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剛才的長舌婦突然尖叫起來, 許慕鹽本來就心慌,吓得差點沒站穩。
“啊,打人了。”阿姨一叫喚。
林岑發狠的目光收回, 看向阿姨,再看向許慕鹽, 在院子的燈照下, 莫名顯得她凄冷, 這也就是那一瞬, 林岑忽然怔住, 目光慢慢變得柔和起來。
李玫瑰趁機将男人推走。
林岑走進院子, 安慰看着許慕鹽, 轉頭瞪向那阿姨喊:“吵什麽?有本事報警, 正好查查你這住了多少人。”
阿姨頓時沒氣了,支吾一聲,扭頭便回了房間。
林岑伸手拉過許慕鹽, 許慕鹽卻看向他另一只手上的表, 問道:“怎麽回事?”
“回去跟你解釋。” 林岑沒多說,出了院子門,到底是沒把表丢掉,直接扔到李玫瑰腳邊,對她說:“要麽明天就離開江安,要麽明天去我家找我媽。”
“其實也可以搬到我家住。”男人還沒走, 站在路口, 拿着手帕堵着鼻梁, 許慕鹽看過去, 雖然只有半張臉, 可在明黃的路燈下, 眉眼添了許多妖冶。
林岑忍着沒去揍他,但手心不自覺發緊,許慕鹽感覺到了。
林岑語氣很不好,對着男人說:“還有你,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離她遠點。”
“要不是看在她面子上,我能讓你打?”男人還挺嚣張,可看着林岑向前,頓時後退。
李玫瑰隔開兩個人,沒好氣對林岑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高三了不用複習是吧?還帶着個女同學晃悠,你不學好,人家還得學好呢。“
李玫瑰帶上許慕鹽,頓時将林岑的理智拉回不少,林岑深呼吸一口,瞪着兩個人,“你最好現在就選擇清楚,到底去哪。”
話音落下,李玫瑰頓時沒話說,林岑盯着她,男人也虎視眈眈看着她。
“我不離開江安,也不去你那,當初被抱走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跟你媽可沒什麽交情。”李玫瑰洩了氣,慢吞吞說着,看似散漫,卻是林岑習慣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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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我那啊。”男人見縫插針。
林岑倒吸口氣,看向男人:“你怎麽還沒滾?”
“我那也不去,我就在這呆着,房租便宜。”李玫瑰打斷兩個人又要起來的鋒芒。
林岑立馬問:“工作呢?找到了嗎?詐騙犯的女兒可不好找工作吧?”
“也沒有學歷。”男人補充,林岑又瞪着他。
許慕鹽擡眸看向林岑,詐騙犯?
她胸口微微起伏,一時間被各種消息充斥,腦子裏似乎都被漿糊了。
“這年頭幹活的人都餓不死。”李玫瑰哼笑着,擡眸目光微涼,看着林岑說:“你回去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我也沒有想過為你做什麽,所以你也別為我做什麽,我們都在朝着自己的路走下去。”
“你不用去面對過去的一切,經歷過去的,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李玫瑰走向他,幾分相似的面孔,一高一矮,身邊的夜色慢慢沉下去,撥不開的黑暗籠罩着他們。
林岑往後退了步,站在路燈下,搖着頭說:“不是一起的向前走,就沒有前進的。”
“我明天還會來找你的。”林岑拉過許慕鹽,帶着她去車邊,許慕鹽沒有回頭看兩個人的神色,只是跟着林岑,接過他遞過來的頭盔,木着臉戴上。
穿梭在夜景中,許慕鹽試探伸出手,抱緊他的腰身,他身子往後試探,離她更近了。
