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小花回頭之前, 柏安放開了良姜,他手指輕撫他的唇角,清潤的嗓音沾染了情愛, 也變得迷離纏繞, “你嘴角有東西。”
良姜沒有嚷着要殺他,毫無波瀾,甚至伸出舌尖在唇邊轉了一圈, “好甜, 還要。”
要吃紅苕,還是要吻?
柏安老神在在地, 看着小花拿着剝好的紅苕從他身邊經過,跑到陳彥床邊。
“彥哥哥, 給你嘗一口, 甜甜的。”
裏面看不到外面, 柏安湊過去, 親了親他的嘴角。
親完了,良姜才蹙眉,指着他手裏的紅苕,“要那個。”
柏安:“……”認命地喂他吃東西。
喂飽了兩只喜歡吃糖的饞嘴貓,藥也還要等會兒,柏安坐在臺階上攪拌着藥面,不斷地往裏面加入蜂蜜, 嘆了口氣。
他好像有點喜歡良姜, 親也親了, 也試探過了, “你覺得我怎麽樣?”
良姜則不主動, 不拒絕, 不明白。
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啊?
柏安側着身子,一邊用藥杵将藥材搗碎,一邊看良姜的睡顏。
如果是之前,他應該不會這樣沖動吧,突然就親了上去,絲毫不考慮後果。
可他已經僞裝得太久了。不許自己脆弱,不許自己狼狽,即使再糟糕,也要努力地活下去,甚至不能讓別人看出脆弱。
為此避免狼狽和遺憾,他錯過了很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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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被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威脅着,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世界末日的前一天。
真的重來一次,有了抓住希望的可能,柏安看開了許多。
活下去,拼盡一切的活下去,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生活也好,陪伴也好,他想要像所有幸福的人一樣。
藥材搗成粉末狀,時間也不早了。
柏安俯身,摸了摸良姜的手,扣上他的筋脈,脈象平穩。
良姜睜開眼,“唔。”
“再睡會兒,我去燒飯。”
他眨了眨眼睛,又沉沉睡去。
小花趴在陳彥床邊,拿着幾頁紙,上面是柏安給她布置的識字任務,他忙不過來,陳彥便會一個一個地教她。
紙上寫的都是藥草名,既然小花決定當個大夫,自然要從娃娃抓起。
柏安用瓦罐淘了些米,煮上。又把病人送來的臘排骨浸泡一下,中午燒一菜一湯,蘿蔔炖臘排骨,再煎一份芋頭片。
飯菜的香味慢慢從廚房裏飄出來,小花嗅着鼻子出來,看到廚房裏的柏安,一臉不敢置信,“師父竟然真的會做飯!”
良姜語氣上挑,“嗯?”
“師父啊,可是讓我和灰灰吃了好久的蘿蔔呢!”
蘿蔔是師父親自種的,一收獲就是好多,就生長在院子的藥園裏,吃起來脆脆甜甜,像是水果一樣,唯一的缺點就是吃多了容易放氣。
然後南瓜成熟了,就開始吃南瓜,香甜軟糯,柏安送了一些給街上的人,那幾天家家戶戶都吃到了反季節成熟的南瓜。
後來師父就不種了,“占地方,種些草藥劃算。”
小花還傷心了一會兒,趁師父不注意,偷了幾顆種子回去種在家裏,可奇怪的是,現在還沒發芽呢。
娘親說,因為師父是藥王谷的大夫,所以才能種出這麽好吃的南瓜。
等小花學成了,也可以種出香香甜甜的南瓜,還有青蘿蔔。
小花稚氣地說起這些事情,良姜聽得很是認真,他看了眼院子角落裏的騾子,能夠着的牆上挂了一排青蘿蔔。
“菜好了,小花,拿碗。”
“好嘞!”小花一躍而起,邁着小短腿跑到廚房裏。
廚房裏彌漫着蒸藥材的氣味,可臘排骨的味道也很濃郁,小花吸溜着口水,數了四個碗,四雙筷子。
柏安先給小花盛了一碗飯,澆湯舀排骨,讓她趴在小凳上吃。
然後是良姜,最後是陳彥。
陳彥不能動彈,吃飯洗漱三急都要人伺候。
以往身邊有下人照料他洗漱吃飯,陳彥也從未有過這樣難受的不适感。
可柏安照顧他時,陳彥總有一種愧疚感,“柏大夫,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每次都要說這麽一句。
柏安也不當真,給他墊高了枕頭,喂他喝湯。半大少年經此劫難,瘦的皮包骨頭,臉上的顴骨很明顯,“吃吧,吃飯才能好得快些。”
“嗯,我知道了。柏大夫,你做飯真好吃。”
“能吃排骨麽?”
