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繼母求饒
回到房間,簡靈溪忙對南宮蕭謹說:“今天天太熱了,祭祀灰煙大,你去洗個澡吧,我泡些甘草菊花給你喝,清肝明目,降火去躁。”
“嗯。”南宮蕭謹雙手撐着輪椅扶手站起來,長腿一邁,往浴室走去。
他确實需要洗個澡,冷靜冷靜。
之前南宮雷鳴曾無數次要求過,讓梁安琪進南宮家,承認她二夫人的身份。老爺子不忍他傷心憤怒,又自覺南宮雷鳴行為惡劣一直沒有松口。
沒想到南宮雷鳴不死心,居然在奶奶十周年忌日這麽重要的場合上大鬧。
看來,他對梁安琪真是死心塌地,真愛啊。
越想越生氣,南宮蕭謹擰開水龍頭,任由涼水沖刷全身,去洗不去心底的憤怒。
往事一幕幕如幻燈片般上演,他絕對不會原諒南宮雷鳴,更不會讓梁安琪進門。
他們現在敢這麽明目張膽,還不是看他出了意外,廢了,沒有能力阻止了。
磨砂的玻璃映出南宮蕭謹結實健壯的身軀,也映出他唇邊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
趁着南宮蕭謹洗澡,簡靈溪忙泡了一壺甘草菊花茶,倒了一杯放涼,等南宮蕭謹出來就可以喝了。
很快,浴室的門開了,南宮蕭謹只圍着一條浴巾,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胸肌。水滴由發梢淌落,劃過小腹,落入浴巾裏……
簡靈溪擡起頭,就見到這麽一幅美男出浴圖,眼睛不自覺被吸引,移不開。
南宮蕭謹的身體是黃金比例,完美得無可挑剔,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絲毫不遜色于國際名模。
“看夠了?”戲谑的聲音響起,簡靈溪如夢初醒。緋色快速在臉頰漫延開來,羞澀難當,恨不能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對于南宮蕭謹的身材,她看過不知多少遍了。可每一次她都看得眼睛發直,真是太養眼了,她忍不住啊。
“咳咳……”簡靈溪尴尬清了清喉嚨,端起她剛泡好的甘草菊花茶,遞給南宮蕭謹:“把它喝了,等下吃飯。”
簡靈溪尴尬卻故作鎮定的樣子,十分可愛。就這麽看着,內心的郁結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南宮蕭謹久久沒有接過菊花茶,反倒直勾勾看着她。簡靈溪臉頰更紅了,将杯子放在茶幾上:“好熱,我也要去洗個澡。”
走得太急,膝蓋撞到了茶幾的尖角,簡靈溪疼得站立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
怕她摔倒,南宮蕭謹上前兩步,環住她的腰。
簡靈溪吃驚,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入他懷裏。沐浴液的香氣混和着南宮蕭謹的陽剛撲面而來,簡靈溪瞠大雙眸,望入他深不可測的眸底。
四目相對,空氣中火花四濺。
情不自禁,南宮蕭謹緩緩低下頭,慢慢靠近那嫣紅閃着誘人光澤的嬌妍……
倒在他懷裏,簡靈溪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靠近。其實不是不能掙紮,而是不想掙紮。
兩張臉越靠越近,四目糾纏。
“叩叩叩……”乍然的敲門聲驚醒了一室迷亂,簡靈溪低聲說:“你先到浴室去換衣服,我去看看什麽人。”
南宮蕭謹不似簡靈溪那樣焦急,只是,深眸上的薄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沉。
敲門聲,沒有停止。
簡靈溪怕南宮蕭謹被人拆穿,聲音更急了些:“南宮蕭謹,你幹什麽啊?快放開我。”
再盯着簡靈溪看了幾秒,南宮蕭謹才托起她的腰,讓她站起來。他遵從她的想法進了浴室,還把輪椅也給拖進去。
見狀,簡靈溪才長籲一口氣。
南宮家的情況好複雜,南宮蕭謹的情緒更是陰晴不定,她經常弄不懂他在想什麽?