許慕鹽直接抱緊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無數的風掃着她的頭發,周遭吵鬧,掩蓋過所有的聲音。
回到小區,林岑扶着車,在門禁那開門,進了小區,車子速度放慢,最後停在人工湖旁邊。
林岑似是累了,下車後,甩着手往湖邊走去,許慕鹽站在那看着他,最後他停在了湖邊的長椅上,慢吞吞坐下,彎着腰,獨自面對着湖水。
彩色的燈将幽暗的湖水打成不屬于它的顏色,照耀着林岑,後背卻是一片黑暗。
許慕鹽将頭盔放在車上,摸着頭盔,目光放空,她需要理清思緒。
好一會,許慕鹽才重重嘆出一口氣。
林岑的夢游症是遺傳,所以他的親生父母總有一個會有這種家族史,大概是那個時候,林岑發現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跟宋乘打架,性格就變了吧,他也在無數次瘋狂中,最後扯出自己的發洩口。
許慕鹽都不敢代入到自己的身上,她根本不敢想,連父母離婚這種事情,她都覺得人生的一塊變得脆弱碎裂,自己都不敢碰,林岑應該是覺得自己人生都是碎的吧。
姜煙只是用一個垃圾袋,把碎裂的丢掉,卻丢不幹淨,直到林岑發現他現在的人生是湖中水,不是真實的鏡子,最後找到了碎裂的一部分,他的人生又從垃圾袋裏撿回來大部分。
許慕鹽低頭看眼時間,七點多了,她收起手機,朝林岑走過去,步伐越來越快,最後小跑到他身邊。
林岑肩膀顫抖,聽不到聲,人工湖開始放噴泉了,有行人路過在看,小孩子在笑,唯有他們,仿佛是一個小空間,沒人上前打擾。
她直接坐在林岑身邊,伸出手拍他肩膀,卻被他放在懷前的手探過來抓住,越來越緊。
林岑直接抱過她,埋在她頸項,像幼獸般嗚咽着,許慕鹽微微紅着眼,抱着他越來越緊。
“你說得對,不是一起的向前走,就沒有往前。”許慕鹽拍着他的背,輕輕笑了,“林岑,她不陪你,我陪着你,所有人不陪你,我都會陪着你。”
林岑不說話,根本說不出來。
姜煙着急打着燈,高跟鞋都崴到腳了,直到看到路邊停着的車,不太确定跑過去,确認是林岑買的車,連忙松口氣,這才抓緊看向四周,手機上的燈穿過草坪,落在湖邊的椅子上。
她朝草坪邊走過去,看着那邊兩個人。
少年宣洩自己的情緒,抓着身前的少女親吻,水聲如同伴奏,兩個人透着一種無盡的凄涼和哀傷。
噴泉結束後,彩色的燈重新照亮湖水,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印着月色,又将他們照亮。
姜煙将手機的燈關掉,唇齒間微微顫抖,眉眼間也浮現出一抹哀色。
離蔣家還有幾米的路,許慕鹽先說:“我先回去了,明天想睡個懶覺,你明天別來吵我。”
林岑失笑,“今天的事情我也沒說清楚,明天還得找她。”
“那……”許慕鹽也不跟他僞裝了,認真說:“你別沖動,好好說話,別打人。”
“我知道。”林岑看眼蔣家的門,伸手捏住許慕鹽的手,發現自己的手很冷,便又松開了。
“店裏那麽忙,你可以讓……她來店裏幫忙嘛,不是沒有工作嘛,幹嘛非要人家這麽選?你這樣很霸道。”許慕鹽微微噘嘴,不高興道:“我會吃醋的,你這麽關心別的女的。”
林岑無奈笑了,眼底碎着星辰,他彎腰看她眼睛,許慕鹽是為了緩和氣氛的,以前她可不會這麽說話,所以很不好意思,要躲開他的眼睛,被林岑捏着下巴,重新看進眼裏。
“行啊,以後只對你霸道,你說什麽我都聽,明天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帶。”林岑手指摩挲,弄得許慕鹽有點癢,她往後躲了下。
許慕鹽說:“那我好好想想。”
“回去吃飯吧。”林岑松開手,不舍看着她,許慕鹽看他還彎着腰,伸手勾過他的後頸,擡頭親了他一口,林岑伸手抓她,沒抓住,她很快跑了。
林岑不自覺帶起一抹笑意,看着許慕鹽離開,終是嘆口氣。
回到家,在客廳裏,許慕鹽看到蔣曦在吃炸雞和漢堡,微微一愣,問道:“怎麽沒有飯?”