“不用,我喜歡吃蘿蔔。”
房間裏傳來二人的話語,良姜坐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他也是病人呢。
幽幽地看一眼柏安,他沒有察覺。
小花在一旁吃的很香,良姜舀了一勺湯,很好喝。
“小花,”他輕聲叫小花的名字。
小花咬着排骨回頭,“嗯?噗倆哥哥?”
良姜一笑,便像是濃郁的花一般,明媚豔麗,他坐到小花旁邊,勾着氣息:“小花,你師父對床上那個人,好像很上心啊。”
小花嚼着排骨,用力點頭,“嗯呀,彥哥哥是我撿回來的哦!”
“他很聰明,又很會讨你師父歡心。”
“嗯嗯!彥哥哥很好的,小花也很喜歡他!”
良姜食難下咽,覺得跟這小丫頭繞着彎子說話的自己才是笨蛋。
他幹脆挑明:“等他好了,你師父會收他為徒哦。他比你聰明,比你厲害,你說,你師父會不會更喜歡他呢?”
小花嘴裏的排骨“啪嗒”掉到碗裏,她瞪圓了眼睛,還有這回事?
“你師父是不是很窮?”
“嗯嗯!”小花點頭。
良姜輕笑,“那就對了,你喜歡吃糖葫蘆,你師父沒錢給你買,他呢,就會覺得難過,恨自己沒用。但是,你的彥哥哥就不會鬧着要吃糖葫蘆,如果你是你師父,你會更喜歡哪一個呢?”
小花眼淚汪汪,嘴唇都有些顫抖:“更……更喜歡彥哥哥。”
頓時覺得排骨都不香了。
真是個小可憐。良姜摸着她的頭,湊近蹭着她的小臉,“所以呀,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葫蘆吃。你哭,叫你師父出來,哥哥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外面傳來小花哇哇亂叫的聲音。
柏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陳彥就着他的手,一口氣把剩下的排骨湯喝完,讨好地笑笑:“柏大夫,你快去看看小花妹妹怎麽了。”
真懂事。柏安收了碗,連忙出去。
“怎麽了?”
良姜坐在小花身旁,見他來了,一臉無辜,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小花幹哭不掉眼淚,只好用小手捂着臉,嗚嗚地叫着。
柏安在她身邊蹲下,摸着她的小啾啾,輕聲詢問:“師父做的排骨不好吃嗎?”
“好吃!”小花中氣十足地說了實話。
“那你怎麽哭了?”
漂亮哥哥不讓她告訴師父,小花想啊想,求助地從指縫看向良姜。
良姜一臉的冷淡,“興許是燙着了吧,她小。”
小花連忙點頭,“燙着了!”
“我看看燙着哪裏了。”柏安掐着小丫頭的臉頰,燙的應該不嚴重,他松開小花,“慢點吃,吹一吹再吃。”
用牙粉刷了兩天牙,小花的牙齒好多了,還是要少吃糖。
“要師父喂麽?”
“不要。”小花無情地拒絕了他,師父喂的話,吃着太慢了。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捏着排骨,吃得盡興。
良姜坐回躺椅,一旁的飯菜沒有動過的痕跡。
柏安挑眉,“吃不下?還是覺得不好吃?”
