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然的關心
簡靈溪很努力地克制,還是控制不住紅潮在臉上擴散:“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可以了,晚安。”
動作迅速躺下去,拉上被子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深怕晚一秒就會被南宮蕭謹抓上床。
看着她的舉動,南宮蕭謹既好氣又好笑。
“還不快上來,你現在體質這麽差,萬一着涼,你還能撐多久?”南宮蕭謹的話如針挑破了簡靈溪淺薄的自欺欺人。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她還有好多事沒做,小彤不知在哪裏受苦,她一定要盡快找到她。
想通了現狀,簡靈溪不再矯情,起身在床的一隅躺下。
盡量與南宮蕭謹保持相當的距離,一開始簡靈溪渾身緊繃,漸漸地,被窩裏的陽剛氣讓她昏昏欲睡,很快進入夢鄉。
待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南宮蕭謹才睜開眼睛。
長臂一卷,原本快掉下床的小女人舒舒服服躺在他懷裏。
南宮蕭謹垂眸看向她,臉上細碎的小傷痕破壞了她五官的完美,顯得不起眼。但她認真治病時,眼底綻放出的自信光彩,經常令他移不開眼。
就這麽靜靜看了她半晌,直到困意襲來,南宮蕭謹才抱着她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簡靈溪醒來,欲哭無淚。
情景再現,南宮蕭謹規規矩矩躺在原處,睡相極好,一整夜沒有動過。倒是她,又像只無尾熊緊緊攀着他,更可恥的是,她竟然流口水。
媽呀,給她一塊豆腐吧,她一頭撞死算了,省得丢人現眼。
“叩叩叩……”敲門聲驚碎了簡靈溪的羞愧,忙打起二十萬分精神。
經過昨晚,她深切感受到,這裏就是龍潭虎穴,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Advertisement
快速穿好衣服,簡靈溪拉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竟是宮少宇:“蕭謹醒了嗎?”
他眼中的異彩看得簡靈溪臉頰泛紅,本能垂下眼睑:“剛醒,請進。”
“方便嗎?”語氣裏多了一分促狹的味道。
簡靈溪一怔,随即明白了宮少宇的意有所指,臉頰爆紅。
不理會他的調侃,退後一步,讓他進來。
南宮蕭謹已經坐起來,俊美的一邊臉對着宮少宇,冷冷地問:“一大清早,你來做什麽?”
宮少宇無懼的态度,拖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交疊着雙腿:“大清早的火氣這麽大,是不是某些事不和諧啊?”
“有事就說,沒事快滾。”南宮蕭謹不想跟他耍嘴皮子,下了逐客令。
“看來這位小神醫把你毒清理得差不多了,你都不需要我了。”宮少宇裝出一副心碎的樣子,南宮蕭謹眼底的冷寒越來越重。
他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說,說正事,行了嗎?從小到大,一點耐心都沒有事。”
宮少宇又嘟嘟哝哝将南宮蕭謹數落了一番,在他耐心被徹底磨光的最後一秒,他才恢複了正經:“我拿到了一株曼陀羅。”
南宮蕭謹原本被怒氣遮蔽的眸子,陡然一亮:“快拿出來。”
宮少宇嘆了口氣,無限哀怨地瞟了南宮蕭謹一眼:“有了異性沒人性。”
“找死是不是?”南宮蕭謹咬牙切齒。
這下子宮少宇不敢再跟他貧了,從包公文裏小心翼翼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面裝着一朵紅得妖異的花,花呈現圓形,四周延伸出許多黑色根莖,宛如從地獄伸出來的魔爪,看得人心底發毛。
“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花了大價錢。”宮少宇表功。
“那輛限量版的跑車給你了。”南宮蕭謹大方地說。
“哇,這麽舍得?看來這位小神醫對你意義非凡啊。”興奮之餘,宮少宇忍不住又調侃了一句。
“你再說一句,我就收回。”
宮少宇坐直身子,在唇上比劃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匆匆站起來,往外走:“你不用送了,我知道車在哪裏。”
宮少宇高興瘋了,那可是全世界僅有三輛的超級跑車。又經過南宮蕭謹的改裝,簡直是每一個賽車手夢寐以求的寶物。
他以前求過南宮蕭謹多次,他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現在居然這麽大方送給他,他自然要趕緊開走,免得他心疼後悔。
……
簡靈溪在廚房做飯,動作不再麻利,磨磨噌噌的,連秋嬸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蔫。
“二少夫人,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啊……”話音未落,簡靈溪切到了自己的手指,血流如注。
秋嬸忙拉着她的手到水龍頭下沖洗,接着拿來藥和創可貼給她包紮。
一邊幫簡靈溪包紮,秋嬸一邊心疼地念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簡靈溪眼眶泛紅:“謝謝你,秋嬸。”
在秋嬸身上,她感受到了失去已久的母愛。
不懂簡靈溪的小心思,秋嬸憨笑着說:“二少夫人太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
“二少夫人,我來吧,你去旁邊休息一下。”秋嬸接過簡靈溪手上未摘完的菜,動作麻利。
簡靈溪依言坐下,目光落在秋嬸臉上,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秋嬸,你是這裏的老人?”