“我爸跟你媽出去玩了,我們自行解決,今天家裏廚師阿姨也放假了。”蔣曦咬着雞腿,許慕鹽頓時反應過來,過去搶炸雞,蔣曦緊跟着,每個雞腿都咬一口,許慕鹽立馬嫌棄道:“你惡不惡心?”
“剩下歸你。”蔣曦哼聲。
許慕鹽無奈看他,幼稚鬼。
另一邊,林岑回到家,看到花園裏的車,姥姥坐在門口椅子上,正跟姜煙争辯什麽。
“我當初說了你養兩個就好了,現在好了……”
“養兩個?你看李小妹那時候被帶成什麽樣子,你又能好到哪裏去?那時候就知道打麻将,飯都不煮,帶了小岑一年,結果小岑差點煤氣中毒,現在你清閑了,那賤人要出獄了,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了?”
姜煙氣得原地走動,叉着腰,指着姥姥鼻子罵:“我看你們一家人都這樣,你姐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每年給你姐打錢少了嗎?你看看李小妹,高中都沒讀完,成天跟一群混混在一起玩,現在還把林岑弄成這樣子。”
“她沒有爹娘教,小岑有啊。”姥姥也氣,椅子用力晃動。
姜煙氣笑了,“她沒爸媽怪我是嗎?”
“那你們當初不也跟一群混混似的,到處玩,只是說你聰明,條件好,就多幫一點……”姥姥沒了底氣,被姜煙戳到軟骨了。
姜煙繼續說:“我幫的還少?”
“好了好了。”姥姥看到林岑過來,連忙擡手制止,姜煙看着林岑,轉過身,平複情緒。
等林岑走了上來,直接路過她們,姜煙叫住他:“你下次去找她能不能提前跟我說?反正你找了她,她都會打電話給我的。”
“我明天還要去找她。”林岑平靜看她,姜煙看着他淡定的神色,有些錯愕,林岑又說:“現在跟你提前說了。”
“那……”姜煙一時語塞,跟着他進門,在後面說:“你別去了,我明天請假去找她,郊區有套別墅,環境也還可以,我明天讓她去那住,工作我讓你爸給她安排。”
“她要是接受,上次就不會撒謊說北上打工了。”林岑依舊平淡着,去廚房拉開冰箱,看到裏面的飯菜,拿出來決定熱一點。
“那你去又能改變什麽?她不還是不答應。”姜煙看着林岑這麽平淡,忽然心裏有些空,在外發洩過情緒的兒子,也長大了,不會什麽事都跟她分享了,他依舊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林岑點開竈臺,将錫紙盒打開,裏面是言味今天的菜品,小龍蝦和牛油炒飯。
看着火焰吞噬錫紙,林岑回頭看向姜煙,無奈道:“我會好好跟她說的,她最近也談戀愛了,估計不只是為了監獄那個人留下。”
“談戀愛了?誰啊?”姜煙錯愕,有些無力,顯然沒有掌握這個信息。
林岑靠着冰箱說:“你又不是她爸媽,她也沒必要跟你說吧?”
姜煙無語,雙手插兜,看着菜,只好說:“那你先吃飯吧,明天你去試着談談,不行的話,我再去找她。”
“好。”林岑點頭,姜煙看着他,轉身要走,又不舍回頭,伸手抱了抱他,只能抱到腰身部位,林岑看着她,心口微動。
從小抱着他的女人,如今也瘦小的像許慕鹽一般,看着很弱小。
姥姥在門口伸長脖子,看姜煙擦着眼睛出來,問:“小岑怎麽樣了?”