良姜恹恹地半靠在那裏,小花也回頭瞧着他,師徒二人如出一轍。
他輕咳一聲,聲音虛弱:“有些累。”
柏安了然,在他身邊坐下,“前期覺得累很正常。”
不,不一定是有孕,十有八九是誤診了。
柏安再次陷入天人交戰,手上卻很老實地一勺一勺喂着良姜。
見他乖乖吃了,又問道:“好吃嗎?”
良姜驕矜地點頭。
好吃就行。柏安還怕自己許久未做飯,廚藝會有所下降。
伺候良姜吃完,小花也吃得差不多了,煎好的芋頭片當飯後零嘴,讓他們拿着吃,這才得空吃飯。
結果剛盛好飯,門外就傳來魯老漢的聲音,“柏大夫,你要的家具打好了!”
柏安連忙放下碗去接待,這下良姜有床可以休息了。
良姜捏着一片煎的金黃的芋頭片,吃起來酥脆香甜,旁邊還放着一杯茶水,真是周到。
他晃悠着躺椅,“你師父,一直都這麽忙嗎?”
“嗯嗯,”小花點頭,左手一片,右手一片,“師父很厲害的!”
良姜靜靜地看着柏安忙碌的身影,目光卻定在虛空的某一點。
家具放好,前面藥堂隔壁還有一間空房,柏安又拜托魯老漢再打些竹床送來,以免日後有需要的人需要暫住治療。
就像是現代的小診所,也總是會擺幾張床以備不時之需。
又付給魯老漢十兩銀子,這一批床還要再等兩日功夫。
“鎮上越來越亂了,這些江湖人士走哪都是打打殺殺的,好幾家客棧一大早就來托我打床和桌椅,說是有人打架把床都劈爛了,你說這些人,打架怎麽就不能去沒人的地方打呢?”
魯老漢是個本分的手藝人,雖然別人打架他生意變好,可他還是不喜歡這樣,“日子安安穩穩的,才好呢。”
魯老漢搖着頭離開了。
柏安回去繼續吃飯,吃罷飯又刷碗,刷完碗開始捏藥丸,該蒸的藥材都蒸好了。
小花蛄蛹着爬上新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窗戶大開,時不時就有風吹進房間,是以也不算太熱。
正午的陽光照的刺眼,藤蔓已經遮不住屋檐下的良姜,他幹脆挪了地方,躺在水池邊看柏安捏藥丸。
離得更近了些,柏安額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見,他皮膚蒼白,勞累久了,修長的手指上,淡藍色的血管蜿蜒畢露。
良姜端着茶水遞到他嘴邊,柏安有些詫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嘴角的笑意好半天下不去。
“你昨天不是吐血了嗎?”良姜淡淡開口。
“無礙,吃了一顆藥好多了,你坐着好好休息。”
“我休息夠了,你這是在做什麽?”
柏安正在捏藥丸子,從和好的藥團上揪下來一點,慢慢搓成圓滾滾的樣子,“你不喜歡喝藥,我給你做些藥丸,這樣就不苦了。”
說着,柏安張開手,手心上赫然一顆拇指大小藥丸,“剛好你要吃藥了,嘗嘗看。”
良姜捏着藥丸,聞了聞,咬了一點點,甜甜的,果然不苦了。
他把剩下的藥丸扔到嘴裏,嚼呀嚼,然後皺緊了眉頭。
柏安樂不可支,“裏面還是有藥草的,不能細嚼,整個吃進……唔。”
良姜不耐煩地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拽到身前,試探着,一股腦地把口中的苦澀全都讓柏安嘗一嘗。
柏安喉結微動,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他,臨了,在他唇邊印下一吻。
“良姜,脫衣服,讓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
良姜:“???”他淺色的眸子裏風暴正在形成,毫不憐惜地推開柏安,搬着躺椅回了房間。
【人物好感度不足,求偶交互動作失敗】
柏安:“……”他真的只是想檢查身體啊!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他是一個大夫!真的很在意良姜這個奇怪的病啊!
柏安糾結地繼續捏藥丸,這到底什麽病啊!