敲門聲又響,簡靈溪忙撥了撥微亂的頭發,去開門。
門一開,她愣在原地。
“抱歉,我知道阿蕭恨我,我不該出現在他面前,惹他生氣。但是,雷鳴在祠堂長跪不起,他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怕他受不了。”梁安琪一臉憔悴,憂心忡忡。
今天的她素面朝天,皮膚依舊白皙緊致。只是,有些歲月刻畫的痕跡。
簡靈溪愣在原地,本能回頭往房間裏看。
她怕南宮蕭謹發火,又不能趕梁安琪走,進退兩難。
其實,這些年來,在外梁安琪早就是南宮家的二夫人了。老爺子對這件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她随南宮雷鳴到南宮大宅。
除了沒有得到老爺子的親口允諾,她已經得到了一切。
簡靈溪不明白,她還有什麽可争的?
見簡靈溪久久不答,梁安琪臉上溢出凄然的笑:“我自己知道沒有資格懇求阿蕭的原諒,只要他肯去見見雷鳴,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要你立刻滾出南宮家,今生不再踏入一步,你也願意?”南宮蕭謹嘲諷的聲音響起。
簡靈溪心下一驚,轉頭望去。
南宮蕭謹已經穿戴完畢,戴上面具,坐在輪椅上。
“阿蕭……”梁安琪張了張嘴。
“你不配這麽叫我。”南宮蕭謹聲音冷得像冰,每一個字都裹着寒冬的霜雪。
梁安琪垂下了頭,做出一副卑微的樣子:“是,二少。你真的願意原諒雷鳴嗎?”
“那得問你自己。”南宮蕭謹聲音極寒,聽得人心顫。
深吸一口氣,梁安琪擡起頭來:“二少,你已經長大了,是個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有些當年不便說的事,我想現在應該讓你知道了。”
“不必拐彎抹角了,還不是舍不得南宮家的榮華富貴?”南宮蕭謹冷嘲。
“我已經一把年紀了,追求的是安逸,對物質早已看淡。我有自己的事業,就算沒有南宮家,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梁安琪強調自己不是為了錢。
“那你這麽拼命想進南宮家的大門為了什麽?”南宮蕭謹冷問。
“為了成全雷鳴的心願。我早就跟他說過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不在乎權利和世俗人的看法。可雷鳴不想讓我受委曲,他拼盡一切想給我最好的。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我必須陪他一起努力。”梁安琪目光閃着堅定的光。
“說得真好聽。既然如此,你們就繼續表演吧。靈溪,關門。”南宮蕭謹強忍怒氣,這個女人害得他家破人亡,還活得如此潇灑。
他都沒找她麻煩,她倒是先上門倒打一耙。
簡靈溪朝梁安琪抱歉笑笑,伸手關門,梁安琪擋住了門,不讓她關上。
看了看房間裏的南宮蕭謹,再看看眼前的梁安琪,簡靈溪很為難。
“二少,算我求你了,你去見見雷鳴吧。”說着,梁安琪筆直跪下。
膝蓋撞擊大理石發出的聲音很響,聽着都覺得疼。
簡靈溪有些發懵,本能去扶梁安琪:“你先起來吧,有話好好說。”
梁安琪搖了搖頭:“靈溪,你與這件事無關,你別摻和,我不想讓你為難。”
“關門。”南宮蕭謹大喝一聲,明顯發怒。
簡靈溪很為難,梁安琪跪在門框的位置,她根本就關不上門。
見狀,南宮蕭謹大怒,抓起簡靈溪剛剛泡的菊花茶擲去,梁安琪不閃不避,任由茶杯砸在她額角,劃下一道蜿蜒的血跡。
“南宮蕭謹,你怎麽能這樣?”簡靈溪跑去将南宮蕭謹推走,以免他盛怒之下,中了梁安琪的計。
雖然梁安琪表現得很真誠,可她句句字字都在激怒南宮蕭謹。
她果然不簡單,是個極富心機的女人。
今天南宮雷鳴鬧了這麽大一出,也是受她指使的吧?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