊。
等容凊站在臺上時,大家終于察覺到有些不對,這人怎麽和柏安長的一模一樣?難不成是什麽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親兄弟也沒有這麽像的吧!
衆人不敢議論,只敢喵一眼容凊,再看一眼柏安,看久了就覺得,好像也不是特別相似。
縱然容貌一模一樣,可這周身的氣度騙不了人。
一個像冬日裏的冰雨,一個像夏日裏的清風。
雖然都冷,可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打敗烏木的鐵九,在容凊手下沒能走完三招,第二招時,鐵九的劍就被人挑飛。
容凊挽了個劍花,修長的食指中指并起,“鐵居士,承讓。”
他年紀不大,可這一身的功夫,實在讓人汗顏。
鐵九輸得毫無怨言。
眼看着鐵九在他手下匆忙落敗,敢上去挑戰的人更沒有多少,有些別的門派的匆匆上去,又和鐵九一般匆匆落敗。
就連阿柳也只在他手下走了兩招。
無人再敢挑戰。
容凊依舊不冷不淡,垂眼在臺上等待着。
“我來。”
柏安輕笑着站了出來。
臺下頓時人聲鼎沸,“居然能看到邪醫仙出手,真是不枉此生啊!”
“他武力高深嗎?還是準備下毒?”
柏安沒有使出輕功,而是一步一步地往臺上走。
見他如此動作,臺下人紛紛後退半米,生怕他下毒不小心誤傷了。
良姜手指蜷縮得緊,他死死地看着臺上的柏安,他背對着自己,腰背挺直,如同青竹一般,清瘦的身子裏又仿佛蘊藏着極大的勇氣和能量。
“師父加油!”小花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大聲喊道。
“爹地!”小木白也在給他鼓掌。
柏安回頭,給小花和木白一個wink,示意他們安心。
随即眼神掃過不遠處的良姜,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來。
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孤身戰鬥。
他身後有良姜,有木白,有許多支持和愛他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再想着逃避,像個蝸牛一樣躲到自己的殼裏。
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面對彼此束手而立,眼神交鋒之間,似乎藏着火花和閃電。
容凊心中有些不安,可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師兄!你一定能贏的!”
雲軒奮力朝他揮舞着手,又蹦又跳的,勢必要用一個人舞出一群人的氣勢來。
容凊輕笑,他好像也不是一個人在奮鬥呢。
作者有話要說:
柏安:哥有老婆。
容凊:哥也有。
柏安:哥還有孩子,哥老婆生的。
容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