如此過了兩天,柏安的丹藥都煉制了兩輪,背包裏的存貨越來越足,就連治療上官鼎的藥都做好了。
可上官鼎沒有來,答應幫他打聽師父消息的高山也找不到人影。
良姜這兩天還是懶洋洋的,很嗜睡,還有些挑食,油膩不吃,葷腥不吃,吃飯都沒多大力氣。
陳彥的情況一直在好轉,小臂已經可以動彈,不過柏安還是讓他靜養。
柏安每晚都會記錄當日看診病人的情況以及用藥,他看着良姜那一頁診斷,忍不住嘆息。
在“有孕”二字上又勾了一圈。
事已至此,雖然沒能查明良姜的身體狀況,柏安內心還是傾向于,良姜是得了類似“假孕”的病。
為此,他已經有了些許的推斷。
柏安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氣,其他還是要等師父回來再說。
“你還沒好麽?”屏風後面傳來良姜的聲音。
“來了來了,”柏安合上診療本,吹熄燭臺。
良姜霸占了本屬于他的床,至于柏安,這幾夜還是睡在躺椅上。
“你怎麽還不睡?”柏安問他,躺了下去,活動着寫毛筆字疲累的右手。
良姜沉默地看着他,柏安被他盯的,尴尬一笑:“我睡這裏就可以了,真不用睡床。”
柏安自認為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不敢随意挑戰自己的道德底線。
他現在,可是大膽随意的很!
良姜輕哼一聲,翻過身不理他。
“我留個蠟燭,夜裏你若是起夜,叫我一聲便是。”
柏安正說着,良姜忽地又坐了起來。
“有人來了。”他眉宇間滿是警醒,警惕地盯着窗外。
柏安順着他的視線向外看去,外面空空蕩蕩的,藤蔓被風吹得晃悠,并沒有人影。
不過想到那天的刺殺,柏安還是喚出幽影,幽影從房間陰影中爬出來,向外面藤蔓中爬去。
下一秒,便被一只手拿捏住七寸,“桀桀,看老夫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乖徒弟,快快張嘴!這蛇膽可是大補之物!”
來人頭發灰白,鶴發童顏,正是柏安苦心要找的藥老。
他話音剛落,遒勁掌風便向藥老襲去。
“師父!”柏安有些激動的叫着,看到良姜奔着藥老而去,連忙大叫:“良姜,這是我師父!住手!”
良姜猛地偏過手,一掌将雕花窗戶拍的稀碎,藥老哎喲地叫喚着跳房梁上面,趁良姜不察,一個手刀過去,又點了良姜腋下穴道,将他打暈過去。
柏安:“……”這一切發展太快壓根來不及阻止啊!
藥老嘻嘻笑着,毫不在意地扛起良姜,将他扔到床上。
“師父,你輕點。”柏安連忙道。
“乖徒弟,你這是哪找的女娃娃,好生狠毒!不過方才她運氣不足,倒是讓老夫找到了空子,不然你可就沒有師父咯!”
“不是,他是男的,您老看清楚點,還有,這是我的養的蠱蟲,劇毒,不可以吃。”
柏安無奈地從藥老手裏把幽影解救出來,還以為是良姜的容貌讓師父誤會了。
“咦?奇哉怪哉,不是女娃娃?不可能啊?”藥老不信邪地蹲在床上,捏着良姜的手腕。
柏安湊了過去,“師父,你能脈出他得了什麽病嗎?我總是診出滑脈,還以為是自己診斷錯了。”
“笨!”藥老一個糖炒栗子敲在柏安頭上,他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你可是老夫的徒弟,怎麽可能連把脈都不準?”
柏安人傻了。
良姜真是有孕在身?
藥老嘿嘿一笑,像只猴子一樣左腳換右腳,甚至高興地哈哈大笑,“真是巧了,今日又叫我遇上烈火教的人!哈哈,還是修煉陰陽神合功接近大成的人,好啊,好啊!”