“你管得着嗎?”姜煙立馬換上張牙舞爪的态度,姥姥氣道:“小岑可是跟我有血緣的外孫,你還不是我生的呢。”
“那你以前也別管我啊。”姜煙哼一聲,下了臺階,車子亮了一下,自動打開後視鏡,姥姥也不服氣道:“沒我那點工資,你能上大學啊?”
姜煙不管,拉開車門,姥姥問:“不留下過夜啊?你就是來跟我吵架的是吧?”
“我可是臨時從局裏跑出來的,我跟你一樣閑是吧?打你的游戲去。”姜煙在那嗆,姥姥無奈嘆氣。
隔天,林岑果然一天下來,都沒聯系許慕鹽,許慕鹽也不知道他跟李玫瑰聊得怎麽樣了,可心裏又很煩躁,她要是不知道就好了,就不用跟林岑承擔這個秘密。
可一想到林岑一個人去承擔這一切,又覺得殘忍,便糾結了一天,吃飯也不積極。
蔣曦端着飯碗踹開門,罵道:“你現在是我祖奶奶了,我祖奶奶當年在的時候,我就是這麽送飯的,你不吃飯是要成仙是吧?”
“又沒有叫你送。”許慕鹽擡頭看他,蔣曦沒好氣把飯菜放在桌上,看着她在寫的卷子,微微奇怪道:“你還真打算努力了?林岑考的大學你又考不上,差不多得了。”
“多努力一點,也能上個好點的大學呗,總比你好,想努力也來不及了。”許慕鹽瞥着他。
蔣曦揣着手說:“我才不稀罕這點讀書的勁,等高中一過,人靠的就不是努力了。”
“這還沒過完嘛,高中一過是不能考努力輕易獲得一樣東西,但高中能決定你以後是靠努力還是靠自己。”許慕鹽對他搖頭。
蔣曦好笑,“不愧是跟着林岑一塊啊,說話一套一套的。”
說完,蔣曦便出去了。
許慕鹽看着手邊的卷子,覺得很累,她看着窗外,陽光正好,她忽然在想,高中的最後一個屬于他們的夏天,已經結束了。
假期結束,許慕鹽拿着行李箱下車,蔣曦看她慢吞吞,伸手搶過,“慢死了。”
許慕鹽瞪了他一眼,走兩步到校門口,何恬在那等着,看着他們,許慕鹽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何恬回答一句,忽然看着蔣曦,又看眼許慕鹽。
許慕鹽問:“幹嘛?”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上次那個溫雪說你哥的時候,你哥是誰啊?”何恬探頭問她。
許慕鹽一怔,前面的蔣曦也一怔,一起看向何恬。
何恬又指了下只剩下尾氣的車,問:“你們好像經常同出同進,上次我還看到你媽跟蔣曦他爸一起挽着手來學校呢。”
許慕鹽這才反應過來,她跟蔣曦好像把去年說在學校裏僞裝的事情,當屁放了。
“對,我爸出軌了,跟他媽在一塊了,她其實是我爸的私生子。”蔣曦開始說屁話。
何恬差點把CPU幹燒了,木着臉看他。
許慕鹽過去揍了蔣曦一拳,“我告訴你爸去,看他不揍死你。”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笑,許慕鹽倏地回頭,看到林岑站在那,扶着行李箱朝他們笑,許慕鹽眼睛立馬亮了,她叫他:“林岑。”
其實只有兩個人知道,這一聲稱呼意味着什麽,比如許慕鹽昨天的忐忑,林夕昨天的一切。
還有他們共同承擔的秘密。
“恩。”林岑上前,伸手拉過她的行李箱,問:“你們堵在校門口說什麽鬼故事呢?”
何恬看着林岑說完,頓時反應過來,立馬對蔣曦連踢帶踹,罵道:“操了,我他媽差點信了好吧,你是不是有病啊?”
幾個人打打鬧鬧回宿舍。
直到晚餐結束,許慕鹽到了教室,就發現很多人盯着她,蔣曦還沒來,劉銘激動道:“你跟蔣曦是兄妹?”