怔了一下,秋嬸浮現笑容:“是啊,我在這裏做了十幾年了,算是看着二少長大的。”
“他不是一直在國外嗎?”對于南宮蕭謹,她了解得不多。
只從一些小道消息或八卦雜志上得知一二,但她知道,這些都不可信。
尤其她現在親身參與其中,更是體會極深。
“嗯,二少很小就去國外讀書了,他十五歲就獲得國際知名學府金融和管理系雙博士,被譽為一代神童。”說起南宮蕭謹的成就,秋嬸與有榮焉。
那份自豪感,就像南宮蕭謹是她兒子一般。
這些簡靈溪知道,說起來,南宮蕭謹和她的經歷有些相似。他也是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媽媽,父親另娶。不同的是,他有一個疼愛他的爺爺,本身也十分優秀。
若沒有那場意外,他現在應該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受人膜拜。
突然從天堂跌落地獄,這種感覺對南宮蕭謹更是晴天霹靂吧?
她一直在泥濘裏掙紮,受的打擊還小一點。
“南宮蕭謹為什麽不住大宅?”這是簡靈溪一直百解不得其的地方,他住在大宅裏,不僅有利他康複,幕後黑手也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秋嬸嘆了一口氣:“我沒在大宅裏呆過,但可想而知大宅裏的人際關系錯綜複雜。二少一向不喜應對那些,加上他的臉……”
說到這裏,秋嬸沉默了。
她是真的心疼南宮蕭謹,那樣一個嫡仙般的美男人,被燒毀了半邊臉,換誰都承受不住。
簡靈溪沒再接話,看來秋嬸并不知道南宮蕭謹的真正意圖。
不多會兒秋嬸手腳麻利做好了飯,簡靈溪端上樓。
房間裏不見南宮蕭謹,簡靈溪将托盤放下,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想起昨晚的情景,簡靈溪臉頰微紅。
目光不受控制四處飄,倏地,她看到了床頭櫃上放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竟然是一株曼珠沙華。
簡靈溪不可置信,她閉上眼睛揉了揉,再睜開。
花還在!
不是做夢。
腳不受控制慢慢靠近,滿臉驚豔,忍不住伸出手……
“吱呀”一聲,浴室的門開了,南宮蕭謹坐着輪椅出來,他換了一套衣服,頭發濕漉漉的,水滴往下淌,落在肩上,暈開一朵朵濕花。
簡靈溪眉頭一蹙,顧不得她心心念念的奇花,進了浴室,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動作自然替南宮蕭謹擦拭。
“以後洗了頭要即時把頭發擦幹,不然很容易感冒,還可能造成偏頭痛。”簡靈溪動作輕柔擦拭,嘴裏念唠着。
南宮蕭謹并沒有不耐煩,嘴角微翹,将愉悅挂在臉上。