他神情十分激動,簡直就像是渴財的人突然中大獎,一夜暴富。
“乖徒弟,扒了他的褲子,為師帶你長長見識!”
柏安:“???”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之前要研究他病因的那個人。
也是如此癫狂,似乎只在乎病因,至于身體主人,不過是宿主罷了。
柏安不喜歡這樣。
得知良姜确實是有了身孕,即使不用檢查,柏安的另一個假設已經被證實了。
“師父,他,身有雙性,對嗎?”
“咦,你怎麽知道?”
柏安沒見過,但是生活在現代資訊社會,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聽過的。
他攔住藥老要解良姜衣服的手,“師父,還是別了吧,等他醒來,我再問他,這種事情,他不提起,想必也是深受其害。”
柏安聲音低落,突然想明白為何這幾日他說起良姜有孕的事,良姜總是一臉看傻子的冷淡表情,或許,他的性別認知已經形成了,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
“放屁!哈哈,我估摸這小子自己還不知道呢!”
柏安:“嗯???”
藥老加大手上力度,柏安幾乎快趴良姜身上了,“師父,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哎呀,乖徒弟,你攔着為師幹甚!”藥老氣呼呼地。
柏安執拗地看着他。
藥老松開手,“算了算了,小氣徒弟!不看就不看,嗚嗚嗚我這輩子是沒這個命咯!”
……柏安一時無語,這有什麽好看的?
藥老嗚嗚地哭着,真心實意地流下了淚水,抽泣道:“你既然不叫我看,又叫我回來做什麽?知道他有,你又不叫我看,這不是讓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嗎?嗚啊嗚啊,我命好苦啊!”
“三十年前我就想看,可一直沒機會看,現在有機會,徒弟又不讓我看,老夫好慘啊!”
柏安從善如流,掏出糖丸扔他嘴裏,藥老立馬停止哭泣,嚼巴嚼巴,又嘿嘿笑了起來,“乖徒弟,他是烈火教的人吧?”
柏安見他不哭了,掏出帕子給他擦眼淚,又找兩根紅繩,把他淩亂的發梳好,紮起來,“嗯,應該是的,我聽人叫他護法。”
“桀桀,那就是了,他定是修煉了陰陽神合功,才會變成這個不男不女的樣子。這門功法邪性的狠,修煉之人無不是武功極高,只可惜,武功越高,越是容易被人利用啊。”
藥老搖頭晃腦的,嘴上說着可惜,臉上卻瞧不出來。
陰陽神合功?柏安在心裏念了一遍,怎麽聽着如此耳熟?他想起來了,那日他要向良姜學習武功,系統出示的一系列功法中,便有這一門。
“師父,你說清楚些,既然修煉此功法的人會變得不男不女,為何你又說他自己不知曉?”
柏安很是疑惑。
藥老眼珠子咕嚕一轉,掐住柏安的手腕,片刻後又是哈哈大笑,“好哇好哇!”
柏安:“???”
藥老:“好徒兒,你好生厲害,老夫就要有徒孫啦!”
柏安:“啊?”他一臉的迷茫。
藥老樂得嘎嘎直笑,“烈火教有左右護法,向來會選其中之一修煉陰陽神合功,且這門功法,向來傳男不傳女,只因女人本身就能生育,而陰陽神合功行的就是逆天之能,挑男子修煉,功力日進千裏,任何高回報都是需要代價的,他的代價就是,與人歡好能夠孕育子嗣。”
柏安三觀正在重組。
不管石化的柏安,藥老繼續語出驚人:“上次回來我就試着你不對勁,按理說你的身體早已到了行将木就之際。你若沒與他歡好,為何他有了身孕,你又重獲生機?”
“老夫掐算着,他腹中胎兒顯的較早,不過二十來天大小,你自己想想,若不是你,你又何苦攔着老夫,不讓老夫長長見識?”
柏安徹底麻了。
他腦中瘋狂閃現那日醒來看到的【日記】信息,沒有解毒丸,他到底拿什麽給良姜解的淫.毒啊!!!
原來是他自己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