“異父異母。”許慕鹽無奈,何恬還頗有成就感,仿佛只有她發現這件事一般。
“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何恬起身妖嬈看着許慕鹽,“我就說不簡單。”
劉銘抓着頭發,氣壞了,他居然沒有發現,一年了,整整一年。
許慕鹽搞不懂這事有什麽好得意的,江越在後面笑道:“我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蔣曦對許慕鹽有意思呢。”
“他想得美。”何恬哼聲,一屁股坐下,看着前面的林岑說:“誰對許慕鹽有意思,都比不上有些人心懷不軌。”
陳妍看着許慕鹽坐下,激動說:“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許慕鹽奇怪看她,宋乘應該早就和她提過,更不理解她在激動什麽。
陳妍卻說:“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也覺得好激動。”
許慕鹽好笑看她。
等蔣曦回來,何恬立馬找他說:“你小心你同桌,他對許慕鹽圖謀不軌。”
林岑正在換筆芯,将舊的丢在一邊,擡眸掃了她一眼,蔣曦蹙眉道:“哦。”
語氣特別敷衍,何恬立馬道:“你一定要重視這件事,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事确實很複雜,但這事我爸和許慕鹽她媽都知道。”蔣曦擡頭,有些不耐。
何恬一怔,頓時懵了,難以置信看向林岑,林岑換上新的筆芯,在草稿紙上寫了兩下,然後擡頭得意又輕蔑看着她。
“這麽……出名的嗎?”何恬心裏很酸,她還在糾結林岑的圖謀不軌,結果人家都見過家長了。
“你放心,他們沒同意。”蔣曦托腮說。
林岑開口道:“是暫時沒同意。”
何恬咬牙切齒,恨不得給林岑來一拳,最後忍下去了,“只要許慕鹽沒同意就行。”
“她家裏人都知道了,她怎麽會沒同意呢?”林岑歪頭無辜看她,落在何恬眼裏格外欠揍。
蔣曦笑了聲,推了下林岑,“你差不多行了。”
晚自習要考試,課代表已經把試卷拿過來了,許慕鹽在往後傳卷子,回頭看到林岑沖着何恬得意笑,何恬氣得咬牙離開,甚至還伴随着跺腳的情況。
這換在以前,許慕鹽肯定以為他們兩有什麽,這會卻覺得是自己和林岑有什麽被何恬知道了,頓時心慌。
上課鈴一響,老陳過來監考,許慕鹽便收了心,專心考試。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下了課,回宿舍的時候,許慕鹽悄悄跟上林岑,何恬跟上許慕鹽,被許慕鹽發現了,許慕鹽看着她,何恬極為痛心說:“你找他幹嘛?”
“我沒找他,去買水。”許慕鹽指了下林岑的方向,本來就是自動售賣機的方向。
何恬說:“我也要去。”
許慕鹽洩了氣,只好說:“恩,我找他有事。”
何恬嗚咽一聲,一副被許慕鹽渣過的表情,說:“你都不跟我裝了,你現在都這樣了。”
“我一會就回去了,我真的跟他聊一下。”許慕鹽豎起手指保證。
何恬不肯,“那也不行啊,孤男寡女的。”
許慕鹽震驚看着四周整個高三的人群,這麽多人,怎麽就孤男寡女了?那邊自助售賣機還在排隊呢。
“你別開玩笑了,早點回去洗澡。”許慕鹽推着她。
何恬開始耍無賴,最後許慕鹽正色盯着她,何恬這才說:“好吧。”
許慕鹽這才笑了。
何恬走之前又說:“那你不準跟他親嘴啊。”
許慕鹽:……
許慕鹽看着月色說:“我們手不牽的。”
何恬震驚看着她,“所以你們已經親過了?”
許慕鹽說:“……沒有。”
何恬很傷心跑了。
作者有話說:
何恬:我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