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離他們遠一點
簡靈溪連悲傷都計算着時間,害怕耽誤南宮蕭謹回去的時間。
哭了一會兒,她站起來,朝沈靜儀深深一鞠躬:“媽媽,下次我一定帶小彤來看你。”
擡頭望天,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外露的情緒,對南宮蕭謹說:“我們快點回去吧,要是讓陳琳發現你不在就糟了。”
“好。”南宮蕭謹主動牽起簡靈溪的手,大步出了墓園。
掌心裏的溫度很暖心,簡靈溪斜仰着頭看向南宮蕭謹,他剛毅的側臉緊繃着,陽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把鋒利的刀。
一直以來,她從沒有看懂過他的情緒,也不敢去他的喜怒。
南宮蕭謹整個人就是一團謎,他不自行打開,別人就破解不了的謎。
上了車,南宮蕭謹拿了一個眼罩給簡靈溪:“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拒絕的話滑到嘴邊,在南宮蕭謹強勢的目光下,簡靈溪如他所願。
南宮蕭謹打開音樂,舒緩輕慢的音樂聲流淌,簡靈溪混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竟真的進入夢鄉。
看着她胸口呼吸起伏規律,南宮蕭謹加大油門。
簡靈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別墅的床上,天色已黑。
快速下床,拍了兩下自己的腦門,簡靈溪自責不已,她怎麽睡得這麽沉?
是南宮蕭謹抱她回來的嗎?
想到那十幾分鐘路程的密道,簡靈溪滿臉通紅,他怎麽不叫醒她呢?他才剛恢複,而她這麽沉。
四下望望,沒看到南宮蕭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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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靈溪眉心微蹙,他不是怕被人發現嗎?怎麽不呆在房間裏?
簡靈溪欲下樓看看,打開門,就見南宮蕭謹坐在輪椅上,正在回房。
懸着的心松了下來,上前幫他推輪椅,待進屋關上門後,對讷讷道歉:“抱歉,我睡太死了。”
南宮蕭謹看了她一眼:“睡飽了?”
簡靈溪怔忡,不知道這話是褒還是貶,只能繼續說了聲對不起。
“我餓了。”南宮蕭謹自己滑動輪椅到桌邊。
“我馬上去做。”簡靈溪自責極了,南宮蕭謹腿傷剛好,她應該多做些藥膳幫他固本培元,他才能好得更快,更徹底一些。
待簡靈溪下去,南宮蕭謹打開筆記本,接通了電話:“有消息了嗎?”
“對方很狡猾,請爺再給我半天時間。”
“連你都這麽費勁?”南宮蕭謹眉頭緊擰,對于自己的屬下,他很了解,也有信心。只是,這個張至誠的勢力遠超他的意料。
“他和龍幫有關。”沐冰說。
“東南亞那個龍幫?”南宮蕭謹亦沒想到張至誠的來頭這麽大,難怪,他敢這麽玩弄簡家。
“是。”沐冰垂下了長睫,聲音十分恭敬。
“查仔細了,馬上告訴我。”說完,南宮蕭謹挂了電話。
……
簡靈溪在廚房忙着晚飯,秋嬸給她打下手,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陳琳進來看了看,見簡靈溪做的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即拿來筷子要嘗一嘗。
簡靈溪阻止:“陳管家,你現在應該處在例假中,不适合吃這種活血的藥膳。”
她不讓自己吃,陳琳偏要吃。她就不信邪了,吃一口又能怎樣?
夾起一條筍絲,放入嘴裏細細咀嚼着。
陳琳發現這味道還不錯,沒有一絲絲藥味,還清冽爽口,要是淋上點香油和辣椒醬,一定很下飯,不禁又吃了幾口。
簡靈溪沉默着,她已經提醒她了,她不信,她也沒辦法。
要是她一直阻止,陳琳還當她太小氣。
“給二少端去吧,他一定餓了。”陳琳放下筷子,淡淡地說。
簡靈溪不想與她發現任何沖突,默默點點頭,端着托盤上樓。
折騰了一天,南宮蕭謹也餓了,加上今晚簡靈溪做的菜很爽口,他多吃了一碗飯。
秦蘭一心護着簡微安,是不會同意用她去換小彤的。簡靈溪心事重重,用筷子扒着米粒,沒有胃口。
南宮蕭謹放下碗筷,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冰眸深邃了幾分,話到嘴邊又咽下。
在沒有确切的消息之前給她希望,等于對她又一重打擊。
“多吃點才有體力。”南宮蕭謹淡淡地說。
“嗯。”簡靈溪應了聲,匆匆扒了幾口飯,實在吃不下了,便收拾了碗筷拿下去洗。
一見簡靈溪下來,陳琳滿臉怒氣喚住她:“你剛剛的菜裏是不是加了什麽東西?我的肚子好痛。”
簡靈溪一聽,并不奇怪:“我跟你說了,你正處于例假中,不能吃那些活血的藥物。”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我的肚子好痛。”陳琳捂着肚子,她現在是血流成河。
“其實也不嚴重,只是,這次例假會失血多一些。”簡靈溪據實以告。
陳琳一聽,瞪大雙眼:“你說什麽?不嚴重?我這次的經血量比之前多了好幾倍,渾身虛軟,肚子又痛。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簡靈溪幽幽嘆了一口氣:“那些是我給二少準備的藥膳,是你不聽我的勸告,執意要吃,怎麽能怪到我頭上?”
“你……”陳琳被堵得啞口無言,只是,她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樣認栽,等于承認她自作自受。
“你給我開點藥吃。”陳琳梗着脖子,惱羞成怒。
“陳管家,例假期間最好不用藥物,這是常識。你是誤服了活血的藥,自然會經量多一些,這是正常的現象。等這次過了就好了,不需要特意吃藥的。”簡靈溪給陳琳普及常識。
“哼,又不是你不舒服,你當然可以高談闊論。我現在經量過多,渾身虛軟,頭暈目眩,再這樣下去,明天怕是要血崩了。”陳琳大聲嚷嚷,都怪簡靈溪。
她一定是故意的。
拗不過陳琳,簡靈溪只得給她開幾味補氣補血滋陰的藥:“陳管家,這些藥最好還是等你例假結束後再吃。”
一把扯過簡靈溪手上的藥方,陳琳狠狠瞪了她幾眼。
……
夜靜更深,白天睡多了,簡靈溪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
為免吵醒南宮蕭謹,她悄悄起身,開門下樓,她想到花園走走。
春天的花兒開得異常嬌妍,一朵朵迎風輕舞,舞姿蹁跹。月華鍍上一層金箔,美得令人心醉。
夜風陣陣吹拂,聞着花香幽然,簡靈溪頓時覺得心底的郁結消散了不少。
趁着月色,她蹲下來采一些草藥。
有些平時沒有用的雜草,在特定的時間內采撷,經過特殊的制作就能成為一味不同尋常的良藥。
簡靈溪蹲在半人高的花叢裏,突然,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
她不敢亂動,深怕被人發現。
她在這裏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借着月光,她看到一個男人熟練地打開陳琳的窗戶,一躍而入。
原本簡靈溪想回樓上的,只是,冥冥之中有一條無形的絲線牽引着她一探究竟。
背貼着牆,慢慢靠近。
陳琳的房間裏隐隐傳來談話聲,隔着牆壁聽不清楚。
簡靈溪不敢多呆,唯恐被發現,陳琳惱羞成怒。
她現在已經處處在針對她了,她還是小心點為好。
繞回原處,簡靈溪悄悄上了樓。
漆黑的房間突然亮起燈,簡靈溪吓了一大跳,差點兒尖叫起來。
“深更半夜不睡覺,你上哪兒去?”南宮蕭謹擰眉問。
拍了拍心口,簡靈溪心有餘悸:“你吓死我了。”
“你發現了什麽?”冷眸如鷹,緊緊攫住簡靈溪。
本也沒打算隐瞞,簡靈溪如實告訴了南宮蕭謹。
南宮蕭謹沒有半分驚訝,淡淡的吩咐:“好奇害死貓,以後離他們遠一點。”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